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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 第十九章 古怪層出不窮 文 / 圓月彎刀

    洪大師把我拜玄塵為師的各種好處說得天花亂墜的,可是真實情況完全不是那樣。()

    首先洪大師測算吉時,然後讓游小天不由分說帶我洗澡去了。

    洗了澡換了一身乾淨衣服,我們又一起收拾了堂屋,把桌椅板凳推到床角,洪大師王堂屋正中地上放了一個蒲團。

    一聯想到那蒲團是用來叫我跪的,心裡就覺得怪怪的。

    玄塵自從進了屋到現在還沒出來,我心裡有點急了,我是要給你磕頭你還這麼磨磨蹭蹭,擺啥譜?

    一著急就有點煩,一煩就開始後悔。

    洪大師看出來我的不耐煩,一邊說:「吉時未到,吉時未到。」

    一邊又繼續引誘我。

    「道心,你猜你師傅今年多大年紀了?」

    我嘴一瞥:「頂多二十五!師傅你是不是騙我,他那麼年輕能教我啥?不如我拜你好了。」

    「咳咳!喊我師叔,師叔就行。知道為啥我要喊他師兄麼?一是因為他拜師比我早,既然拜師比我早,年齡肯定就比我大!」

    洪大師賊眉鼠眼的說。

    「騙人!」

    「出家人不打誑語。」

    「那是人家和尚!出家人還不喝酒吃肉呢!」

    「老子不光能喝酒吃肉,還能娶老婆呢!」

    洪大師擰著脖子跟我扛上了。

    「不拜了!」

    我一甩手就要走。

    「哎哎」,洪大師急忙拉住我:「師叔正兒八經的跟你說,你師傅真的比我年長!我以祖師爺的名義向你保證!」

    這洪大師是最尊師重祖的,他這麼一說,也由不得我不信了。

    「真的?」

    「千真萬確,我也有二十年沒見他了,以前我就覺得他總是不見老,二十年後一見我也給嚇一跳!要說我們道家修的就是這個,修成的從來沒聽說過,修死的倒是不少。沒想到單單是被逐出師門的你師傅給修成了。」

    說到這裡,洪大師不禁連連感慨。

    「師伯好厲害。」

    游小天不禁撓了撓頭。

    我臉上一陣青一陣白的:「這世界上真有長生不老的人啊?」

    別說長生不老了,我鬼都見了,看來大千世界,無奇不有。

    「出來了!噓!」

    洪大師趕緊示意我們噤聲,拉著游小天站到一邊去了。

    玄塵坐下以後,我就伸著脖子打量他,哪有一點年老的樣子啊,分明就是一個大小伙子!

    洪大師一個勁的衝我使眼色,我還沒明白啥意思,我看他,他看我,最後他急了,乾脆一腳給我踹跪地上了。

    游小天早就跟我講過他拜入師門的時候種種繁文縟節,我也做好了心理準備。但沒想到,拜入玄塵門下,只需磕幾個頭就行了。

    我磕了三個響頭之後,被命令又磕三個,又磕完之後竟然還要磕。

    人家古代拜皇上頂多才三拜九叩的,不過磕都磕了,我也不在乎這數量了。

    一磕:這傢伙長生不老!我想。

    二磕:這傢伙武藝高強!我想。

    三磕:跟他能發家致富!我想。

    九個頭磕完,玄塵總算滿意的點點頭,叫我起身,我就眼巴巴等著他的給我點什麼入門禮了。

    洪大師作為師叔都給了那麼貴重的,他當師傅的肯定只能更好,不會更差。

    眼巴巴望了半天,從他嘴裡終於憋出兩個字:「玄土。」

    啥意思?喊誰呢?

    我瞪著眼睛望了一圈,洪大師急忙道:「師兄有啥吩咐,直說就行了。」

    原來洪大師的法號叫玄土,我一明白過來差點一下笑噴。

    之前總覺得玄塵二字靈動飄逸,想來他們的師傅一定是個仙風道骨的人,卻沒想到他老人家取個名字那麼糊弄倆徒弟。

    玄塵,玄土,取塵土二字,還能再隨便點嗎?

