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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江南好 第107章 :老頭是個馬販子 文 / 基本是骨頭

    徐誠忻感覺自己的肩頭一陣劇痛,這陣劇痛卻讓他十分欣慰,因為說明自己還沒死。這裡離洞口至少在八米以上,洞底有一潭溪水,溪水很淺且冰涼刺骨,卻救了大家一命。劉武和他除身上擦碰些外傷,並無大礙。

    溪水不大,可能是前些天下雨積成的,站起身,只能淹沒膝蓋,剛才肩頭的劇痛就是因不撞到了水底的岩石。他們也不敢聲張,等確認遼人已經走遠了才開始活動。洞裡一片漆黑,劉武用火折子吹點火光出來,乘著這點光亮總算找到那老頭已經暈在一旁。

    倆人趕緊將他拖上岸,一摸脖子還有氣,可能就是身子太虛再這麼一摔就暈過去了。

    洞裡有一層厚厚的枯枝樹葉,正好可以用來點火,倆人一邊烤著衣服一邊幫老頭的傷口處理了一下。

    藉著火光打量著洞的四周,竟非常寬敞,而且是個已經成形的大溶洞。一眼望去寬的地方簡直就是個大廣場,又有幾處通道伸向漆黑的洞內深處,如走廊一般。洞頂懸掛著長長短短的各式鐘乳、石筍,表面潔白如玉,不時從上面滲下水珠,氣溫也比外面低很多。地上坑坑窪窪地,有不少積水,泛起一層淡淡地霧氣,猶如仙境。

    這種喀斯特地貌的溶洞徐誠忻在後世也去玩過一兩次,不過後世的溶洞自開發成旅遊區,岩石在燈光、遊人的污染下早就成了灰色。像這種純天然的溶洞還是第一次看到,景象自然大不一樣,真如夢如幻一般。

    景色雖美,但也得想法盡快離開才是,不然幾天以後就成了餓死鬼。洞口已經被遼人封死,就算不封死,這高度也出不去了。倆人各自找了個通道向前探尋了一番,發現這溶洞深不可測,道路也是曲折蜿蜒,不敢太過深入,只得回來商量。

    劉武有些沮喪地說:「徐大哥,這洞深不可測,道路又盤根錯雜,可如何是好。」

    徐誠忻正在努力回憶,在他的印象中這邊好像沒聽說過有個溶洞景區。不過他從沒聽說過有溶洞走不到底的,而且是必須從上下去的溶洞,這樣說來這洞應該另外有個出口。只是要找到出去的路還要費一番周折,他摸了摸身上帶著的一天口糧,心中稍稍有些不安。

    「沒事,這種溶洞我以前也玩過,最多一天就能探出出口。我們先休息一下,吃點東西,等那位大爺醒了再出發。」徐誠忻安慰道。

    「兩位恩公不用擔心,」老頭突然說話了:「這洞名叫神仙洞,老漢兒時跟著村裡人來玩過幾次,雖說洞很深但要出去也不是很難。」

    倆人一聽喜出望外,果然是好人有好報,要不是當初救他一起逃命今天可就麻煩了。劉武忙問:「這麼說另外還有一個出口?」

    「的確如此,我們當初並不是從此處進洞,這個天坑倒是第一次發現。」老頭打量著四周,說:「那時村裡有人傳言洞裡有一位世外高人正在修煉仙術,後來仙人沒找到,這裡的路倒是讓我們探了個遍,呵呵。」

    徐誠忻心情大好,笑道:「你要是能帶我們出去,就是我心目中的仙人了,哈哈哈哈。」

    老頭連連擺手,道:「恩公說笑了,老漢一把年紀承蒙倆位恩公不棄已是感激不盡了,區區小事不必掛齒。」

    「得,您老別一口一個恩公了。」徐誠忻坐到他身邊,取出幾塊大餅開始分食,一邊說:「我叫徐誠忻,叫我小徐便可,不知您老怎麼稱呼啊?」

    老頭接過麵餅,口中稱謝,道:「老漢姓項名鐘,今年五十五歲,是個販馬的小卒。」又對劉武拱手道:「請問這位小哥尊姓大名?」

    徐誠忻接口道:「這小子叫劉武,剛才對你動了刀子,您老可別放在心上,其實他人不錯,就是毛燥點。」劉武不好意思地對他嘿嘿憨笑幾聲,算是道歉。

    「不礙事不礙事,」項鍾忙擺手說道:「這兵荒馬亂的,劉小哥這樣做也是情非得已,再說他還背了我這麼多路,我感激還來不及呢,不怪不怪。」

    吃了麵餅,休息了一會兒,項鐘的精神恢復了不少,話匣子也打開了。他心中擔憂無處可躲戰火,不由問起戰況,徐誠忻也不隱瞞,將易州及周邊的情況大致說了幾句。

    項鍾聽了半響不語,劉武安慰道:「項老伯放心,等出了洞我們帶你去易州立腳,等局勢安定下來了,再去找尋家人也不遲。」

    項鍾歎道:「老漢妻女均已被遼人所害,尚存一子也在逃難中失散,聽小哥說這戰局……怕我兒也是凶多吉少啊。」言畢不由的雙目赤紅老淚縱橫。

    徐誠忻聽了心中很是同情,不禁怒道:「遼人可恨!這宋軍不堪一擊更是可惡!」

    項鍾見他身為官兵還在罵宋軍,以為他自責,忙寬慰道:「也不能怪我們大宋官兵,那遼人久居寨外以馬為生,都是凶悍之輩。大宋乃禮儀之邦,處處謙讓禮待,打起仗來自然要吃些虧的。」

