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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5章 文 / 假設

    臥室的門突然被撞開,風宵陽裹著睡衣就衝進來了,大約是剛起床,睡衣被穿得亂七八糟,一隻熊耳朵還耷拉在肩膀上。

    「封臣。」風宵陽就這麼砸到了封臣的床上。

    封臣睡得正熟,床卻猛地抖了兩下,他一睜眼就對上風宵陽那張臉,封臣驚了一下,將風宵陽扶住直起身子,「你又肚子痛了?」

    風宵陽搖頭,扯了扯身上的睡衣,「太熱了。」

    「熱?」封臣轉頭看了看落地窗外射進來的擋不住的陽光,「……已經是春天了啊。」封臣這才想到還沒有給風宵陽準備春夏的衣服,想到這些瑣碎的事,一下子腦子就清醒了不少。

    「你等著。」封臣推開風宵陽,起身去自己的衣帽間找衣服,他在這裡住了很久了,所以以前的衣物也全部都放在這裡,有的大學時期的衣服,應該還是能夠暫時讓風宵陽穿一穿的。

    風宵陽就這麼躺在封臣的大床上,覺得有點無聊。

    《千年絕戀》拍完了,他每天去孫敏芝那裡報道,不是瘋狂看書就是瘋狂學習各種演技,每天都要被孫敏芝罵個狗血臨頭,大半個月很快就過去了,但是房驍那個劇的事情也沒有再說,就連ipad都不太能提起風宵陽的興趣了。

    封臣拿了襯衣回來,將風宵陽從床上直接拎了起來,問他:「春困?」

    風宵陽沒回答他的話,他接過了封臣手裡的襯衣,抖兩下,「大了。」

    封臣無奈地將襯衣拿回來,撐開試圖往風宵陽的身上套,肩寬了。「那你先在床上坐會兒,我讓人送衣服過來。」封臣說著就拿起床頭的手機往外走。

    風宵陽點點頭,坐在了床頭上,坐了一會兒,風宵陽就覺得無聊了。

    「這是什麼?」風宵陽並沒有壓制自己的好奇心,他早就默認封臣的東西就是他的東西了,他伸手從半開著的床頭櫃裡拿出了一個糖果綠的小盒子,上面還紮著紅色的綢帶,包裝十分的精美。風宵陽把它舉了起來,封臣剛打完電話進來就看見了他的動作。

    「你幹什麼?」封臣的臉色黑了一下,快步走到床邊,本來想要伸手直接將東西拿過來,但是他又莫名地頓住了。

    風宵陽終於有了點拿了別人東西的自覺,他默默地放下來,小心地問封臣:「不能碰嗎?」

    「算了,本來就是要拿給你的。」封臣起身去換衣服。

    「給我的?」風宵陽翻身下床跟在了封臣的身後。

    「明天不是你生日嗎?」封臣說完還莫名覺得有點羞恥。這還是他頭一次這麼關注誰的生日,挑個禮物還要費盡心思。

    風宵陽卻是沒良心地「哦」了一聲,說:「可是我生辰不在明天啊。」

    封臣:「……你身份證上不是明天嗎?」

    風宵陽反問他:「你忘記了嗎?我的身份證是偽造的啊,我生辰當然不在明天了。」

    封臣:「……」他轉過身盯著風宵陽手裡的禮物盒,頓時有一種費盡心思結果什麼也得不到的失落感。

    「不過過兩個生辰也不錯。」風宵陽突然一笑。

    封臣:「……那你自己拆禮物吧。」風宵陽你臉皮這麼厚真的好嗎?

    「這是什麼……」風宵陽一邊嘀咕著一邊將它放到了一邊,「你說他們會不會都以為明天是我生辰啊?」

    封臣想了想,「很有這個可能。」

    封臣心底歎了一聲,豈止都以為是他的生日啊,還有的都打算給風宵陽舉辦個熱鬧的生日宴會了呢。本來對這些事不熱衷的段戟音,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注意到了風宵陽的資料,居然還大力提議封臣可以好好給風宵陽過個生日,金馳也笑著說這是封臣拿下風宵陽的好時機。不過他為什麼要拿下風宵陽?風宵陽都已經是他的人了……等等,其實那些人是在指他還沒有跟風宵陽滾過床單這件事?

