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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13.尾聲:啞然的趕路人2 文 / 誰家MM

    關鳳為江斯年請的律師想會見陸存遇一面,但陸存遇拒見,他說,一切免談,接著就說有事去跟他的代理人說。

    這事關鳳上心了一些日子,江斯年畢竟是她的親生兒子,她不為了兒子奔波誰能為了她的兒子奔波燔?

    但是關鳳的上心,最終也只能變成是傷心。

    陳如和江征想了幾天,後被閨女開導,到底也是想開了,兩年,讓他在裡面冷靜兩年,不忙碌,不被打擾,安安靜靜的自己從頭理一理。

    想想自己到底哪一步走錯了,哪一個決定做錯了,每一次的衝動都是因為什麼,該不該衝動,衝動是否能解決問題窠。

    江曼安撫著外面沒事的人,只希望不要再有任何的事情發生。

    小杉的事,江斯年的事,身邊每一個人包括自己和陸存遇身上發生的事,都讓她覺得面對生活一樣不能掉以輕心。

    往往人最可怕的敵人不是那些會喘氣的,而是那些不會喘氣的。

    江斯年追求的地位與財富,小杉追求的浮華金錢,哪一樣是喘氣的?哪一樣都不是。

    這些隱藏中不被人視為敵人反而很親的不會喘氣的,它們支配著這些喘氣的人,讓人互相攻擊,沒有和睦,永遠只有猙獰。

    社會大的無邊無際,它又像一張充滿誘惑的金絲網,裡面被困住的人各式各樣,人群擁擠,喧嚷不止,久而久之總會讓人變得由心浮躁,開始頭疼,視網和心都受到干擾,想不通也看不明……那些其實很簡單的一件小事。

    江斯年進去會是至少兩年的時間,基本已成事實,她不知道他會變得更恨陸存遇,還是變得能接受並釋懷,似乎只能順其自然

    距離端午節還有一個星期的時候,江曼出去逛街買東西。

    陸菲回來,這邊房間要準備床單被子之類的這些東西,以前的不能用了,江曼想親自出去給陸菲選,陸菲喜歡什麼她還算瞭解。

    陸菲新年沒有回來,說剛到澳洲那邊還沒適應,不想離開,怕回一趟家接著就不願意再來澳洲,但是在家她又很是糾結,淡忘不了一些事。清明節陸菲也沒有回來,打給了她舅馮原,讓她舅馮原給她媽馮安帶去了一束鮮花還有一瓶紅酒,馮安生前特別愛喝酒,陸菲說:我媽週末在家看娛樂節目,也能笑著喝兩杯。

    陸菲提起馮安,江曼心裡又是咯登一下,忽然想起小杉說的事,馮安死在了陸顯彰的手裡,但是,法律竟然制裁不了陸顯彰,已經判了另一個人的罪。

    江曼問過陸存遇,等人執行死刑了,這案子還有翻案的可能了麼?

    陸存遇說,可能性太過渺茫,這種事不是沒有發生過,浮現在人們眼中的幾乎都是轟動翻案的,沒有轟動翻案的那些案子,媒體不提,誰又能知道?而翻案的又有幾個?太少。

    江曼不再想這些,惡若是能有惡報,那就是老天終於有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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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市中心,江曼去了一趟老爸那,送點東西,接著再去買東西。

    江曼的司機今天是趙陽,孩子在家,她覺得現在自己不用司機了,自己開車出來就行,生完孩子,一身輕。

    趙陽在車裡等著,江曼進去。

    過了二十分鐘,江曼從大廈出來,她走向趙陽開的那輛車,一轉頭,卻看到另一輛車裡朝她招手的周兆婷。

    「曼姐。」周兆婷陰陽怪氣的叫了一聲。

    江曼現在肚子裡沒孩子,狀態就跟以前一樣,是個爽快的人,不喜歡躲著這樣口氣說話的人。

    她走過去,笑著問周兆婷:「這麼巧?」

    周兆婷點頭:「是,真是巧。」

    江曼指了指一旁的咖啡館:「下車來說,一路上跟著我你也辛苦了,你還不如直接攔下我車,叫我跟你談談。」

    周兆婷笑容僵住,打開車門,下車隨她進入咖啡館。

    趙陽盯著,對

    周兆婷這個女人十分不屑,趙陽許就很是厭惡江斯年,兩人半夜吃串喝啤酒時曾聊,趙陽說:「我有個關係一般的朋友是夜總會幹保安的,我們都是退伍兵,我靠力氣吃飯,他半靠力氣半靠臉。」

