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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露風華 023 侯爺挽回 文 / 薔薇晚

    宋乘風不曾告知自己,她只當是到將軍府做客,誰曾想,風蘭息竟然到了京城。

    世襲的侯爺,若沒有不同尋常的大事,是不該離開自己的封地,韶靈揣摩著,自己知道的宮中大事,就是太后的壽辰。

    她佯裝無事發生的坦然,坐在宋乘風旁邊的位子,眼看著將軍府的婢女端著熱菜熱湯上來,三人逕自沉默著,不發一語。

    酒桌上的氣氛,尷尬了許多。

    「風蘭息,你是為了張太后的壽辰來京城送壽禮的吧,有沒有想好要送她老人家什麼珍奇寶物了?」宋乘風揚聲問道,中氣十足的嗓音落在韶靈的耳畔,簡直振聾發聵。

    韶靈捂著耳朵,不滿地瞪了宋乘風一眼,總共才三人在場,何必故作大聲,說的院子裡都聽得到?這擺明了不安好心,要引起她的注意來。

    「我不太懂得這送禮的門道,在這方面沒有天賦,不知怎麼選送禮物,才能討人歡心……」風蘭息的目光,若有若無地飄到了韶靈的身上,彷彿這些話,是特意說給她聽得。「小韶,你有這麼多奇思妙想,不如你給我出個主意。」

    韶靈微微一怔,眼波深沉,在阜城的半年,風蘭息自始至終只對她直呼其名,宋乘風倒是素來喊得親近,風蘭息此刻的一聲「小韶」,竟然令她無法自處。

    他終究,還是把她當成是韶靈。彷彿她的身上,沒有令他懷念的過去。興許當不成故人,也不用做敵人,至少風蘭息對她毫無敵意,更不曾傷害過她——不知為何,她竟然大大鬆了一口氣,不必用宮琉璃的身份為難自己,也不必再為難風蘭息。

    既然他們毫無緣分,就該斷的徹底。

    她的目光無聲落下,他腰際的那一枚白玉腰佩,依舊懸在腰帶上,緊緊貼著白雪般的絲綢外袍,安靜地刺痛了她的眼眸。她急忙避開視線,見宋乘風主動將空酒杯湊了過來,便笑吟吟給他倒了一杯。

    「送壽禮一事,關乎侯爺的前途,送的好則前途不可限量,賞賜繁多,送的不好,也許就此結了樑子。我看事態緊要,還是侯爺自己做主較好,不用假手於人,免得日後埋怨,心生恨意。」韶靈神色自如地夾了一口菜,丟下這一番話,細細咀嚼品味,頗有幾分事不關己,毫不在意的意思。

    「小韶,既然風蘭息都拜託你了,你怎麼好意思拒絕人家?」宋乘風半開玩笑地說。

    「不是誰拜託我做事,我就非要答應吧,宋大哥。這樣的話,我豈不是要忙的無暇自顧?」韶靈不看風蘭息此刻的神情,淡淡一笑,話鋒一轉,說的更是理所應當。「再說了,我不知太后娘娘的喜惡,此事於我而言,一樣毫無把握,我不該攬下來,為侯爺添麻煩。」

    風蘭息聞言,唇畔隱含的笑容依舊不曾消失,他很有耐心地聽著韶靈的話,對於宋乘風投來的目光,也只是回以一笑。

    「小韶,你別急著回絕,眾人拾柴火焰高,我們一道想想法子。張太后上回給我指了一門婚事,雖然婚事黃了,但我還是要感激張太后的美意,送一份賀禮,你幫我想想,順便幫風蘭息解決燃眉之急,我們這些大男人,哪裡有你懂得女人們的心思?」宋乘風打了個圓場,將風蘭息面前的酒杯斟滿,跟他使了個眼色,慫恿道。「不管此事成不成,我們三人難得聚一聚,大家乾了這杯。」

