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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小偷道士 第一百二十五章 八釘聚陰陣 文 / 嗷嗷愛燕子

    第一百二十五章八釘聚陰陣

    我裡忐忑不安地和毛江追到樓後,王開心正站那兒四下裡望,顯然人早不在了。毛江看看王開心,嘲笑他說:「你可是夠厲害的。一個人也敢來這兒,你知道吳天手底下有多少人嗎?二十來號人,若都在這兒,還不活吃了你。」

    王開心知道這次確實是自己搞砸了,若不是人家毛江來,估計這會兒連小命都沒有了。人家這可不是第一次救了自己,所以王開心也沒有囂張,實打實地說:「我是個實習警察,家裡又沒後台,混個飯碗也不容易,就這一個案子,這麼長時間都沒什麼進展,好不容易有點兒線索,我能不捨了命地上嗎?」

    毛江不以為然地說:「那你不會叫幾個人來?你一個實習警察。不可能叫你一個人獨立負責這事情吧?」

    王開心撓撓頭,不好意思地說:「我不是想拔個頭功,好好表現一下嗎?」

    毛江搖搖頭,不再打擊王開心,他也理解,一份工作,對於一個被父母辛辛苦苦供養出來剛剛畢業的大學生來說有多麼重要。毛江說:「跑掉的那個人。就是吳天。而且現在的吳天,沒有一絲人性。」

    我和王開心都沒理解透毛江的話。以為他說的沒有人性,就是指吳天是個黑道人物。我想到一個問題,很虛心地問毛江:「毛哥,屋裡那兩個人怎麼回事?貼個符就不會動了。吳天後來逃跑時怎麼突然變得靈活起來?」

    毛江沒有立即回答我的話,只說:「走吧,先上去看看那兩個人。」

    回到樓上,門還開著。進屋裡把防盜門關上來到那個臥室。那兩個人仍舊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現在看起來,分明是兩個死人。額頭上的符,為這兩具屍體增加了不少詭異。

    這個房間相當的大。屋裡燈亮著。窗戶那裡卻拉著厚厚的布簾。毛江四下裡看看,對我說:「這個屋子裡有古怪,他們都已經死了。」

    這個我能看出來,只是不解:「吳天不過一個黑道混混,他也能控制死屍和我們打鬥?」

    毛江看看鑲著木質地板的牆腳。一邊按方位踱著腳步一邊說:「控制個屁,吳天也是個死人。」

    王開心失聲叫道:「死人?光天化日之下死人能跑到外面去?」

    毛江不以為然:「這兩個人。不是我用符把他們貼上,不也是活的嗎?只不過這屋裡怪異,促使他們形成殭屍的條件,但是也限制他們,出不了這個屋子,只要出去這個房間,沒有賴以存活的條件,就會一動也動不了。」

    毛江說著,走到一個牆角,解下腰上的鑰匙串,把上面串著的一個小刀握在手裡,在鑲邊的木板上撬了兩下,把木板撬開,裡面露出一隻壁虎來。那壁虎被一根釘子釘在牆上。看上去時間不太長,因為那壁虎還沒有風乾,估計也就釘死那兒一兩天的樣子。

    我和王開心驚訝地望著毛江。這兒的木板雖然與牆面有些縫隙,但也不是特別明顯。毛江是怎麼一眼看出來的。我不由說道:「毛哥,你眼睛真毒。」

    毛江笑笑:「這不是眼睛毒不毒的事兒,這屋裡能形成殭屍,心必然有一個陣法在。如果殭屍能隨便宜形成,那還不到處都是這玩意兒。只要有陣法,就有懂陣法的人,碰巧我就是個懂陣法的人。雖然各門各派細節上不同,但大致還是差不多的。就像孫悟空不管怎麼變,總會有個尾巴,萬變不離其宗。」

    我不僅對毛江有些佩服了。原以為他只是個毛賊,碰巧懂得一些東西,現在看起來,他懂的東西不只是表現出來的這一點點。我只是有些奇怪,這麼一個高人,怎麼會是個小偷呢。

    毛江還在那走著他的步法。猛然看見我羨慕的眼神,得意地說:「有點兒服我了吧,跟我做事兒,能學的東西多著呢。不過看你這樣,也沒心思學這些破玩意兒,處理完那個屍皮人偶咱就各走各的。」

    我也不接他的話,總不能說我很有心思學,我對這個很感興趣兒。這多掉價,還有就是,他就算答應我跟他學了。那以後還不成了他的使喚丫頭,髒活累活兒都交給我幹。我才沒那麼傻。能學更好,不能學拉倒,看他對我很上心的樣子,想要教我時不讓他教估計他都得難受。

    毛江的步子停在靠近門口的牆邊。蹲下去把木板撬開,又是一隻壁虎。頭上,被一顆釘子釘在牆上。王開心把那壁虎拿下來,得意地朝我晃晃。

    王開心嘿嘿一笑,把一張席夢思往中間拉開一點兒。然後把靠牆個幾個櫃子也推開一些。毛江看著王開心,不知道他要做什麼。我也沒看明白,難不成又一個懂行的?他若真懂行,也不會是我們剛一進這屋時看到的他那個狼狽樣。

