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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十章 對神的玷污 文 / 夜任

    「那又是啥?」耗子在手臂上擦了一把臉上的血,「我沒文化,別淨說稀罕的名詞兒!」

    「就是像家裡的下水管結構一樣。」眼鏡的雙手比劃成了一個「u」型,「耗子哥說裡面彎曲成字母『j』,但是它食道這麼細,咱們倒下去的水足夠淹沒鐵絲的高度了,還是沒有溢出來。」

    「說不定流到其他地方去了呢?」

    「不會的,連通器的原理是通過大氣壓強保持兩邊水面高度一致,如果水由其他洞口流走,就不會再緩慢的繼續上升!」眼鏡越說越激動,「本來我只是猜測,誰知道用放大鏡看到了怪獸鱗片上的花紋,我猜那些花紋是心理暗示,身體不受控制的想往裡面倒水,還想搶你們的包……不過我神智是清醒的!剛才我用手電照了一下,水位已經能從喉嚨眼看到了,再來一瓶半,咱們這邊水只要溢出來,對面就滿了,如果有機關,一定會開啟的!」

    我們幾個面面相覷,不知道該不該相信眼鏡的話。

    冬煌數了數剩下的幾個瓶子,面露難色:「咱們總共就剩這一點兒了,之後還有多長的路誰也不好說,缺了乾糧無所謂,可這水幾天不喝就受不了的。」

    「真氣人,咱們頭頂就有條河,要是能爬回去就好了。」我回想了一下石廊起始的蝙蝠洞口。

    冬煌歎了口氣說:「上不去的,又深又滑又窄,連投鉤都甩不上去。」

    「總不能在這裡耗著吧,依我看乾脆少喝兩口賭一把,抓緊時間找到寶藏走人!」耗子一副豁出去的樣子。

    「哎……也只能試試了,不知道剩下的水能撐多久。」

    耗子舔舔乾裂的嘴唇,小心翼翼的倒下一整瓶水。

    我們用怪人的衣服蓋住螭吻的鱗片和眼珠,打開手電可以清晰的看到它喉嚨口的水在上頜上反射出一塊光斑。

    「最後100毫升。」

    一條細細的水流從螭吻齒縫間溢出,石牆深處不負眾望的傳來「呲卡呲卡」的聲響。

    隨著聲音由遠及近,我們的寶貝一陣搖晃,披著怪人的衣服,緩緩後退,露出了拱形的黑色洞穴。

    「嘿嘿!咱們冬小少爺不愧是上過大學的人,知識就是力量,咱們走起吧!」耗子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我們緊跟著後退的螭吻緩緩向前進,直到它停靠在另一面石牆上。

    冬煌把探照燈調節成強光,我們每個人都忍不住低低的咒罵了一聲。

    在這個和我住的那地下室差不多大的房間裡,除了牆上吃飽喝足了的大螭吻,還排列著一邊四隻、一共八隻小一號的螭吻幼崽。

    眼鏡痛苦的抱住了頭,耗子和冬煌罵罵咧咧的問候起了螭吻的十八輩祖宗和仙人板板,怪人卻拿過手電走到角落裡,照亮一堆奇怪的東西。

    幾個人穩定了一下情緒,把探照燈朝那邊挪了兩三步——我第一眼以為是一堆破爛衣服,再走進看兩眼,我的頭皮馬上炸開了,胃裡一陣翻騰:那居然是一具乾屍!

    屍體蜷曲成一團,沒有肉脂,沒有腐爛,乾巴巴的一層皮緊貼骨頭,在手電的照射下泛出奶黃的顏色,一隻斷手耷拉在地上!我趕緊把對著它的手電拿開,它的胳膊橫截面正對著我,斑駁的骨頭和一堆乾癟肌肉構成的不明人體組織,讓我想起了房東咧嘴笑的時候,牙縫中的屎黃色牙結石。

    「完了完了,這藏寶室有人來過了!咱們可能白來一趟!」耗子驚的連說不好,衝上去對著屍體一陣翻弄,「這誰啊!身上啥玩意也沒有!」

    我見耗子伸手讓我幫他舉手電,趕緊嫌棄的躲到一邊:從現在開始到耗子搓肥皂洗手,我絕對不碰任何他觸摸的東西了!

