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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二十七章 衣袖斷了 文 / 湮滅的承諾

    「一百兩?」掌櫃顯得有些意外,卻又十分興奮,雙眼冒著金元寶。

    「兩百兩。」蕭子衿的聲音再次響起。

    「兩兩兩百兩,這位公子你你說多少兩?」本是口齒利索的掌櫃這時突然一下子結巴了。

    「兩百兩。」蕭子衿淡淡一掃掌櫃,重複道。

    「兩百兩,兩百兩,好好好,這個白玉簪就賣給這位」話未完,便被男子慵懶打斷,「三百兩。」

    「閣下,你是和我槓上了是吧?」聽到這話,蕭子衿不由得擰起秀眉,他非要跟她搶是不是?好,她絕對奉陪。

    「好玩嘛。」男子眉眼嘴角間始終帶著陣陣淡笑,隱隱有一種獨特的慵懶和瀟灑,別有一番魅力。

    「有病吧。」蕭子衿翻了個白眼,眸光一斂,「四百兩。」

    「公子」翎雪一副天都要塌下來的樣子。

    「還爭麼?」蕭子衿抬起如清泉般明澈的眼眸,看向面前的男子,秀眉稍稍一挑,帶著挑釁。

    司雪衣頷首,微一思忖,抬眸輕笑,「不爭了。」

    正在這時,掌櫃怯生生的聲音把蕭子衿的注意力從那人身上拉了回來,「公子……那啥……您還沒付綢緞的錢。」

    「什麼?還沒付錢,雪兒你幹什麼吃的,怎麼還不付錢?」蕭子衿這才把視線移到了翎雪身上。

    「我的祖宗,誰家出門會放這麼多銀兩在身上啊。」翎雪捂著嘴湊近蕭子衿,一副很無奈又委屈的樣子。

    「你你怎麼不早說。」蕭子衿窘迫的皺了皺眉頭,努力的從牙齒中蹦出幾個字。

    「雪兒想說來著,可公子你沒給雪兒機會說啊。」每每她要提醒小姐時,小姐都不給她開口的機會呀。

    蕭子衿和翎雪說話之際,男子已從袖中取出一錠金燦燦的金子,滿不在乎的放到了木櫃上,「掌櫃,這些夠麼?」

    掌櫃激動的攬過金元寶瞧了又瞧,連連點頭,「夠夠夠。」然後才小心翼翼的放到木櫃下,再把那些綢緞放到櫃檯上。

    「相逢即是有緣,這就當是在下送給公子的小小見面禮,請公子收下。」話語間,男子將櫃檯上的綢緞往蕭子衿這邊推。

    「我買東西,憑什麼讓你付錢,你這東西我不要。」蕭子衿將櫃檯上的綢緞又推男子那邊。

    男子淡然一笑,「總之,公子莫要推辭,這錢我出。」頓了頓,看了眼手中的白玉簪,突然走近蕭子衿,將白玉簪系入她的髮髻中。

    「既然這白玉簪是公子先看中的,那麼理應也歸公子所有。」好一副彬彬有禮公子哥的形象。

    這人有病吧?剛才跟她搶死搶活的,這會兒又是幫她付錢,又是把這白玉簪送給她的,自然,蕭子衿也不客氣,當下就收下了,「雪兒,打包,帶走。」

    男子在蕭子衿身旁隨意慵懶的站著,等著她們整理好東西離開。

    掌櫃則趁這機會將這出手闊綽之人仔仔細細打量了一番,一拍腦袋,一副恍然大悟、見了神仙的模樣。

    「公子,小的剛才還在想您是誰呢,出手這般闊綽,這不,小的眼拙,細瞧之下,才發現您原來是御劍山莊莊主之子,金子陵啊。」

    金子陵不以為然的微微一笑、帶著懶散和瀟灑,見她們收拾好了,隨即開了口,「在下還有事,就先告辭了。」說完,微笑著轉身離去。

    大街上,蕭子衿依舊一派悠閒的逛著街,翎雪則苦命的抱著大批的綢緞,顫顫巍巍的跟在蕭子衿身後跟著。

    蕭子衿伸手拂下髮髻上的白玉簪,微一用力,那白玉簪便在她手中斷成兩截,未掃一眼,便隨手將白玉簪扔在了街邊乞丐的碗裡。

    她從來都不喜歡自以為是的人,打一巴掌,再給顆紅棗,以為這樣就能收買人心?可笑!

    御劍山莊內

    庭院正中一個棠木隔扇門虛掩著,裡面隱約傳出一些響動。

    半響,師父大人帶著委屈的聲音響了起來,「會疼麼?」

    「是的,會有一點,弟子會盡可能的溫柔一點。」話語間,『撕啦』布料撕碎的聲音在安靜的庭院中響起,是那麼的清晰。

    「不用,盡情弄疼為師吧,讓為師活著的痛感深刻的印在為師的靈魂上吧。」聽起來大有一種『ebaby盡情的來揉捏我吧』的豪情壯志。

    「不過是點小傷,沒有師父說的這麼嚴重。」江清悠往剛才撕下的絲綢上放上草藥,然後輕緩的貼到師父大人手臂上的傷口上。

    傳來的刺痛讓師父大人倒抽一口冷氣,「乖徒兒,你輕點,很痛呢。」

    「知道痛,師父不知道跑?」頓了頓,淡如止水的聲音再次響起,「弟子若是再去晚點,是不是得替師父設靈堂了?」

    「大膽孽徒,你居然敢詛咒為師。」

    江清悠扔下綁帶,揚長而去,白色重紗衣衫被風帶起,如同仙人神聖不可侵犯。

    「為師錯了乖徒兒你快回來為師知道錯了你看為師還受著傷呢嚶嚶嚶~~~」師父大人連忙起身,拉住江清悠的衣袖,可憐兮兮的望著他。

    江清悠皺了皺眉,半響,歎了口氣,回身,坐下,繼續替師父大人包紮傷口。

    「士可殺,不可辱,為師身為鳳池山莊莊主怎麼能逃呢,豈不是太窩囊了,乖徒兒說,是不是?」

    「不是!」直截了當

    「真的?乖徒兒真的覺得為師不窩囊?」師父大人帶著祈盼的眼睛看向江清悠。

    「不窩囊。」江清悠頭也沒抬的繼續幫師父大人包紮,輕啟薄唇,「就是蠢。」

    師父大人眼角抽了抽,撇嘴道:「誰知道你那長清師伯居然這麼卑鄙,利用為師。」

    「吃一塹長一智,師父下次做事情,最好三思而後行。」包紮完畢,江清悠這才抬頭看了師父大人一眼。

    「哦。」水汪汪的大眼睛委屈的看著江清悠。

    「弟子不打擾師父養傷了,弟子告退。」起身,一襲白色重紗衣衫凸顯出修長的身形。

    「乖徒兒,等等——」師父大人情急地拉住江清悠的衣袖,哪曾想,太過用力,江清悠的衣袖『撕拉』一聲直接被師父大人撕破了。

    師父大人手裡拽著那半截袖子,露出乾巴巴的笑容,「乖徒兒,為師不是故意的,為師幫你縫起來,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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