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34章 隔壁房間的交響樂 文 / 過客
從糖水店裡出來，我給小美和她媽準備了一份夜宵，與郁靈兒一同去看她。到醫院後，小美已經睡著了。小美的媽在一旁坐著，面露疲倦之色。我們的說話聲吵醒了小美，小美說：「我不想再住在醫院裡了，我媽這幾天都一直沒睡過好覺。」我說那不如你就出院吧，住我那兒去。小美沒有做聲，想必是默認了。
郁靈兒說：「我來給你補習功課吧，我已經跟班主任說了，以後每晚可以不用上晚自習，我就來給你補習功課。」小美聽得，樂得眼睛紅通通地。
給小美補習了約一個來小時，我在一旁不停地打哈欠，小美說：「好了，你們回去休息吧，你明天再來給我補習。」郁靈兒說好。
從醫院裡出來，已近十二點了。
經過一段長橋處時，路面突然暗了下來，我也沒太注意，心想恐怕是橋上的路燈暗了的緣固，繼續前進。胡靈兒突然停了下來，抬頭朝天上望去。這孩子，這個時候還有心情看星星？今晚月光皎潔，倒是賞月的好時機。
當我也抬頭望向天空時，突然，一條黑影從上空飛逝而過。其成方形，稜廓分明，卻又漆黑一團，我的心猛地一沉，是棺材！
轉眼之間，它已不見了蹤影。我以為自己看錯了，忙揉了揉眼睛，想問郁靈兒看到空中的棺材沒有，卻發現郁靈兒的臉色不知什麼時候已變得非常難看。我試探著問：「你也看到了？」
郁靈兒點了點頭。
「是棺材？」
「是。」
我震驚不已，這說明我沒有看錯。「棺材怎麼會在天上飛？」我緊盯著郁靈兒，郁靈兒搖了搖頭。
連郁靈兒也不知道！我說，你不是可以看到鬼的嗎？剛才你沒有看見棺材裡有一隻鬼？郁靈兒說：「棺材裡並沒有鬼。」
「那棺材裡是什麼？」
「我也不知道。」
難道棺材裡是空的？
事情越來越匪夷所思了，我突然想起了郁靈兒說過，方大舟在一具棺材裡，便問：「會不會方大舟剛才就躺在那具棺材裡？」
「可能吧。」郁靈兒說完就朝前走去。我趕緊跟上，心裡七上八下地，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棺材在天上飛，這已經超出我的想像了。只在武俠或殭屍電影裡見過，高手或殭屍躺在棺材裡，能讓棺材動，甚至去襲擊敵人。
我相信現在這世上沒有這樣的高手，難道棺材裡是一具殭屍？
尼瑪，能不能不要這麼怪誕，一隻鬼還沒有走，殭屍就接踵而至，難道是末日要來的節奏？
當然，到底那具棺材裡的是不是殭屍，現在還不得而知。
一路上，郁靈兒一直沒有說話。
當我推開門時，我的床上赫然坐著一名黑衣女子，是周舒雅，她親切地向我們打招呼：「鍾小樓、靈兒，你們回來了。」我問她：「你白天去哪兒了啊？」周舒雅說：「來了一隻大黑貓，非常兇猛，我很害怕就躲起來了。」郁靈兒說：「以後你在家的時候將門和窗戶關好，哪兒也別去。」周舒雅輕輕嗯了一聲，然後問：「你們有幫我找到大舟嗎？」
我一時不知怎麼回答她才好，與郁靈兒都不做聲，周舒雅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郁靈兒問：「還沒找到嗎？」
「還沒有，」我說：「不過我們已經努力在找了。」
周舒雅說了聲謝謝，一道憂愁再次掠上眉頭，想起方大舟現在躺在一具棺材裡，生死未卜，我真替他們難過。若按小桃所說，那方大舟還是深愛著周舒雅的。我一時衝動，便跟她說：「其實，方大舟還愛著你。」
「啊？」周舒雅忙問：「你怎麼知道的？」
我將桃子的話原原本本地跟她說了，周舒雅聽後，眼睛情不自禁淌了下來，又問：「他現在在哪兒呢？我好想聽到他親口跟我說他還愛著我。」我和郁靈兒心裡都酸酸地。
