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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棉花糖小說 第113章 她還有那個勇氣去愛他嗎 文 / 一點燭光

    「啪!」

    桑晚的手掌揮過,是一聲非常清脆的皮膚拍擊聲,唐軒北沒有躲,也沒有用手臂去攔截。而是老老實實地挨了她這一巴掌。

    這個有些出乎桑晚的意料,她呆愣了一下,然後下意識地看了看打得生痛的手,又抬頭看向對面坐著的唐軒北。

    她以為唐軒北會暴怒,但是,他沒有。

    唐軒北用手捂著被打的半邊臉,漆黑的雙眸中沒有出現她預計的風暴,卻是帶著隱隱的笑意。

    她沒有看錯,唐軒北現在的確沒有那麼地生氣。

    臉雖然很痛,但他的心情卻是因為這一巴掌好了很多。

    酒勁也醒了一些。

    這才是她應該做的,這才是一個好女人的正常反應。

    取悅男人,她還來個會取悅男人!

    如果一定要做,那就只能取悅他。

    但桑晚並沒有因為打完唐軒北這一巴掌而怒氣有所消散,相反的。那隱隱的笑意在她看來就是在嘲諷她。

    可是,她已經沒有心情和他鬥下去,連罵他的心思都沒有。現在,她只有一個想法,離開他,再也不要看見這個人。

    不,他不是人,是個混蛋!

    她帶著羞憤,快步向樓梯口跑去,要回到那個屬於她的屋裡。

    腳上沒有穿鞋,一不小心,腳趾頭磕著了樓梯,痛得她在原地跳了好幾下。又用手揉了揉,便開始往樓梯上大步地跨著。

    此刻她滿臉都是淚水,眼睛看不清前面是什麼,胡亂地用手中的衣服擦著。繼續往上跨著,一步兩蹬地,恨不能一步就可以上到樓梯的頂層。

    本來已經到了樓梯的盡頭,卻以為還有樓梯台階,腿還是習慣地高抬,落時便有了踩空的感覺,一個站立不穩,人向後仰著,倒了下去,整個人先是摔在了樓梯上,然後滾落下來。

    唐軒北知道她在生氣。所以坐在沙發上沒有追過來,但眼睛卻是一直都在看著正在爬樓梯的她。

    被桑晚這麼一巴掌拍下去,讓他情醒不少,至少心中的那股壓抑不住的火消了很多,立刻悔意就上來了。

    他曾經在酒店打了她,剛才又那樣地侮辱她,他在幹什麼!

    他自己也不明白自己最近是怎麼了。

    他對她越來越不寬容,以前還帶著替哥哥照顧她的心理。現在已經沒有半點那樣的意識,她的任何事情都非常容易地讓他生氣,讓他焦躁,如果有可能,都恨不得可以把她徹底關起來,讓她再也不能和其他男人接觸。

    可是,他曾經下定決心讓她幸福的,曾經想過只要她可以幸福,他怎樣都無所謂。

    然而,他竟然做不到。

    他嫉妒,嫉妒得在傷害她!

    他,又傷害了她!

