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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棉花糖小說 第七十二章 打個賭,怎麼樣? 文 / 晴子

    午夜,8號會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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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個俊美的男人讓酒吧炫彩的燈光都失了色,不時有女人向著他們的方向看過來。甚至也有女人試圖過來獵艷,但都被他們週身向外散發的陰冷給嚇了回去。

    這世上還有一種氣質,叫不怒自威!

    兩個男人沉默的喝著酒,誰也沒有說話,卻一點都不顯得尷尬,其實賀南城覺得他和赫連夜是能成為朋友的,如果撇開他們的身份。

    他們就像是森林中的老虎和獅子,都是獸中之王,只是王從來只有一個,他們為了能成為這其中的唯一,所以必須爭。必須鬥。

    不論商場,還是情場。

    「先生,還要續酒水嗎?」有服務生過來,禮貌的詢問。

    兩個男人相互看了眼。同時搖頭,賀南城看向赫連夜,衝他做了個手勢。

    赫連夜起身,回了句「樂意奉陪」,並隨手掏出錢包。

    黑色的皮夾和賀南城手裡的一模一樣,只是他們拿的都不是自己的。沒用多言,兩個很有默契的直接交換過來,賀南城掏出錢夾裡的卡片,裡面的現金連同錢包一同丟進侍者的托盤,「你的小費。」

