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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14章 王爺瘋魔了 文 / 夭九

    太陽高照,奉陽王府卻是一片安靜,似乎誰也沒想到要伺候奉陽王起身,甚至沒有人因為奉陽王的晚起去房裡探視探視。奉陽王不大的院子裡寂靜一片,似乎都被下了迷藥,在沉睡著。

    不過,沒一會兒,急迫的腳步聲打破了這片寂靜。

    明王急急地進了陸華濃的院子,陸成在後面緊跟著,有些急切地說道:「明王殿下,王爺正在歇息,還未起身呢!」

    明王頭也不回地說道:「他近來身子大好,辰時就醒了的,如今都快到午膳時辰了,竟還未起身,可見是出事了,你們這些做奴才的好大的膽子,只管教本王等著,卻不來查看查看主子,若是奉陽王出了事兒,你們一個都跑不了!」

    陸成想攔著,卻又不敢真的動手,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明王衝了進去,然後就是一聲女子的驚叫。

    明王震驚地看著床榻上裹著被子還裸著肩膀的女子和沉著一張臉露出半個胸膛的奉陽王,手指顫巍巍地指了指奉陽王,又指了指女子,卻是說不出話來了。

    陸成見狀,也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倒是陸華濃最先反應過來了,沉聲說道:「臣需更衣漱洗,還請明王殿下迴避!」

    明王這才反應過來,冷哼了一聲,甩了袖子退到院子裡去。

    陸成這才急忙命小刀將那女子收拾好帶走,又令人送了熱水來,讓侍書侍畫仔細地為主子梳洗一番。

    這一番折騰,明王再度走進房間已是小半個時辰之後了。

    陸華濃並未躺在就寢的床榻上,而是穿戴整齊地靠在了外間的羅漢床上。依舊是一襲簡單深色的袍子,雖袍子上有些暗紋,卻沒有繡上一個紋樣,連襟口也只是簡單的寬口,連一個祥雲紋都沒有。他的長髮方才梳洗的時候弄濕了,因此只簡單地攏起,並未束冠,濕發閒散地披在肩上,襯出慵懶之態。

    明王自己擋住了光,從背光處看著陸華濃,半明半暗之間陸華濃的半張臉都看不清,只一張緊抿的唇被餘下陽光渡成金色。

    他好像有些與以前不一樣了,可他好像原本就該是這樣的!

    明王平復下心情,主動開口說道:「方纔是我失態了,還請奉陽王見諒!」

    陸華濃此時毫無行禮的想法,只淡淡道:「不敢!」

    就是皇帝也不能隨便闖大臣的臥室啊,這明王教養甚缺啊!

    明王也有些不好意思,端起茶盞道:「是我的不是,我以茶代酒敬奉陽王一杯,還請奉陽王別放在心上!」

    做皇子真好,端端茶盞就能解決問題,你還不能繼續鬧下去,只得作罷。陸華濃端起茶盞點了個頭,不怎麼開心地說道:「臣只希望沒有下次!」

    明王摸摸鼻子,乾笑道:「一定沒有下次!奉陽王請放心!」

    陸華濃點點頭,依舊沉著一張臉,不知在生明王的氣,還是在生自己的氣。

    明王小心地打量了一下,忽而歎了口氣,「其實你又何必如此?不過是一個女人罷了,他納了一個,你也跟著納一個?」

    陸華濃有些不明所以,想了好一會兒才覺著明王說的應該是敬王,畢竟明王昨日才提起敬王納側妃的事。他笑了笑,道:「男子漢大丈夫,有侍妾也是正常的,殿下難道沒有麼?」

    明王一愣,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本王年紀還小,還……還沒有侍妾。」

    年紀還小?陸華濃打量了他一番,貴族子弟十五六歲就有通房了,這皇子十八歲竟還是個雛兒?隨即想到明王不受寵的處境,陸華濃了然道:「於男子而言,女子不是必須的,殿下確實還年幼,遲些娶親也好。」

    明王忙道:「娶親自然是好的,奉陽王若是娶妻,本王自然來道賀,何必……何必沾染那等上不得檯面的女子,如此也只是給自己找不痛快罷了……」那人不會在意的!