    「怎麼好端端的就死了?只有手臂一處傷口?」冬煌也過去撥弄了幾下,還捏了一把乾屍的小腿:「像個牛肉乾似的。」

    我聯想了一下包裡的牛肉乾,不禁一陣噁心,崩潰的向發抖的眼鏡兄靠近,這輩子和牛肉乾的緣分到此結束。

    怪人抽出匕首,刮了幾下地上烏黑的斑點塊,他從刀鋒上把粉末捏下來搓了搓,又放在鼻子尖嗅了一下說道:「是血,他把血灌給螭吻喝了。」

    這話說的我心驚肉跳的,我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到一邊的小螭吻身上和嘴裡都沾染著那種烏黑發亮的印跡。

    冬煌和耗子抬開僵硬的乾屍,它身上的衣物輕輕一碰就扯爛了,分不出樣式的布料碎片已經和石地板粘連在一起,拔不下來了。

    「他不會是活活把自己放血放干了吧?」

    「這裡什麼都沒有,也出不去,他吃什麼喝什麼?只能灌血或者飢渴而死。」怪人拍了拍自己已經癟了三分之二的背包。

    眼鏡在我旁邊抖的都有點站不直了:「難道這也是咱們幾個的下場?」

    「你個砍腦殼的烏鴉嘴!淨說些不吉利的話!」冬煌氣的四川話都出來了,「咱們這麼多人,還能想不出法子?」

    「哎,有撒子法子嘛!這些東西要灌水,沒有水就用血!」

    「先試試它能喝多少。」怪人掏出他的超大運動水瓶,找了一隻乾淨的螭吻,慢慢的開始向下傾倒。

    「咱們又不是沒水了,急撒子,先看看怎麼運作的。」冬煌放下乾屍,和我們一起圍坐過來。

    隨著水位線的上升,小螭吻的嘴裡突然吐出了一隻連著金線的小球,小球垂直落下,正好卡到底座上的凹槽裡。

    「我去看看那些!」耗子見狀奔到對面撥弄著那些覆蓋著黑色血跡的小怪獸,「灌過血的都吐了個蛋,看來死的這個夥計血不夠用啊!」

    「冬爺,我們的水也不夠用。」怪人站起身數了數小怪獸的數量,輕聲說道:「咱們也被困住了。」

    「不是吧!」眼鏡、耗子和我三個人同時哀嚎了一聲,我忍不住瞥了一眼「牛肉乾」,心裡後悔沒在上面的暗河把瓶子灌滿,這該死的設計!難道要人手扛一桶太空水下來?

    我們翻遍所有的背包夾層,把能用的液體全都堆在一起:我是空手下來的,眼鏡和耗子的水都餵給了大螭吻,怪人只剩下運動水瓶的一小半,冬煌剩下三瓶水一瓶二鍋頭。

    耗子把拉鏈閉合又拉開,扭捏半天掏出一瓶柔膚水。

    「……耗子,你這是哪兒來的……」冬煌擰開蓋子聞了聞香味兒。

    「老子……常年奔走在外,皮膚很乾燥的!」耗子說完,用剛摸過乾屍的手摸了摸自己的臉,「自從拍了化妝水,嘿嘿,還真對得起爺這張臉!」

    「得了吧你!」冬煌一臉嫌棄的推了他一把,「你那老臉要是能嫩出水來,也能救咱們一命。」

    耗子突然露出一副淫蕩的笑容:「我還真能再出點水。」

    「獻你的老血?」

    「老尿。」

    「我日!」

    我們都皺起鼻頭露出一副「你真齷齪」的表情。

    「怎麼?尿就不是水了?」

    「聽起來就很噁心,再說你能出多少?」冬煌趕緊攔住了他解褲腰帶的手勢。

    「早就想解手了,當著婦女兒童的面兒硬是憋到現在!」耗子一副埋怨我的樣子,「別管多少,反正能擠出來點兒,總比沒有強,現在不要,我就體內循環吸收了啊!」

    冬煌考慮了片刻,一咬牙,指著不遠處的一隻小螭吻給耗子使了個眼色,我自覺的背過面兒去,和面前的小神獸臉對臉。這些小神獸雖然沒有大神獸做工精緻,但它們也是龍的兒子,是我們人類仰視的神啊,如今卻被一個猥瑣的小賊用那啥對著嘴灌了一肚子尿!天呢,這是**裸對螭吻的褻瀆,對神靈的玷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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