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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血太歲 第五十五章 一塊明玉 文 / 嗷嗷愛燕子

    校園幽靈事件後,在一個夜晚,我把剛子他們送上白嬸和花姑她們曾經走上的那條路。這次沒那麼幸運。被過在路口的那兩個門將痛扁一頓。我身上倒沒怎麼受傷。醒來後仍舊躺在床上。

    我睜開眼睛,卻無力從床上爬起來。大病了一場。躺了半個月才好。也沒去大醫院,就是村裡診所的看病先生每天來給我掛水。

    魯校長來看過我幾次,對我爸媽說,這次事件,對高揚的打擊是最大的。他知道的最多,承受的也比別人多的多。作為一個十二歲的孩子,沒在中途趴下就很了不起了。

    陳麗麗也來過兩次,每次都是掏出一把糖果,放我床頭上站一會兒就走。臨走時才說,高揚,我也不知道該說啥,你好好的就行,好了還得去上課。

    我躺在床上慢慢復舒的日子,心裡也慢慢接受了許多事實。高老師沒了,魯老師沒了,陳老師也沒了。

    剛子沒了,三彪也沒了。三彪連屍體也沒有。這些天來,邪靈不存在了,我也沒看見過三彪的魂魄。

    有時想想,很多多西是不能強求的。就像陳老師,以為和魯老師一起到了那邊兩個人就能好起來,他巴不得高老師好好的活著,不要去攪合他的美事兒。誰知道高老師偏偏也死了。不該是陳老師的,無論到哪兒,他還是沒有機會。

    我身體好起來後,就又回學校上學了,我在班上又有了一個夥伴,就是陳麗麗。我倆走的很近。魯校長找我說不要早戀。說的我一愣一愣的,反問魯校長,啥是早戀啊?魯校長哭笑不得,擺著手說沒事兒沒事兒,我找錯人了。

    校園幽靈事件後,我身邊有人的感覺沒了。那個人,或者那個東西,可能離我而去了。

    以後相當長一段時間內,我都沒有產生過那種感覺。()雖然,我照樣能看見別人看不見的東西。我的生活,又歸於平靜。

    那時沒有六年級,憑我的聰明,沒啥懸念的,我考入了鎮初中。在那裡,沒有多少人瞭解我的過去,我和正常的孩子一樣,有了自己的朋友。我感到生活,還是美好的。因為我和陳麗麗,還是一個班。

    平靜的日子如水,在無盡的上課下課中悄悄流走。憑我的成績,可以沒懸念地進縣城一高然後上一所重點大學。可是有些東西是命,我在十二歲那一年就看透了。

    初三那一年的一個夜裡,我見到了三彪。

    那也是一個深秋,星期六,在家。

    我都睡著了。外面有人敲門。

    誰呀?我心裡說,五年級那件事兒過去後,這麼長時間沒遇到過什麼事兒了。我沒想別的,只是懶懶地下了床,一邊想著會是誰一邊過去開門。那時連院門是鎖著的我都沒想。

    我打開門,一個人不等我讓就溜進了我的房間。

    哎哎,你誰呀?我真想不出來這個時候會是誰來。

    揚子,是我,我呀。來人大大咧咧地說,然後直接鑽進床尾被窩裡,坐在了床上。

    是三彪,是三彪。我激動地過去直捶他肩膀:「你啥時回來的,啥時回來的,這些年你都沒信兒,躲哪去了你?」

    三彪這傢伙比以前沉穩多了,都不像是十五歲的人。他等我捶夠了,才笑著說:「你想捶死我啊揚子。」

    我打開燈,坐回桌前床頭。燈光不是太亮。燈光下,三彪的精神還是那麼好,比以前還好些。我欣喜地問:「三彪,你當時怎麼跑的,去哪兒了。我那時剛好昏迷著,一點兒都不知道。」

    三彪嘿嘿笑著:「我被一個人救走了,去哪了不方便說,反正你也知道。」

    你不說我咋知道?這傢伙也學會打馬虎眼了。不方便說就不說,我也不再追問。十五六的人了,誰還能沒點兒秘密。只要三彪回來了,那不是比啥都強嗎?

    那,你還走嗎?我有點兒不捨地問。生怕這是個夢,天一亮三彪又不見了。

    走,還得走。三彪說。剛子,你送走的?

    是啊,我說,還有魯小東他們,你怎麼知道?三彪。

    三彪笑笑,我離你不遠。不說這些了,都過去了。剛子可惜了。唉。他歎過氣後,很認真地對我說,揚子,我來找你有事兒。

    呃?啥事兒?直說不就完了,咱倆還有遮遮掩掩的嗎?

    你最近可能又要有麻煩,也不知道為個啥,麻煩事兒總能讓你攤上。我來送你個東西,戴著它對你有用。三彪一本正經地說。

    我又有麻煩了?我脫口而出,我知道,三彪不會咒我。他既然被人救了,又這麼多年沒見著人,肯定多少也有兩下子。

    我朝他伸出手,問他什麼麻煩?

