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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棉花糖小說 第八十六章 給我生個孩子吧 文 / 晴子

    「賀南城」

    「賀南城」

    她小心的低喚,因為找不到燈的開關,她只能在黑暗中摸索,可是房間內除了她的回音。根本沒有回應。

    難道賀南城不在這裡?

    這裡畢竟初溫眠第一次來,黑燈瞎火的讓她還是覺得害怕,就在她準備轉身走的時候,就聽到某個角落發出了很輕微的聲響,像是什麼墜地。

    初溫眠定定呼吸,向著那個方向望去,隱約看到了地板上坐著一個人。

    她走近,只見賀南城正躺坐角落裡,黑髮凌亂,襯衣的領子扯開,袖子捲起,腳邊零落散著空酒瓶。

    這樣的他,讓初溫眠的呼吸一滯,幾乎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

    她沒想到他的情緒會因為母親起伏這麼大?

    「賀南城,」她在他的身邊蹲下。試探的叫了聲。

    他沒有回應,初溫眠湊近了一些,才發現他竟他竟睡著了。

    她翻了個白眼,剛才進來前她還想該說什麼,要怎麼說才能安慰他,又不傷害他高高在上的自尊。

    現在看來,她想多了。

    大概以前亞塔也是白擔心,他躲在這裡不是傷心難過,而是呼呼睡大覺。

    她起身找到了開關,打開燈,卻發現這個房間裡什麼也沒有,空曠的讓人心冷,很顯然這個房間不是睡覺的好地方,更何況他還睡在地板上。

    「賀南城你起來,起來回你房間睡!」

    「你別在這裡睡了,起來!」

    「賀南城你別睡了。起來!」

    在叫了他幾次無果後,她用腳踢了下一下,大概是他醉的太深,不論她是推還是踢,都終是無法喚醒他,而且看樣子估計一時半會自己也不會醒來。

    初溫眠歎了口氣,雖然她仍在生他的氣,但她還是無法不管他,她只得叫來亞塔幫忙,將他半拖半拉的拽回房間,丟到了床上。(

    「少夫人,你幫先生洗洗吧,他的衣服好像都濕了,」亞塔說著指了下一個房門,「那裡是衣帽間。」

    初溫眠剛才拉他的時候也感覺到了。大概是倒在地上的啤酒浸濕的,這樣睡一夜,肯定是不好受的。

    既然她都心軟的把他弄到床上來了,那就讓她好人做到底,給他把濕衣服也一起換了吧。

    只是在給他換衣服前。初溫眠又搖晃了他幾下,「賀南城你起來,起來換了衣服再睡。」

    可是她的話就像對牛彈琴,爛醉的賀南城一點反應也沒有,初溫眠對著他橫眉惡瞪了一番,還是親自為他換衣,只是這個過程比她想像的艱辛。

    首先,他的身子很沉,為他脫下衣服真的很辛苦,其次是她還要承受這個過程的視覺刺激

    初溫眠在經歷了千辛萬苦,累的滿頭大汗後。終於為他換好衣服,就準備大舒一口氣的時候,卻驀地瞥見他正睜著眼,雙目清澈有神,隱約還帶著一抹笑意。

    初溫眠驚在當場——

    「我以為你不會管我的,」他出聲,醉酒後的聲音啞啞的,卻極為性感。

    初溫眠反應過來,原來他在裝醉,原來他一直清醒。

    她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轉身就走,卻被他一把拽住,整個人向他倒去,壓在了他的身上,唇甚至啃到他的鼻子。

    刺鼻的酒氣讓初溫眠一陣窒息,她拚命掙扎著起身,並罵道,「賀南城你混蛋,你放開我。」

    他居然裝醉!

    他緊箍著她不放手,甚至還輕輕的笑了起來,頗為得意,「我就知道你只是使小性子,你其實還是心疼我的。」

    初溫眠現在無比後悔自己一時心軟,她就該不管他,讓他自生自滅。

    「放開我,一身臭味熏死了,」她對他又推又打。

    「臭嗎?」賀南城問著,還把唇往她鼻間送了送,初溫眠嫌惡的躲開。

    「別碰我!」

    賀南城扣在她大腦的手掌用力一按,她被壓在了他的頸間,同時她的臉也埋入了她的發間,「眠眠,讓我抱抱。」

    他那樣柔軟又脆弱的語氣,讓初溫眠的抵抗一下子變得無力,他應該真的難過,否則怎麼會喝酒?

    她能聽到他粗重的呼吸,甚至能感受得到他的心跳,還有他身子微不可察的顫抖

    「我不想讓她一直這樣睡,我真的很想讓她睜開眼,」他開始細細碎碎的呢喃,痛楚,無助,無可奈何。

    「你知道她最後說的一句話是什麼嗎?」不知是不是錯覺,初溫眠聽到他的聲音已經微微哽咽。

    抵在他胸口的手動了動,這一刻,她竟想抱住他。

    「她說,好想看到我帶著我的新娘走入禮堂,」說到這裡,初溫眠感覺抱著自己的手臂一下子緊了,緊的幾乎勒住了她的呼吸,「眠眠,我想讓她看到,我想等」

    初溫眠的眼前閃過躺在床上毫無生息的女人,耳邊響起亞塔說的話,她此時很想問,如果他媽媽一直不醒,是不是這輩子他都不會給她婚禮?