    只聽玄塵道:「即刻我就走了,劣徒暫時勞煩你代為管教。」

    「走的這麼急?」

    玄塵點點頭,對我說道:「一日三餐粗茶淡飯,不佔葷腥,每天四點起床練功,五點沐浴,五點半準備飯食,六點清掃除塵,這些你切切記在心裡,我還有要事在身,改日再來領你。」

    真沒想到他這麼快就要走,還給我分配了一堆任務,四點就起床?玩呢吧?

    我心想你要走就快走吧,聽不聽話那可就是我自己的事了。

    我重重點頭:「記下了。」

    玄塵來似一陣風,走也一陣風,身上啥也沒有,除了那根半長不短的棍子。

    洪大師也沒再留他,我們三人一起把他送出大門外。

    「他幹啥去了?」

    我問。

    洪大師立刻臉上凶巴巴的:「嘴上怎麼能這麼不尊重?」

    「額,我師傅幹啥去了?」

    「我也不知道啊!」

    洪大師摸了摸下巴。

    「師傅,咱們不是說等師伯身體好了,一起去會會那個鬼小孩的嗎?」

    游小天一直惦記著抓鬼的事。

    洪大師歎了口氣:「眼下只能靠咱們自己了。哦,對了,剛才你師傅安排你每日做什麼來著?」

    「我記下了!」

    游小天趕緊自告奮勇,把剛才玄塵給我的任務又原原本本說了一遍。

    洪大師點點頭:「嗯,一會給為師寫在紙上。道心,不要以為師叔會縱容你,我只會比你師傅更嚴格!」

    我恨恨的沖游小天揮了揮拳頭。

    洪大師說到做到,每天四點鐘就叫我倆起床,起不來就是雞毛撣子一頓揍啊!

    練功我不會,就只能跟著游小天學。

    我雖然一心怨念,但看到游小天比我任務還重,也就不好說啥了。

    除了練功,他還要早課,早課完了還要打坐,且每天要背誦一堆亂七八糟的東西,完了還不能耽誤做飯洗澡打掃衛生。

    但不一樣的是,人家好歹吃的好,什麼肉啊魚啊湯啊,管飽管夠,吃多少都行,我就只能天天米湯青菜小鹹菜,實在餓的受不了了,就可憐巴巴的看著游小天大吃大嚼顧自流口水。

    洪大師還很奇怪的問我:「為啥不吃肉?」

    我萬分委屈的說:「不是說不讓吃嗎?」

    「你師傅又不在,裝啥?不吃飽能練功嗎?別說抓鬼了,一陣風就能把你吹跑!」

    「師叔你為啥不早說!」

    我立馬抓起一隻雞腿大啃特啃。

    一連幾天,我竟然也不一邊練功一邊睡覺了,一到四點鐘就醒,再也不用洪大師用雞毛撣子敲了。

    習慣是件可怕的事,但我奇妙的感覺自己的身體比以前更加舒暢,慢慢就也樂在其中。

    因為游小天沒有所謂的靈根,但是記憶力超群,就轉而研習醫術,最近他正在研究針灸,天天抓一大把銀針各種引誘我想在我身上做**實驗,把我給嚇的到處躲,都不敢往他身邊湊了。

    這天下午,游小天正在看一本《祝由十三科》,我蹲在院子裡胡亂翻著一本看不懂的有關符咒方面的書,洪大師打來電話:「我在你住的小樓這,你要是願意湊湊熱鬧就過來。把小天也喊上,他不整天喊著要抓鬼嗎?」

    「哦,好。」

    掛掉電話我有點錯愕,這些天我在洪大師這裡住的歡樂無比,已經特意讓自己別再去想那棟樓的事了,但沒想到洪大師竟然去了那裡。

    這幾天他總不在家,難道在那邊忙些什麼?

