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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103章 烤兔子 文 / 柳四

    隊伍跟在南院大王的親衛隊後面走了,刀疤臉還要回邊關去,只朝著眾人晃了晃昨兒在白玉堂那裡坑的酒囊轉身便離開了。展昭依舊是在八賢王身邊跟著,只是這一路上話少了很多,幾乎一直是在後面看著走在最前方的耶律涅魯古的背影看。他也不知道為什麼,雖然這個南院大王一直是帶著面具的,可他就是覺著這人眼熟。

    展昭盯著耶律涅魯古盯得久了,身邊人也都有所察覺,尤其是八賢王見白玉堂在一個勁兒的看著展昭,不禁在心裡給展昭捏把汗。他是過來人,每回展昭做了什麼讓白玉堂炸毛的事情後被拽回屋子,然後整整一天在沒見著展昭的人,就連早朝都是白玉堂護送著包拯去的時候,他就知道,展昭這會兒估計是連出屋的力氣都沒了。這會兒展昭盯著一個剛剛見面的男人這麼猛看,他可真怕他們的行程不得不推遲個十天半個月的了。

    可白玉堂這回似乎對展昭盯著那人看沒什麼表示,反而跟著展昭一起盯著看。也不知是過了多久,耶律涅魯古已經反手在自己背上摸了好幾把,這兩位爺終於把目光移了回來,然後兩人斜著身子,兩顆腦袋湊在一起開始嘀嘀咕咕。

    展昭用腦袋在白玉堂腦袋上磕了一下,略微壓低聲音道:「澤琰,你記得昨兒晚上那個小四跟我說過的有關遼南院大王耶律涅魯古的事情吧?你覺不覺著,這個南院大王和商師兄的背影實在是像?還有那雙眼睛,都是墨綠色的,而且商師兄也說過自己有一個弟弟,這不會是湊巧吧?」頓了一下,再肯定一句:「商師兄也不是中原人。」

    白玉堂也壓低了聲音,道:「可是聽雲麓先生說的,商陸兩三歲便跟在先生身邊了,是先生的故人之子,而且邊關這邊一向不太平,各處的人也比較雜,綠眸子的孩子想來也不會少了。」

    因為兩人離著八賢王很近,而且似乎也沒有故意要背著他,八賢王倒是把這兩個的話聽了個大概。伸手拍了拍離自己最近的展昭,然後朝他擺了擺手,又指了指前面的耶律涅魯古,示意他在外面這些話題還是不要說的好。展昭點頭表示明白,與白玉堂重新坐直了身子。

    隊伍行了有幾個時辰,八賢王被展昭攆去了白玉堂備著的那輛馬車上休息。天色漸暗卻還是沒有瞧見周圍有什麼人煙,再行了有半個時辰,耶律涅魯古終於下令休息,他手下那幾個護衛立刻帶了人扎帳篷,不消半刻,連火都生了起來。

    眾人用了晚飯,天色已經全黑。相較中原而言,塞北似乎更寬闊些,展昭坐在八賢王帳篷外面烤火,仰頭望天時總覺著星星比在中原看更亮更大了些。白玉堂想來不管旁人的拘束,剛剛又不知道跑去林子裡做什麼,等展昭仰頭仰的脖子酸的時候他又翻過後面的帳篷回來了,不過他是空著手出去,拎了只蹬著腿的野兔回來。展昭看著他一時有些哭笑不得,接過他手中自覺不好的野兔,道:「這裡還有這個?」

    白玉堂笑道:「自然是有,當初和二哥來這裡的時候也抓過來吃,味道比咱們陷空島籠子裡養的不同,既然來了不得嘗嘗才對得起自己。」說著把兔子有接了回來。

    不多時,烤兔子的味道散了出來。白玉堂一邊往兔子身上刷醬料,一邊翻轉著手中的木棍。兔子肉烤的油汪汪的,讓人看著就食慾大增,展昭在一旁叼著手指頭看著,趁他轉頭去蘸醬料便伸手企圖摳一塊肉下倆嘗嘗。結果手還沒伸過去,白玉堂先轉回了頭,在他手背上拍了一記,道:「饞貓兒,還沒熟呢,當心壞肚子讓別人笑話。」話音剛落,餘光便瞟見不少探頭探腦的在帳篷後面看他們。

    展昭伸手扯扯白玉堂袖子,低聲道:「澤琰,咱們是不是稍微缺德些,這大晚上的。」

    白玉堂笑道:「冬天天黑的早,現在頂多酉時。」

    展昭點頭,繼續盯著那兔子肉看,好像生怕自己一個不留神就讓別人搶了去。

    身後帳篷簾子被掀起來,黑狐把腦袋也伸了出來,一臉無奈的看著二人,道:「二位行行好,換個地方可否?」

    展昭回頭看看他,再看看不為所動的白玉堂,雙手一攤。帳篷裡八賢王捧著一本書看得起興,這會兒聽見門口的聲音,只是微微抬頭瞟了一眼,然後笑著搖了搖頭,又繼續看手中書去了。

