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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14章 陷空島 文 / 柳四

    松江府臨海,陷空島便是離他最近也是最大的島。本來這島也不過是一極普通的島,後來不知怎麼引來了三個人,與島上盧太公之子盧方結義。再後來又來了個長相極俊美的白玉堂。然後五人在島上′安營紮寨′,成了松江府附近最富有的商甲。

    白玉堂和展昭在城門下馬,通過城門便可看見裡面熱熱鬧鬧的不遜色於開封。兩人剛剛進城便有兩旁的小商小販的朝白玉堂問好,語氣中透著羨慕與恭敬的喊上一聲「五爺」。

    在展昭意料之中的,白玉堂聽見問好依舊面無表情,好看的唇角動都不帶動一下的。不過出乎他意料的白玉堂雖然沒有說話或是笑一笑,卻小幅度的點了下頭算是回禮。

    從城門口到碼頭這一路上,打招呼的人幾乎沒斷過,白玉堂偶爾會點頭示意一下,大多時候都是毫無反應或是朝展昭笑上一笑,然後成功引來一陣吸冷氣的聲音。

    展昭一路走一路看,本是想數一數究竟有多少人打招呼。但剛數了一盞茶時間不到便放棄了。打招呼的人太多,他只看就已經看不過來了,難怪白玉堂沒反應,就這架勢,要是好好先生,估計臉都快笑抽筋了。

    展昭扭頭瞧了眼白玉堂,唇角一勾。就這樣吧,面癱挺好,這麼俊一張臉,抽筋太可惜了。那漂亮的晃瞎人眼的笑容,留給他一個人看就好了,他眼大光足,不怕晃。

    從城門口到碼頭,兩個人足足走了有兩刻鐘時間。碼頭人也很多,但大多是過往的商客和碼頭的腳夫。一旁簡陋的茶棚裡坐了許多五大三粗的大漢,見白玉堂和展昭來,從極往裡的地方擠出一名十五六歲的少年。

    少年上身著著很是普通的白布褂子,下身一條收腿的麻布褲子。走過來,聲音帶著少年郎獨有的清爽稚嫩:「五爺。」

    白玉堂瞧了他一眼,道:「三子,船呢?」

    那喚作三子的少年道:「回五爺,二爺瞧著今兒天兒好,不知五爺要回來,一大早的就派人把船拉走檢修去了。」

    白玉堂聞言皺眉。從這到陷空島,若是沒有船,那就只能飛了。可他和展昭輕功再好,也好不過那些飛鳥,怎麼可能′飛過去′。

    少年接著道:「五爺不如在松江府歇一歇,待明日船來了在回島不遲。」

    白玉堂還未答話,展昭先點了頭:「白兄,不如我們便在松江府等上一天吧。」

    白玉堂聞言,想也沒想便點頭應下,他自然知道,展昭這是急著找人呢。

    展昭雖是說來了松江府,理應先拜訪陷空島,但他畢竟也是開封府的護衛,包大人在一天,他就把公務看得最重一天。

    松江府說白了是白玉堂的地界,哪兒的客棧最好,他自然清楚。定下了要在松江府宿下,他當即便讓那少年快些趕過去定一間上房。

    少年應聲,轉身就跑,卻被展昭喊住。回身看去,展昭面帶淺笑,聲音溫和卻極嚴肅的道:「三子,兩間房。」

    展昭身後,白玉堂猛擺手,然後伸出一根手指,同樣面帶微笑,看的少年腳下一個咧且。

    正在這時,遠遠的,碼頭方向傳來一粗曠一尖細兩種聲音重疊在一起的一聲「五弟」。

    白玉堂聞聲,面上一陣欣喜,連忙轉身朝著海面看去。果然,一艘船正從陷空島的方向劃過來。上面除了一名船夫,還有一高一矮兩個人。

    展昭也跟著白玉堂朝碼頭看去,正好視線與那矮個子相對。那矮個子身形瘦小,形如病夫,可粗看一眼,便覺著是滿身的精明。

    矮個子怔了一下,隨即若有所思的打量了他好幾眼,然後將收在身後的扇子拿出來,在胸前搖來搖去的,滿眼了然和算計。

    開封府估計已經把他們陷空島的俊老鼠勾走了,那他要想招把那展小貓挖回來才不算賠。

    展昭莫名一個寒戰,搓搓胳膊。

    白玉堂走上前幾步,喊到:「三哥,四哥,你們怎的來了?」

    蔣平瞇著小眼,也不知是有意無意,吐出個昨晚讓展昭酸了一宿的名字:「花童剛趕著出海的船來了島上,聽他說的。」

    船離碼頭近了,那兩人便等不及似的一前一後躍上岸來。

    徐慶幾步上前,攥著白玉堂的肩膀,上下打量他好幾圈。最後大手在白玉堂背上拍了一記拍的他一咧嘴,道:「五弟,你不是早到開封了,這麼久才回來?莫不是被那展昭欺負了?那展昭也是,江湖上的兄弟瞧得起,尊稱一聲′南俠′,他如今既離了江湖,就該識相些,這回倒好,非要找我們五鼠的不自在。」

