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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172.番外 (二)·留下 文 / 東柳

    胥臨淵和胥帝寵的真正破冰是在小帝寵三歲的時候。那時候月靈剛剛亡國,陳婉瑩按照諾言來接顧白若,狼崽子都知道,可是他願意給若若一次機會。讓自己去學著去相信她。

    可是距離陳婉瑩到來的時間越來越近,顧白若卻從未有過什麼表示,甚至沒有把這件事說給胥臨淵聽,狼崽子是徹底坐不住了,一顆心拔涼拔涼的,他們之間都有了孩子了,若若還想要離他而去?

    狼崽子咬著牙打算去找顧白若攤牌,但轉念一想,自己一個人的話勝算太低了,於是這主意就打到了小帝寵頭上。

    彼時三歲的小帝寵正撅著屁股玩顧白若為他做的積木玩具,見到自家便宜父皇,也不說話,只拿著屁股對著他。

    狼崽子低聲下氣地說了不少好話,在威逼利誘之下。終於迫使帝寵不得不和他站在同一條戰線上。

    這一天天色尚早,天空中的啟明星還微弱地顯示著光芒,胥臨淵就已經起來上早朝去了。

    顧白若躺在床上等了一會兒,這才慢悠悠地換上衣服,往之前和陳婉瑩約定好的地方走去,她一路想著心事,壓根沒有注意到跟在身後鬼鬼祟祟的父子倆。

    約的地方是在皇宮的一處偏殿,也不知道婉瑩是怎麼混進宮的,反正她到的時候陳婉瑩已經在那等著了。

    「婉瑩。」

    「娘娘。」陳婉瑩轉過身,微微一笑,天冷露重,她長長的頭髮上還沾著些許露珠。

    「您已經有決斷了是嗎?」

    顧白若歉然地看她:「我……對不起,婉瑩。我離不開他。」

    這個深深的後宮,早已被狼崽子打造成一個牢籠,用愛將她囚禁在裡面,逃不掉。也,不想逃。

    婉瑩笑笑:「何必說對不起呢?娘娘過得幸福才是最重要的。」

    話是如此,但顧白若還是覺得自己有點對不住她,猶豫一會兒道:「那我送你出去吧。」

    陳婉瑩點頭:「好。」

    剛走了沒兩步,就聽到身後傳來肝腸寸斷的威脅聲:「顧白若,你敢!」

    她急忙轉身,就看到狼崽子抱著懵懂的小帝寵矗立在身後,也不知道已經看了多長時間了,那俊美的臉上全是被背叛和欺騙的不可置信。

    「你怎麼來了?」

    狼崽子咬牙:「我不來,你豈不是要跟她走了!」

    哎?

    顧白若張嘴,這是哪門子的誤會?

    那人卻以為她是默認了。狠聲道:「若若,你死心吧,我死也不可能放你走!」

    「胥臨淵……」別鬧了,你哪只眼睛看到我說要走了。

    「顧白若,若你敢離開我,若你敢……」他咬牙切齒了好一會兒,終究是無力地垂下手,擠出一個笑容:「若你敢。我又能拿你怎樣呢?我那麼愛你。」

    顧白若心一陣陣的揪痛,她從未見過那樣的笑容,竟是比哭,都要讓人難受!

    他闔上眼:「你走吧,走了就,永遠都不要再回來!」

    高高在上的帝王狠了心,抱著帝寵轉身,不想看她離開自己的畫面。

    小帝寵懵懂地咬著手指,娘親這是要離開他們了嗎?小小的孩子竟也懂得難過的情緒,哇地一聲哭了出來,哀哀淒淒,於是那帝王,也紅了眼。

    到底是,算盡人心難算天意。

    若若,你真的絕情至此,拋下我一人在回憶裡苟活。

    顧白若看著一大一小哭作一團,實在是哭笑不得,陳婉瑩笑道:「娘娘您不必送了,還是先去看看陛下和小殿下吧。」

    顧白若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婉瑩,實在對不住了,那,一路順風。」

    婉瑩點點頭,「保重。」

    直到婉瑩的身影徹底消失在稀薄的晨光裡,顧白若才面無表情地轉向哭的眼淚都沒有掉出一顆來的父子倆:「演夠了嗎?」

    ***

    帝寵十歲那年,飽讀詩書的他終於覺得自己這名字怪怪的,於是在他的強烈要求下,將「寵」改為「重」,帝重。

    胥臨淵抱著顧白若直嘀咕,用了十年的女孩兒名才察覺出不對來,胥帝重腦子一定有問題。

    顧白若放下奏折,無奈地看他,有這麼吐槽自己的親生兒子的嗎?

    帝重十二歲的一個早上,一睜眼就看到了自己宮殿裡烏壓壓地跪滿了人,他忽然覺得有些不妙,抿著嘴:「父皇母后呢?」

    劉福低著頭:「回陛下,太上皇與太后已經出宮了,這是他們給您留下的一封信。」

    帝重三下五除二地拆開那封薄薄的信箋,只見上面龍飛鳳舞地寫著幾個大字:「吾兒已經長大,可繼承大統,吾與汝母出宮遊覽一番,不日即回,勿念。」

    胥帝重面無表情地把那封信箋撕個稀巴爛,老狐狸,就知道他最近對自己這麼好一定是有陰謀!如果不日即回的話幹嘛要傳位給他!

    老東西一定是嫌自己霸佔母后時間太久了才來這麼一招釜底抽薪!混蛋!

    朝臣們才不管他是怎麼想的呢,更重要的是這朝廷不可一日無主,於是一個個衝著胥帝重三跪九叩:「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煙花三月下揚州。

    三月的揚州,柳絮飄飛,桃花灼灼,路邊不時有孩童們嬉鬧的笑聲,一副草長鶯飛、生機勃勃的景象,人來到這裡,連呼吸都似乎不自覺地輕快了幾分。

    夜,揚州的一家客棧。

    顧白若頭枕在胥臨淵的肩上,閉眼道:「臨淵,帝重還小,你真能放心?」

    因為好不容易擺脫那個跟屁蟲而心情大好的狼崽子想也不想道:「都十二歲了,早該學著處理政事,何況還有青鸞輔佐他,能出什麼事?」

    「可是……」到底是當母親的,顧白若還是有些擔心。

    胥臨淵不滿地哼唧一聲,就知道離開是對的,不然若若整天圍著那個狗東西轉,都冷落自己了。

    「若若,」他翻身,壓上顧白若白皙的身子,在她耳邊曖昧道:「既然你這麼閒,不如我們做些別的事情來打發時間?」

    「喂、胥臨淵……」女帥諷才。

    「現在你應該叫,相公。」

    「嗯……」

    紅燭熄滅,滿室春光。

    至於胥帝重,那是什麼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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