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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江南好 第190章 你死定了 文 / 基本是骨頭

    藍月玟走後,徐誠忻坐在床沿發了一會兒呆,將事情的脈絡仔細地清理了一下,大至弄清了怎麼回事。

    情況跟他猜地差不多,鍾隱就是想拿他交換他的侄兒鍾煒;藍茉莉抓他就是為了討好她的情人趙顏。照這樣看來,就算鍾煒放回來,藍茉莉也不會放過他,要不是鍾隱攔著估計現在他已經成死人了。

    所以絕對不能讓鍾煒回來,否則自己就是死路一條。但怎麼才能說服鍾隱,或者從他身上找到方法逃脫出去卻一時找不出辦法。想了大半夜,找了一大堆推脫的理由和借口,又設計了各種應付方案,只等隱叔來找他談判。

    誰知等了一整天也不見有人來跟他談判。船已經在不知不覺中停了,門外的光線一直是很暗,估計是在哪個海島的洞裡,或者被什麼隱藏起來了。

    他在船艙裡一呆就是三、四天,每天除了上個廁所都沒出過門。門外依然是海狗與小丁在那看著,他們現在學乖了,怎麼逗都不肯跟你說話。

    徐誠忻每天吃了睡,睡了吃,整個人都快發霉了,幾乎把他給憋死。渾身的精力無處發洩,就做做俯臥撐練練胸肌。無聊時便引吭高歌,「如果大海能夠喚回曾經的愛,就讓我用一生等待……如果大海能夠帶走我的哀愁,就像帶走每條河流……」

    整整吼了三天的《大海》,直唱得門外那倆位有抱頭痛哭的**。

    除了吃飯、睡覺、練胸肌和唱歌,還有大把的時間要消磨,就如和尚一樣盤膝坐在床上運氣。他自然不懂修煉內功的法門,但總得找點事幹干,電視裡那些武林高手大至也是這樣的。易筋經、九陽神功……

    這天他正在坐禪,忽房門被打開,一個人走了進來。徐誠忻被關了這麼多天,性子也平了,反正這事沒那麼簡單,倒不急著找他們了。

    「徐大人好興致,這是練的哪家心法?」

    徐誠忻瞇眼瞄了他一眼,來的是鍾隱。靠!你小子總算想我來了,撂我在這裡這麼多天,今天來找我必有事相求,哥還懶得理你。

    想到這,他也不答話,又閉上雙眼如老僧入定一般。

    鍾隱知道他不會武功,弄不清他在搞什麼名堂。見他不答話,忍不住又道:「徐大人受委屈了,要不咱們聊聊,把這事給結了?」

    ……

    「徐大人,」鍾隱有些不耐煩了,「你為何沉默不語?」

    ……

    「你玩夠了沒有,還想不想回去的?」

    徐誠忻微微睜眼瞧了他一眼,又緩緩地閉上,一付物我兩忘的模樣。

    「只要你同意修書一封給明州官府,把鍾煒放出來,我立馬就派人送你回去。咱們一人換一人,誰也不吃虧,如何?」

    「隱叔,」高僧總算開口說話了,「你說這世上有幾個人?」

    鍾隱怔了怔,淡淡地說:「世上之人多如牛毛,我如何知道有幾人?」

    「錯,其實這世上只有兩個人。」徐誠忻說了句高深莫測的話,讓隱叔多少有點好奇。

    「這話什麼意思?又是哪倆個人呢?」

    「一個人叫名,一個人叫利。隱叔,你覺得你是名還是利?」

    鍾隱哈哈大笑,道:「老夫這一生不為名也不為利,只為問心無愧。徐大人,你說這世上只有倆個人似乎大有不妥啊!我再問你,徐大人覺得自己是名還是利呢?」

    「虛偽,太虛偽了。」徐誠忻連連搖頭,睜著一又充滿鄙視的眼睛瞄著他,道:「你為何要救鍾煒?」

    鍾隱臉色一正,說道:「為報他父親、也是我的兄弟對我的救命之恩,男子漢大丈夫有恩報恩、有怨報怨難道有什麼不對嗎?」

    「我就奇怪了,這天下就你是男子漢大丈夫?你知道不知道有多少人為他所害?你明知道他裡通倭寇、殺人越貨還要救他,美其名曰知恩圖報。到頭來,你的恩是報了,卻讓那些受害人怎麼辦。說到底還不是因為他是你侄子,為一己私利助紂為孽還好意思說自己不為名利。」

    鍾隱是個有正義感的綠林好漢,這些道理本也是懂的,只是在他內心一直有意無意的忽視。現在被徐誠忻一質問,竟一時語塞。頓了頓歎道:「徐大人說得在理,但事已至此,我也不想半途而廢。鍾煒的所做所為我也略知一二,等我還了這條命自不會再管他。」