    許就喝啤酒聽故事,倒也愜意。

    趙陽繼續:「我干保安的這個朋友接觸的女人不少,都在夜總會裡上班,女孩子們有的剛學壞,有的在這行裡修煉已成純妖精,我那朋友說,有些做這行的女人,伺候完有錢大老闆,嫌噁心,嫌五十幾歲太老,啤酒肚,又地中海,回頭拿了錢就去包/養夜總會上班的服務生,服務生白襯衫黑馬甲,長得夠帥,夠白,也夠瘦,小鮮肉樣。我這個保安朋友長得也帥,一個同事包/養到了他的身上。哦,他們不管男女,出門跟人介紹都說是同事。包/養這情況常見,他答應了,也在一起住。」

    「但是每回夜總會裡外吵架兩人都掀翻桌子,動刀子,女的找黑社會混混鬧事威脅他,我還幫處理一回,差點捅我身上。這倆人吵架起因多數是因為亂七八糟的感情問題。例如,出來賣的這個小姐在嫖/客懷裡剛出來,轉身就在我帥保安朋友懷裡哭訴自己的不得已,說:我存錢將來跟你結婚,你怎麼能跟別人也有關係,你只能跟我一個女人有關係,我對嫖/客不是認真的,我對你才是認

    認真的。你猜我朋友怎麼說?」

    許就搖頭:「猜不上。」

    趙陽笑:「我那保安朋友說:你跟一百個人睡過,我娶你?我睡過三四個女的,這情況我她媽都不好意思奢望找處/女,我知道我髒。小姐就哭喊:你他媽不愛我,你他媽忘恩負義,你他媽混蛋。罵別人一百句,卻不會說一句自己的不是。」

    趙陽想起這事,並非歧視某職業的男人或是某職業的女人,只是認為江斯年就是那類人,別人全是錯,就他沒錯,全世界都欠他一個人的。

    趙陽最近有點無法面對江曼,不知道怎麼解釋

    咖啡館裡,江曼和周兆婷各點了一杯拿鐵。

    江曼開門見山:「你找我什麼事?」

    周兆婷最近心情差,她以為自己不會嫉妒江曼,永遠不會嫉妒江曼,但是江斯年現在進去了,她才知道,這不嫉妒只是裝給江斯年看的,所以,現在江斯年看不到了,她就嫉妒了。誰管得著?

    「江曼,你給過江斯年什麼希望嗎?為什麼他這樣糾纏?我媽說,女人都一樣,不顧別人,喜歡被男人環繞,喜歡周圍都是男人愛慕的目光,你也一樣,要丈夫的專情,又要前任的追逐,你覺得只有這樣人生才夠浪漫是嗎?」周兆婷針對江曼的一番話。

    咖啡很快來了。

    江曼迫切地喝了一口熱拿鐵,懷孕之後到現在,這是她喝的第一口咖啡,抿了下唇,也只敢喝一口嘗嘗,為了兒子,第二口都不敢喝。

    江曼淡定從容地回:「周小姐,你站在什麼位置上來問我這些問題?我也想問你一句,江斯年給過你什麼希望?如果沒有給你希望,你為什麼是今天的這個樣子?讓我回答你的問題,你能回答我相同的問題?」

    江曼反感這樣的人,從不會換位思考,自以為很聰明,自以為想事情很通透,但理論起來除了無語還剩什麼。

    最近江曼不敢接電話,似乎每一個關心江斯年的人都說出一些弱智的話,電話裡的張躍,關鳳,今天的周兆婷。如果不做理會,他們都自以為自己很有理,理會了,也真的是浪費時間。

    周兆婷的眼睛看著江曼,被噎了一下,江斯年沒有給過她任何希望,滿月酒那天晚上,江斯年把話已經說的很絕情,扔下車,扔下了她,拒絕拋棄的徹底,但她還是執著於他,這執著是因為什麼?一時她竟不知道。