    封臣想的有點入神,風宵陽抬起手掌在他面前晃了晃都沒效。

    風宵陽穿著睡衣晃回自己的臥室,拿出手機給方石玉打了個電話,推拒掉了第二天的殺青宴。

    方石玉不甘心地在電話那頭問他:「風少,說是殺青宴,其實之後咱們還可以商量一下以後的合作啊……風少真的不再考慮一下嗎?」方石玉並不想失去風宵陽這條快捷的陽光大道,對於風宵陽來說,他這個新晉的當紅導演是演藝路上的助力,而對於他來說,風宵陽又是他的護身符,又是潛在投資商。

    就單單沖封臣陪著風宵陽去d市拍戲的舉動,方石玉就已經在心底默默地將風宵陽和封臣畫上了等號。

    坐在家裡收禮物比去一場沒有意思的殺青宴好多了,風宵陽堅定地拒絕了,「我明天已經有安排了。」

    方石玉雖然失望卻也沒有強求,只是心底還是不滿地埋怨了兩句,像風宵陽這樣的新人哪裡有多少事情可以忙,他看應該就是去陪封總去了差不多……

    封臣不擅長挑衣服,金馳也不擅長,於是給風宵陽□□夏裝的任務就交給了段戟音。段戟音審美水平比封臣這個彎男和金馳那個直男要高出不知道多少截。段戟音的速度很快,他將他看得上眼的品牌,都挨個按照風宵陽的尺寸買了,然後跟著送貨的工作人員一起到了封臣的公寓。

    封臣開了門放人進來,段戟音踏進屋子的時候還一臉不可思議,大概是沒想到封臣會讓自己進來。

    「段總監。」風宵陽只能裹著冬天的衣服,開著空調,慢吞吞地從臥室

    室裡出來,還跟段戟音打了個招呼。

    趁著封臣在那邊應付工作人員的時候,段戟音就笑瞇瞇地走到風宵陽面前去了。

    「對了,有個禮物送你。」段戟音從外衣兜裡掏出了一個小盒子。

    風宵陽接過來一看,粉色的包裝紙看起來格外娘炮,他用異樣的目光將段戟音打量了一番,「哦,謝謝段總監。」將盒子收下了。

    段戟音不知道風宵陽的腦補,笑著指了指那個盒子,「晚上就可以拆開看了。」

    「段戟音,你可以走了。」封臣突然從門外走進來,直接把段戟音拉了出去。

    段戟音嘴裡喊著,「真是冷酷無情……」最後還是乖乖跟著工作人員一起出去了。

    封臣回轉身來,風宵陽已經在拆那個盒子了。

    「這是什麼?」封臣看了一眼盒子的外表,立馬皺起了眉。

    「段總監送的。」話音剛落下風宵陽就把盒子拆開了,露出躺在裡面的幾個……套子。

    風宵陽拿了一個問封臣:「這是什麼?」

    封臣眼疾手快一把奪了過去,扔進垃圾桶,「不是拿來玩兒的。」

    扔完之後他才突然反應過來,他扔了幹什麼?他為什麼要扔啊?他跟風宵陽發生什麼難道不是理所應當的嗎?

    風宵陽對那個盒子失去了興趣,隨手擱在床上。看來他對這個時代的東西瞭解還不夠多啊,唔,等會兒去百度一下那是個什麼東西好了。

    過了一會兒,等封臣再過來的時候,風宵陽已經打開了瀏覽器,在搜索引擎的關鍵詞框裡輸入了:透明,滑的,膠,套。

    封臣抬起手不知道是先捂鼻子比較好,還是先捂額頭比較好……或者是直接關掉風宵陽的瀏覽器比較好?

    入夜時分,封臣洗完澡裹著浴巾出來,安靜的房間裡只點了一盞落地燈,昏黃的燈光很容易帶給人溫馨的錯覺。走到床邊他就看見了還留在床上的粉盒子,封臣的臉色黑了一下,拿起那個盒子正要扔,手機就響起來了。

    「喂。」封臣拿起手機,頭髮還在滴滴答答地往下滴水,他皺著眉拿毛巾墊在脖子周圍,重新進了浴室去扯吹風機。

    「還有空接我電話,看來就是什麼事都沒發生了。」段戟音在電話那頭揶揄道。

    「你是想讓我感謝你這個忠心下屬送來的禮物嗎?」封臣冷冷地反問他。

    段戟音完全沒有被封臣的語氣嚇到,他輕笑了一聲,如果是平常的話恐怕很難有人想像段戟音那張臉上也會出現笑容,「難道你不想嗎?金馳可都跟我說過了,封總,你不會真的跟我說,你把風宵陽弄回家,就是當個花瓶擺著看起來圖舒心吧?不然你前半個月跑到d市去幹什麼?」