郁靈兒問：「你知道方大舟的家哪兒放有棺材嗎？」
「棺材？」周舒雅想了想，又搖了搖頭說：「沒有，他家沒有棺材啊，這——這棺材怎麼啦？」郁靈兒說沒事，只是隨便問問。
周舒雅說：「現在很晚了，你們明天還要上課，快休息吧，我不打擾你們了。」她說完便化為一縷煙飄進了小黑的身體裡。
郁靈兒爬上床，倒頭就睡。這丫頭，真受不了，我真想說，你去洗個澡好嗎？或許洗個腳？我試探著問：「靈兒同學，要我給你倒洗腳水嗎？」
「不用。」她回答得非常冷淡。
我悻悻地去沖涼，真衝著，突然從隔壁傳來了啪啪的聲響，我怔了一下，我的隔壁那房間是空著的，一直沒有住人，怎麼會有聲響？這聲音像是床在地板上跳，「砰！砰！」而且還極富規律。
難道隔壁有鬼？
我從浴室裡走了出來，郁靈兒這時也坐在床上，秀眉緊蹙。小黑趴在她的枕頭邊，這時也豎起了耳朵，像是發現了老鼠的躁動。我伸手朝隔壁指了指，輕聲問：「什麼情況？是不是有鬼？」
郁靈兒白了我一眼，輕聲嘀咕了一句，依她口型我可以判定她剛才說的是兩個字：白癡。
「嗯嗯……」突然一陣哼哼哈哈從牆那頭傳了過來，我突然明白這是怎麼一回事了。難道隔壁住人了？難怪郁靈兒會罵我白癡。
郁靈兒本是仰面躺著的，聽了這聲音，顯然也不好受，索性側面朝裡頭躺。可那邊的聲音依然源源不斷地傳來，而且越來越大聲，她倏地從床上坐了起來，杏目圓瞪。我大感不妙，這丫頭是要發火的徵兆。
小神不高興，後果很嚴重，我忙說：「請息怒，請息怒，你就當是聽音樂好了。」郁靈兒白了我一眼，對小黑說：「你去教訓教訓他們。」
小黑從床上一躍而下，從窗戶裡跳了出去。我感覺非常尷尬，不好意思跟郁靈兒對視，便打開門走了出去，決定去吹吹風。
剛到走廊上，隔壁房間的聲響嘎然而止。接而聽到一男的問：「什麼聲音？」聽到一女的說：「別管它，你快來啊。」
「啪！啪！」一陣聲響從裡面傳了出來。
那女的呀地一聲驚道：「窗戶上有隻貓！它在幹什麼？」
「它……它在開窗……不，它在關窗……啊，它又把窗戶關上了……」
「鬼啊……」接而便是一陣雜亂，想必那對男女鑽到被窩裡去了。
第二天早上，我問房東，我的隔壁是不是新住進來人了，房東說是的，住進來了一對小情侶。
原來如此！
其實我這時挺鬱悶地說，人家小情侶住進來可以肆無忌憚地玩交響樂，為何我和郁靈兒卻跟陌生人一般，我連她的手都沒碰過？這讓我的心多少起了一陣漣漪。所謂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環境決定了一個人的素質，或許說的就是這個吧。
第二天中午，我是一個人回來的。剛到樓下，便看見房東站在門口盯著我，黑著臉，像是等我很久了，我感覺不妙，忙問：「老闆娘，怎麼了？」
房東冷冷地問：「你的房間有鬼？」我怔道：「什麼鬼？哪裡有鬼？」房東說：「你養的那只黑貓就是鬼，昨晚把新住進來的那兩個人嚇跑了！」
「他們搬走了？」我心裡一陣竊喜。
房東的臉色更難看了，對我說：「你馬上將那只黑貓給我交出來，以後不許它再來我這兒！」說完便朝樓上走去。我感覺到這事兒弄大了，看來昨晚是不該打擾人家的好事的，打擾了人家的好事，壞事就到自個兒頭上來了。
到了二樓後，我正在想著該怎麼跟房東解釋，卻見我隔壁房間的門打開著，這時，一個人從那房間裡走了出來，當我看清他是誰時，頓然怔道：「怎麼是你？」
出來的竟然是「中山裝」！
「中山裝」嘿嘿笑了一聲，不緊不慢地說：「小子，我是來抓鬼的，快把你房間的門打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