    王開心四下裡掃一眼,拉開床頭櫃,喜滋滋地發現一個大號螺絲刀。拿在手裡,沿著鑲木板的牆腳一通亂搗,然後一路撬過去,把鑲牆腳的木板全拆了下來,另外四隻被釘子釘著的壁虎,也都露了出來。

    王開心很有成就感地把那些壁虎撥拉下來,朝毛江一笑:「這下好了,省得你在這屋裡踱來踱去。這叫速戰速決。」

    毛江兩手一攤:「你這給弄的,沒一點兒神秘感了,我就是讓高揚看看我的本事,看不到東西也能確定那東西具體的方位。」

    王開心笑了笑,學著毛江的樣子兩手往外攤:「不知者不罪,你也沒暗示我一下。」

    我對毛江的本事這回是真心認可的,對他要表現給我看有些不屑:「實用的本事不是做給別人看的。」

    毛江看了看我,一幅你不懂的樣子說:「你又不是別人,以後就是我搭檔,說不好聽點兒,也可以說我是你師傅。」

    我叫他打住,說搭檔和師徒是兩碼事,別老想著佔我便宜。

    毛江不再和我爭下去,轉而對王開心說:「找啊,接著找,還沒找出來完呢。」

    王開心啊了一聲,說:「還有啊,不都拆完了嗎?」

    毛江切了一聲,在屋裡踱了幾步,大致估算了一下方位,在中間站定,指著吊頂說:「你去那上面看看。把我正上頭這一塊兒板材取下來。」

    王開心把席夢思拉過來,又把兩個床頭櫃摞上去。然後人爬上去把那個板材往上一托,果然是活動的。然後翻轉一下打斜裡取了下來。朝上的那一面,果真釘著一隻壁虎。和先前發現的一模一樣。王開心跳下來,問毛江還有沒有?

    毛江說有。王開心說我知道在哪能兒了。

    毛東奇怪地看著他。王開心又把床頭櫃拿下來,把席夢思拉去一邊,然後找到地板上正對著上方那個板材的地方。把大號螺絲刀拿在手裡,往地上搗鼓兩下,往外一撬,那塊地板就給撬了起來。下面果然有一隻被釘子釘著的壁虎。

    然後王開心站起身拍拍手說:「沒了吧?」

    毛江笑笑說:「沒了。不過作為朋友,我想給你提個醒,你現肯定有個師傅帶你,不過這個人,不大喜歡在業務上指導你,只給你說些無關緊要的哈屁話。」

    王開心一聽正色道:「你說的太對了,我那師傅,咋一看平易近人,把我當熟人一樣,說說笑笑一點兒也不用顧忌。就是在業務上,我做什麼想怎麼做跟他一說都是讓我自己看著辦。我以為他是在鍛練我,聽你一說好像不是這回事兒。毛哥,你給指點指點我這是個什麼情況。」

    毛江低頭想了想說:「我若實話實說,你也別不高興。」

    王開心忙不挽迭說:「毛哥你只管說,我感謝你還來不及呢。」

    毛江說:「那我說了。就是你現在太在意這個實習機會,在想留下來工作,所以表現**太強,有些該你做的不該你做的,你懂的還不懂的,你都不想讓別人認為你不懂,你都攬來做。你想想帶你的師傅,那可都是經驗老到的人。他們會認為你這人愛逞強,浮淺,不能紮實下來做事。所以說是說笑是笑,到正事兒上不願意教你。」

    王開心一臉感激,雙手握住毛江的手邊搖邊說:「謝謝,謝謝,太感謝你了。我總算找到原因所在了。」

    我等王開心激動完了,問毛江:「毛哥,這是什麼陣法,是不是破了這東西就算撕掉你那紙符也不會有事了?」

    毛江嗯了一聲說:「是,沒有這個陣法,死屍根本不會動。這是八釘聚陰陣,有這個陣法在,這裡陰氣極盛。屬陰的東西張力就極大。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兩個人,是被人用釘子穿心而死的。死了後再把衣服穿上。他們在這屋裡不會出去,有人進來時他們也是活的,而且會傷害來人,至於到後來就算有人再次殺死他們,那麼按普通人的眼光來看,真正殺死他的兇手肯定沒人想的到,更不用說抓到他們了。他們的死亡真相就會被掩蓋。」

    聽毛江這麼說,我心裡直癢癢,但我不敢去動這個屍體。這些東西,能不動還是不動。我看著王開心,希望他動手,就算是實習的,那也是個警察不是。

    王開心果然上前解開其中一人衣服。毛江說的沒錯,心臟部位,釘著一根長釘,從正面打下去,估計也穿到下邊了。釘子沒拔出來,所以倒也沒流多少血。

    王開心又把那人衣服給繫好。對毛江說:「我現在必須要通知我師傅過來。這麼大事件,我不能擅作主張。」

    毛江伸手,把兩個死人臉上的符揭下來,從口袋裡又掏出一張還沒用的說:「可惜了,叫吳天跑了。王哥,這屋裡這一攤子,你怎麼給你師傅解釋,別把我和高揚劃拉進去了。」陣討土巴。

    王開心想了想說:「實話實說吧,這現場亂成這個樣,咱們三人都是二次回來,懵是懵不過去的。」

    毛江也沒有更好的辦法,只能讓王開心按他自己的意思辦。我眼睛在屋裡掃視著亂七八糟的現場,突然在席夢思床上發現了一件熟悉的東西,它怎麼會出現在這兒?我腦子有些短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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