    一擲千金的豪爽,就是此刻賀南城這樣。

    只是赫連夜沉如暗夜的眸子卻在他這個動作之後,驟然間寒光迸射——

    「謝謝先生。謝謝!」服務生激動道謝後準備離開,下一秒。手腕卻被掐住,疼的險些連托盤都丟了。

    赫連夜眸光犀利的盯著賀南城,似目能殺人。

    賀南城性==感的舌尖輕掃過薄唇,雙手插在褲兜的他盡顯著玩世不恭的不羈,「賀總這是心疼我的錢,還是……心疼我的錢夾?」

    最後幾個字他咬的很重,根本就是故意。

    「……」赫連夜額頭的青筋在突突直跳,一貫不顯山不露水的他,這一刻明顯失控。

    這世上也只有與赫淺有關的事能讓他這樣。

    賀南城再次若有深意的笑了笑,「如果真是這樣,赫總大可不必,這種東西對賀某來說就如敝屐。」

    說完,他笑意吟吟的目光掃過赫連夜掐著服務生的手,「這位小哥也是混飯吃的,赫總別為難人。」

    賀南城說完,還伸手拍了下服務生的肩膀,邊向外走邊對赫連夜說道,「如果赫總覺得胸口怒火騰騰,樓上有的是辦法敗火。(」

    赫連夜再次掃了眼錢夾,鬆手。

    樓上,健身會所。

    賀南城晃了晃手裡的拳套,「敢不敢?」

    赫連夜一把奪過拳套,其實從今天第一眼看到賀南城,他就感覺到了他笑臉下的殺氣,今晚,他們必須來場惡戰。

    幾分鐘後,拳套撞擊的聲音在搏擊館的上方迴盪,那麼重的聲響,顯示著每一下撞擊都帶著極重的力量,不留餘地。

    兩個人都被對方擊中過,但誰也不肯先認輸,甚至越打越凶,恨不得要將對方置於死地一般。

    砰——

    赫連夜一個重重的勾拳打過來,落在了賀南城的小腹上,「賀南城,這一拳是打你的薄情。」縱場豐技。

    賀南城吃痛的臉色一白,但也飛速回以重拳,打在了赫連夜的左肋,「赫連夜,這一拳是教你做人要懂得本份。」

    「這一拳是打你用情不專!」赫連夜再次回擊過來。

    「這一拳打你狼子野心,」賀南城也不肯示弱。

    「這一拳打你有始無終。」

    「這一拳打你心懷鬼胎。」

    「這一拳……」

    兩人你一拳我一拳,都拼盡了全力,但有一點兩人都默默的達成了共識,那就是不傷及對方的臉。

    他們是要靠臉來社交的,這張臉不能傷,所以儘管他們現在都傷痕纍纍,但那張禍國殃民的臉仍美艷依舊。

    終於,兩個人耗盡最後一絲體力,同時倒在了地上,劇烈的喘著粗氣……

    「如果你只是玩玩,該收手了,」赫連夜待氣息平穩時開口,大概是發洩完了心裡的怒怨,語氣也平和了很多,「赫淺最近很消沉。」

    賀南城閉著眼,「她有你。」

    「我不能取代你,」赫連夜聲音拔高了一些。

    「呵——」賀南城倏的睜開眼眸,雖然沒有了戾氣,但鋒利不減,「這話你說對了,我絕對不能取代。」

    赫連夜瞇了下眸子,「賀總有話直說。」

    賀南城騰的起身,坐起,「赫總請記住,初溫眠是我的太太。」

    這一刻,赫連夜懂了。

    「我們打個賭怎麼樣?」赫連夜依舊平躺著,敞開的領口有汗珠在熠熠而動,燈光的折射下,泛著瑩瑩的光澤。

    賀南城眸子劇烈一縮,就聽到赫連夜說道,「我賭你們早晚會離婚,如果你輸了,就必須娶赫淺為妻。」

    「赫連夜,」賀南城打量著他,「為他人做嫁衣,你這是何必?」

    「……」赫連夜眼底有灰暗的流光閃過,轉瞬即失。

    賀南城站起來,「如果你輸了呢?」

    赫連夜難得的微微一笑,「我不會。」

    不知怎麼的,看著赫連夜這笑臉,聽著他如此篤定的口氣,賀南城的心竟沒來的心一慌。

    「赫總如果太閒,建議你看看明早的新聞,」賀南城指了指不遠處的led電子屏,轉身離開。

    篤篤——

    剛走出浴室的初溫眠便聽到了敲門聲,她攏了下身上的浴袍,警惕的問了聲,「誰?」

    「是我!」米蒙溫婉的聲音響起,「眠眠,你睡了嗎?」

    初溫眠鬆了口氣,走過去拉開房門,「沒有。」

    米蒙的目光落在初溫眠身上,剛沐浴後的她頭髮濕漉漉的,本就白嫩的皮膚更似白蓮似般清新,淡淡的沐浴**格外的好聞,所謂清水芙蓉說的便是此刻的初溫眠。

    「米,米小姐有事嗎?」初溫眠不知道該怎麼稱呼她,只能這樣叫,見她一直打量自己,便主動問道。

    米蒙淺淺一笑,收回目光,「我能進去坐坐嗎?」

    「哦?好……」初溫眠讓開,米蒙走了進來。

    「南城這麼晚沒回來,有應酬?」米蒙隨意的打量一下,問道。

    初溫眠垂著的手指微微一屈,其實他為什麼沒回來,她真不知道,中午他送她回到公司後,他們一直都沒有聯繫。

    可不想被米蒙看出什麼,初溫眠點了下頭,遂後問道,「你找他有事?」

    米蒙呵呵笑了,半開玩笑道,「沒有,我不僅不找他,而且以後會盡量少與他接觸,如果可以就不接觸,以免……你誤會。」

    米蒙一句話讓初溫眠想到昨天見面的尷尬,臉倏的通紅,「米小姐別笑話我了。」

    「呵呵,沒有,開玩笑的,」米蒙說著指了指初溫眠的頭髮,「還滴水呢,再擦一擦吧,最好用吹風機吹吹,你這樣很容易感冒的。」

    初溫眠摸了把濕噠噠的頭髮,「我都習慣了。」

    「該不會是等著南城來給你吹的吧?」米蒙一再的開玩笑,大概是看出了初溫眠的不自在。

    初溫眠看著腳尖,沒有回答,這樣的玩笑只是增加她的心塞。

    「眠眠,我是不是讓你,你們很不舒服?」米蒙單刀直入,不再繞彎子。

    雖然確實如此,但初溫眠還是違心的搖搖頭,「你,想多了!沒有。」

    米蒙微微一笑,「我也沒想到我會和南城的前女友這麼相像,儘管錦堂之前給我說過,我也覺得只是某處地方相似而已,但現在看來……」

    「……」這樣的話,初溫眠無法接下去。

    「我和錦堂商量好了,結婚後,我們就回意大利,我是畫畫的,那裡才是我的天堂,」米蒙的言外之意就是她不會影響他們生活太久。

    初溫眠仍不知說什麼,只是笑,卻笑不由心。

    「眠眠,」米蒙又叫了她一聲,「你相信無緣無故會有兩個長的一模一樣的人麼?」

    初溫眠的心一提,怔然的看向米蒙,就聽她說道,「我不相信。」

    所以……

    「能想辦法讓我和她見見嗎?」米蒙終於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初溫眠看著她,眼底似乎有不解,不理解米蒙為什麼來找自己,她想見赫淺有的是辦法,為什麼偏偏來找她?

    「我不想讓人知道,」米蒙似乎看出了她的疑惑。

    初溫眠放在膝蓋的上手緊緊絞在了一起,沒有回答,也無法回答。

    「我是不是強人所難了?」米蒙笑問。

    「我理解你的心情,但眠眠……在這個城市,除了錦堂,我只有找你,我……」

    「我不能答應你!」初溫眠拒絕,呼吸已經不暢,這個米蒙看似步步徵詢,卻也步步緊逼,讓她有種被人掐住喉嚨的感覺。360搜索mobe最壞最好的你

    對於初溫眠的拒絕,米蒙只是愣了一秒,但並沒有太意外,甚至自嘲的一笑,「是我太唐突。」

    「米小姐,這個忙我真的不能幫,」初溫眠再次重申。

    「好吧,我再另想辦法,」米蒙也沒有強求,又和初溫眠閒聊了一些別的內容,然後離開。

    米蒙走了,初溫眠卻有種跑完馬拉松的感覺,疲憊,累。

    原來和人鬥心才這是世上最勞心傷神的事。

    她的頭髮已經不再滴水,可還是濕乎乎的,初溫眠也顧不得,爬上床把自己縮進被子,似乎這樣就不那麼累了。

    賀南城回來的時候,就看到偌大的床角,被子鼓成一團,在窗外似白霜般的月光下,寂寥的讓人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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