    三彪說具體的他也說不清楚。

    拿來,我說。

    什麼啊?三彪迷糊著問。

    你不說有東西給我嗎?你這年紀長了記性還是老樣子,一點兒也不見長。我笑著挖苦他。

    這一點兒上還真比不了你。三彪一邊說一邊從口袋裡掏出一個東西來遞給我。那是一塊兒玉,雕成水滴的形狀。上面刻了一個字,明。

    我拿在手裡看了看,問他:你怎麼還放著這個?

    咋了?三彪很詫異地問,這可是個好東西,經過有修行的人養過的,不是普通地攤上隨便能買來的東西。

    這不是魯校長,那晚交給咱們的玉嗎?兩個水滴,就是這東西,差點兒害了我。

    三彪笑笑,那個早摔爛了,這個不是。你別看它樣式普普通通,看見這個明字沒,字雖簡單,卻是代表著日月精華。這玉不能只看表面什麼樣,主要是看什麼樣的人養過它,對它付於了什麼樣的意念。高人養過的玉,花錢也買不到,放心戴著吧,我不會害你。

    我不好意思地笑笑,這才收起玉,戴在脖子裡。

    三彪從被窩裡站起來,下床穿上鞋子說,我走了揚子,你不用送了,咱倆不客氣,以後能見面的。

    三彪這話說的,和夏落最後那一晚的話差不多,聽起來就是要分別的意思。我叫三彪等等。想下床去送送他。沒想到困意突然上來,擋都擋不住。三彪笑著擺擺手,輕輕地說睡吧,揚子,不用送。

    三彪的腳步聲離去後,我猛地掙扎著醒來。屋裡燈黑著。根本沒亮。門也關著。哪裡有三彪的影子。我正以為自己做了個夢時,吱地一聲響,風把門刮開了。我趕緊起了床,跑到院子裡。

    我睡覺時是關了門的,並且從裡面插上。這門開著,只能是我自己開的。三彪肯定來過。玉墜?我摸了一下脖子裡,真的掛著一個玉墜。我跑到院門口打開門,走到路上看看,沒見到三彪。

    我肯定三彪來過,他又走了。

    第二天中午,我換衣服時把玉墜拿了下來。被我爸看見了。我爸知道我因為那個玉水滴上了邪靈附身的魯校長的當的事兒,問我怎麼還戴這個,還拿過去研究了下。其實我爸也不懂玉,根本看不見什麼來。

    但他看了一會兒,臉色卻變了。很嚴肅地問我:「哪來的這個?」

    昨夜,三彪給的。我不知道根本不懂玉的爸爸為什麼對這塊玉如此敏感。

    三彪?他回來了?我爸懷疑地問,那去他家看看去。

    我爸好像很急,說著起身就走。我站那兒不動。對我爸說,別去了,去也沒用,昨夜裡,我就像做了個夢,夢醒三彪就不見了,留下這塊玉還在。我今兒一大早就去他家了。他爸媽根本就沒有三彪的一丁點兒信兒。

    我爸定住,把玩著那玉,說這玉好奇怪啊,它是咱們家的,你爺爺的爺爺留下來的。

    我不信爸說的,要真是我爺爺的爺爺留下來的,怎麼會在三彪手裡,三彪不可能偷我家東西再送給我吧。傻子才會這麼幹。我爸忽然跑進裡屋,在裡面一陣子翻箱倒櫃。最後拿出一個木盒子,打開木盒子,拿出疊得方方正正的一塊布,打開布裡面放著一樣東西。我爸把它提了出來,就是一塊兒玉。

    他把兩塊兒玉放在一起,一模一樣。我爸左右手各提著一根紅線繩。仔細地看了一會兒,然後把玉還給我,另一塊玉仍舊包起來放好。把木盒子又鎖進了櫃子裡。

    三彪見著你爺爺的爺爺了。我爸悠悠地說。

    他,不可能活這麼大年紀吧?我疑惑地問我爸爸。

    不知道,你爺爺的爺爺年輕的時候,就老的很慢,比同齡人看上去都要年輕很多。他小時候和你一樣,能看見別人看不見的東西。多數時候,他都一個人獨處,與別人交流的也很少。家裡面的事兒,也很少管。

    聽你爺爺講,你爺爺的爺爺總是夜裡出去,白天睡覺。家裡人問他幹嘛去他也不說。也不許家裡人把他的事兒說出去。在一個雷雨的夜晚。你爺爺的爺爺把一塊玉交給了你爺爺的奶奶。他說他走了。他要去修行,叫她別去找他,找也找不到。他不會回來了。日後必定還能見到後人,就憑這塊兒玉。

    你爺爺的爺爺走時還很年輕,才二十四歲。從那就沒了音信。因為這塊玉一直傳了下來,所以你爺爺的爺爺故事也一直傳了下來。在當時,那是方圓幾十里都知道的,傳說著你爺爺的爺爺成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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