    黑狐放下簾布蹲到展昭身邊,伸手戳他:「你家這口子什麼都會啊。」

    展昭笑了笑沒回答,滿臉的得意。只是心中也在犯嘀咕,他明明記著年前在陷空島的時候,白玉堂烤魚恨不得把魚烤成碳。當時幸虧是在屋子外面,要是在裡面,估計房子都得燒了,而且別說醬料,他可是連鹽巴都不知道要放。說道醬料,展昭伸手繼續拽白玉堂袖子:「澤琰,這醬料你在哪弄來的。」

    白玉堂沒停下手中的夥計,口中答道:「昨兒差人特意配了些,一早就想著來這裡怎麼也得給你烤個兔子嘗嘗,等下回回了陷空島,爺再給你烤魚吃。」

    展昭立刻應聲,腦袋靠在白玉堂肩上蹭了蹭。偷看的眾人當即沒有興趣再看下去,一個個乾咳一聲縮回頭去。白玉堂斜過眸子看了眼還賴在這裡的黑狐,那眼神分明是在思考要不要下手把這障礙除了。

    黑狐撓了撓腦袋,嘀咕了一句:「那我便不打擾二位雅興,告辭告辭。」也起身默默退回帳篷裡。然後便聽見帳篷裡黑狐小聲跟八賢王道:「果然如龐帥所說啊,在白玉堂那寵貓第一沒有第二。」話音落了,又傳來八賢王低低的輕笑聲。

    兔子烤好,白玉堂倒是大方的扯下了半隻給八賢王送過去,然後收拾好醬料,把兩隻兔子後腿全給展昭留了下來。剛剛離開的那些暗衛繼續回來看他們,半晌又各自嚥著口水離開。

    估摸著應該已經過了戌時,八賢王已經睡下,周圍有耶律涅魯古手下的將士分成了幾隊在巡邏。四周除了火堆發出的輕微的辟辟啪啪的響聲,便只剩下巡邏人才在雪上的腳步聲。再往遠處藉著月光可以看出是大片的樹林,月光似乎只能照見那淺淺的外沿,再往裡便是一片黝黑,什麼也看不出來。

    突然一陣子馬蹄聲由遠及近,把帳篷裡的人都驚了一下,仔細聽聲音大概是兩個人。馬蹄聲近了,但似乎離帳篷還有些距離,然後又漸漸遠了,在之後便消失在火堆的辟辟啪啪聲裡。展昭將手中外袍重新疊起來放好,手腳麻利的鑽回被子裡去。白玉堂及時的伸手一撈,抱進懷裡給他取暖。

    第二日天見亮,耶律涅魯古已經起身,只著了單衣在雪地上打拳。遠處那暗衛小四吊在封二身上在他耳邊嘀嘀咕咕,瞧那眼神是看那南院大王極其不順眼。展昭一邊反手整理帽子,一邊走過去好奇問道:「怎麼了?」

    小四撇嘴,把腦袋扎進封二懷裡。封二手托著小四的屁股,表情略有無奈,解釋道:「也沒什麼,人家看他小胳膊小腿的,說了些不中聽的,這孩子氣性大忘得也快,一會兒就好了。」

    八賢王剛巧也出了帳篷,聞言只是輕輕一笑,走上前來伸手摸了摸小四的腦袋,道:「四兒乖。」

    小四扭頭看了他一眼,點點頭,腦袋又重新扎進封二懷裡。

    八賢王又摸了摸他的腦袋,然後轉頭看展昭,問道:「展護衛覺著,你和那個南院大王,誰武功更高一籌?」

    展昭咧開嘴巴看著只他一個勁兒的抿著嘴樂,沒有正面回答,而是道:「若人家王爺賞臉,屬下怎麼著也得輸不是?」

    八賢王摸了摸下頜的鬍子,也笑了起來,道:「本王多嘴一問了。」然後負著手往回走,口中自語似得道:「小子乳臭未乾,不足為懼,便由著他去吧。」

    等天大亮,隊伍啟程,又走了有整整一白天,天色全黑終於到了一處城鎮。只是大門已關,耶律涅魯古派了身邊親兵帶了令牌前去叫門。進了城,展昭四處打量一番,果然契丹深受中原文化影響,幾乎各處都能看到中原的影子。大概也是因為此處為邊關,宋人稍微多些。

    進了城直往城中心走了好遠,才見了驛館。這驛館樣式瞧著奇特,難免讓人多看幾眼。離驛館最近的建築便是一家客棧,在驛館二層安排給展昭和白玉堂的房間剛好可以看見客棧的後院。

    因為天實在是太晚,眾人在各自屋中用了晚飯便休息了。

    第二日一大早的,展昭喚了人端水來洗臉,卻見來人身上一層雪還沒有化。接了水轉身回了屋子,推開窗子一瞧,外面鵝毛大雪滿天飛。伸了手臂出去,袖子上很快便落了一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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