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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47章 我跟你混了 文 / 柳四

    這會兒那殺手被點了穴,只剩眼睛還在往展昭這邊看。而那胖掌櫃則是被白玉堂嚇得夠嗆,上牙打下牙的哆嗦了半天,最後白眼一翻,昏了過去。展昭扭頭瞧白玉堂,白玉堂一聳肩,走過去拔出刀,還刀入鞘。然後用腳尖踢了踢那胖掌櫃,問道:「這兩個人你打算怎麼辦?扔這裡?」

    展昭抱著手臂搔下頜,半晌道:「等著,我去去便回。」然後只是一個轉身,人已經消失在了遠處。

    官道寬敞,一輛馬車疾行倒是不用顧忌了是否會撞到兩旁的樹。

    白玉堂手裡拿著馬鞭,有一下沒一下的在拉車的馬背上甩。車簾捲起,繫在上面。展昭盤腿坐在車裡,單手托腮,另一隻手拿了根樹枝在被繩子綁得結結實實的殺手臉上捅了捅,笑問道:「好幾天了,我還不知道你究竟叫什麼呢。瞧你年歲與我相仿,怎麼去當殺手了呢?」

    那殺手′哼′了一聲,扭頭。全無當日高傲冷血的形象,完全就像是個正和家人鬧脾氣的孩子。

    白玉堂手指微動,一棵他一直拿在手裡把玩的墨玉飛蝗石被扔了進來。展昭趕緊伸手一截,然後賠笑著把手裡的一包瓜子遞了過去。白玉堂接過來瞄了一眼,取出一棵飛到那殺手

    額頭上去。

    展昭動作一僵,末了歎了口氣,以手掩眸。

    然後便聽那殺手′哎呀′叫了一聲後,開始用一種他們幾個完全聽不懂的語言,神情激動的,快速的說著什麼。瞧樣子,應該不是什麼好話。白玉堂左眉一揚又抬手扔了一棵瓜子過去。少年殺手猛地一躲,卻忘了自己雙手雙腳都是被捆著的,身子一歪沒法借力,便聽′咚′的一聲,腦袋實打實的磕在了車廂壁上。

    被捆得像個肉粽似的胖掌櫃靠在車廂壁上,瞧著他們笑出聲來。白玉堂眼神一厲胖掌櫃′呵′的一聲把笑倒吸了回去,頭一歪,開始裝睡。白玉堂哧笑了一聲,胖掌櫃明顯身子一僵,然後鼾聲便飄了出來。

    展昭無奈笑了笑,伸手拽住繩子把少年拉了回來。又伸手戳了戳胖掌櫃,笑瞇瞇問道:「大伯怎麼稱呼?」

    胖掌櫃繼續打鼾,展昭便伸手繼續捅他。直把他捅的再也裝不下去了,才嘟嘟囔囔的坐直了身子,一臉警惕的看著展昭,小心得道:「我姓李。」

    展昭笑道:「李掌櫃,幸會幸會。」

    胖掌櫃被他笑的有點發懵,也點頭道:「展大人客氣。」

    展昭身子往前探,支著下頜,眉眼彎彎,問道:「李掌櫃是萬通錢莊請來的。展某雖說每年只會在常州半年左右,卻還記得,當初來拜訪兄長的那位掌櫃是位老伯。」

    胖掌櫃『呃』了一聲,眼睛到處瞟,口中答道:「正是,元伯不幹了。」

    展昭繼續一副好奇寶寶的表情,問道:「那不知道李大伯是哪裡人士?」

    胖掌櫃移回目光,道:「小的是土生土長的常州人。」

    展昭繼續追問:「令尊、令堂高壽?令郎、令嬡可好?」白玉堂聞言,往他背上扔了棵瓜子,瞧表情是不願他對誰都這麼感興趣。展昭扭頭朝他笑笑,白玉堂有沒脾氣了,只得狠狠瞪了那胖掌櫃一眼。胖掌櫃雖然沒注意這兩位的『交流』,卻還是覺著背後忽然一涼,然後渾身一哆嗦。

