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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五十四章 老熟人 文 / 七懶

    「楊三郎,咋的四妮還沒送吃食過來?」楊二娃吃的快,這會子都吃飽食了,瞧著四妮還沒來,心想早知曉這般倒不如分了一些給楊三郎墊墊肚子。

    三郎這會臉色有些不大好看,本就白皙的膚色泛著蒼白,額頭冒出了汗意,趴在桌上,一手捂著肚子上方,那裡跟針扎似的一陣陣抽痛。

    桂春秀扭頭一瞧,見著三郎臉色不好還出了一臉的汗,擔憂道。「楊衫,你咋了?」雖說響午了是日頭大了些,可坐在學堂裡也不熱乎,涼快著。

    三郎抿著唇,搖了搖頭,疼的他連說話兒的力都沒了,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嘴唇都咬了下去。

    桂春秀瞧著心裡一緊,拿出手帕子,抬手便要給三郎擦擦臉上的汗水,三郎本想說道別動他,可又是一陣刺痛感讓他張嘴都沒將話說道出來。

    桂長生拎著食盒急急忙忙的進了私塾,一路上小跑著過來,怕跑快了倒出了裡面的湯汁,心裡也是著急。

    頂著日頭趕過來,剛進私塾就瞧著桂春秀和三郎兩人一副親厚的模樣,趕過來的那一口氣還沒喘過來,就憋在了心裡。

    楊二娃一直盯著門外瞧,見著今兒是長生嫂子送了吃食過來,一樂,便喊出了聲。「長生嫂子!」

    聽著這一句長生嫂子,三郎臉色一變,顧不得疼意轉過身瞧了過來,桂春秀見著三郎反應這麼大,手僵持了半響,才悻悻然的當沒啥一般放了下來。

    三郎見著嫂子站在外邊沒進來,咬了咬牙,忍著疼意站起身朝這邊走來,桂長生本是沒瞧出來。等三郎走近了才發覺他有些不大對勁。「三郎,你是不是身子不舒坦?」說著,便伸手探了探三郎的額頭。