    「就是因為太謙讓了,人家當你好欺侮,動不動就到頭上來拉屎拉尿。」徐誠忻說到氣處,撿起一塊石頭狠狠砸在水中,「這麼多軍隊,竟硬被遼人以少勝多。」

    劉武也歎道:「遼人的騎兵的確是厲害,真正的身強馬壯,又不帶糧草輜重,倒將騎兵的能力發揮到了極致。」

    項鍾想了想,道:「行軍打仗我並不懂,不過老漢與馬打了大半輩子交道倒也有些經驗。遼人的馬的確非我大宋可比,這馬有優劣,打起仗來就難免要受制於人了。」

    「哦?」徐誠忻來了興趣,問道:「依你看,遼人的馬與我們有什麼不同呢?」

    「主要是遼人的馬種好,北地苦寒,所生養的馬都胸闊鼻圓適合長途奔襲。而我朝的馬大多產於河南、河北,氣候本就不適,養的馬大多習性溫良,難勝戰騎長途追擊之用。就是這種馬的產量也遠遠不夠用,所以許多馬都是從榷場購得。官家購馬向來只管數量不管好差,以重金向西夏、遼人市馬,換來的卻都是劣馬。這些馬做做農活還能勉強對付,用來行軍打仗卻是……」

    「那我們換個地方養馬不就行了?」劉武忍不住插嘴。

    「牧場難找啊!」項鍾搖頭道:「我朝的牧場本就不多,後幽雲十六州被遼人所佔。餘下的牧場不是變成農田就是成是皇家的獵場,馬性喜寒畏熱,北地就這麼些地方,難啊。」

    「那就無法可施了?」

    項鍾有些困惑地說:「用什麼法子,老漢只是個小卒也說不上來。不過當年王相在時,施以『保馬法』,人人養馬以充賦稅,倒的確起到一些效果。但與遼人的馬比起來,還是相去甚遠。」

    徐誠忻想想也明白怎麼回事,說道:「還是因為牧場問題吧?」

    「小哥說得是,」項鍾道:「遼人牧馬隨季轉徙,不斷逐水草肥美的地方,且養且奔,順著馬的天性。而我朝百姓,只求早日成事,喂的是枯槁雜草,又極少奔跑,養出來的馬自然不能與之相提並論。」

    徐誠忻聽了暗暗歎氣,不由想起後世的家畜養殖場,一個是放養啃野草一個是圈養餵飼料,這就是急功近利付出的代價。這馬的事先天不足,大宋是很難有所突破,沒有馬就沒有騎兵,以步兵對騎兵這仗可就難打了。除非……除非能收回幽雲十六州,但幽雲十六州是如此緊要的戰略要地,難啊!

    不行,難也要將它搞到手,不然再過幾年女真人滅遼南下,大宋根本沒有還手之力。養馬建騎兵不是一朝一夕能成的事,看來還得在火器上下功夫,先拿下幾個優質的牧場再說。經過這一仗,趙煦也應該懂得軍備的重要性了,跟他說說多半能成。

    其餘倆人見他一會兒皺眉一會咬牙,並不知道他在思考軍國大計,只當他又在暗暗生氣。

    「項伯,你是販馬的。依你看來如果朝廷直接向你購馬,你可有能力收到良馬賣給朝廷?」

    項鍾遲疑了片刻說:「我看倆位也非一般人物,又救過我的命,老漢就直言相告了。如果要問我購馬,我拚個傾家蕩產也要將良馬送來,只是別人卻是萬萬不肯的。」

    「為何?」

    「因為無利可圖。」項鍾直言道:「先不說這價錢,雖說低了點但也算有點微利。關鍵是這『馬引』太過麻煩,需得去京城兌換,來去的功夫、路費就是一大項。如果不去也成,那只有轉賣給大戶,這利潤自然又要剝去一層,若非緊急誰會做這吃力不討好的事?」

    至於「馬引」徐誠忻也是知道的,說白了就是政府給你打的白條,想要換錢,必須拿著「馬引」去京城,別無分號。

    「要是沒有這些顧慮呢?」徐誠忻追問道:「如果朝廷讓你從國外販良馬進來,價錢隨市、現銀交易,你們可有辦法大批的將馬販進來?」

    「大批?」項鍾不解地問:「大至要多少呢?」

    「自然是越多越好。」

    項鍾沉吟片刻,緩緩地說:「老漢混跡榷場多年多少有點數,契丹、西夏等國雖明裡嚴禁向宋私售馬匹,但他們對我朝的茶葉、瓷器、絲綢等物十分喜好,暗中交易從未間斷。特別是近年來,遼人官家也悄悄參預進來,不過他們只要銀錢。如果再加上回鶻、女真,一季購上五千匹應該不成問題。」

    「一季才五千匹……」劉武有些失望。

    徐誠忻卻不以為意,一季五千是在這種高壓政策下的數量,如果朝廷一鼓勵,這數量還真不好說。他只是想不到回鶻也不遠千里跑過來做這趟生意,看來大宋的產品還是很有殺傷力的,國際貿易,這一片天空大有可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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