    沒有給過希望,怎麼還會執著?這個問題她問自己,卻答不上來。

    周兆婷明白這是同理,她對江斯年,不就是江斯年對江曼麼?只是她沒有江斯年那麼瘋狂。

    周兆婷執著的是回憶,江斯年給她披上外衣,捂手,這一切溫暖的回憶。

    江斯年執著江曼的也是回憶,因為除了回憶根本就沒有了別的,沒有擁有著現在。

    周兆婷心中對江斯年的溫暖回憶,永遠也比不上江斯年心中跟江曼的那17年的純白回憶。

    周兆

    婷雖然明白這個道理,但嘴上確不會服氣。

    她說:「江曼,江斯年是毀在了你的手裡,你不知道嗎?」

    江曼不知道,她看周兆婷,等下話。

    周兆婷繼續:「如果你早些說出江斯年不是你爸媽的兒子,你爸媽就會把他趕出來,他會徹底脫離你們江家,這樣就避免了一切悲劇的發生。所以我把那些照片送去了你爸媽那,我想要斬斷你們的關心,但是,似乎晚了。」

    周兆婷說完抬眼看江曼,如期的看到了江曼臉色難看,周兆婷心裡開心,輸給江曼的,這一瞬間彷彿都贏了回來。

    江曼按耐著脾氣:「周兆婷,你真的瞭解過他?你一定沒有。他跟童沁結婚,他想要創州,這些錯誤的決定,全部是他從深圳帶回來的。但他最安靜的時候,是在我家裡的時候。他從深圳回來有一年了,只有在我家吃我媽做的飯才不是匆匆吃完就離開。那是他的家,你送了這些照片,他面對我爸媽的時候他哭了!」

    周兆婷面無表情,看著江曼。

    江曼:「他把自己看成了一個最可憐的人,自暴自棄,我爸媽我們那個他從小長到大的家,是他覺得唯一溫暖的地方,一個人往黑暗的地方走,後面一隻手拽著,你卻把這隻手跟他之間打開了,你覺得他會好得了?」

    周兆婷聽得似懂非懂,討厭江曼這一副很瞭解江斯年的樣子。

    江曼昨天跟江斯年通話了,他進去了一段日子,陸存遇打通關係,才通上這只有十分鐘的電話。

    陸存遇主動這樣安排,江曼就接受了,希望他不要帶著心結接受判刑。

    江斯年不說話,她說,時間寶貴。

    江斯年說:「外面千百個人對我的熱情,卻比不過你和爸媽對我的一個笑容,但那個家,從此沒我了。」

    江曼總是會心軟的。

    江斯年又說:「我給童剛打了錢。我以前把他當成我的仇人,不是他,就沒有我,因為他是我爸。沒有他,我媽不會生下我,之後拋棄我,我就不會被你爸媽收養,我就不會認識你,喜歡你,我就不會跟你分開,我更不會經歷童沁,王若可,如果我沒有出生過,長大後的一切就不會發生。戒毒時,我不知道這事應該怪誰,我只能怪我爸。我帶著對他的恨意回來,搞垮了他,和別人合夥搞垮了他。我有一種大仇得報的感

    覺,結果卻是滑稽的,他不是我爸,我從一個陌生人手中搶了財富,我是什麼?一個事實,我媽關鳳把我變成了一個強盜。我成了強盜以後,我不知道怎麼護住我搶的錢,我找上了周兆婷,她把照片給了爸媽,我又失去了我承認的唯一的家,我還為誰活著,誰還在為我活著,都沒有。我心中還憋著一口氣,我知道你離不開陸存遇,但我恨他,我恨他比我強,我恨他變成了你的幸福,我的腦海裡都是我們的曾經,17歲,16歲,更小的時候。如果他死了,你會不會在想起他的時候記得我愛過你?我愛著你。還記得我們看的第一場演唱會嗎?」