    陸華濃只當他是孩子心性,有些不以為然,「不過是侍妾罷了,殿下何須如此掛心?」

    明王聞言一怔,隨即朝內間瞥了一眼,床榻上已然煥然一新,丫鬟們正忙著收拾。他思及陸成方纔的模樣與陸華濃的一張冷臉,恍然大悟,頓時改口說道:「奉陽王兩次在自己府裡遇刺,差點身亡,驚險至極。陸家畢竟三代單傳,奉陽王即便不想娶妻,早些留下子嗣也是好的。不過若是底下的人妄自惘上,害得主子傷了身子,倒也留不得了。」陸華濃畢竟身子還虛,經不起女色的折騰。

    陸華濃倒沒驚訝明王猜出昨夜那女子是陸成的手筆,雖然明王在他面前一直是個少年的模樣,天真良善得不像是個皇子。不過,在宮闈裡活下來的皇子,即便良善,這些事也見識得多了。

    雖然不滿陸成的自作主張,但在外人面前卻要維護幾分。陸華濃笑了笑,「殿下說得極是,臣也是這般想的,遂讓陸成尋了個乾淨女子來。不過倒是臣心急了,忘了自己不如以前強健了。」

    這番自嘲的話聽得明王鼻子一酸,他連忙安慰道:「奉陽王不必心急,很快就能恢復以往的雄風了!」

    陸華濃聞言差點噴了一口茶。雄風?他可以理解為明王的意思是重振雄風麼?莫非明王以為他已經不行了?

    真是傷自尊啊!

    不宜在這個問題上追究,陸華濃轉移話題道:「午時將至,臣錯過了早膳的時辰,現下飢腸轆轆,可是要用午膳了。殿下若是不嫌棄,就留下用頓便飯罷!」

    明王也不客氣:「那就麻煩奉陽王了。」

    飯也吃了,茶也喝了不少,明王賴足了一個多時辰才走,還是見陸華濃一副疲態才走的。他一走,陸華濃就一掃疲態,坐直了身子,對小刀道:「你去把那女子帶來。」

    陸成送走了明王便立即趕回來,他知道自家王爺有賬要算,不敢耽擱。

    陸華濃撥撥茶葉末,有些嫌惡地把茶盞擱到一旁,他已經喝了一肚子的茶水。懶得再折騰,他直接說道:「說罷,為何這麼做?你倒是好大的膽子,平日裡管著整個王府還不夠,竟管到本王的床上去了,做下人的倒管到了主子頭上,讓外人見了笑話!你給本王好好說說,是什麼時候長的膽子?」

    陸成撲通一聲跪下,那膝蓋撞擊在青石地板上的聲音聽得陸華濃都覺著肉疼。還沒等他做好準備,陸成就哭開來了:「我的王爺啊,您上回兒險些斷了氣,老奴的心也跟著停了一回,那時候老奴就跪在棺材跟前後悔,後悔沒有早些勸王爺娶妻生子,讓王爺孤零零的沒有孝子送行。王爺要真那麼去了,老奴如何還有臉面對九泉之下的老將軍啊!老奴本想著,等王爺身子好了,就勸王爺娶妻,可王爺還沒大好就又受了傷。老奴這心兒啊,又停了一回,老奴實在放心不下啊!連敬王都納側妃了,王爺卻連個侍妾都沒有,老奴替王爺傷心不值啊,所以……所以才尋了那個女子,想著好歹給王爺先留下香火,我的王爺啊……」

    陸成老淚縱橫,那哭聲使聞者流淚,親眼見著了,就更能體會那種死了爹娘的傷心了。

    陸華濃還琢磨著,那敬王納個側妃怎麼就跟自己搭上關係了。

    此時小刀卻是到了,見陸成那番模樣,立即流了眼淚,跪下哭道:「王爺,陸總管也是一番好意,他是一心為了王爺好的,絕沒有害王爺之心,王爺明察啊……」

    一個兩個哭得呼天喊地的倒也算了,可那聽到聲音的侍書侍畫跑了進來,絲毫不憐惜膝蓋地跪下來跟著哭,就連傻乎乎的侍劍也跟著嚎了幾聲,雖然她一滴眼淚也沒流。

    這廂侍棋也趕了過來,見狀便要跟著學,陸華濃的耐心終於耗盡。茶盞直接變成了碎片,茶水潑成了水墨畫,陸華濃重重地拍了小几一下,怒道:「都反了你們!做錯了事還敢到本王跟前哭鬧!倒是你們有理了?不想服侍本王也好,都滾出府去,本王用不起你們!」

    眾人頓時傻眼了。陸成更是沒想到會弄成這副情形,他確實是想到了老將軍,很是傷心,這才哭了出來,沒想到一群丫頭會跟著他哭,還把素來老成穩重的主子激怒了。

    見他們安靜下來,陸華濃才有心情看了那個陌生女子一眼。不是非常搶眼的美人,卻很秀氣,也很難看,按理說是很符合陸華濃的胃口的,陸成還是相當瞭解自家王爺的。便是現在這個陸華濃上輩子也是喜歡這種小家碧玉類型的姑娘。

    那姑娘膽子不算小,被這一番鬧騰驚住了也沒哭。她要是哭一聲,陸華濃肯定二話不說就把她賣了,不過她沒哭,陸華濃倒覺得有點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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