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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五十章 勸說徐晃 文 / 夜九星

    魏續一驚,剛想要說話,張揚忽然手起刀落,已經將魏續的人頭砍了下來。

    張揚一刀砍下魏續的頭顱,轉頭對眾人高聲道:「兇徒魏續屢犯軍紀,欺壓百姓,現在已按軍令授首,餘下這幾個每人八十軍棍,看押起來。來人,再傳我命令,將這廝的人頭高高掛上城門,警示眾人,戰爭期間,以後誰敢在城裡鬧事,一律以作亂通敵論處。」

    眾軍士和圍觀的百姓見兇徒已被執法,又聽張揚給承諾,都是歡呼不已,被救醒的王家父女更是感激得不知說什麼好,只知道趴在地上連連叩頭。

    張揚忙加以輕言撫慰,又讓人拿出點錢給死去的胖魚發喪,王家父女死活不肯收,最後還是蘇老四勸他們不要駁了大人的面子,方才千恩萬謝地接了下來。

    一番忙碌已畢,張揚和郭嘉相談一會兒,知道今天這事呂布未必肯善罷甘休,他雖然站住了理,不過也知道論親善,自己在丁原的心目中遠不及呂布,丁原會不會存心偏袒他心中可沒底,因此張揚便按郭嘉的吩咐一邊讓郭嘉將這事告於甘茂,一邊急急忙忙地趕往府衙。

    到了府內,呂布卻已經先到了,張楊也在,丁原則高坐堂上顯得有點不太高興,想是呂布剛才定是已經說了些什麼。

    見是張揚,呂布一張俊臉頓時漲得通紅,猛地站了起來,兩眼一瞪,就像要吃了他似的。張楊忙在旁邊輕輕拉了一下他外袍的下擺,一邊用眼向丁原坐的方向示意了一下。呂布輕輕「哼」了一聲,勉強又坐了下來。

    張揚看也不看呂布一眼,上前一步施禮道:「見過大帥。」丁原不耐煩地擺了擺手,道:「張將軍,我聽奉先說你不好好在校場練兵,反領人在酒鋪行兇,殺了他的族弟,可有此事?」

    張揚見呂布反咬一口,心中惱怒,裝著恍然大悟的樣子道:「原來那兇徒竟真是呂司馬的族弟。」

    又衝丁原一抱拳,朗聲道:「大帥,在下近日常接到部下稟報,說這幾日城中多有自稱呂司馬部下的河內軍軍士鬧事擾民,剛才路過十字街,更親眼目睹有幾個軍士公然在酒鋪強搶民女,巡城的士兵好言相勸,反而被殺,領頭的自稱叫魏續,乃是呂司馬的族弟。在下想呂司馬何等英雄人物,怎會有如此兇惡的族弟,因此欲將其擒拿問罪,不料那廝非但以下犯上,口出狂言,更挾持人質,持械拒捕,遂被我當場格殺,其餘幾人也依法收押了起來。此事目擊者眾多,人證物證俱在,大帥若有疑問,一查便知。」

    呂布見丁原一張臉黑了下來,心知不妙,不由在心中暗罵魏續找死,他倒不是怪他強搶民女,對那種事他向來都是眼開眼閉的,不過先不說以魏續的武功能不能和素以勇力聞名的張揚對抗,單就是以下犯上這一條,就足以讓他死了也白死。

    不過口頭上他決不肯示弱,當下抗聲道:「哼,現場都是你的人,當然都是你說了算。我軍軍紀嚴明,怎會無故鬧事,定是刁民生事在先,你部下嫉恨我五原郡軍戰功卓著,不去鎮壓刁民,反向我的人挑釁,他武藝不精,兵刃又無眼,自然便死了,有什麼了不得的。倒是張揚大人堂堂討虜將軍身份,卻去欺負我的族弟,還載贓構陷,算什麼英雄?」

    張揚聽了大怒,一張臉漲得通紅,大聲道:「大人,百姓孱弱,怎敢無故去惹軍士,此事想想也能知道到底誰在惹事,何況人證物證俱在,再說,呂司馬族弟的命值錢,我部下的命便不值錢嗎?自古以來,殺人償命,欠債還錢,此乃天經地義。更不用說他在戰時留連酒鋪,已犯下軍規,以下犯上,更是死罪。如此明顯的事實,呂司馬還想顛倒黑白,反咬一口,他眼中到底還有沒有軍紀軍規了?」

    兩人正在爭執,這時有軍士來報,說甘茂來訪。五原郡軍遠來是客,甘茂的級別資歷更勝過丁原,因此丁原忙親自迎了出去。

    見禮落座已畢,甘茂早和郭嘉商妥,閉口不提酒鋪事件的是非,只說近日接到地方上不少關於軍士擾民的舉報。眼下外敵未去,壺關守軍又多是本城子弟,此事若不妥善處理,萬一引起兵變,只怕會成不可收拾之局,對五原郡軍的名聲也大為不利,因此還請丁帥對部下稍加約束云云。

    丁原一聽,一張黑臉更是隱隱變成了紫色,對著呂布破口大罵道:「枉我如此看重你!我平時是如何教導你的?為將者首重軍紀,你縱容部下行兇傷人,還敢挑撥是非,欺我無知嗎?來人!」

    張楊素來和呂布交好,這時在一旁見事不妙,趕緊出來打圓場,道:「大帥,呂司馬也是聽信了報信軍士的一面之詞,再加上族弟被殺有些過於衝動了,他是大帥一手提拔起來的,又怎敢故意欺瞞大帥?何況如今正是用人之際,呂司馬勇武過人,還請大帥讓他戴罪立功。」