    江曼記得。

    兩個人不知道誰先喜歡的李宗盛,總之,一個喜歡,另一個也就開始喜歡。

    一起約同學去了李宗盛的演唱會。

    他又說:「我暫時只有能力把錢還給被我搶那個人一點點,十分之一都沒有,你會對我印象好點了嗎?」

    陸存遇一直看著孩子,不打擾江曼。

    孩子突然哭了,江曼看過去,拿著手機過去看孩子,那邊的江斯年也聽到孩子的哭聲,最後那幾十秒裡,嬰兒的哭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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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曼是瞭解江斯年的,該對這人做什麼,做到什麼程度,不該對這個人做什麼,她都知道,這裡面,親情比愛情要重得多。

    江曼手機響了,是老媽打來的電話。

    她直起身,把快要冷了的咖啡潑在了周兆婷的臉上:「童沁沒有,王若可沒有,倒是你推了他最後一把。」

    「你憑什麼?!」周兆婷起身叫道。

    江曼:「憑我跟他以前是一家人!他駐足、停下,停下在那個我根本就不怎麼回去的家,你還嫉妒什麼?你用行動把他趕出了唯一能讓他安靜的地方。沒有家,匆忙趕路的人,會跟有家悠閒逛街的人一樣嗎?」

    周兆婷:「……」

    突然痛哭,滿身的咖啡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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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面車裡,江曼讓趙陽開車。

    趙陽在去買東西的路上解釋,說:「曼姐,那晚我和許就真的沒有叫人打他。」

    江曼:「我知道,趙陽你別多想。」

    趙陽鬆了口氣:「曼姐,你不多想就好。」

    江曼點了點頭。

    手機響了,江曼看了眼陌生號碼接起:「你好。」

    「我是鍾晨,晚上六點半方便聽一下電台96.5頻道麼?」鍾晨已經很久沒有給江曼打過電話,兩個曾在一起吃過飯的人,聯繫方式都已被對方刪除。

    江曼說:「好的。」

    江曼下午買完東西回了家,陸存遇在書房工作,一隻手靈活,另一條手臂肩膀上的傷口雖然拆了線,但還是不敢多動,會疼起來。

    「醒了沒有?」江曼進去之後問。

    陸存遇笑:「小東西一直沒醒,可能知道爸爸在忙著工作沒時間給他餵奶粉,自覺不醒。」

    江曼出去就怕兒子醒,最近奶水不如從前,母乳和奶粉混合著餵養,陸存遇會沖奶粉,學了幾天,各種都掌握的很好。

    晚上六點半,江曼抱著兒子在車上,還有陸存遇,黑色賓利歐陸行駛在夜色繁華的大街上。

    江曼上車時讓司機開了交通電台。

    這個頻道並不是鍾晨主持的頻道,江曼沒聽見什麼新聞,還以為是自己聽得不仔細,正逗著兒子的時候,就聽見裡面點歌部分。

    耳邊響起那歌聲:

    啊~我終於失去了你

    在擁擠的人群中

    ……

    到了張玉蓮這邊,陸存遇單手抱著兒子,張玉蓮在一旁看的心驚肉跳:「存遇粗手粗腳的,到底會不會抱?一隻手怎麼行,我的小孫子,長得真俊。」

    江曼想,這麼點的孩子哪裡看得出俊,不過當媽的也覺得俊!

    「沒事,我兒子配合。」陸存遇自認跟兒子合拍的很。

    江曼:「你現在是這麼說,等兒子長大了,你看他跟你合不合拍,准不合拍。」

    陸存遇和江曼提議過,讓張玉蓮搬過去一起住,反正房子很大,省去老太太想看孫子來回坐車折騰,關鍵張玉蓮坐車時間長了會暈車。

    張玉蓮不同意,怎麼都不同意,不想打擾年輕人的二人世界生活。

    晚上飯開飯時,張玉蓮想起什麼就說:「存遇,你爸他們都搬回老洋房那邊住了,你知不知道?」

    「知道,怎麼了?」陸存遇抬頭。

    江曼聽著,也不明白這裡面怎麼回事。

    張玉蓮又說:「你大哥陸顯彰那公司不是資金危機了?馮韻給拿了很多錢,你爸知道之後很高興。媽聽說,馮韻要買咱們陸家老洋房附近的一套洋房,這到底怎麼回事?」

    陸存遇跟江曼對視一眼,都還不知道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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