《》章 節目錄 146.我媽媽叫莊初 文 / 千樺盡落
臭臭就站在大門口等容謹城，老遠看到容謹城回來他噠噠噠朝著容謹城迎面跑去。
老遠，容謹城看到一個髒兮兮的小肉球氣勢洶洶朝著自己跑來，腳下的步子不由自主的慢了下來，街上人不少……可容謹城竟有種這個小不點兒是衝著自己來的感覺。
人來人往的街道上，那個髒兮兮的小肉球就停在容謹城的面前……一雙烏黑的眼睛滴溜溜看著他。
容謹城的步子緩緩停下，和那個攔住自己去路的小不點四目相對，那一瞬間……容謹城的胸口輕微的「噗通」了一聲窠。
容謹城看著這個孩子，莫名的想要去靠近一些……再靠近一些。
小不點就站在自己的不遠處……容謹城左右看了看，發現那個小不點兒就是在看自己。
容謹城唇角勾起看著小不點，還未靠近……
「謹城！」喬安看到容謹城正在靠近小不點，忙從車上下來喊了一句。
「喬安？你怎麼在這兒？」容謹城笑著問了一句。
喬安的目光緊盯著小不點兒，他並不是想要阻止他們父子相認，而是喬安覺得……現在臭臭出現的不是時候，並且……莊初對這件事兒還沒有準備。
當然，喬安不是要永遠隱瞞，他想要勸服了莊初之後，然後問清楚前因後果……不論如何都要讓容謹城知道這個孩子的存在。
只是現在不清楚到底怎麼回事兒，喬安心裡還是向著莊初的。
「容謹城！」臭臭氣勢洶洶的喊了一聲，雙手叉腰怒目橫眉。
喬安心裡「咯登」了一聲，還沒來得及再開口就見容謹城笑盈盈看向那個灰撲撲的小肉球：「小朋友……你是在叫我嗎？」
「廢話！這裡還有第二個容謹城嗎？」臭臭越發生氣。
容謹城對臭臭越發來了興趣，小不點人不大脾氣還挺大的：「小朋友……你是誰家的孩子？」
「我媽媽說你是我爸爸，天天都會和我講你的故事……說你怎麼好怎麼好！我今天來找你……就是告訴你，我討厭你！最討厭你！我才不要認你當爸爸！你是我在這個世界上最討厭的人！我最喜歡我乾爸爸！以後我要認我乾爸爸當爸爸！」臭臭肉乎乎的小手指著容謹城一口氣說了一長串。
「爸爸？」容謹城看了眼喬安笑開來，「小朋友……你是不是認錯人了？我不是你爸爸……」
「電視裡說的果然沒有錯！男人都是始亂終棄的壞人……你不要我和媽媽我們才不要你呢！」臭臭奶聲奶氣道。
「小朋友……你住在哪兒，你媽媽叫什麼……我送你回去好不好？」容謹城說著就要向臭臭靠近。
沒想到臭臭卻向後退了一步道：「你不要過來！我討厭你！你連媽媽叫什麼都不知道……媽媽還告訴我你最愛我和媽媽了！全都是騙人的！」
容謹城被臭臭說的莫名其妙，又問了一遍：「你媽媽……我認識嗎？」
「我媽媽叫莊初！」臭臭一字一句。
容謹城渾身一震……
「噗通——噗通——噗通——」
容謹城耳邊一陣嗡響之後就只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他喉結聳動著……
他沒有時間去計算臭臭的年齡和莊初懷孕的時間，甚至都沒有想到過這個孩子是不是自己的。
他腦子裡突然回想起一句話。
——莊初……給我生個孩子吧！
莊初……給我生個孩子吧！
這句話就像是魔咒，彷彿畫面都倒回了以前……在那個遊樂場……漫天的雪花，他緊握著莊初的小手，到現在……他似乎都能感受到那個溫度。
他說……莊初給我生個孩子吧！
臭臭的眼眶都是紅的！
大人都是騙子！媽媽明明說……容謹城是最愛自己的，騙子……容謹城愛什麼愛！他都不認識自己！