    只是這樣的時刻,這樣的話顯然不適合問出來。

    「眠眠,他要再婚了,他居然」賀南城沒有說下去,但初溫眠似乎懂得他要說什麼。

    賀錦堂居然還找了個和自己兒子前女友那麼相像的女人,這讓他情何以堪。

    一直以來賀南城對於父親再婚都表現的無所謂,可實際上他介意,只是他都埋在了心底。

    房間陷入了死一般的靜寂,只有兩人交錯的呼吸,在黑暗中格外的清晰。

    就在初溫眠以為他睡著的時候,忽的覺得一股濕熱在她的頸間游移

    初溫眠神經一跳,「賀南城!」

    他沿著她的曲線游移,將潮熱的額頭貼在她的下巴上,聲音飄忽而暗啞,「我是真的醉了,沒騙你是你把我脫光才吵醒的。」

    「你」初溫眠的臉脹紅,他真是無賴的可以,居然還怪她,「你無恥!」

    賀南城又繼續上移,鼻尖抵著她的,唇也半貼著她的,「你罵我是因為心虛嗎?」

    她心虛個鳥毛啊?

    初溫眠之前對湧起的疼惜瞬間變無,她再次推他,但他如同一座大石巋然不動,「你不承認也沒關係,我都看到了,你剛才有偷看我看的很認真。」

    初溫眠真要要瘋了!

    她真不該心軟的把他拖回來,她就該讓他睡在冰冷的地板上,讓他醉死,凍死。

    「你滾開,你有什麼好看的,就那點破東西」初溫眠火了,他裝醉騙取她的同情,她好心給他換衣服,他卻誣賴她看他。

    賀南城擰了下眉,迷離的眼神微微熏然,「怎麼破了?明明好好的,不信你摸。」

    他真的去拉她的手,初溫眠嚇的不輕,對他開始又捶打,「賀南城你別以為喝點酒就跟我裝瘋賣傻,我不吃你那套,我還在生你的氣。」

    她說的義正言詞,他卻淺笑,薄唇幾乎都貼上她的,兩個的親密程度讓她承受不住,卻也拒絕不了。

    「氣我不能給你婚禮嗎?」他明知故問。

    初溫眠哼了一聲,嘴硬的回道,「不稀罕。」

    「心口不一的小東西,」他對著她的鼻尖咬了一口,濃郁的酒味像是順著她的呼吸一下子嗆入她的肺裡。

    雖然她不喜歡這個味道,但是卻並沒有覺得噁心,真是奇怪了,以前爸爸有應酬喝酒回家,她都會捏著鼻子跑好遠。

    而現在,賀南城用酒嘴酒氣呵著她,她居然還能這樣和他對話,她自己都覺得意外。

    「你很要婚禮嗎?」他又問,純粹是廢話,哪個女孩不想自己穿上潔白的婚紗走進禮堂?

    初溫眠抬起了眼瞼,長長的睫毛輕顫了兩下,那句先前想過沒有問出口的話,她還是問了出來,「如果,我是說如果你的母親要是一直不醒來,你是不是永遠也不會給我婚禮?」

    賀南城臉上的嬉笑僵住,眼底的痛如同被潑了墨似迅速漫延

    突的,初溫眠後悔問了,可是說出口的話潑出去的水,已經收不回來了。

    她咬著唇,默默的等待

    可是她沒等到他的回答,卻等來了他的吻,很直接的吻,但並不兇猛,甚至是很溫柔,繾綣

    他的舌尖帶著酒的醇香,幾乎立刻一下子就讓她淪陷了,甚至她也開始暈眩

    她不知道他是要幹什麼?

    不能給她回答嗎?便試圖以吻來轉移她的注意力?

    她的心開始緩緩的下墜,其實答案不言而喻,而她還自取其辱非要問個明白。

    「給我生個孩子吧,」在初溫眠徹底暈眩在他酒香的吻時,他鬆開,低喃。

    她全身一顫,大腦像是綻放了煙花一般的辟里啪啦

    他不給她答案就算了,不給她婚禮也就罷了,他怎麼能好意思再提出這樣的要求?

    還有之前,他不是明令警告過她要自己能要的嗎?

    他現在又要做什麼?

    她覺得這個男人真是醉了,而且醉的不輕,她推了推他,「賀南城你醉了,睡吧!」

    他卻搖頭,「我沒醉,我很清醒!」

    「」巨宏上號。

    「眠眠,你想什麼時候辦婚禮?」他又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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