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章 有病的人不能惹 文 / 禧夢
「老祖宗，二姐她，她竟然說讓我滾，嗚，老祖宗，你可一定要給柳兒做主啊？」歐陽雪柳氣的直跺腳，想她相府的三小姐哪讓人指著鼻子這麼罵過呀。沒想到今天竟然讓這個從小被自己欺負的笨蛋，給罵得這般沒有臉面。
歐陽雪柳一邊哭著，一邊用眼神憤恨的瞪向歐陽冰心。
歐陽冰心連鳥都不鳥她。
這歐陽雪柳是被徹底激怒了，今天二姐當著這麼多下人的面指著鼻子罵她，要是不懲制一下二姐，那她以後還怎麼在下人們面前立威。想到這歐陽雪柳哭的更加傷心，拉著老夫人的胳膊哽咽的道「老祖宗，二姐為什麼這麼對柳兒，柳兒一向尊敬二姐，二姐今日竟當著這麼多下人的面罵柳兒，嗚——老祖宗，柳兒，嗚——」
看著泣不成聲的寶貝孫女，老夫人氣急敗壞的拿起枴杖就要打向歐陽冰心，卻被四個丫鬟「通」齊跪地上攔住。
「你們這幫賤婢，竟敢以下犯上，衝撞主子，是不想活了嗎？」被攔住的老夫人，一邊罵，一邊揮起枴杖劈頭蓋臉的打向跪成一排的四個丫鬟。
被打的四個丫鬟咬緊牙，一聲不吭的任由老夫人打。可這四人越是不吭聲，越是激的老夫人怒氣更盛，手裡揮出的枴杖更是用了十足的勁，一邊打一邊還罵著「賤婢，賤婢，讓開，讓開，好不讓是不是，那老身就要看看今天是你們身子硬還是老身的枴杖硬。」
「卡嚓」一聲響，眾人瞪目結舌的看向不知何時站於老夫人身前的二小姐，手裡正握著被斷成兩截的鶴翁拐。
「登，登」斷了的鶴翁拐被歐陽冰心隨意的扔到地上。
還沒從剛剛的吃驚中回過神來的眾人，全都驚愕的看向二小姐。下人們大氣都不敢出，生怕老夫人把氣撒到他們這些無辜的奴才身上。要不說這老夫人怎麼就喜歡三小姐而不喜歡二小姐呢。要說真是物以類聚，這老夫人在府裡平時就是沒病亂呻吟，無故對下人找茬的主。這三小姐是緊隨了她，所以私下裡，下人們是能躲這兩們主子有多遠就有多遠。
雖說下人們都吃驚著歐陽冰心今天大膽的舉動，但是心裡面他們還是挺高興能有人給他們出出氣。不為別的，就為這些主子們總拿他們這些下人不當人看，看不順眼不是打就是罵。這二小姐今天竟然為一個丫鬟出氣，看在他們這些不相干的下人眼裡，心裡也在為二小姐叫好，但同時也在為她擔心。
緩過神的老夫人，在看到自己心愛的枴杖被歐陽冰心給折斷，還隨手像扔垃圾一樣的給丟到地下後。氣得一口氣差點上不來仰倒，幸虧趕眼力勁的歐陽雪柳從後面扶住才站穩。
「二姐，你太過份了，你罵妹妹我也就罷了。可是，你怎麼能把祖母最心愛的鶴翁拐給折斷，你眼裡還有祖母這個長輩嗎？」歐陽雪柳氣憤不平的指責著歐陽冰心，其實不過是說給老夫人聽罷了。
歐陽冰心冷冷的看了眼歐陽雪柳，眼神冰冷凌厲，嚇得歐陽雪柳莫名的退後了一步。看著這個在宰相府裡，仗著有個喜歡被阿諛奉承的老太太撐腰，作威作福的紙老虎，歐陽冰心嘲諷的道「哦，既然你那麼孝順，就替祖母再做根不就行了。哦，對了，你整天的跟祖母形影不離的，乾脆你給祖母當個現成的枴杖豈不是更好。
歐陽冰心話落，下人們不由低低地竊笑。
「你這個逆子，你，——」說著，老夫人伸出手就向歐陽冰心打去。
大家眼神追隨著老夫人落下去的手，擔心的看向二小姐，心裡們都在替二小姐緊張。這一巴掌落下來，臉非腫了不可，這嬌嫩的小臉，挨了這一巴掌，肯定好些天都消不了。
而比他們還緊張的，則是歐陽雪柳，她早就想上前給這個二姐一巴掌了。可是當著老夫人的面，她得裝成那個乖巧懂事，事事謙讓的大家閨秀，絕對不能毀了自己費盡心機在老夫人眼裡形像。所以她急切的期待著老夫人的巴掌趕緊落下，是重重的落下，這樣的話，二姐那張漂亮的臉蛋即便不毀容，也得閉門在家好些時日。到時自己就可以——哼——
就在大家都以為這麼近的距離，那一巴掌肯定打下去時，奇跡卻再次閃了眾人的眼。
那原先要落下的手，正被歐陽冰心緊緊的捏在手裡。而被捏著手腕的老夫人，感覺有些吃緊的痛，最重要的是丟臉面。她一個當祖母的人，竟然讓一個孫女捏著手腕高舉著。
歐陽冰心鬆開了手，聲音緩而不急的道「祖母歲數大了，可悠著點，萬一閃了胳膊腿的，孫女可承擔不起。」