臭臭心裡難過極了，他梗著脖子瞪著容謹城。
莊初和白墨塵終於趕到，她一下車便看到容謹城和臭臭一大一小站在人-流並不多的街頭大眼瞪小眼。
「臭臭……」莊初關了車門喊得聲音都有些哽咽！
她快步朝那邊跑去……
看到飛奔而來的莊初，容謹城心跳的愈發厲害。
他親眼看著莊初衝過去一把把臭臭抱在懷裡，淚水一下子奪眶而出：「臭臭……你嚇死媽媽了！」
臭臭被莊初擁入懷，他掙扎著從莊初的懷裡退出來，憤憤的看著莊初。
他滿臉髒兮兮，身上也是……唯獨那一雙眼睛清澈透明。
「臭臭？」莊初還是第一次看到自己的兒子用這樣的眼神看著自己。
「騙子！大人都是騙子！」臭臭委屈的紅了眼，「你說臭臭的親生爸爸最愛臭臭了，可是他都不認識臭臭！愛什麼愛！他一點都不愛臭臭……也一點都不愛媽媽！他都有別的女人了，要和別的女人生寶寶了！」
「臭臭……」白墨塵喊了一聲。
臭臭聞聲，轉過頭看向白墨塵，在看到白墨塵的那一瞬間，臭臭哭著朝著白墨塵跑了過去。
「爸爸……嗚嗚嗚嗚嗚嗚……」臭臭衝過去撲進白墨塵的懷裡。
莊初起身站在原地看著。
白墨塵抿唇把臭臭抱起來緊緊抱在懷裡。
臭臭哭的歇斯底里，這些年藏在自己心裡的小小心思……還有那一股悲傷嗎，終於這個小不點兒再也忍不住，他抱著白墨塵哭的那樣難過。
哭的莊初的心都要碎了……
「爸爸……他們……騙子！他們都是騙子……媽媽也是騙子！我再也不要理他們了！唔唔唔唔……」臭臭哭的歇斯底里，用力抱緊白墨塵。
「好了……臭臭不哭了！」白墨塵看向莊初，輕撫著臭臭的脊背。
「臭臭……」莊初忙走過去站在白墨塵身邊輕撫臭臭的脊背，「臭臭……」
「我要回美國！爸爸……你帶我回美國！我不要……不要留在這裡了！」
臭臭小小的心靈受到了傷害，他沒有等來容謹城歉意的把他擁入懷解釋為什麼這麼多年都沒有去美國找他們母子倆，他竟然……都不認識自己！
「臭臭……好好和媽媽說話好不好？」白墨塵柔聲勸慰。
「我不要！我不要理媽媽了……媽媽是個騙子！謊話精！」
臭臭的話猶如刀子……直戳莊初的心窩。
她該怎麼告訴臭臭，他的爸爸其實失去了記憶……而且他身邊有了其他人，所以他們母子倆這一輩子都無法在回到容謹城的身邊？！
該怎麼說？！
莊初喉頭哽咽。
「我們先回去吧！」白墨塵對莊初道。
白墨塵……和莊初在一起？！
那個……說是自己兒子的小孩子竟然在叫白墨塵爸爸！
容謹城心裡沒由來升起一股怒火。
之前容謹城看到莊初和白墨塵的時候，就覺得兩個人認識……看來，兩個人的關係匪淺！
「好……我們先回去！」莊初點頭，「臭臭……媽媽抱你，回去之後媽媽給你解釋好不好？」
莊初的聲音亦是輕微顫抖鼻音濃重。
「我不要！」臭臭緊抱著白墨塵的頸脖尖叫，「我不要媽媽！我不要媽媽！我要乾爸爸！我只要乾爸爸……你們我都不要！」
「好好好好好好！」白墨塵忙輕撫著臭臭的脊背安撫臭臭，「爸爸抱你……爸爸抱你！」
白墨塵只能對莊初道：「你開車吧！我抱著臭臭！」
莊初疲憊點頭。
眼見著莊初和白墨塵要抱著那個自稱是自己兒子的孩子離開，容謹城終於面色陰沉的發聲：「莊初！」
莊初腳下步子一頓。
「謹城……」
喬安正欲開口，卻不料容謹城抬手制止了喬安的話，他朝著莊初走進了幾步，強拉出一抹笑意，那樣陰沉：「莊初，能解釋一下這是怎麼回事兒嗎？」
白墨塵看了眼容謹城，目光便收回看向面色慘白的莊初。
「你先和臭臭上車……」
莊初道。