    就在這時,他看到了桑晚的身體在搖晃,驚得他大喊了一聲:「晚晚,小心!」

    與他的話音同時發生的是桑晚的驚呼聲:「啊!」

    他看到她的身體重重地摔倒在樓梯上,然後翻滾著落下了樓梯。

    唐軒北大步向這裡衝來,但還是晚了。

    等他到達的時候,桑晚已經從樓梯的最高出滾到了最下面的地板上,人扭動了幾下,便安靜地沒了動靜。

    「晚晚,你醒醒,你醒醒。」

    唐軒北立刻將她抱起來,放到了沙發上,大聲地喊著她。

    桑晚雙眸緊閉,沒有半點反應,頭上除了以前的磕傷,又增加了幾處青色,頭後部還淌著血。

    身上很快就出現了多處的紅色淤血,腫脹,本是潔白無瑕的肌膚現在傷痕纍纍。

    唐軒北真的慌了,緊緊地將她抱在懷裡:「晚晚,你不要這麼一次又一次地嚇我,我已經經不起你這樣的驚嚇。」

    唐軒北的聲音黯啞,眼睛變成了血紅色。

    毒蛇咬傷,飛機失事,被人綁架,現在又受傷昏迷,每一次都是生離死別,唐軒北覺得自己的心都已經成了玻璃心。

    懷裡的人沒有任何的動靜,只有粗重不穩的呼吸。

    「我送你去醫院,你一定要挺住。」唐軒北說著話,手的動作也是非常快。

    他沒有半刻地停留,抱起了她,衝出了門,放進車裡,快速駕車奔向醫院。

    他一邊開車,一邊給醫院打電話,吩咐他們準備搶救病人。

    桑晚被他平放在後面的座位上,前面開車的他看不到她現在是什麼樣子,更是聽不到她的聲音,只有帶著粗重喉音的呼吸聲讓他知道她還活著。

    「晚晚,你一定要挺住,以前那麼多次劫難你都逃了過來,這次也一定能化險為夷,我向你保證,你醒了以後,讓你隨便打我,以後絕對不會再對你發脾氣,不會了。」唐軒北此時已經不管她是否可以聽得到,只想用自己的聲音留住她,所以,他一直都在大聲地和她說著話。

    「我這樣對你是因為我嫉妒,你知道嗎,我太嫉妒。我不希望你對任何男人好,只想讓你對我好。」

    「你知道嗎,我愛你,愛你愛得要發瘋。我也想讓你愛我,可你不愛我,我不知道怎樣才能讓你愛我,所以我才會那樣,我才會那麼地生氣。」

    「你千萬不要死,要死也是讓我死,你死了,我也活不下去。」

    一路上,他就這麼一邊開著車,一邊和她說著話,把所有心裡想要說的話都說了出來,希望自己能夠叫醒她,希望她能突然開口回答他的話,但一路上都是他一個人在唱獨角戲。

    當他到達醫院時,醫院大樓的門口已經有人在等待。

    吳醫生雖然不是急診室的值班醫生,也被唐軒北用電話通知到,因為她是桑晚的主治醫生,最瞭解她的情況。

    她先是看到了下車唐軒北,見他的半邊臉有些紅腫,不由得驚奇,然後看到了傷得更重的桑晚,注意力立刻被吸引過來:「她這是怎麼了?」

    「不小心從樓梯上摔了下來。」唐軒北解釋道。

    旁邊的醫護人員小心地將桑晚被放在了病人車上,快速推進了急救室。

    急診室李主任親自為她做了檢查,然後向唐軒北和吳醫生介紹病情:「病人的血壓脈搏都正常,可以排除有內臟器官大出血。但是,她的肋骨有骨折,需要做x光來確定傷得怎樣。」

    「她為什麼會昏迷?她從樓梯上摔了下來,是不是摔傷了腦袋?」唐軒北焦急地問道。

    「病人的頭部有多處軟組織嗑傷,無法排除顱內出血,需要做腦部ct確診。」李主任答道。

    「那還不趕緊去做,還等什麼?」唐軒北吼道。

    「馬上就去做檢查,我這是向您先匯報一下病情。」李主任解釋完,便指揮其他人送桑晚去檢查。

    桑晚被推進了檢查室,唐軒北留在了外面,他進去也是沒有任何用途。

    時間是論秒過的,一秒一秒的,每一秒鐘都顯得那麼的長。

    唐軒北現在腸子都快悔青了,他真混蛋,他為什麼要那樣地對待她?

    他怎麼可以嫉妒成那個樣子?

    其實,他是最輸不起的人,無論她是怎樣,對他最重要的是要看著她活著,如果沒了她,一切便都沒了意義。

    檢查室的門終於打開了,還在昏迷的桑晚被推了出來,唐軒北連忙迎了過去,問同進的吳醫生:「檢查的結果如何?」

    吳醫生鬆了口氣:「目前沒有發現明顯的顱內出血病灶。」

    「那以後呢?」唐軒北追問道。

    「以後不好說,但可以排除顱內急性大出血,這是好兆頭。」吳醫生解釋道。

    唐軒北不是學醫的,但也知道這是一個好消息,他隨著推桑晚的車往前走著,見她仍然處於昏迷之中,焦急地問道:「那她為什麼還在昏迷?」

    吳醫生沒有直接回答他的問題,語氣是公事公辦的樣子:「這個還需要和李主任討論後,才能做出下一步診斷。」

    隨著桑晚進了檢查室,吳醫生意外發現她臉上的指痕,也看到了她頭上的傷,知道她在摔下樓梯前,曾經還受過傷,而且被人掌摑過臉。

    不知怎麼的,她一下子就想到了這個可能是唐軒北干的,因為她想起了唐軒北臉上的掌痕。

    雖然沒有證據,雖然她不應該這樣沒有證據地懷疑他,但她就是有這個直覺,心裡對他有了些介意。

    這兩個人之間發生了什麼事情?

