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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初養成 017 酒宴羞辱 文 / 薔薇晚

    黃昏時分,韶靈正在屋內翻閱醫書,指腹劃過一行行墨字,神情專注,如今沒有黃業安來教導她,她唯有依靠自己。

    有人在屋外叩門,打破了她的思緒,這個時候會有誰來?她心生狐疑,卻還是起身將門打開。

    一開門,卻是個臉生的婆子,約莫五十歲,眉目和善,見了韶靈便躬身行禮,她有些受寵若驚。

    「今晚有客人來,由姑娘來撫琴。」婆子笑瞇瞇地說,「主上要姑娘挑一支好曲子。」

    原來是專程來傳話的人。

    韶靈默默點了點頭,示意自己知曉,正想回身,卻聽著婆子又說了句。

    「韶靈姑娘,這是主子命小的送來的衣裳。」

    韶靈這才留意到婆子的手中捧著一套簇新衣裳,她垂首看了一眼,說道。「我什麼都不缺,為何又給我做這麼好的衣服?」

    「主子要姑娘晚上出席宴席的時候穿這身衣裳,其他的……小的不知。」婆子依舊笑臉迎人,讓韶靈也不好再擺個臉色。

    她的指尖輕輕拂過這件裙子,海水般的藍,寶石般的光澤,柔順的綢緞上面勾著銀線縫製的蘭花,這條裙子華麗又不失高潔。

    韶靈望了一眼滿臉堆笑的婆子,默許點頭,如今她跟這個婆子一樣,不過是服侍人的下人,她沒有染上刁難別人的惡習。

    「小的給姑娘梳個頭。」婆子跟著韶靈進了屋,她走前兩步,恭敬說道。

    「我自己來就好。」韶靈眉頭輕蹙,習慣了一個人,有人在一旁看著或者服侍,她反而不快。

    「姑娘行行好,請不要為難小的。」婆子又是一個躬身,行了個大禮,韶靈清楚這定是七爺的指派,既然要她去酒宴上撫琴,自然不能丟了他的面子。

    她坐到銅鏡前,臉上有些不耐,沒想過這個長相普通的婆子卻是雙手利索靈活,梳子穿行在她的黑髮中,不多久就梳了個繁複的髮髻。

    「姑娘可否給小的挑幾件首飾?」婆子輕聲問。

    「好。」韶靈打開木盒,這就是她這六年來所有的首飾。

    婆子在裡面挑挑揀揀大半天,面露難色,最終挑了條紅色纓絡,纏繞在黑髮中,一半垂在耳後。

    韶靈不經意抬起頭來,望著銅鏡中的自己,卻許久不能言。

    這套藍色衣裙,彷彿將她骨子裡的清冷都勾勒出來,墨色青絲中一抹若隱若現的紅,宛若在水中倒映著的夕陽,素白面容上的那雙眼,清靈淡漠,一眼望不到底。

    「姑娘花容月色,稍稍打扮就美若天仙。」婆子在她身後說著討喜的恭維話。

    她無畏地笑,站起身來,抱著古琴走了出去,一路上不曾開口。養兵千日用兵一時,慕容燁從不讓她見外人,如今卻打破了慣例,是因為……時機成熟了嗎?!

    她也很想看看,到底他留著她的用處,是否值得他六年磨一劍。

    從偏門走入,她見著屋內佈置了六個酒桌,晚宴上,來了五六個貴客,他們衣著華貴,皆為二十出頭的年紀。

    她屈膝跪在角落蒲團之上,前頭拉著一張珠簾,將她跟酒席隔開了不短的距離。在矮桌上放平古琴,她微微調了調音,才見慕容燁姍姍來遲。

    他從正門走來,目光在珠簾上短暫停留,隨即走上最中央的位置。

    韶靈見都是一些儀態風流的年輕公子,便彈了一首前朝李清的《流雲賦》,琴聲鏗鏘而轉折,配著李白的詩詞輕聲哼唱,字字清冷入骨。

    「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盡還復來……與君歌一曲,請君為我傾耳聽。鐘鼓饌玉不足貴,但願長醉不願醒。古來聖賢皆寂寞,惟有飲者留其名……」

    慕容燁緩緩舉起手中銀杯,眸光清淺,這是他第一回聽她唱詞,雖比不上歌姬,但與生俱來的清新嗓音,夏夜吹來一陣涼風般心生愜意。

    一曲琴終,週遭一片沉默。

    「慕容柒,這是你指派來勸酒的吧,莫使金樽空對月,看來是要不醉不歸了!」

    韶靈抬了抬眼,雙手覆上琴弦,透過珠簾望著席下眾人,終於有人笑著擊掌,爽朗地說。

    慕容柒?

    這就是他的諢名?她淡淡一笑,這名字像是個女人似的,也不辱沒了他的傾城之姿。

    雲門的主人,本該獨來獨往,冷絕孤僻,就怕這些狐朋狗友根本不知這個慕容柒是何許人也,才能如此肆無忌憚的胡鬧。

    他的身邊,定沒有摯友。

    「美人卷珠簾,慕容柒,容不容我們一瞧?」有人以銀箸敲著酒杯,接著起哄,調笑之間沒了分寸。

    韶靈挑眉輕笑,物以類聚,不過是一些附庸風雅的大少爺,她將眸光轉向坐在最高處的慕容燁,卻跟他的目光撞個正著。

    他下顎一點,俊臉上的神情並不清楚,燭光在他臉上微微跳動:「出來吧。」

    素手撥開銀色珠簾,韶靈頭一低,緩步走出來,她不動聲色地打量這一屋子貴客,朝著眾人福了身子。

    「慕容柒,這就是你的那個小……」一人端著酒杯,明目張膽走到她的身前,自上而下地審視韶靈,稍頓了頓,突然改了口。「婢女?」

    「藏得這麼深,總算要領出來瞧瞧了。」更有人不知收斂地調侃打趣。

    「這個年紀的女子正好,有點味道。」有人笑的露骨,目光熾熱,一瞬間全部落在她的身上。「當初你花多少銀兩買來的?」

    韶靈任由他們審視,她的目光直接而清明,若他不過是要她為客人撫琴唱曲,未免太低估慕容燁。

    她並不相信這就是慕容燁的真正用意。

    「我最近也買了幾個丫鬟,你也教我們一把,怎麼把人調教的如此出眾?」

    一人以酒杯輕敲酒桌,聲音清脆,此話一出,滿堂哄笑聲。

    他們笑,她也笑,唯獨她紅唇旁的笑意,顯露出冷漠而譏誚。

    調教。

    其中的羞辱意味,她一笑置之。

    她傾身走向前,從酒桌上端起一隻酒壺,彎下腰來,朝著那人淺淡一笑,柔聲問道。「不知是否有幸給公子斟酒?」

    那位眉目清秀的風流公子一看她的清靈笑靨,不禁失了神,自然連聲說好。

    「爺讓你來倒酒了嗎?回去。」酒不過倒了半杯,席上有人坐不住了,不冷不熱地哼了聲。

    堂下幾個華服公子低聲地笑,面面相覷,眼神之中儘是隱晦深意。

    她壓著心中怒氣,轉身看他,她能忍,倒是他忍不了了?他不就是察覺她的心思,要借這些浪蕩公子哥來要她明白,她到底是何等身份,幾斤幾兩?!

    他也不過將她當成是個歌姬,彈琴就高雅,倒酒就下流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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