白墨塵點頭，他抱著還在嚶嚶啜泣的臭臭先上車。
莊初長呼出一口氣拳頭緊握轉身看向容謹城。
「對不起……給你造成困擾了。」莊初對容謹城露出一抹笑意，「以後這樣的事情不會再發生了！」
「我要解釋！」容謹城冷眼看著莊初，「那個孩子……說是我的孩子！我問你……他是不是我的孩子？！」
莊初只是看著容謹城拳頭緊握一語不發。
容謹城朝莊初走進了幾步再問：「那個孩子……是不是我的孩子？」
莊初霧氣一下子朦朧了眼。
只見容謹城眸子微紅，他喉結上下聳動著再次問了一句：「當年……你是懷著孕離開的？！」
容謹城很難想像……當年懷著孕的莊初為了能讓自己活下來選擇離開，這對她來說到底有多麼的艱難。
那麼……為什麼回國之後，她不說？！
她要是告訴自己他們之間有了一個這麼大的孩子，那麼……
容謹城的思緒突然在這裡頓住。
那麼……能怎麼樣呢？！
對於楚楚……對於這個孩子……對於莊初！
他容謹城都是虧欠的！
只是……當時要是莊初說了，是不是容謹城便不會那麼殘忍的對待莊初……
不會那麼決絕的拒絕了她，甚至……連她離開都不知道追下去？！
那麼喬安呢？他也知道嗎？！
他可以為莊初打抱不平但是就是不願意告訴自己真相是嗎？！
莊初看著容謹城那一雙曾經對自己包含溫情的深邃雙眸，她道：「告訴你……又能怎麼樣呢？現在的容謹城愛的是夏楚楚……我不想用孩子來讓你為難你，感情這種事情……本來就應該是你情我願，什麼都不應該成為你的負擔。」
「這不一樣！」容謹城沒控制住音量，聲音高了好幾個度。
「對我來說……一樣的謹城！」莊初輕笑，「這些年……我一個人生下臭臭，一個人陪伴臭臭，我一個人能行，我不是沒有你活不下去。你有了愛人，我就放手……讓你幸福，你有夏楚楚，我有我的臭臭！各得其所……這不是很好嗎？」
一時間，容謹城竟然找不出一句話來反駁。
他能怎麼辦？把臭臭從莊初的身邊奪走……然後讓夏楚楚接受臭臭？
還是……在那種心裡有夏楚楚的情況下，為了孩子娶了莊初負了夏楚楚？！
容謹城想……自己哪一個都做不到！
他這個時候才警覺，莊初把能為他考慮到的，都考慮到了……
容謹城的心，猶如針扎……疼得細細密密深入骨髓。
尤其是臭臭那孩子的哭聲，就像是哭進了容謹城的心裡，他感同身受的疼。
「喬安，你照顧謹城……我先走了！」
莊初說完，便上車離開。
在回去的路上，白墨塵已經通知了所有人已經找到孩子了。
等他們一回家，所有人都在家裡等著。
白墨塵抱著臭臭一進門，郁博倫和莊爸爸莊媽媽就激動的站了起來。
「臭臭！這小臉都成小花貓了！」莊煠眉鬆了一口氣，不自覺笑開來，「快點給孩子洗洗！」
「臭臭！」郁博倫厲聲喚了一句，「你這麼小，怎麼能一夜不歸呢！你知不知道家裡人都擔心壞了！」
白墨塵把臭臭放了下來，臭臭抽噎著站在原地不動。
平時一直寵著慣著臭臭的沈玉素也厲聲訓斥：「下次在這樣，姥姥就不要你了！」
「不要就不要！」臭臭突然像是被踩中了雷點似得尖叫了一聲，飛快的衝上樓梯重重關上自己的房門。
沈玉素一愣，她以為自己話說嚴重了，忙看向莊爸爸：「我話……說重了？」
「媽……不關你的事兒！」莊初說著眸子就紅了，「臭臭……只是在生我的氣！對不起……我一會
兒讓臭臭下來給您道歉！」
莊初說著就超樓上走去，去看臭臭。
白墨塵留下在面把前因後果都給大家說了一遍。