    少年殺手愣愣的瞧著白玉堂和展昭,眼中明顯帶著好奇,然後往展昭這邊蹭了過來,拱了拱,又朝白玉堂這邊努了努下頜,問道:「哎,他是你男人啊?」

    展昭一愣,抬腳把他踹翻。然後繼續笑瞇瞇的看著那胖掌櫃。胖掌櫃嚥了口唾沫,道:「小的,孤家寡人。」

    展昭挑眉,抱著手臂看著他:「那你還顧忌些什麼呢?」

    胖掌櫃往車門外瞄了一眼,張了張嘴,還沒待發聲,便聽『當』一聲響。本來坐在外面的白玉堂『忽』的一下不見了,同時展昭伸手拿起鞭子猛抽馬屁股,另一隻手放下了車簾。然後放在一旁的巨闕突然寒光一閃,在收回劍鞘。那一直被他踩著的少年殺手身上的繩子無聲的斷成了一節一節的。

    少年微怔,坐起了身子,活動活動筋骨,問道:「你要放了我?不怕我殺了你?」

    展昭鑽到外面去坐著,手中抓著馬韁繩,聞言笑道:「我放了你,自然有把握你殺不了我,外面那些人是來滅口的,放你我也好少分一份神。」語罷又是一揚鞭,車廂裡的胖掌櫃滾了個圈,腦袋『咚』的一聲磕在了車廂壁上。

    外面又傳來馬蹄聲,展昭探頭看了一眼,打了個呼哨。伸手一把扯了還沒反應過來的胖掌櫃,整個人像片羽毛一揚騰空而起,落在幾乎可以說是『飛』過來的一匹毛色黝黑,四蹄雪白的駿馬背上。

    少年繼續發愣,末了驚呼一句:「好俊的輕功。」

    展昭扶額,有些無語,道:「那兩匹馬給你了,以後如何,自己決定。」

    少年『嘿嘿』一笑,道了句:「那你就不怕我現在去給白玉堂搗亂?」語罷縱身而起,直朝著白玉堂的方向去了。

    展昭『切』了一聲,嘟囔了一句:「你若是去幫忙,才是真正的搗亂。」

    展昭帶著那胖掌櫃策馬狂奔,過不多時,白玉堂也騎著玉玲瓏追了上來。只是俊臉上表情很臭,很明顯他現在心情極差。展昭停下馬回頭瞧他,目光一掃被他單手拎著的,重新被點了穴的少年,恍然大悟。瞧這架勢,那少年剛剛準是好心的去『幫忙』了。

    等玉玲瓏跑得近了,白玉堂手一揚,便把少年丟了過來。同時未還鞘的銀刀在地面上一掃,帶飛過去一塊石子。然後便聽那少年『哎呦』一聲慘叫,快落地時突然一個騰空,一個前翻,穩穩落在地上。正巧白玉堂也停在了一旁,斜過眼來看他。

    展昭看著那少年,笑問道:「你怎麼不跑啊?我已經把你放了啊。」

    少年拍了拍衣擺,又整了整衣襟,『哼』了一聲,用眼角瞧他:「你信我,我就不能跑,他們要殺我,我就把事情都給他抖落出來。」

    展昭聞言,追問道:「那你都知道些什麼?」

    少年聳肩,雙手一攤:「我什麼也不知道啊,只是接了單生意而已,,反正我以後跟你混了,你不用擔心,我只殺過去年屠了王家鎮的那幾個強盜,嗯,還有三隻雞,幾隻兔子,或許還有幾頭豬?別的應該就沒有了。」說著把展昭前面的胖掌櫃拽了下來,塞給白玉堂,自己跳上了雪花的背,道:「我跟著你混,白玉堂太凶了。」

    白玉堂眼神又是一厲,盯著少年扶著展昭腰的手。少年一愣,問展昭道:「老大,他真是你男人啊?」然後被展昭扒拉到地上猛踹:「記住,爺兒是他男人!」然後指著白玉堂道:「去,叫嫂子。」