    莫非他要對他的嫂子非禮,遭到了拒絕?

    吳醫生一直都在懷疑唐軒北對桑晚另有所圖,因為他對桑晚的好和在意早就超出了他應該有的範圍。

    而今天的情景,讓她想起桑晚以前也曾經有過的數次莫名其妙地受傷。以前她沒有想過唐軒北會對桑晚做什麼,但今天的情景讓她頓生懷疑。

    心裡有了這樣的懷疑,吳醫生對唐軒北所有的好感立刻就沒了。

    桑晚被送進了她自己的病房,吳醫生,急診室的李主任,普通外科和腦外科的主任也都聚集在一起,根據檢查的報告,為她會診,最後他們達成了初步一致的意見,並由吳醫生向唐軒北做說明。

    吳醫生是我的專用醫生,在排除了需要緊急手術的必要後,後面的治療,將會由她接手。巨盡來圾。

    「我和幾位主任一起會診的結果認為大少夫人目前的昏迷狀態可能是腦震盪所導致的。」吳醫生解釋道。

    「會有生命危險嗎?」這是唐軒北首先擔心的問題,雖然他也知道腦震盪應該不會有生命危險。(

    「從理論上說不會,但臨床上,任何意外的情況都可能發生,到目前,我們並沒有完全排除腦內出血的可能。」吳醫生沒有給唐軒北吃任何的安心丸。

    「接下來你們要怎麼做?」唐軒北問道。

    「需要支持治療,同時會密切觀察病情的變化。」

    「你估計她什麼時候會醒過來?」

    「不好說,也許馬上就會醒來,也許會很長時間。」吳醫生這樣說不是敷然,因為目前的情況就是如此。

    「很長時間?多長?」唐軒北變得焦急:「會不會成為植物人?」

    吳醫生頓了一下:「現在只能繼續觀察,在這個時候,說什麼都為時太早。」

    因為唐軒北的特殊身份,沒有人敢說不讓他留在病房。因為有他在,看護人員便離開了,只是定期過來看情況,監視病情變化。

    唐軒北坐在床邊的椅子上,靜靜地看著躺著的桑晚,伸手將她的手握在了手裡。

    只怕以後她連看都不想再看他了吧?

    唐軒北的心絞得難受,只覺呼吸都不通暢,想要出去透口氣,卻又因為擔心無法離開。

    他下面應該怎麼做?

    放開她,還是繼續抓緊她?

    放開她,他已經試了這麼長時間,他根本就做不到。

    那就抓緊她,即使她不愛他,也要抓緊她。

    這麼多年,他沒有得到她的心,那他就再用此後的餘生來爭取。

    此生無法得到她的心,那他就再用六世的輪迴去爭取,那樣還不能讓她愛上他一次嗎?