    白玉堂沒料到自家三哥回來這麼一席話,剛要阻止,徐慶已經說話不走大腦的一股腦全說出來了。

    展昭聞言先是一怔,面上笑容便掛不住了,唇角卻還是僵硬的勾著。面色黯淡許多,嘴唇顫了顫,欲言又止。

    白玉堂只瞄了展昭一眼,便瞧出這薄皮貓是心中委屈,想著招趕緊撤呢。不禁又怒又急,一邊出言打斷徐慶,同時伸手乾脆的攥住了展昭垂在身側的手。

    一旁蔣平將白玉堂的心思全都看在眼裡。白玉堂一聲「三哥」出口,他便張口打斷,同時手中扇子在徐慶胸口輕輕敲了敲,道:「好了三哥,咱們不是人家,怎知人家究竟是何想法?五弟趕路勞累,咱們先回島休息才是正經。」說著瞧向展昭道:「這位小兄弟,在下蔣平,這位是我家三哥徐慶,我家三哥心直口快,以後若有言語之中有什麼得罪之處。」頓了一下,瞄了眼白玉堂:「還請看在我家五弟的面子,不要見怪。」

    展昭聞言,面色好了許多,道了句「蔣兄言重了。」卻被白玉堂一勾肩膀,道:「蔣兄多見外,叫′四哥′就好了。」

    展昭笑瞇瞇的拎起搭在自己肩上的老鼠爪子,隨著蔣平上了船。白玉堂僵著胳膊站在那裡,然後被徐慶拽上了船。

    見幾人都上了船,蔣平回身拍了拍船夫的背。船夫吆喝了一聲,撐起船。

    正這時個,碼頭那茶棚裡突然走出一名粗布衣衫的老者來。慢悠悠走前幾步,吆喝道:「展南俠。」

    展昭聞聲愣了一下,先低頭瞧了眼手中巨闕,還好好的用布包著呢。在抬頭看去,碼頭那老者卻是是朝著自己喊的。雙手握劍抱拳,道了句:「老人家,有何指教?」

    船慢慢停下,一旁徐慶看看展昭,再看看白玉堂,眼中滿是尷尬和疑惑。碼頭的其他人也愣住了,一齊朝船上的展昭看了過去。

    老者從懷中掏出一面銅鏡來,道:「南俠是來尋人的吧?小老兒這裡有樣東西,要交與南俠。」說著將那銅鏡朝著他拋了過來。

    展昭連忙施展一記燕子三抄水,足尖在水麵點了三下,在銅鏡被拋到最高,開始往下落的時候伸手接住。然後又以一根釘在碼頭的木樁借力,三步抄水,回了船上。

    蔣平又將扇子收回身後,口中嘀咕道:「果然是貓,果然是貓,我說展小貓,你會泅水麼?」

    展昭′啊?′了一聲,紅臉,吶吶的道了句:「大概是同五弟一樣。」

    蔣平′哈哈′大笑:「果然是貓,果然是貓啊。」

    展昭面色更紅,眼光飄忽的看向別處。

    白玉堂的結拜大哥盧方,二哥韓彰和他那三個嫂嫂聽說白玉堂揚言要去開封找御貓麻煩,急得派了許多人去將他尋回來。這一大早的聽那花童說,白老五把御貓′綁′回來了,更是著急,趕忙攆了那兩個縱容白老鼠′惹事生非′的老三和老四去碼頭接人。

    可當船停在陷空島的碼頭,那五個人的下巴都快砸地上了。

    只見白老鼠先跳下船來,然後轉身朝後面的小貓伸出了老鼠爪子。小貓沒理,逕直跳下船,在老鼠身邊三尺遠的地方站定。白老鼠見狀趕忙黏上去,面上的笑容是陷空島眾人從未見過的討打。與那偷了油的老鼠相比,恐怕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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