    封臣有種*被侵犯的感覺,他不滿道:「段戟音,你怎麼這麼事兒媽?你手底下的事情都做完了沒事幹了嗎?」

    「你是真傻,還是跟我們裝傻呢?」段戟音說話也不太客氣,「你到底想幹什麼你自己都不清楚,風宵陽跟了你幾個月了?我就是恰好想幫你一把……」

    「幫個屁!」

    「封臣,你在跟人吵架嗎?」房間的門突然吱呀一聲開了,風宵陽探了頭進來,歪著身子,身上的春季睡衣鬆鬆垮垮的套著,看著還是像個沒長大的小孩兒。

    封臣被驚了一下,他頭疼地揉了揉太陽穴,對那頭的段戟音說:「我知道你什麼意思,我自己也在琢磨呢。」

    「那你早點琢磨明白啊,我都忍不住懷疑你下半身是不是有問題了……」

    「段戟音,你不想要這半年的獎金了是吧?」封臣森然咬牙。

    「是段總監?!」風宵陽突然雙眼一亮,快步走到了封臣身邊去,湊到封臣的臉頰邊,沖那頭的段戟音問:「段總監,你送我的禮物裝的是什麼?」風宵陽溫熱的氣息全部灑在封臣臉頰上去了。

    封臣不自覺地偏了偏頭,覺得養個風宵陽簡直就是操碎了心。他能有什麼心思啊?風宵陽一會兒是弱智小孩,一會兒扮高能國師,他還能有個屁的心思!推倒,上?風宵陽要是一急,一張符貼在他身上,說不定他就真的下半身有問題了。

    段戟音在那邊被風宵陽的問題逗得心情大好,反問他:「你把禮物拆了?」

    「拆了,但是不認識那是什麼東西。」風宵陽的求知慾在不該強的時候強了起來。

    「你讓封總給你科普一下。」段戟音憋笑。

    封臣推開風宵陽,轉過身去,「沒事兒跑跑外地出個差,你變態的人格會得到改善。」說完封臣就掛斷了電話。

    「那是做什麼用的?」風宵陽還執著於這個問題。

    「兩個才能一起用的。」封臣說完卻又發覺哪裡不對,其實……好像三個人四個人五個人……都可以用。想到這裡封臣發覺自己想歪了,他連忙輕咳一聲,想要送風宵陽回自己的臥室睡覺。

    風宵陽卻突然側過頭看了他兩眼,做出了恍然的表情:「段總監送這個禮物給我,是希望我跟你一起用嗎?」

    是希望我跟你一起用嗎?

    這句話跟一道閃電差不多,在封臣的腦子裡閃過,封臣的動作僵了一下,他竟然有點兒……想入非非了。

    「現在可以用嗎?」風宵陽又問。

    風宵陽覺得封臣現在的表情很奇

    怪,似乎是帶點兒笑意又帶點兒不可置信,還有點兒尷尬,全部都僵硬地呈現在臉上。百感交集大概就是這個樣子?不過這有什麼值得百感交集的嗎?風宵陽不解。

    「……你想用?」封臣啞著嗓子問他。

    風宵陽歪著頭問他:「你的表情有點尷尬,為什麼?這個東西有什麼難以啟齒的地方嗎?」

    封臣抬手捏了捏鼻樑,「你過來。」封臣伸手將風宵陽拉到了自己面前來。

    風宵陽:「嗯?」

    封臣皺了一下眉,脖子後面的毛巾已經有些潤濕了,墊在那裡更不舒服,他一手扯掉毛巾,和風宵陽調轉了一個方向,然後風宵陽就愣愣地看著自己被封臣推倒在了床上。風宵陽覺得自己似乎窺破了某個真相,「那個東西要躺在床上才能用?」

    封臣努力地繃著臉,伸手去解風宵陽胸前的扣子,聲音比起平日要低沉暗啞不少,「你等會兒就知道怎麼用了。」

    「哎,等等……」風宵陽推開他的手,「你的手在抖。」然後風宵陽很自覺地自己伸手把衣服扣子全解了。

    封臣:「……」

    風宵陽攤開雙手呈大字型,眉目間還有那麼點兒得意洋洋的味道,「我可以自己脫了。」

    這有什麼值得炫耀的啊!封臣欲哭無淚,一點都沒有要上了對方的快感。風宵陽也自覺了一點啊……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馬上就要*了啊?這麼撩撥真的不會出事兒嘛?!