    韶靈輕輕瞥了風蘭息一眼,發覺他也在看她,興許從一進屋,他就不曾將視線從她的身上移開。他看她的眼神,素來都是淡淡的,溫和的,從容的,今日的風蘭息,卻跟往日不太一樣,他的目光之中,藏匿著熾熱的火苗,連著笑容,風雅而迷人。他的注視,並不如慕容燁那麼邪肆張狂,任性為之,更多的是欣賞和愛慕。

    她沉默著喝了一杯,風蘭息舉高酒杯,一口飲下,也不曾拖沓。

    「風蘭息,你可不知道,在大漠的時候,小韶就為我鞍前馬後,身邊的幾個都是有勇無謀的傢伙,一有什麼事,為我出謀劃策最多的人就是她了。她要是男人,在軍營中便是軍師,你若真心要她幫你,可不能少了謝禮,光說不做。」宋乘風幾杯酒下肚,眼睛有神,滔滔不絕地說道。

    韶靈不難察覺宋乘風的用意,他定是察覺自己跟風蘭息之間的決裂,費心要化解,畢竟他夾在兩人中間,很是為難。

    她卻不知該說什麼好,自從在阜城不告而別之後,她唯一一回在一品鮮見著風蘭息,也避而不見,或許……她早已釋懷了。

    她不想再介入風蘭息的生活,也不想風蘭息再插足她的命運,他們也許還能見面,還是說話,但卻做不到平靜地談笑風生。

    想起午後還要去靜安王府為御塬澈醫治,韶靈並不貪杯,只喝了兩杯酒,便不再碰手邊的青瓷酒杯。

    風蘭息沉靜地望著她的酒杯,不難看出她的心不在焉,宋乘風一杯接著一杯地敬酒,他並不推卻,卻是出乎意料地喝了七八杯酒。白皙的俊臉上,透露著些許醺然的微紅顏色,令他看來愈發神態風雅。

    「你怎麼魂不守舍的?到了京城,反而酒量都沒了?還是將軍府的酒,不合你的胃口?」就算是在大漠,大罈酒火辣烈性,韶靈也能喝下一兩壺酒,酒量雖稱不上千杯不醉,卻也不比男人遜色。宋乘風笑著調侃,見韶靈笑而不答,他逕自做主,朝著身後站著的婢女吩咐。「去把玉壺酒端來。」

    「宋大哥,喝完這壺酒就夠了,我來將軍府,主要是看看你,不是貪圖美酒來的。」韶靈笑著婉拒,對著正欲離開的婢女搖了搖頭,示意她別再跑一趟。

    宋乘風俊眉微蹙,意興闌珊地說。「你不捧場,將軍府的酒水都沒了滋味,它們在地窖埋了一整年,就為了等你來,何時開封,贏得你一聲稱讚。」

    「都怪我,宋大哥盛情美意,我掃興了。近年我不太喝酒了,自然不如過去那麼貪杯嗜酒——」韶靈神色淡淡。

    聽到韶靈說最近不太喝酒了,風蘭息的心陡然一沉,她曾經對自己坦誠,並非天生貪愛美酒,只是每回胸口疼痛孤單的時候,才會以酒為友。但如今……。是誰代替了美酒,在她的身邊撫慰她,消除了她的寂寥?!

    「往後我會常常來將軍府的,不過今日時辰不早了,我該走了。」用完了午膳,韶靈笑著說,主動起身離開。

    「風蘭息很多年沒來京城了,若是沒有要緊的事,小韶,你領著他逛逛京城如何?」宋乘風一下抓住她的皓腕,不讓她過快溜走,語氣近乎請求。「我下午還要跟幾個年輕的官吏見個面,把客人擱在將軍府,不能盡地主之誼,實在慚愧。」