    在這一刻,他做出了自己的決定。

    ……

    夜深人靜,醫院的走廊裡沒有任何人走動,就連護士站裡值班的護士都昏昏欲睡,趴在了桌子上打盹。

    病房區的大門被人無聲地從外面推開,一個身材頎長的男子走了進來。

    他走得很慢,腳步很輕,一邊走著,一邊抬頭看著病房的門牌號,然後在桑晚的病房前停住。

    他站在了那裡,透過門上的玻璃窗口,向裡面看著。

    他看到了躺在床上的桑晚,也看到了那雙握著她的手的大手,還有那雙大手的主人。

    如果這個時候有人看到這個人的容貌,再看看唐軒北的容貌,人們不難斷定兩個人的關係,因為他們長得很像。

    他沒有推門進去,就那麼靜靜地看著兩個人,連表情都沒有太大的變化,但幽深的瞳孔卻是收縮變小。

    忽然,他的腳步動了,轉眼間,步出了病房。

    唐軒北一直都在密切注意著桑晚的變化,生怕她的情況變化,被他錯過。

    隱隱地,他感覺病房的門口似乎有人,回頭看了一眼,竟是讓他看到一個人影在窗口一閃而過。

    他立刻放下桑晚的手,快步走出了病房,卻什麼人都沒有見到。

    他感到蹊蹺,走到護士站,想問問值班的護手是否見到什麼可疑的人。

    正在打盹的值班的護士有些迷糊地抬起了頭,對唐軒北的問題回了一個毫無表情的搖頭。

    但聽到唐軒北這樣問她,她還是站起來去查看病房的大門,讓她發現了問題。

    「真奇怪,我明明記得鎖門的,這門是什麼時候被打開的?」

    聽了她說的話,唐軒北的心一動。

    莫非他已經到了這裡?

    他的心狂跳起來。

    哥哥,你裝死,躲了這麼多年,現在回到這裡,竟然還不露面,究竟是怎麼回事?

    若不是擔心正在昏迷的桑晚,他很想現在追出去。

    ……

    哈德森坐在車裡閉目養著神,見威廉坐進了車裡,開口問道:「看到了?」

    「她是怎麼傷的?」威廉問道。

    哈德森事不關己的樣子:「我怎麼知道?我還會幫你看著你喜歡的女人?我怎麼那麼閒?」

    「可你知道她住了院。」威廉的眼睛緊逼著他。

    哈德森不忿地說道:「你講點良心,我知道她受傷住院立刻就告訴了你,你竟然懷疑是我弄傷的她?」

    「那你去給我查一下,她是怎麼傷的,還有,她和那個唐軒北是什麼關係。」

    若不是坐在車裡,哈德森會蹦起來:「憑什麼,我要替你去查這些無聊的事?要查,你不會自己去查?你又不是沒有自己的人。」

    「我的人也都是你的人,所以,還是你去查。」威廉帶著命令的口吻說道。

    「讓我查可以,但我們得講個條件。」哈德森立刻要挾道。

    「不是過分的要求,由你隨便提。」威廉立刻先把話堵死,因為他知道哈德森會提什麼要求。

    哈德森立刻像洩了氣的皮球:「不讓我提那個,那我還說什麼?」

    威廉冷眼看著他:「我讓人替你找了兩個人,你要發情,去找他們。」

    哈德森很挫敗,賭氣地說道:「不要,讓他們走,否則,我會弄殘了他們。」

    威廉沒有說話,拿起手機撥了個號碼:「告訴那兩個人,老闆沒有興趣,錢照付。」

    ……

    唐軒北回到了病房,先是仔細觀察了下桑晚的情況,然後坐了下來,拉起了她的手,頭靜靜地看著她。

    「晚晚,哥哥回來了,不知道他為什麼拋棄了你。如果你知道這個,你會不會非常傷心?」

    她一定會非常傷心的,那他自己呢?

    當初,因為是哥哥愛上了她,他才將自己對她的那份愛徹底地埋在了心裡。

    現在,哥哥回來了,如果哥哥對她還有情,那他該怎麼辦?

    還是要像以前那樣地成全嗎?

    這個問題已經問過不知道多少遍,但他就是得不到答案。

    因為他不想,一點兒都不想再那樣做!

    這一夜唐軒北都是那樣坐著,眼睛看著桑晚,心裡想著事情,雖然感覺很累,卻是沒有一點的睡意。

    坐得有些累了,他放開了她的手,站了起來,活動一下酸得要命的腰,人卻在這時定住了。

    一直閉眼昏迷的桑晚忽然有了動靜。

    彷彿是一夜睡醒一般,她竟然翻了個身,手腳都動了起來,頭轉向了和他相背的方向。

    她要醒了,她沒有事了!

