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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 第六十四章 血祭狂沙 文 / 圓月彎刀

    「血祭狂沙!」

    老侯站在墓門前,頗有感歎的說。

    「叫你開門就開門,裝什麼洋相!」

    野林氣不順的嚷了一嗓子。

    「老侯,什麼意思?」

    朱斌傑恢復了他對老侯客氣的態度。

    只見老侯伸手用指甲在墓門上刮了刮。就刮下來一層細沙。

    我們趕緊圍上去,這墓門看起來如此堅固,怎麼就一刮就刮下東西來了?

    師父直接抽出一把短刀,只是用力一劃,那墓門上就出現一刀深深的劃痕,放佛再多劃幾下,這門就能被刀刺穿一樣。

    「老侯,到底怎麼開?你不會是讓大家用刀子把門劃開吧?」

    「我試試。」

    老侯本來就沾了一手血了,又往衣服上蹭了蹭自己未乾的血跡,抻開手掌,用力往墓門上抹去。

    抹了又抹,我感覺他的手掌都快被磨爛了的時候,這墓門表面好像出現了點什麼變化。

    隱隱約約,似乎出現了什麼圖案。

    老侯看到這個圖案。找準了定位,換了一個地方繼續用血掌往墓門上抹,而這扇門就像是對血液有強大的吸收力,手掌摩挲過後,墓門上一點血跡都不沾。

    老侯也不含糊。掏出隨身攜帶的匕首就把自己的手掌劃破了,顯然原本那點血液不夠用,這一次他再抹下去,頓時圖案清晰了很多。似乎是一個怪獸的頭部,有一隻尖尖的耳朵,還有一隻圓圓的眼睛,老侯發現這隻眼睛顯然有點激動,迫不及待的就用匕首尖往眼睛裡摳。

    細沙簌簌的往下掉,老侯硬是給這隻眼睛摳成一個黑洞,摳出來以後,又將手指探進洞裡。

    他渾身哆嗦的厲害,因為我靠他很近,他這種顫抖我能很清楚的感受到,不自覺的,我也跟著兩腿打起哆嗦。

    為啥會有一種強烈不安的感覺?

    老侯手指往裡摸了幾下:「真要打開嗎?」

    他這句話問的有點莫名其妙。大家都眼巴巴等著呢,不打開幹啥?島找他圾。

    我說候大叔你快點啊,說這話的時候他的嘴角勾了勾,十分詭異,我頓有一種大事不妙的感覺。

    所以在他胳膊突然發力的時候,我本能的大喊了一聲:「快讓開!」

    話剛落音,一股強勁的衝擊就撲面而來,我只感覺到有人在那一瞬間踩上我的肩膀,瞬間跳躍了起來,接著就被強勁的衝擊衝撞的五臟六腑都撕裂了般,兩眼一黑。身上像被壓了一座大山。

    我什麼也聽不到,什麼也看不到,不能呼吸,甚至都沒有任何知覺。

    我不知道我這是怎麼了,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我發現我竟然也不能思考,因為我思考不動。

    這是一種什麼樣的滋味,我無法形容。

    只是感覺身體上有千斤重量,可又感覺我正輕飄飄的往上放飄起。

    「嗡……」

    耳朵裡後來全被這樣的聲音塞滿。

    「你誰啊?」

    我想說話,沒發出聲來。

    在我面前竟然站著一個一身狼狽的小子,身上簌簌往下流著細沙,穿一深藍色帶帽運動衫,左手上還纏綁著黑色的布袋,只是手上臉上全是血,紫紅色血混著沙子從耳目口鼻中流出來。

    我草,這誰啊,咋這麼嚇人?

    但是他只在我面前出現了一瞬間,就消失了,一股氣流直接從嘴巴灌進了胸膛,又在肚子那裡卡住了。

    緊接著,肚子似乎也一下能夠擴張,我就被什麼人給抬了出去。

    後背底下軟綿綿的,好舒服啊!

    我自由又暢快的呼吸著,漸漸感覺渾身哪裡都疼。

    一面小銅鏡裡出現一張佈滿血污的臉,我給嚇了一大跳,緊接著看到游小天那張充滿同情的臉。

    「(干)噶啥啊吶(你)!」

    我氣的一揮銅鏡,先嚥下去一大口沙子:「嗚哇(哎呀)!」

    疼的一陣抽搐。

    「脫臼了,老實點先。」

    聽見洪大師的聲音,我還沒反應過來怎麼回事,又嚎叫了一聲,差點張口罵娘。

    這一陣劇痛過後,胳膊似乎沒那麼疼了,我忍著疼活動了一下,才明白過來,剛才小銅鏡裡似乎是我自己的臉?

