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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禹山神陵篇 第二十一章 空村 文 / 夜任

    我們花了兩天的時間縮在車裡趕路,猛的這麼自由的舒展著身體、連跑加跳的呼吸著村間新鮮的空氣,我簡直覺得奢侈。

    一番鬧騰後,大家都發覺自己好像很吵,便安靜下來,老老實實的跟著剪刀趕路。

    多走幾步我就發現,並不是我們相互慶賀幾句、念叨幾句,就會使氣氛吵雜起來,而是,這個村莊實在是太平靜了,平靜到除了大家的腳步聲之外,幾乎就沒有多餘的動靜了。因此只要你發出聲音來,總是吵嚷的。

    我看了一下冬爺的手錶,現在是上午的11點鐘左右,不正是人們應該活動的時刻嗎?怎麼會如此的安靜?

    而且,路面上和兩側的房屋都異常的乾淨,就好像一切都是嶄新的一樣。難道這些地方都沒人住麼?

    我往四周掃視一遍,才發現不止這一條小道,整個村子都是冷清清毫無人氣的景象,自從我們繞了一大圈,從那個「禹胄古村」的牌匾下走進來以後,確實一個人影都沒見著了!

    「沒什麼好奇怪的,這是個空村。」

    剪刀發覺我們放慢了腳步,主動轉頭解釋道:

    「原本不是這樣的,姒家村幾千年都住在這兒,即使戰亂時也沒有搬走,這些地方原先都是一些破破爛爛的黃泥平房,村裡也沒有路,這裡的人和大禹的時代沒有區別,每家每戶都在勤勤懇懇的開荒種地,基本上是與世隔絕的。」

    冬爺摸了一把典雅素淨的房屋外牆,那上面新的都能蹭出一手的白粉來,他奇怪的問道:「那這些蓋房子的錢是哪來的,原先那些人呢?」

    「都不住在村子裡了,想住也沒法住。」剪刀歎息了一聲,「前兩年這個地方被規劃成了旅遊景點,呯呯嗙嗙的把老土房都給推了,田地也被徵用了,你們現在看到的這些建築都是在老基礎上剛蓋起來的,全村都被翻新了一遍,全照著什麼規劃圖紙上的樣子做成了一個大的旅遊景區。」

    「怪不得有村子沒村民,一切都是剛蓋起來的,原來的那些人在翻新的這段時間裡沒法回來,就都被安置在村外住下了。」小王爺挺惋惜的咂咂嘴,「外頭的世界那麼精彩呢,如果是年輕人的話,出去以後就很難願意再回來了吧,而且這村子空成這樣,回來幹嘛呢?」

    「姒家人本來就剩下三十多戶了,這麼一倒騰……哎……」剪刀無奈的搖搖頭,在一座橋邊的二層小樓前停下了,「這地方剛開發,還沒出名呢,現在是旅遊淡季,估計你們逛遍整個村,也見不著幾個人影呢……這裡應該是唯一能吃上飯的地方了。」

    她推開古樸的木門走了進去,我看到這棟房子的內部是經過了細緻裝修的,長榻、木幾、屏風、羅紗應有盡有,頗有些古代客棧的味道。

    有個四十歲左右的女人正坐在陰涼下剝豆子,看到剪刀進來,好像是看到了什麼喜劇演員似的,放下小碗就捂著肚子哈哈大笑起來:

    「姒小姐,你又回來啦?哈哈……第幾次了?我就知道……」

    剪刀的臉一陣紅一陣白的,她趕緊推攮著那個胖乎乎的女人進了屋子,嘰裡呱啦的說了好一陣子悄悄話。

    聽剛才那句話的意思,我們就知道剪刀小姐已經不是第一回離家出走了,看來她的自力更生之路進行的不怎麼順利,前幾次都以失敗告終了,最後又返回了姒家。

    這下我們倒沒有什麼罪惡感了,就算不是逼著她回來,以她在唐山裝神弄鬼,靠吃餅乾喝礦泉水維持生計的進度來看,用不了多久她也是得自己摸回來的。

    這個靜悄悄的二層小樓是規劃圖上的一座賓館,我們是好不容易才等來的一批旅遊客人。

    剪刀叫那個中年婦女「梅姨」,她是姒家一個嫁出門的女兒的後代,住在這兒,卻不姓姒。看年齡,冬爺得叫她妹子,那我們也得跟著輩分來叫她「青梅姐」了。

    這麼算下來,剪刀嘟囔著嘴,不知道怎麼回事連大她幾歲的我也得被稱為「阿姨」了,明明她比我還高那麼一丟丟呢……

    冷清的小賓館由於我們的到來,總算是略微的熱鬧了起來,原本大家不想耽擱,希望能直接前往剪刀的家裡的,可是我們來的日子剛好處在陰曆的十五,正統的姒家人要按慣例祭祖的,誰有那閒工夫招待我們!