    唐軒北在狂喜中夾雜著苦澀與不捨。

    如果她就這樣不醒也好,那他就可以天天守在她的身邊。

    唐軒北的眼睛看著側身躺著的我,人慢慢地向後撤走,一直走到病房的門口,開門走了出去。

    隔著門上的窗戶,他最後看了一眼,然後轉身走開。

    臨離開前,他去了護士站,向護士說明了情況,要求她留在病房裡時刻觀察桑晚的情況,這才放心地離去。

    唐軒北回到家裡的時候,天已經大亮,家裡的人都已經起床。

    「你這一夜去了哪裡?」唐鈺風正在花園裡澆水,見到他,立刻過來問道。

    「看她去了。」唐軒北聲音嘶啞地說道。

    「她什麼時候回來?」離他們不遠的馮子珍聽到了他的話,立刻快步走了過來。

    「她住院了。」唐軒北的聲音低低的。

    「住院了?」馮子珍大驚失色,「她怎麼了?昨天我問醫院說她沒有在那兒啊。」

    她首先反應的是我想不開自殺,所以,非常緊張。

    「她不小心從樓梯上摔了下來,受了傷,我送她去了醫院。」

    「她怎麼這麼不小心。」馮子珍很是擔心:「你回來了,那現在誰在醫院看護她?」

    「沒有人。」唐軒北聲音澀澀的。

    脾氣很好的馮子珍有些惱了:「你怎麼可以將她一個人扔在醫院?」

    「醫院裡有醫生護士,我留在那裡幹什麼?我一會兒要去公司,媽,你要是擔心她,就過去看看她吧。」唐軒北說完,逕直走進了屋裡。

    這最後一句才是他的真正意圖,但他不像讓人知道他對桑晚有多麼地在乎。

    這也是做賊心虛的表現,其實,就是他表現出對桑晚的關係,別人也未必真的就會懷疑。

    畢竟他們平時可是叔嫂關係很好的人。

    馮子珍首先就非常不滿意他:「這個沒心沒肺的小狼,晚晚這麼多年來照顧你,你怎麼可以對她這麼不關心。」

    她終於忍不住罵起了他。

    況且,晚晚這次也是因為要幫助他,才把事情弄成這樣的。

    唐軒北站住了腳步,冷著臉回過身來:「你讓我怎麼關心她?我做的還不夠嗎?這個麻煩的女人。」

    這是他一貫的說話方法和態度,馮子珍除了生氣,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

    這個時候,韓紅英,還有兩個孩子都聞訊走了出來,把他的話聽得清清楚楚。

    當他的眼睛看向兩個孩子時,神情一愣。

    別人不知道,但他自己是很注意的,在孩子們面前,他說話很小心,也不會說這些聽起來無情的話。

    但是,孩子們都聽到了。

    他們的臉上都是震驚,似乎不認識他似的,然後不約而同地用帶著恨意的眼光看向他。

    唐舒好拉了下唐昊天的手,兩個孩子沒有說話,轉身上了樓,回到他們自己的房間,把門關上。

    「你去看著點門,我給邵叔叔打電話。」舒好對昊天說道。

    「你快點,告訴邵叔叔,我們也要去醫院看媽媽,讓他來接我們。」昊天說道。

    「我知道了。」舒好答應著,撥起了號碼。

    邵宇桓正在為桑晚的不見而著急,因為他目前沒有辦法找到她。

    在這個時候,他很無力,可以感受到桑晚的心和他的心的距離。

    他真希望桑晚在這個時候,可以首先想到他,向他尋求幫助。

    看見手機上的號碼,開始他還有些驚奇,沒有想起來是誰的,但聽到電話裡的聲音後,就知道了:「舒好,有什麼事?」

    孩子一大早就給他打電話,應該是有事情了。

    「邵叔叔,媽媽住院了,你快去看看她。」舒好焦急地說道。

    邵宇桓聽了,立刻問道:「媽媽住院了,是哪家醫院?」

    「不知道。」舒好回答道,「二叔早上回來了,說媽媽住院了。」

    「好,我這就去看她去。」邵宇桓立刻就猜到我可能住在哪家醫院。

    除了雲水醫院,不會去別的地方,因為那是唐家自己的醫院。

    「我們也要去看媽媽。」舒好說道。

    「你和昊天先去上學,邵叔叔答應你,會先去照看媽媽,等你們放學後,再去看媽媽。」邵宇桓勸道。

    「可我們也是擔心媽媽,不想上學。」舒好堅持道。

    「你們要聽話,好好地上學,否則,媽媽知道了,就沒有辦法好好地養病了。」邵宇桓語氣多少嚴肅地說道。

