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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97章 西楚霸王 文 / 葉逐月

    陳阿嬌袖手揮劍,劍便回鞘,沁荷捧劍便站在陳阿嬌的身後。突然此時一道寒光閃過,劍背如雪,便刺向秦明凡和金俗。陳阿嬌正準備出手,突然夏知凡便站起身來,便站在秦明凡和金俗的面前。他手中握的是一把長槍,便阻截了雲倦初的長劍。雲倦初當即便挑起劍花,與夏知凡打鬥起來。四周的人也紛紛的圍了上來。

    夏知凡身長八尺有餘,長得高大,舞著一手好槍法,但見那長槍在他手中,或上或下,或左或右。槍法舞動,上下翻飛。而雲倦初雖不能視物,但是行動卻十分的靈活自如,他的長劍與夏知凡兩人斗的的是難捨難分。此時一陣風過,雲霞花落。但見夏知凡單身躍起,跳到十步之外。而雲倦初此時也成收劍之勢,兩人均不言。

    雲倦初伸出手來,做出邀請之勢,他的手細長,附在長劍之上。一雙眼睛雖看不見,但是卻有一種壓迫人的威力。此時的夏知凡則是手握長槍,站立在一旁。見雲倦初邀招,也沒有露出絲毫的膽怯之色,當即便握緊長槍,與雲倦初又是打鬥起來。

    此時坐在高坐的項青突然站起身子來,他望著夏知凡,陷入了沉思。而景帝劉啟自然也看到這兩人正在打鬥,可以看出不管是夏知凡和雲倦初兩人都是有武藝在身,且都不弱。雲倦初劉啟自然知曉,至於夏知凡。他身邊的探子已經來報。

    「夏知凡,乃是金俗縣主夫君的親弟弟,是裴慕寒丞相的師兄,鬼谷首徒。只是一直無心仕途。方纔他也只是出於保護兄長之意,才與家主大戰起來。」

    聽到來報,劉啟便沒有在說話。他也站起身子,來看這兩人打鬥起來。

    從目前的形式來看,夏知凡和雲倦初兩個人不相上下,兩人一人持槍,一人執劍,打鬥起來。人群都四散開去。

    「項先生為何這般神色,是看出什麼了嗎?」

    劉啟見項青的臉色不對。

    項青卻只是對著他搖了搖頭,再次看向夏知凡。項青確實是看出來了,那就是夏知凡使出來了西楚霸王槍。那是西楚霸王項羽的槍法。自從項羽自刎烏江以後,已經絕跡了,沒想到項青竟然還能夠看到。項青乃是項伯之後。

    當初鴻門宴中,項伯通風報信與漢王劉邦,讓項莊舞劍失敗,放了劉邦一條生路。後來西楚霸王項羽被漢王劉邦逼到舞劍,四面楚歌,到底霸王別姬,自刎而死。之後項氏一族除了項伯,都被滅盡。西楚霸王槍自此絕跡。而項青也只是很小的時候,看過項伯舞過,覺得十分的厲害,便想學習。可是當時他爺爺項伯卻只是搖頭,說他那槍法不及項羽十分之一。今日當項青看到夏知凡使用長槍,在看那招式,竟是這般的熟悉。當即便斷定夏知凡與西楚霸王項羽有關係。

    只是如今是劉氏江山,有些話項青知曉是不能說的,而且如今的夏知凡還是金俗縣主的小叔,便更加的不能說了。他只是看著夏知凡與雲倦初打鬥而起。兩人還在打鬥。

    「夫君,二郎不會打不過他吧,我有些擔心!」

    金俗此時怕極了,一雙小手便一直抓緊秦明凡的衣裳。秦明凡則是將她牢牢的護在懷裡,拍著她的後背,卻顯得十分鎮定自若:「二郎不會輸的,他怎麼會輸!」

    對,秦明凡和夏知凡兩人便是楚國項氏一族的後人,西楚霸王和虞姬的子孫。楚國人都是充滿血性,不戰則已,一戰必勝,要有西楚霸王破斧成舟之狠,若是戰敗了,主將便會自裁。這是楚國的傳統。

    公元前632年,楚成王時期:城濮之戰,令尹子玉戰敗,子玉自裁謝國;公元前575年,楚共王時期,鄢陵之戰,大將子反戰敗,子反自裁謝國公元前519年,楚平王時期,大將司馬蒍戰敗,司馬蒍越自裁謝國;。