    少年表情僵住,看了看白玉堂,最後還是低聲喊了句:「五爺。」

    展昭黑了臉,白玉堂倒是笑了出來,道:「天色不早了,咱們現在趕路,還能趕上沒關城門的時候進城,否則今天又要露宿了。」說著嫌棄的看了看前面的胖掌櫃,翻身跳到了展昭身後,雙臂從他腰側穿過,握住前面馬韁繩。又對那少年,道:「上馬吧,當心別摔下來。」然後一抖手中韁繩,雪花甩了甩腦袋,撒開四蹄狂奔起來。

    玉玲瓏明顯和主人一樣,很是嫌棄自己背上這兩位不速之客。卻也沒有辦法,主人『重色輕友』,這明顯是把自己『賣了』的。

    明月高懸,今晚的夜色與前幾日相比要亮許多。月亮依舊是彎彎的,倒是感覺比昨日還要飽滿些。夜間無風,也不知是好是壞。

    白玉堂拉緊了些衣裳,瞧了眼桌子旁邊的展昭,挨過去從後面抱住他,低聲問道:「在想些什麼?」

    展昭伸了個懶腰,乾脆舒舒服服的靠在了白玉堂懷裡,閉上眸子,輕聲道:「花童說,讓我小心些我師兄,可我想了好久,真是看不出他會與那『死人棺』有瓜葛。師兄這人是有些不著調,卻還不至於要害我。」

    白玉堂下頜搭在壓在他頭頂蹭了蹭,道:「未必便是害你,許是有什麼事情,恰巧和那『死人棺』有交集。你師兄畢竟是江湖人,江湖人辦事,未必講究原則。」

    展昭愣了下,睜眼仰頭瞧他:「澤琰,你這可是在為我師兄說話?」

    白玉堂笑笑,低下頭把唇印在他的額頭:「白爺爺懶得給他說話。」只是不想你這隻貓兒瞎想而已,我白家的貓兒,只需想著明天吃什麼。至於要提防誰,那是白爺爺分內的事情。

    展昭笑著歎了口氣,扯了扯他的衣袖:「困了。」

    白玉堂站直身子,笑道:「去睡。」

    隔壁房間裡,少年把耳朵緊緊貼在牆壁上,皺著眉頭仔細聽。胖掌櫃伸手指捅了捅他,問道:「哎哎,聽見什麼了?他們在說什麼?」

    少年輕聲『哎呀』了一聲,伸手在空中胡亂拍了拍,道:「別說話,聽著呢,他們說話聲音太小了,聽不見,只聽見了『師兄』什麼的。」頓了一下,激動道:「哎哎哎,他們要睡覺了。」

    胖掌櫃聞言趕緊,也湊了上來,兩個人一起趴在牆壁上聽了半天,最後少年先躺了回去,一臉掃興得道:「還真是睡覺了啊,沒勁。」胖掌櫃回手在他腦袋上一拍:「嘿,你這孩子,聽聽他們要去哪啊。」

    少年『切』了一聲,道:「能去哪?開封府唄,我老大可是開封府的護衛。」

    胖掌櫃坐回床榻上,支著下頜,慢慢道:「開封府,包大人?那我們就安全了吧?」

    少年又『切』了一聲,道:「誰知道呢,而且別是咱們啊,是你啊,小爺兒雖然沒有老大厲害,但多多少少還會自保。」

    胖掌櫃聞言,立刻陪著笑蹭了過去:「這位小哥,打個商量,連帶著也保護保護我唄?」

    少年閉著眼睛哼哼,口中嘟嘟囔囔道:「看情況,我說你趕了一天路了,不累啊,趕緊睡趕緊睡。」

    「哎,哎。」胖掌櫃應著聲爬下了床榻,往自己那邊走。也不知是不是藉著月光,很自然的躲過了擺在路中間的一把椅子,踩著腳踏爬上了床。口中還唸唸有詞:「提防?花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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