    「嗯。」舒好覺得他的話是對的,便答應了。

    韓紅英因為心裡有愧,沒有張羅去醫院看桑晚,馮子珍卻是等不及地立刻就去了醫院。

    兩個孩子雖然答應了邵宇桓現在不去,可在這個時候,還是張羅著要跟著馮子珍去,卻被唐軒北阻止:「你們去上學去。」

    桑晚的傷那樣重,他不敢讓孩子們看到。

    桑晚是恨死了他,可他不想孩子們也會恨他到那個地步,雖然他知道他已經傷了孩子們的感情。

    孩子們知道自己肯定去不了,也不堅持,老實地跟著唐鈺風去了學校。

    馮子珍在病房的電梯門口遇到了邵宇桓,頗感意外:「邵先生也是來看我的嗎?」

    邵宇桓不置可否地點點頭。

    「你怎麼知道我住院的?」馮子珍只覺得很奇怪。

    邵宇桓看了她一眼,沒有說什麼。

    當他們到了桑晚的病房門口時,看見有護士醫生在出進,樣子很匆忙,三個人的心裡都翻了個兒。

    桑晚的病情嚴重?

    這時,吳醫生從裡面出來,馮子珍立刻問道:「桑晚怎麼樣?」

    吳醫生見到他們,鬆了口氣:「沒有關係了,她已經脫離的危險期,醒過來了,你們可以進去看看她,但要少和她說話,她不宜情緒太激動。」

    但是,當馮子珍看到桑晚時,還是被她的樣子震驚了。

    臉上的掌痕還在,頭上包著紗布,露出的胳膊上青紫好幾塊。

    「你這是怎麼弄的?」馮子珍心疼死了。

    她可是真心把桑晚當成自己的女兒的,她的心疼是真心的,沒有半點的虛假。

    馮子珍心疼著桑晚,對唐軒北卻是氣極了。

    這個混小子,他竟然將傷成這樣的晚晚一個人扔在醫院,還說那樣的話,這個混球,欠揍!

    邵宇桓面色沉沉的:「是誰把你打成這樣?是唐軒北嗎?」

    雖然他不知道唐軒北為什麼會打桑晚,但是,他想追究的不是為什麼,而是他打了她,打了他心愛的女人!

    桑晚醒來時只有護士守在她的身邊,現在看到他們兩個個人,她實在是難忍自己的難過,張了下嘴,沒有說出一個字,眼淚無聲地流了出來。

    她的哭,不是因為身上的痛,而是因為傷痕纍纍的心。

    這一次,唐軒北真的傷到她了。

    自從她意識都自己愛上了唐軒北,就不再計較他對她的好壞,甚至對她做的那些過分的事情,都覺得是因為在意了她。

    她努力的壓抑著自己的感情,衷心祝福著他的幸福。

    雖然這次資金的事情是源於她,但她真的希望可以幫到他,所以,才不惜犧牲自己的色相去滿足那個噁心人的孫行長。

    可是,她不是那麼淫蕩卑賤的女人,她是為了他才放下這一切的。

    她也不求他知道她這樣做是為了他,更沒有想過要從他那裡得到回報,可是,他怎麼可以這樣對她。

    這麼多年了,為什麼他對她就是沒有一點的認識!

    如果真的是因為兩個人相愛,她不會在乎這個,只要他喜歡,可是,他是把她看成了什麼!

    她傷成了這樣,他把她送到醫院就不管了,心怎麼可以這麼狠?

    她問過了護士,護士說唐軒北開始是留在了這裡,但提前離開了。

    這樣冷血的人,她以後還要繼續愛嗎?

    她還有那個勇氣去愛他嗎?

    桑晚,以後不許你再想你曾經愛過這個人!

    邵宇桓忍不住心頭的怒火:「果然是他,我去找他算賬!」

    他剛轉過身準備離去,桑晚在背後叫住了他,聲音弱弱的:「宇桓,留下陪陪我。」

    她這樣叫住了他,有著兩個心思。

    雖然她自己對唐軒北又氣又恨,可卻不希望邵宇桓因她與他發生衝突。

    此時,她也是孤獨萬分,由於韓紅英的原因,她對所有唐家人都起了戒心,就連對馮子珍也是如此。

    現在,唯一讓她感到可以依靠的人也只剩下邵宇桓了。

    聽桑晚這樣叫他,邵宇桓的心中一暖,腳步停下,轉過身,對她露出溫暖如春的笑容:「好。」

    他重新回到了她的床邊,握住了她的手。

    終於,她開始依靠他了。

    但是,他現在沒有想到,這剛剛抓到手的幸福,後來又被他親手葬送掉。ョ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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