    ……

    公元前223年,項燕自裁謝國。

    公元前202年,項羽兵敗自刎烏江。

    這就是楚人,若是敗仗,主將自裁,他們敢於擔當,慷慨赴死,用他們的生命和鮮血守衛者國人。即便是死,堅守的也是楚人的狂傲。

    即便是西楚霸王項羽已經身死多年,現在提起他的名字,也會讓武將津津樂道。

    而今日夏知凡和秦明凡兩兄弟便是西楚霸王之血脈,這麼多年,隱名埋姓,從未忘記他們乃是楚人。所以夏知凡和秦明凡兩人從不輕易出手,若是出手,便不會落任何人下風。

    「墨家機關鎗!」

    雲倦初立馬翻身而躍起,收起劍招,對夏知凡拱手作揖。雲倦初已經發現夏知凡的武藝驚人,只是一直未出手而已。方纔他本想試試他,卻沒想到竟是被這人給纏打起。而且此人竟然識得是改良把的墨家機關鎗。

    「家主承讓了!」

    夏知凡也收起他的長槍。他的長槍很快就收好了,因為是機關術改良版的,方纔那麼長的槍,此時已經發生了很大的改變了。就變成了很小的一個棍子,被夏知凡掛在腰間。

    「夏兄果然好武藝啊,只是不知你竟和墨家的人有來往。」

    雲倦初看向夏知凡,便套他的話來。

    「以前在鬼谷的時候,墨家確實有人去請教過老師,那個時候有過接觸,不過已經是好些年前了。現在墨家的人都分散開去了。若是想尋他們,還需家主紆尊降貴才是,好去民間走一趟。只是不知方才為何家主要對我大兄與嫂嫂這兩人出手。他們都是普通人,手無縛雞之力,家主方才可是暗算,非君子所為?」夏知凡真的是有些生氣了。

    若不是知曉今日劉啟和竇太后都在場,他早想將這雲瞎子給滅了。只是今日在場,他不想在張狂而已。

    「我從未說過我是君子,方纔我只是瞧見有人欺辱家妹。小妹年幼,不知那裡得罪了昭明公主,惹得公主竟是斬斷了她心愛的九環鞭。還請公主務必給在下一個說法。」

    雲倦初就是這麼一個人,他現在好似忘記了剛才他暗算金俗和秦明凡事情,轉眼便來質問起陳阿嬌來了。陳阿嬌則是淡淡的掃了他一眼,知曉此人眼不能視物。便對此人好奇了一些。現在發現此人雖是瞎子,卻比平常人更加難以對付。

    雲清然聽到雲倦初這麼一說,頓覺委屈。「大兄,小妹方才只是教訓金俗一下,也不是真的要打她。可是昭明公主卻,簡直就好似仗勢欺人,大兄你可要為我做主」

    「小妹,不要怕!」雲倦初拍了拍雲清然的手,之後便望向陳阿嬌的方向。

    其他人也圍觀上來,就看陳阿嬌如何應對。要說雲家,乃是大漢的兵器行家,在軍中威望也十分的高。昭明公主陳阿嬌自然不要說了,如今這兩人對了起來。便讓人好奇了。

    「本宮只是想試試這明月寶劍而已。你們雲家斬斷了本宮的劍,送了一把劍給本宮。今日本宮斬斷了雲姑娘的長鞭,本宮自是送給一把長劍便是。」

    她的話剛剛落音,身邊便閃過一人,那人便是陳阿嬌唯一的女暗衛——葉無星。但見葉無星手中握著一長鞭,便捧到了陳阿嬌的面前。陳阿嬌望著雲清然,指著那長鞭便說道:「雲姑娘,請吧。」

    說完,陳阿嬌便長袖一甩,對著雲倦初說道:「家主,本宮最不喜人用劍指著本宮!」

    她的話剛剛落音,雲倦初的劍便應聲而碎。便掉落在地,至於陳阿嬌如何做到的,無人得知。而雲倦初則是被大力的往後彈了去,單膝跪地,鮮血從口中漫出。

    「大兄,大兄,你沒事吧,大兄……」

    雲清然見狀,當即便嚇傻了。一直以來,在她的心目中,她的兄長都是無所不能的存在,從未出現今日之事。見到雲倦初吐血,她當即便害怕起來。

    「莫怕,小妹莫怕,我沒事的,只是留了一些血而已。沒想到姬瘋子今日也來了。」雲倦初當即便站了起來,他「望」向不遠處,果然見姬染一身白衣,踏步走來。

    「家主,多日不見,近日安好?」

    姬染便朝著雲倦初微微的一拜。

    雲倦初也拱手作揖,回之一笑,再次看向陳阿嬌。一直以來,雲倦初對陳阿嬌都頗有些不屑,在他看來。陳阿嬌並無什麼才能,也沒有什麼厲害之處,一直被王夫人和其他人暗算著。今日再見這陳阿嬌,雲倦初才知曉,她正真厲害之處,便是找到這麼多人,死心塌地助她。而此時此刻的陳阿嬌才十三歲,竟然收服了姬染這麼狠辣的角色。而且今日再見公孫煜,雖說公孫煜的立場不明,但是很明顯還是有所偏頗。