    洪大師也是滿臉血污,血污裡混滿沙子,另一邊的師父竟然整條胳膊都血淋淋的,屁股底下全是沙子,那沙子多的簡直無法形容。

    「呸呸呸!草,捂死老子了!」

    野林從很遠處的沙子堆裡爬了出來。

    我一邊努力的把嘴裡的沙子吐出來:「游小天,你咋沒事?」

    我看著游小天這張乾乾淨淨的臉問,他轉過身去,叫我看他後背,得,衣服都爛的一個個小洞,塞滿沙子和血污。

    我摸了摸腦袋,又是很多細沙留下來。

    經過游小天的敘述,我才知道剛才發生了什麼。

    原來老侯啟動機關之後,竟然突然用刀插在木門上,踩住我跳飛出去,而墓室裡在那一瞬間竟然爆出鋪天蓋地的狂沙,我本來就站在老侯身後,再被他一踩,直接給埋到了沙子裡面。

    朱斌傑和師父洪師傅他們在老侯左右側,我當時突然一喊,他們就本能的往兩邊閃去,而野林和游小天距離我們有段距離,我當時一喊野林沒反應過來,游小天卻機靈的一轉身。

    那從墓室裡奔出的沙子有極強的衝擊力,當時野林和游小天就一下被沖飛很遠,好在他們離得遠,被沙子埋的也淺,洪大師和師傅他們被沖飛撞在牆上,但好在沒被埋進去。

    我很慘,被埋的深,不過老侯踩我那一腳反而是我身體一倒,沒受到那麼強的衝擊力,而我,也是剛剛被他們從沙子堆裡刨出來的。

    正對面通道那邊,朱斌傑一臉鐵青的看著一臉渾身是血的人在搶救另一個渾身是血的人,老侯儘管早有防備,但還是傷的挺重,瞇著眼睛不說話,只有雲空師太沒事,因為老侯開門的時候她沒跟上去看,盤腿坐在通道裡躲過一劫。

    我可以肯定,老侯一定早知道開這門有危險,但他竟然不提前告訴我們!

    從他臉上那一抹詭異的笑我就知道,他想把我們全害死不成?

    我頓時覺得這個人極端可怕,沒有人來處理我身上的傷,因為他們自己也傷痕纍纍,自顧不暇。雲空師太不方便,好吧,人家到這個時候也不能方便。

    「砰!」的一聲,朱斌傑竟然直接朝老侯放了一槍,老侯給嚇的渾身一顫,然而這只是空槍。

    好像朱斌傑的那個手下不大行了,朱斌傑已經忍無可忍,站起身從兜裡掏出一個小本,狠狠的甩在地上,撲上去把老侯狂毆了一頓,老侯竟然也沒還手,他大概知道這麼多人,還手可能只能招來群毆吧。

    朱斌傑現在已經忍無可忍,寧願被處分,寧願被革職,他也一定要讓老侯得到教訓!

    我們都冷冷的看著老侯挨打,心裡一點都不可憐他,我甚至還想衝上去也給他來幾拳。

    朱斌傑的另個手下背著那個不行的人只能速度撤離了,現在朱斌傑也成了光桿司令,他的手下失蹤的失蹤,死的死,傷的傷,我想我難以體會他的心情。

    「血祭狂沙」

    我自言自語一般念叨剛才老侯說的話。

    朱斌傑打累了,老侯已經給揍的半死不活,我們還是誰也沒動地方,看著他們。

    朱斌傑癱坐在沙堆上,氣喘吁吁的說:「你他媽知道怎麼開令我們東跑西跑的?老子今天豁出去不幹了!~」

    說罷他掏出另把手槍,還把彈夾退下來叫老侯看清楚是不是荷槍實彈,直接甩手對準了他:「我敢不敢殺你,你心有數!」

    老侯癱在角落裡拚命的擺手。

    「小朱,用刀吧,用刀好,萬一子彈反彈傷了自己人。」

    洪大師說。

    老侯拚命掙扎著從地上爬起,嘴裡嗚咽嗚咽的,滿嘴都是猩紅的粘液,吐出兩顆沾滿粘液的牙。

    「別,別殺我!」

    這老侯似乎很怕死,他本來想利用這個墓將我們全都弄死,只是失算了,現在,沒有人會相信他,他也只能身不由己了。

    面對著一雙雙冰冷的眼睛,老侯終於對我們說出了一個隱藏在他心裡的秘密。

    原來,他們這種掘金賊之間其實都有千絲萬縷的聯繫,有的甚至形成頗有規模的組織,早在四十年前,就有人發現這個地方可能有大墓,但是也知道風水不好,恐怕會有大凶。

    然而對大墓的貪婪叫他們鋌而走險,三路人馬從這裡聚集,合夥掘墓。

    那時候老侯還是個十幾歲的少年小伙,只是跟在別人屁股後頭來長見識的,他在沒料到,千辛萬苦找到主墓道之後,三幫人馬卻在這個墓門前發生火並。

    老侯給嚇的躲的遠遠的,看著他們相互廝殺,鮮血迸濺到墓門上,那上頭竟然出現了些圖案,有人大喊一聲:「血祭狂沙!」

    但是其他不懂的人一看似乎找到打開墓門的辦法,便爭先恐後的啟動了機關,結果可想而知,墓門陡然下沉,鋪天蓋地的狂沙以巨大的衝擊力從墓室裡衝出來,死的死,傷的傷,老侯儘管躲的遠,也還是感受到了那可怕的衝擊力。

    太年輕的他已經失去了對這個墓的所有好奇,哆哆嗦嗦的躲了很久,出來時只看到一片狼藉,還有衝出墓門很遠的沙堆,墓門也不知道何時被什麼人關閉,出於一種莫名的想法,老侯用刀子在墓門上刻下了兩個相反的箭頭,或許他還想以後再回來,或許是想告訴以後的闖入者不要招惹這個可怕的墓門,但他的確在當年做了這個事情。

    之後他便沒有再敢亂走,先爬出墓道,在外面等自己的親人出來,然而他等了好幾天,都沒有任何人出來

    老侯向我們講述了幾十年前一段驚心動魄的往事,他敘述的很簡單,但是情緒特別激動,眼淚在深深的皺紋中淌過。

    或許出於對那段往事的恐懼,或許是對親人的懷念和愧疚。

    但他所說,當年挖下來的盜洞並不是我們進來的那一個。

    「李雪跟你是什麼關係?」

    朱斌傑突然問。

    「我姐姐。」

    「你說什麼?」

    洪大師一聽這個竟然激動的站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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