    甘茂也不願因為處罰了呂布加深和河內軍的矛盾,畢竟現在還要靠對方幫忙,因此也在一旁相勸。

    丁原為人雖剛直,卻也有些護短,內心其實也並不想真的把呂布怎麼樣,只是當著甘茂和張揚的面,有點臉上下不來,這時候見有了台階,便順坡而下,又痛罵了幾句,當場命呂布立刻赴城外軍營報到,同時減俸一月,以示懲罰。

    呂布無奈,只好低頭謝罪,轉身退了出去,心中將張揚恨到了極點,連帶將丁原和甘茂也暗暗罵了個遍。

    回到住所,張揚仍有點憤憤不平,趙雲和士文在校場聽說了酒鋪的事,特地趕了回來,聽張揚說了結果,雖也不免有些氣憤呂布的囂張和丁原的護短,不過他們還是勸張揚要以大局為重,莫要和五原郡軍關係鬧得太僵。

    郭嘉見張揚還是有點悶悶不樂,便故意轉移話題道:「對了,主公,你上次擒獲的那個姓徐的武將到底打算如何處置?我聽說你頗為看重他呢。」

    「哎呀!」聽郭嘉一提,張揚這才想起徐晃還關在軍營裡呢,這兩天實在是太忙,竟然把他給忘了,當下帶上郭嘉急忙趕往軍營,去見徐晃。

    徐晃這兩天因為張揚的特別關照,倒也沒吃什麼苦頭,只是見張揚既不殺他也不放他,倒像是把他給忘了,不免有點摸不著頭腦。這一天,正在牢裡獨坐,忽聽牢門響動,抬頭一看是張揚,忙轉過頭去只是不理。

    張揚問候了幾句,見對方一聲不吭也不生氣,轉身讓人送來了酒菜,也不管地上髒不髒,一屁股坐下,給徐晃斟上一杯,道:「來,讓張某先敬徐頭領一杯。」

    徐晃坐在那裡,眼皮也沒撩一下,只做聽不見。

    張揚眉頭一皺,隨即故意冷笑一聲道:「放心吧,酒菜中沒毒,要殺你只要我吩咐一聲就行,何需我親自動手,不想徐公明堂堂男子漢,膽子竟如此之小。」

    軍中之人最忌諱被人視為膽小,徐晃也不例外,當下終於忍不住「哼」了一聲道:「要殺就殺,不須搞這些玄虛,徐某向不畏死,便是酒中真有毒,我又有何懼,只是恥與暗箭傷人的奸猾小人共飲罷了。」他對於張揚用手弩偷襲自己一事始終有些耿耿於懷。

    張揚聽了,臉上微紅了一下,反駁道:「兩軍對陣,既不能力敵,自當智取,徐頭領熟讀兵書,這一節也不知嗎?何況是你用計伏擊本人在先,若按你所說,好像這頂『奸猾小人』的帽子也不光在下一個人能戴,不是嗎?」

    見一句話就將徐晃給問住了,張揚微微有些得意,又道:「況且我對付的是反賊流寇徐晃,便是用上點手段,天下也無人會說句我的不是吧。」

    「反賊流寇」一詞深深刺痛了徐晃的神經,當下忍不住反駁道:「當今天子無道,貪官污吏不知報國,只知爭權奪利,殘害百姓,百姓起而自衛,有何不可?」

    張揚聽了,微微一曬,道:「反抗暴政,也不能說完全無理,但自白波軍起事以來,搶百姓的糧食,脅迫百姓青壯者從軍,乃至殺害無辜的百姓,這樣的壞事好像沒少幹過吧。這太原郡方圓百里內,曾經是全并州最富裕的所在之一,現如今卻是一片蕭條,眾百姓死的死逃的逃,已是十不存二三,這中間也不乏白波軍的『功勞』吧?」

    白波軍剛起兵時軍紀尚好,但後來因為擴張太快,成分愈來愈複雜,軍紀也愈來愈鬆弛,對此,徐晃是知道的,但他在軍中人微言輕,實在是無可奈何,這時聽了張揚的指責,雖覺得張揚這話說得有點太偏頗,到底也有點羞愧,而且他為人素來有點沉默寡言,這等辯論之事實非其長,就算想反駁也不知該如何措詞,當下只好低頭不語。

    張揚見打擊徐晃氣焰的目的已經達到,也不想再刺激他,以免他惱羞成怒,一拍兩散。當下轉緩口氣,接著說道:「其實,我也知徐頭領人微言輕,未必能左右上面的意思。但有道是『良禽擇木而棲』,白波軍軍紀鬆弛,目光短淺,難成氣候,你身懷絕技,又素懷忠義,大好男兒,難道就不想真正為天下百姓做些什麼嗎?難道就不想成就一番自己的事業,如前朝霍衛二將軍一般名垂清史嗎?難道就甘心做一輩子的流寇,讓自己的父母妻子擔負罵名,讓自己的列祖列宗在天之靈蒙羞受辱嗎?」

    一番話語,字字如針錐一般刺痛著徐晃的心,只見他猛地抬起頭,嘶啞著嗓子道:「誰說我不想,只是,只是…咳,我母親現在淪落在楊奉手中,若是她老人家因為我而有什麼三長兩短,我,我如何對得起她老人家的養育之恩。」

    張揚本還有些擔心自己話說得太重,見徐晃不過是在擔心母親的安危,不禁心中大定,當下溫言道:「我就知道徐公明大好男兒,豈會甘心為虎作倀,辱沒了自己的名頭。放心吧,伯母大人的事,就是我張揚的事,定當想辦法讓你母子二人重逢。」

    徐晃聞言大喜,伏身拜倒在地,道:「若能救回老母,徐晃願效死力。」張揚大喜趕緊伸手相扶,大笑道:「如此一言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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