這是沈玉素才知道，原來昨晚臭臭去找了容謹城……結果容謹城根本就不知道臭臭的存在，所以臭臭對「不要」這兩個字就格外敏感了些。
「好了好了！」莊爸爸站起身，「臭臭在外面跑了一天……昨天晚飯都沒吃，又折騰了一夜……肯定也餓了，咱們給孩子準備點兒吃的！」
「好！我來……」沈玉素說著已經挽起袖子。
莊煠眉也嚷嚷著要來幫忙。
倒是傅楚卿坐在那裡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臭臭把門反鎖了……不論莊初怎麼在外面敲臭臭都不開門。
「臭臭……你把房門打開，媽媽給你解釋好不好？」
「不要不要！」臭臭哭喊道。
「臭臭……」莊初有些有氣無力，一晚沒睡……加上對臭臭的擔心，這會兒莊初幾乎已經精疲力竭。
她雙手撐在門上，垂著頭……直覺的胸口憋悶現在連呼吸都費力氣的很。
白墨塵上樓來輕笑扶住莊初道：「你回房間休息一會兒，我來和臭臭說……」
莊初紅著眼看向白墨塵，雙眼裡全都是疲憊不堪。
「走吧……我扶你回房間。」白墨塵扶著莊初回房間讓她坐在床-上道，「你休息……相信我，我會把臭臭給你勸好的！好嗎？」
「嗯……」
莊初點頭後，白墨塵這才從莊初的房間出來關上門。
讓白墨塵沒有想到的是，他剛從莊初房間出來……陽陽就站在臭臭房間門口說話。
「臭臭……哥哥把所有好玩的玩具都讓給你，絕對不和你搶！以後姥姥做的好吃的我也不和你搶……好不好？」
白墨塵聽著陽陽的話，他輕笑走過去揉了揉陽陽的小腦袋。
陽陽抬頭看向白墨塵：「白叔叔……都怪我不好，是我昨天把臭臭看丟了！」
陽陽說著就抬手揉了揉自己通紅的眼睛。
「沒有……不關你的事兒！你已經做得很好……是個好哥哥了！」白墨塵輕笑。
「可是臭臭不出來……也不開門！」陽陽有些委屈，「臭臭是不是討厭我了？」
「叔叔給你保證，等一會兒陽陽就會出來和你玩好不好？」
「嗯！」
把陽陽哄下樓之後，白墨塵敲了敲臭臭的房間門。
「臭臭……是爸爸，你把門打開……」
房間裡靜悄悄一片。
白墨塵笑了笑柔聲道：「臭臭……你要是不開門，就是不愛爸爸了！那爸爸就走了……」
臭臭一聽，終於從床上抬起頭往門口的方向看去……
「我真的走了？」
臭臭咬著自己的唇瓣，忙從床上下來噠噠噠過去給白墨塵開了房門，然後又快速跑回了床上。
門悠悠的打開，白墨塵笑著進來把門關上，緩慢的走進來在臭臭床邊坐下。
他抬手輕撫著臭臭的脊背陪著他趴在床上道：「臭臭……你想不想知道，整件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我才不想知道呢！」臭臭鼻音濃重的賭氣道。
「臭臭……你的親生父親呢，不是不愛你……媽媽也沒有騙你！你親生父親……出了車禍，失去了記憶……忘記了媽媽，所以也就不知道臭臭了！」白墨塵柔聲對臭臭解釋。
臭臭聽到這裡轉過頭看向白墨塵：「失去記憶？什麼事失去記憶？」
「就是什麼都不記得了……」
臭臭一愣，他立刻從床上坐起來看向白墨塵：「不記得媽媽……也不記得臭臭了？」
白墨塵也坐起身點頭：「嗯……」
「所以……他不是故意不去美國接我和媽媽，只是因為不記得了？」臭臭再次詢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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