    大家的筷子一陣高速飛舞,幾盤紹興的特色菜被我們一群粗人一掃而光,連菜湯都被拌著米飯吃乾淨了!

    青梅姐第一次見到能吃光三電飯煲米飯的客人,加上耗子哥和小王爺特別能忽悠,一個勁兒的誇她人美廚藝精,把她哄得笑開了花,特意出村給我們買食材,打算晚上正兒八經的露一手去了。

    這個小賓館叫做「臨水閣」,姒家人的風水佈局很奇怪,床榻都設置在一層,廚房餐廳卻在二層。我和剪刀躺在窗戶邊的小床上,一轉頭就能看到近在遲尺的粼粼小河,再略微往上看去,不遠處的會稽山景色便映入眼簾了。

    剪刀說,我們目前所在的村子雖然也是存在了四千多年的姒姓族人,但對於他們本家來說,這滿村沾親帶故的都是表親,他們的守陵僅限於外層,禹陵的核心部分得走過村裡的那條河,登上會稽山才能接觸到。

    所以等到今夜十五的祭祖一過去,我們明天清晨就要爬上山麓、登門拜訪了。

    小王爺一路上話很少,他時時刻刻都在抱著手機,跟那頭的人頻繁的聯絡著什麼。我睡了個午覺爬起來,看到他還在爭分奪秒的視頻通話中,他的面前放著一張紙,上面亂七八糟的寫畫了一堆符號和字母。

    我倒了兩杯茶坐在他對面,看到屏幕上的畫面很昏暗,有個花白頭髮的老人正從一扇門中來回進出。

    「哎,麻煩死了,不知道時間還夠不夠用。」小王爺喝了一口茶,摸了摸滿腦門的頭油,「要是明天咱們進入禹陵了,那按照規矩,手機、衛星電話什麼的又得上交,老頭兒的效率太慢了,到現在還沒研究明白呢!」

    「研究啥?他是錦夜的人嗎?」我不解的問道。

    「對啊,你應該還沒見過他,這是咱們的『糊塗』老教授。」

    小王爺把手機貼到我臉上,讓我跟他打了個招呼,也不知道那名字是個外號,還是說老教授就姓胡名圖?

    「沖印室太暗了,害的我老人家差點摔死!」胡教授朝我點點頭,然後埋怨了一句,「小王爺你快把老頭逼死了啊,後面幾張真心洗不出來,能給你弄出那張來就很不錯了,得,外賣到了,吃飯吃飯!」

    他好像很餓的樣子,把他的電腦隨便蓋上,發出一陣急切的腳步就跑遠了。

    小王爺搖搖頭,掛斷了電話,然後調出一張圖來給我看了看——

    像素超低,我看了半天才分辨出來,那似乎是一大塊石頭……不對,是石碑!它的輪廓有邊有角的,最上面還有些雕刻出來的尖頂。

    「這是什麼東西?」

    小王爺解釋道:「是那個微型相機裡的照片,膠卷都粘了,好不容易才扣出這麼一張來。」

    我這才想起來,耗子從北極把那個小匣子給帶回來了,那個玩意原先裝在紅十字皮箱中,看情況是二戰時期的一批人進入海底冰山留下的。

    而從裡面裝有納絡芬、切割冰棺的鑽戒,還有黃雀藉著我們的眼睛也想一探究竟的情況來看,這撥人對海底的內容有所瞭解,他們不是誤入,而是有目的的想進行某些考察活動的。

    也許這張來自微型相機裡的照片,代表了他們已知的什麼情報呢?

    我仔細瞧了瞧小王爺面前的那張紙,上面已經把照片上的石碑模樣大致畫了下來,這樣乍一看上去,我心裡倒有些害怕了,那似乎是……墓碑?

    攝影師曾經去過亂墳崗嗎?拍什麼不好,拍人家的墓碑幹啥!

    「最底層的那幾張羊皮紙太脆了,耗子拿匣子砸棺材的時候,就都碎在了裡面,那鎖還被撬開過,又進了水……」小王爺眉頭皺的很緊,「拿給老胡的時候,差不多就是一團紙漿了,烘乾再鋪開,所有的信息都亂糟糟的難以分辨,搗鼓了這麼多天,我們能確定那是一封加密文件,但是全都斷斷續續湊不完整,只能破譯出這幾個破玩意來——」

    他指了指紙上的幾行字母,為難的揉捏著太陽穴。

    我瞥了一眼,忍不住也跟著揉起太陽穴來:

    d?m.

    「這是啥……」我盯了半天,連一個也沒看懂。

    「就是羊皮紙上斷斷續續能拼出來的單詞,胡教授說,照片和筆記很有可能是配套的,這是對照片的解釋。」

    我再細看看手機裡的照片,覺得一百塊的老年機照出來也比它清楚,那石碑上黑壓壓一片,只能看到略微有一些反光點,應該是在上面刻有許多凹凸不平的內容才對。

    難道說羊皮紙上的字句,是石碑上摘抄下來的墓誌銘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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