    「你怎麼不動了?」風宵陽推了他一下。

    封臣眼神複雜地看了一眼風宵陽,都寬衣解帶自己躺好了,這個時候還不抓住時機,除非他真的不是男人。

    風宵陽疑惑不解的時候,前後不過三秒鐘,下一秒,封臣就突然趴在了他的身上,至少在風宵陽看來,這個動作就是趴。

    「你困了嗎?」風宵陽又問。他完全沒有聯想到更羞羞的事情上去。

    當然了,國師上輩子三十歲了還是個處,圓房是個什麼鬼他聽都沒有聽說過,女人是個什麼鬼摸都沒有摸過,滾床單的前奏必要先推倒是個什麼鬼他都沒見過。

    封臣已經做好了被風宵陽煞風景的準備,他傾身,溫熱的氣息就噴灑在了風宵陽脖頸處,風宵陽沒有動,他僵了一下。

    這種感覺太奇怪了……

    一種從心底裡面蔓延出來的□□。

    但是卻不想躲開,就像是剛剛學習的孩童接觸到了新的知識捨不得放手,想要汲取更多。

    終於,富有實質感的吻落在了風宵陽的脖頸上,風宵陽被那股灼熱的氣息燙得不自覺抖了一下,他張了張嘴,發生有些變調的聲音,「……很奇怪,你在做什麼?」

    「給你科普一下。」封臣說著伸手把風宵陽上面的睡衣扒了下來。

    風宵陽不自覺地躲了一下,「等、等等……」

    封臣頓了頓,以為風宵陽又要幹出自己脫褲子這樣的事情來。誰知道風宵陽突然伸手一抓,將之前放在床上的粉盒子抓了起來,「不用它嗎?」

    封臣無奈一笑,「用,怎麼不用?」

    ……

    ……

    風宵陽又做夢了。

    「你怎麼了?不開心嗎?」

    「你想離開這裡?那帶上我一起吧。」

    「我不會變的,我還是這個模樣。」

    他看見一片虛無的邊界,有一個白色的人影在眼前晃蕩,他聲音清泠,格外好聽,但用這個聲音說出來的話卻是帶著幾絲懵懂意味。

    風宵陽睜開雙眼,呆了幾秒鐘。

    每次做這個夢他的意識都會很清醒,清醒地知道自己的意識在發生什麼樣的變化,腦子裡又在閃過什麼樣的畫面,就算是醒過來也能清晰地回憶起夢裡的畫面。但是夢裡的畫面不清晰啊,而且來來回回永遠都是這個夢……只是他從來到這裡就沒有做過夢了。

    風宵陽眨眨眼,將思緒扯回來,卻突然發覺自己哪裡不太對勁。

    他側頭掃了一眼那邊的地面,鋪著地毯的地面上散亂地放著衣物,還有隨意放置著的粉盒子。哎……?昨晚好像用過了?

    掉落在地上的手機振動個不停,風宵陽艱難地推開封臣橫在自己身上的胳膊,伸手……伸、伸,將手機摸了起來。

    是封臣的手機在響。

    風宵陽轉過臉,看見封臣還在睡覺,他的眉頭皺成了一個川字形,風宵陽不自覺地在被窩裡扭了兩下,記憶似乎在這一刻全部回籠。他嘀咕了一句,封臣比較累麼?

    風宵陽看了一眼手機屏幕上的來電顯示:張雪漫。

    他驚訝了一下就毫不猶豫地接通了。

    「封總,你們在哪裡啊?我們都到了啊,怎麼連個人影都見不著?」張雪漫急切的聲音從那頭傳來。

    「唔,剛醒。」風宵陽一出聲就發現自己聲音啞了不少,完全沒有了平時的清冷語調。

    好渴……水分都隨著汗水蒸發了麼?風宵陽不滿地舔了舔嘴唇。

    「…………你……你還在床上睡覺?你跟封總在一起?你拿著封總的手機?宵陽,你……早上還能出門嗎?」張雪漫小心地擔心地問。

    風

    宵陽覺得自己精神挺好的,除了做了一個不太好的夢以外,「我叫封臣起床好了。」

    說完他就啪的掛了電話。

    那頭的張雪漫還有點精神恍惚。

    這是來完一發了呢還是來完兩發了呢?哦,為什麼是封總在睡覺?封總不是攻呢嘛?難道他們都猜錯上下了?張雪漫想像了一下封臣冷著臉被壓在身下的畫面,打了個寒顫。其實……其實這種反差也挺萌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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