    徐誠忻也歎道:「既然你堅持我也不攔你了,就讓你了了這心願。不過,趙顏的事你可犯了大錯啦,真是不該啊!」

    鍾隱心中一跳,失口道:「什麼趙顏?」

    「事到如今你也不必再隱瞞了。」徐誠忻淡淡地說:「你是叛首趙顏的舊臣,你以為朝廷會不知道?以前之所以沒有問你的罪,是因為我念在你早就迷途知返,已經與他分道揚鑣。想不到你現在又跟他攪在一起,隱叔啊,當初我可是為你說過不少好話的。這次來明州剿滅倭寇本也想依仗予你,給你個將功拆過的機會,可是,哎……」

    他的話半真半假,但說得鄭重其事極富感情,讓鍾隱不得不信。

    「朝廷都知道……」鍾煒冷汗直流,怔怔道:「不可能,我這等小人物,朝廷怎麼會……」

    「趙顏犯的是什麼事?那可是天底下最大的大事,這其中再小的人物也要挖出來。」徐誠忻痛心疾首地說:「當初你離開潤王府本是明智的,現在怎麼又糊塗了呢?」

    「可,可潤王對我有知遇之恩……」

    「那邊是救命之恩,這裡又來個知遇之恩,念念不忘這些小恩小惠,你還真是個糊塗蟲。」

    「這怎麼能說是小恩小惠呢?」

    「你剛剛說做人行事只為『問心無愧』而已,但瞧瞧你現在做的。窩藏叛首、要挾朝廷命官、劫官銀,公然與朝廷為敵,這是不是算不忠?你縱容鍾氏子孫為惡,名為報恩,實是讓祖宗蒙羞,讓天下人均以鍾家為恥,這算是不孝吧?再看看你手下的兄弟們,這麼信任你,將身家性命都交給了你,你卻讓他們名聲盡失又身陷險境。他們都說你是英雄好漢,在我看來你行事只為一己私利,毫無原則。你想想看,『忠、孝、節、義』,你佔了哪樣……」徐誠忻感覺越說越溜,是真心感謝那段推銷經歷。

    鍾隱雖是個老江湖,但沒讀過幾年書,只懂得暢意恩仇,講道理是絕對辯不過他的。聽他一條條講來,不由越來越不個味兒,臉色都變了,一時不知怎麼回答。

    正這時趙諫突然從門外走了進來,一邊鼓掌一邊冷笑著說:「好口才,好手段!」

    徐誠忻一見不由暗自懊惱:白說了,這一頓口舌算是全白費了。

    「自古成王敗寇,既然大事未成,這些話倒也全讓你說了算啦。」趙諫在他前面坐下,盯著他道:「徐大人,當初還真小看了你。」

    「我也這麼覺得。」徐誠忻毫不退讓,盯回去說。

    趙諫雖淪落江湖,卻仍是一副小王爺氣派,語氣眼色咄咄逼人,「徐大人,我們與隱叔幹了這麼多事,按律該斬了吧?」

    「夠得上誅連九族了。」

    「好。」趙諫哈哈一笑,道:「既然如此我們何必跟你廢這麼多話,大不了死命一搏,或許還能活下條命來。隱叔,你以為如何?」

    壞了,剛剛掄了通大棒,忘了塞胡蘿蔔,這是要逼上梁山的節奏啊。

    「那也不盡然,」不等鍾隱表態徐誠忻忙補充道:「隱叔雖幹了些糊塗事,但在剿殺倭寇上還是有些功勞的。只要迷途知返、將功贖罪,我再為你求求情說點好話,估計聖上還是會從輕發落的。」

    「呵呵……」趙諫笑道:「是是非非全憑徐大人一張嘴,說到底也不是為了能讓自己活命。請問徐大人,你剛剛說的『忠、孝、節、義』你又佔了幾樣呢?」

    徐誠忻冷笑道:「佔了幾樣倒是還沒數過,但哥幹的事都光明正大清清爽爽,天下人都知道。不比你潤王府,整天就想著自己當皇帝,你可知道有多少人死於你們的一己私慾?隱叔,幸好你走得早,不然此時早就死在京城了。」

    「放屁!」

    「你才放屁!」

    「行了!」鍾隱煩燥地一聲斷喝,面色陰晴不定,對徐誠忻道:「明州官府想看你的親筆信,勞煩大人今晚就修書一封。明天我派人來取,只要換回鍾煒,我不會為難你。」說完站起身就走出房門。

    徐誠忻衝著他的背影說:「你當然不會殺我,只是把我交給趙顏去殺,倒也成就了你講信用的好名聲。」

    鍾煒的腳步略略一頓,一言不發地走了。

    趙諫見鍾隱決心已定,便也站起身,臨走時不忘對徐誠忻道:「徐誠忻,你死定了。」

    「哥掛了也比你像老鼠一樣苟且偷生強!」

    「光」一聲,趙諫用力甩上門也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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