    至於夏知凡此人,方才與他大戰的時候,立場便已經表明了。

    「安好,請,諸位請!」

    雲倦初接過青蘿遞上來的帕子,輕輕的擦拭了一下嘴,便轉身朝高處走去,那裡坐著景帝劉啟。方纔的一幕幕劉啟也看在眼裡,而項青也坐在劉啟的身旁。「項先生,如何看?你說朕的昭明公主,當真一心為朕嗎?」

    帝王多疑,劉啟也不意外。若陳阿嬌不是女子,而是男子,劉啟早就將開始防範她了。只是瞧著陳阿嬌乃是女子,便放鬆了不少戒心。可是隨著這幾年,陳阿嬌的威望越來越高,劉啟還是有些擔心。畢竟之前有呂後專政,他害怕重蹈覆轍了。而項青雖是謀士,卻素來不將女子方才眼裡,見劉啟如此發問,他便說道。

    「陛下,何須擔心,在老臣看來,那姬染已過弱冠,一直尚未娶親。而昭明公主容貌出眾,方才姬公子也是一怒為紅顏而已,只是風月而已。昭明公主在如何的厲害,她也不是陛下親女,只是館陶公主之女。高祖白馬盟誓,便言說,異姓者不得封王。陛下多慮了。」項青這一番話,多少還是打消了劉啟的疑慮了。他這才點了點頭道:「先生所言極是,倒是朕多心了。想著阿嬌也不過十三歲而已。」

    而此時雲倦初已經走到這裡,領著雲清然來到這裡。

    「見過陛下,項先生!」

    「起身吧,方才沒事吧。」

    劉啟站起身子,親自將雲倦初給扶了起來,而一旁的雲清然見狀,便對劉啟說道:「陛下,你也瞧見,方才昭明公主實在是太可惡了,她斬斷了我的長鞭,實在是……」

    「方纔朕瞧見了,清然啊,你莫生氣,不是阿嬌也賠了你一條嗎?」

    說著劉啟便招手示意雲清然去他的身邊,雲清然便自顧自的將頭放在劉啟的膝蓋上,劉啟愛撫的摸著她的發。如若被其他人瞧見額,定是會大驚失色。以為劉啟定是瞧上了雲清然,事實上卻不是這樣的。劉啟對雲清然一直很好,甚至被對劉娉和劉婉都要好了。所以雲家的存在一直都是神秘的存在。也有人曾經詬病過雲清然乃是劉啟與雲家上一屆家主之妻的私生女。不過說這話的人,再也沒有出現過。

    而雲倦初和項青兩人好似對此事司空見慣罷了,並沒有露出一絲的驚訝之處。

    「開始吧,不是說今日有《破陣曲》看嗎?」劉啟擺了擺手,示意雲倦初可以開始了。

    「竇太后不來?」

    「母后身子有些不爽,今年便不來了,開始吧。」

    劉啟這般言說,雲倦初便言說開始,而此時在離劉啟不遠處的小亭子之中,姬染坐到了陳阿嬌的對面。

    「公主,今日你倒是沉住氣了,在下以為你會出手呢?

    「你是指夏知凡和雲倦初的事情嗎?」

    陳阿嬌望著姬染,姬染點了點頭:「正是!」

    「若是在其他時候,本宮或許會出手,但是此時此刻,陛下在的時候,本宮定不會出手了。再說若是本宮出手了,本宮又怎知夏知凡竟是項氏一族的後人呢?沒想到他們兄弟倆這麼不簡單,若是能為我所用,那便是好事,若是……」陳阿嬌並沒有繼續往下說了,她捏著酒杯,望向已經起舞的歌姬們,露出淡淡的一笑。

    「項氏一族?公主你已經查出來了?」

    姬染大驚。

    「嗯,方才到手的消息,看來這一次還有復仇者,有好戲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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