    招呼了一聲游小天,我倆一個忐忑不安,一個歡天喜地,打上車就去找洪大師了。

    老遠看見胡同裡擺了兩個花圈,沒看錯的話還有火葬場的車,警車也停了好幾輛。

    這樣一來,我也就不那麼害怕了。

    進去的時候,正見梁笑招呼著從一樓一個房間抬出兩個擔架,擔架上鼓鼓的蒙著白布,一個大點,一個小點。

    我問梁笑幹啥呢,他說:「這樓裡死了個老先生和一條狗,死了挺久了,家裡又無兒無女挺可憐的,幫著把他們火化安葬了。」

    「你們警察還管這事?」

    我一聽就知道是那個天天坐門口曬太陽的老先生和他的狗了。

    梁笑呵呵笑笑沒回答我,但笑的挺神秘的。

    許多警察忙緊忙出的,也不知道在忙什麼,我問梁笑:「有沒有看見我師叔,就那個頭髮半白的老頭,姓洪。」

    「哦,你說洪老先生啊,在二樓呢。」

    洪老先生?我搖搖頭,跟游小天往樓上跑。

    「家裡有人嗎?」

    警察一邊挨家挨戶的敲門,又一邊打電話詢問事情,詢問完了就強行開鎖,破門而入緊急搜查。

    他們到底在幹啥?

    我們從二樓那個胖女人家找到了洪大師,屋裡除了洪大師還有好幾個警察,他們一個人一個角落在忙活著什麼。

    洪大師手上帶著一雙白手套,在牆上仔細的摸索,後邊還跟著一個警察同志專門幫他提箱子。

    「師傅你幹啥呢?」

    游小天先我一步跑上去問。

    洪大師示意他噤聲,把整個牆都仔細研究了一遍之後,那個警察問:「洪老先生,有什麼發現嗎?」

    洪大師擺擺手,脫下手套:「叫人把牆上的白灰刮掉。」

    「全部?」

    「全部。」

    警察同志立刻就拿起對講機往上叫人。

    洪大師擺擺手,示意我們出來,出來以後,我迫不及待的問:「師叔,你們在幹啥呢?那胖女人呢?」

    洪大師說:「這個樓不能再留著了,有住戶的補償搬遷,沒住戶的就聯繫房主,不過這樓上根本不可能有活人了。你說的那個胖女人,還真沒看見。」

    「啊?那」

    洪大師把我拽遠一點:「這裡的事情你們不要說出去,我已經看過了,那個陰室一時半會我也無法找到進去的辦法,胖女人一家可能還躲在裡面。這棟樓拆除之前,我們一定要找到進去的辦法,畢竟那女人還活著,儘管惡事做盡,也不能不救她。對了,這縷頭髮是不是你的東西?」

    洪大師從兜裡掏出一個密封的塑料袋,裡面正是白棠留給我的頭髮。

    我臉上一紅:「師叔,這東西咋在你這?」

    「這你就別問了,頭髮查過了,沒有問題,風華正茂,好福氣啊!」

    但他說這話的時候看我的眼神很奇怪。

    我借過袋子,心裡長舒一口氣。其實這棟樓這麼凶險,不大可能有活人居住,劉本根又那麼死了,我也一度擔心白棠是不是也是什麼奇怪的東西,但是眼下洪大師說頭髮沒問題,我這心裡也放心了。

    心裡又忍不住擔心她去了哪裡,會不會已經遭遇不測,還是因為跟我賭氣任性走了。

    我歎了口氣,只聽洪大師說:「你那棟房子的房東電話還有嗎?其實根本無法查到那套房子的戶主的聯繫方式,因為戶主早在十二年前就死了,雖然沒有註銷戶籍。而且他還是光混漢子一條,無人繼承房產。」

    「額,有有有!」

    我急忙找出來房東李哥的電話,已經無力在思索什麼了,古怪的事情層出不窮,還能不能叫人喘口氣了。

    我重重拍了拍胸口,游小天問我怎麼了,我說:「心臟超負荷了,快受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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