收回手的老夫人聽到歐陽冰心說完後，氣得渾身發抖。還沒等順過氣來，歐陽冰心想到什麼的又道「哦，對了祖母，可能沒人告訴您，你孫女我落水後失憶了，要不是有人告訴我，您是我祖母，恐怕我也認不得。」稍作停頓，歐陽冰心看著氣得說不話的老夫人又道「所以說呢，以前的事，我都不記得了，要是做了什麼不對的地方，祖母可千萬不要生氣。像您說的什麼規矩，孫女我一條也不記得，因此以後呢，祖母也就不要跟我講什麼規矩之類的了。孫女我落水後，腦子記事不太好，今天記起這個，沒準明天就又忘了。」
涼涼的看了眼對面的祖孫倆，歐陽冰心道「吶，為了以後避免引起沒必要的誤會和衝撞，孫女看以後這彩雲閣您還是少來為妙。」指了指瞪著眼珠子直白愣眼的歐陽雪柳道「嗯，對，就是你，你是誰來著，哦，我的三妹。瞧，剛剛說什麼來著，記性不好。那個你以後更不能來，萬一哪天認不出你來，惹到你了，你不還得跑去告我的狀。所以呢，你以後就不要來這了，以後你我相見，你最好和我保持一丈距離。免得我做出什麼出格的事來，這是沒準的，感覺落水後，腦袋就不聽自己使喚啊。」說完還不忘敲了敲腦袋。
「呵呵——」下人們聽完歐陽冰心的話後，都被逗樂了。
「你，你，分明就是狡辯——」歐陽雪柳氣憤的指著歐陽冰心。
老夫人此時早被氣得說不上話來，嘴裡含糊嘀咕的就是兩字「逆子」。
被折騰的睡不了覺，現在還要陪著罰站，歐陽冰心可沒有那個耐心了，不耐的打斷歐陽雪柳道「祖母，孫女病未好，需要休息。您看祖母，孫女就不繼續陪您在外閒聊了。等孫女病好後，再去祖母那好好陪祖母。」
隨後跟院裡的眾人道「都哪來回哪去，該幹什麼幹什麼，呆這看耍猴的呢！」
又衝四大丫鬟招招手，「你們在那傻跪著幹什麼呀，還不快謝謝老夫人不罰之恩。」
四丫鬟聽完，呆愣的按照歐陽冰心的指示做著，心裡納悶，老夫人什麼時候說不罰她們的。
歎了口氣，已經走到房門口的歐陽冰心，不得不轉回身叫道「喂，你們四個，給我馬上滾進來，本小姐要沐浴休息，趕緊進來做事，都一個個傻愣著幹麼，想偷懶啊。」
猶豫著紅葉最先站起身，黃、藍、綠葉也隨著站起來，四人齊向老夫人和歐陽雪柳行了禮，都轉身跟著歐陽冰心進了屋裡。
院裡獨留下，老夫人和歐陽雪柳。因為老夫人出來時不讓丫鬟跟著，所以在被歐陽冰心清走院裡的下人後，只剩下兩個怒氣沖沖，連眉毛都要豎起來的一老一小尷尬的留在院中。
閨房裡的四個丫鬟畢恭畢敬站在屋內，一個個睜著大大的眼，好奇的看著這個以前在府裡最為膽小怕事的二小姐，今天卻像神一樣護著她們。
「怎麼，我長得很好看嗎？還是我臉上有什麼東西？」歐陽冰心笑道。
四個丫鬟趕緊收回目光，自責道「奴婢們逾越了，求小姐責罰。」
「得了，跟你們開玩笑呢。」歐陽冰心不再逗她們，沖紅葉道「紅葉，你去趴門口縫上看看，院子裡的客人走了沒有？」
「噗嗤」，四個丫鬟被逗樂了。
紅葉來到門中間的縫隙處，看到院子中已經沒有人了，於是轉身道「回小姐，老夫人和三小姐已經回去了。」
「嗯，好。你們也都下去吧，我這裡不需要你們了。一會晚飯讓人晚些送過來，我要睡會。下去吧」歐陽冰心吩咐道。
四人相互對視一眼，像是做出什麼重大決定似的，只聽「「撲通——」齊跪到了地上。
「喂，你們又怎麼了？」歐陽冰心頭疼的道。
四個丫鬟你推我我推你的，最後還是紅葉開口道「小姐，奴婢們今天斗膽求小姐應承件事。」
「嗯，有什麼難為的事說吧！能辦到的，我會盡力。」歐陽冰心想了想還是說道。
四個丫鬟欣喜的看著歐陽冰心，紅葉激動的道「二小姐，奴婢們想留在二不姐身邊伺候。奴婢們保證盡心盡力的伺候您，求您留下奴婢們吧。」
歐陽冰心想了想，又掃視了幾眼跪著的四丫鬟。
被盯著的四丫鬟，緊張的在心裡直打鼓。
「這樣吧，我留下你們其中的倆人。」歐陽冰心一開口，四丫鬟立即更緊張。「你們也不要多想，要知道這府裡我一個未出閣的小姐，不可能身邊帶四個大丫鬟，更何況我這裡還有一個。所以只能留下你們中的兩人，這本來也是母親的意思。」
說到這，歐陽冰心也不含糊，伸手點了紅葉和綠葉兩人道「你們倆人留下，黃葉和藍葉還是回母親身邊吧，待在母親身邊也虧不了你們。」
被點的的紅葉和綠葉抑制不住內心的激動，而黃葉和藍葉倆人臉上很是失落。
拍拍手，歐陽冰心打了個哈欠道「好了，就這樣吧，我累了，都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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