    不是發熱。但額頭上的汗水卻沾了桂長生一手,心裡緊著。三郎有些站不住了,直直的朝桂長生倒了過去。

    桂長生手裡的食盒也顧不上,啪的一聲丟在地上,趕緊扶住了他。「三郎!」

    這動靜驚了學堂裡邊的學子,頓時都瞧了過來,桂春秀撇著柳眉見著三郎真是身子不舒坦,這才朝起身朝三郎走去。

    一臉著急和擔憂。「楊衫,你沒事兒罷?」說著。手裡握著的手帕拿著去提三郎擦拭,雙眸中帶著心疼。

    桂長生皺了皺眉,扶住三郎肩膀的雙手忍不住微微用上了勁,將人往自個懷裡一送,桂春秀的舉動便落了空。

    「三郎,別急,嫂子這就帶你回去瞧郎中。」說罷,順勢將三郎的胳膊架在了自個肩膀上,扭頭瞧向了楊二娃。「二娃,你去跟老先生說道一聲。」

    「唉。俺這就去說道。」

    桂春秀氣的牙癢癢,瞧著桂長生帶著三郎離了私塾去,冷哼一聲。見著地上摔了食盒,順腳踹了上去。

    三郎疼歸疼,也不過是一會子沒站住身子才往桂長生那邊倒,瞧著嫂子連食盒都扔了來扶著他,索性就不動了。

    現兒被嫂子架著離了私塾,靠在嫂子身上,三郎身上一陣陣的疼意也讓他不好受。

    「三郎,你跟嫂子說,是哪兒不舒坦呢?」瞧著三郎濃眉緊皺著。咬著唇,都還來不及跟他說道楊氏雙眼好了的事兒。

    三郎一手扶在桂長生的肩膀上。一手捂著肚子往上移了移,無力道。「這兒疼!」

    瞧著三郎捂著的地兒。桂長生才想起,三郎往回還小,那有了上頓沒下頓的日子過的太久,怕是胃疼了。

    才出十四就胃疼,桂長生趕緊將人帶了回去,回到屋裡後,便去讓趙叔請了老郎中來給三郎瞧瞧。

    老郎中吹鬍子瞪眼的過來給三郎把了脈,也是說道是飢餓出來的成疾,要好生養著,萬般不能吃生食,也不能吃冷食。

    一聽三郎說道,才知曉三郎今兒走的早,饅頭都是昨兒晚上剩得,一個晚上都帶餿味了,又是冷的。

    「俺倒是想給他開些好方子,俺那邊沒這方子的藥材,怕是你們得去鎮上抓藥才行。」

    聽了這話,桂長生點了點頭,趕緊取了銀錢給老郎中,又跟趙叔麻煩了一聲,既是去鎮上,那就帶著三郎再去鎮上請郎中瞧瞧。

    要說去鎮上請郎中再給三郎瞧瞧,這也是想起了楊氏的事兒,上回那郎中開的藥方子抓的藥說是給楊氏調理身子用的,可這雙眼卻是好了。

    保不齊是用了那郎中開的藥方子抓藥服用才起了作用。

    去鎮上時,便也將楊氏一道叫著去鎮上一趟,順帶著讓那郎中再給楊氏瞧瞧身子。

    到了鎮上還沒到大下午,直接去了要鋪子,郎中這會得著空,見著桂長生來了,還以著是帶了老婦人來瞧,倒是見著還帶來了一位少年,讓人坐下便替他把脈。

    「在村裡俺也請了郎中給他瞧,這是老郎中開的方子。」桂長生說著便將方子遞了過去,倒是不認得上邊寫的啥。

    郎中替三郎把脈後,將藥方接過來瞧了瞧,點頭道。「這藥方開的的確是好!」說完便交代人抓藥。

    「郎中,俺娘的雙眼能瞧見了,先前你開的方子抓藥,俺娘一直服用著,今兒便順道讓她也來瞧瞧,眼睛是好了,不知曉身子可是還得喝藥?」

    郎中聽了這話,臉上帶著笑意。「老夫人的身子養的極好,先前給她開的方子一來是為身子調養,二來是為她那雙眼,如今按照開的方子熬藥喝藥,雙眼能瞧得見足矣見得差不多了,至於那藥,再多用幾副也並無大礙。」

    桂長生點了點頭。「那

    那就麻煩郎中了。」說著扶了扶三郎,見著他臉色難看的緊,忙對楊氏道。「娘,你在這照看著三郎,俺去陳家館子拿些吃食過來給三郎吃,他響午也沒吃上。」

    楊氏知曉陳家館子在哪,聽了這話,又見著桂長生緊著三郎,哪能讓她去。「你照看著就成,俺去,順道的也瞧瞧這鎮上。」說罷,不等桂長生應話便走了出去朝陳家館子那邊去。

    「怕是疼的厲害了,不如將人扶進院子裡邊去躺會,院子裡設了軟榻,等吃了些吃食,先在著喝上一副藥。」說完,便讓人拿著抓好的藥去後面熬藥的小屋熬藥去。

    藥鋪給人熬藥也是常用的事兒。

    「嫂子,疼!」三郎瞧著格外虛弱,人也不像往常一般有精神氣,桂長生難得聽見他能喊疼,軟綿綿的語氣,倒是有點像待宰的羔羊。

    桂長生歎了一口氣。「往後,嫂子早些起身整早食吃,你也甭拿了饅頭整都沒整熱乎就拿著吃了。」說著這話,將手貼在三郎的胃囊位置,輕輕的揉著。

    三郎似是又疼的厲害了,抓著桂長生的手按了下去,捂著肚子,這一陣陣的疼,一會讓人鬆口氣,一會讓人疼的咬牙。

    桂長生沒了法子,只能抱著三郎,一手扶著他靠在自個身上,一手替他揉著,這姿勢,讓去熬藥的夥計走出來剛瞧著又退進了屋子,伸長了脖子瞧著院子裡坐在軟榻上的倆人。

    那少年瞧著年歲不小了罷?咋的跟個小娃兒似的,心裡嘀咕一聲,想起前些日子一老婦人領著自家大兒來瞧病,都二十出頭的爺們了,心智倒是跟六七歲大的娃兒一般。

    想著這般,夥計忍不住歎了一口氣,合著也是個苦命的人,這也真是難為那姑娘了。

    楊氏來鎮上也沒少回,就是瞧不見,上鎮上來瞧郎中不下四五回了,隔得幾日就得過來藥鋪子裡邊。

    出了藥鋪便去了陳家館子裡邊,掌櫃的認得楊氏,知曉她是桂長生的夫家婆婆,倒是這會見著不大一樣,本見著人進來想打聲招呼,卻是直徑走了進來半點沒礙著,想著桂長生的夫家婆婆是雙眼瞧不見。

    這不,到了嘴邊的話兒便嚥了回去。

    夥計瞧著客人上門來了,連忙去招呼。「嬸子,要吃些啥?」

    「俺家長生讓俺來買些吃食,湯湯水水的吃食,熱乎的。」楊氏說完這話,夥計瞪大了雙眼,他是瞧見過這老婦人的,方纔還覺著眼熟了。「是桂老闆屋裡的人呢!」

    「唉!」

    夥計點了點頭,讓楊氏稍等會,隨後便去了廚房說道一聲。

    楊氏扭頭看了一眼在櫃檯前算賬的掌櫃的,都好些年了,人人都隨著歲月催人老,現兒瞧著,若是瞧的不仔細還真認不大出來。

    「小牛哥。」

    聽著這一句小哥牛,掌櫃的手裡的筆在賬本上一滑,猛的抬頭瞧向了楊氏,看了半響,手裡的毛筆一放,從櫃檯前走了過來。「你你你你是」

    「咋的了,這麼些年沒瞧著,老熟人都不認得了?」楊氏雖那些年受著,也是養了將近一年了,臉上原本無光發黃的老臉,也有了紅潤光澤。

    想當年楊氏也是長的好看的緊,掌櫃的姓陳,倒是不和楊氏在一個村。

    兩人熟道,也是楊氏出嫁前老娘家那邊,年幼時認識的掌櫃的,掌櫃的年幼時還在楊氏老娘家那邊的村子待過幾年。

    這都好些年過去了,自打楊氏快及笄那年,掌櫃的就沒在那邊村子裡待了,去了鎮上。(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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