    韶靈冷淡地回眸看了風蘭息一眼,他的眼瞳眼色原本就比常人淺淡,不知為何,此刻竟如秋水般沉斂柔和,看的她心中驚痛。

    「若你有要緊的事,別為了我耽擱,我一個人也能去走動走動。」風蘭息的嗓音淡然,彷彿已然從她的表情中,得到了答案。

    不相干的人,絕不會影響她,韶靈在心中默念,揚唇一笑,說的極為漠然。

    「對不住侯爺了,我無法奉陪。」

    風蘭息面容沉靜,不發一言,眼中卻帶了一分痛楚,定定地凝視著她,許久之後,才從喉嚨擠出三個字。「不礙的。」

    那溫潤又低沉的嗓音之中,彷彿壓抑著太多太多沉重的情緒,韶靈不願再多想,辭別了宋乘風,隨即走了出去。

    將軍府的正門已然就在眼前,韶靈急迫地加快腳步,正要走出去,只聽得身後突地傳來追上來的步伐。

    熟悉的溫潤嗓音,被風捲起,吹到她的身旁來。

    「你最近過的好嗎?」

    韶靈不曾回過身去,身子緊繃,實在錯愕至極。她從未奢想過風蘭息會追出來,他素來宛若高山上的白雪,夜空中的朗月,平靜而泰然,不會因為任何人,流露半點焦躁跟急迫。

    但即便這樣,她的心底,還是一陣寒意,沒有半分暖意。

    「我過的很好,不勞侯爺費心。」韶靈不溫不火地回應。

    「我的姨母是後宮的莊妃,來到京城,除了給太后祝壽之外,還會進宮去探望她。也許……會在京城待一陣子。」他溫和的聲音之中,像是平靜的告知,而沒有其他的情緒起伏。

    這些話對她而言,還有多餘的意義嗎?!韶靈抿心自問,無奈至極地搖了搖頭。「侯爺,你在京城想留多久,便留多久,犯不著告訴我一個外人。」

    「韶靈。」風蘭息神情複雜地喚著她的名字,低低地說。「你走之後,我便派管家到處打聽你的消息,有好幾次明明快查到了,但中途斷了線索……你別這麼恨我。」

    韶靈心口一震,她猜想的果然是對的,若是那回在欲仙樓不是慕容燁刻意封鎖消息,興許那天風蘭息就會找到她。可惜,他再來找她,又有什麼用?!

    她面無表情,聲音硬邦邦的。「我沒有恨你,侯爺。我只是認清了事實,少一個全心信任的人,也不是天塌下來的大事。我一直都是一個人過來的,不過是繞回原地罷了。」

    「我很擔心你,你一聲不吭就走——」風蘭息的嗓音之中,隱藏著隱忍。

    韶靈實在聽不下去,不耐地轉身看他,冷聲道。「侯爺,我看起來像是那種多愁善感的女人嗎?我絕不會因為半點挫折而想不開,尋短見,我比任何人還要看重自己的性命。如今你見到我了,大可不必再為我擔心。」

    他不曾被她的冷漠刺傷,依舊不退縮,冷靜地看著韶靈說。「身體髮膚,受之父母,性命更是重要,你如此惜命……很好。」

    風蘭息不說她貪生怕死,卻說她惜命很好?韶靈垂眸一笑,很多時候,她當真看不清他的心中所想。按理來說,他沉斂內收,不該再跟她有多糾纏,即便中間夾了個宋乘風,見到她不必過分熱絡,才是他原本的樣子。

    「今日你有事,我不攔著你,何時你有了空閒,我們單獨見個面,說些話,好嗎?」風蘭息耐著性子,平心靜氣地詢問,他如此溫和的語氣和平易近人的態度,似乎沒有任何人再忍心拒絕。

    「我不知道還能跟侯爺說什麼話。」韶靈的笑意發澀,她不敢說風蘭息不曾影響過她,不曾左右過她,但都是過去的事了。而如今,她再見到風蘭息,理智卻告知她應該後退,應該冷卻。她頓了頓,一字一字地溢出唇畔。「我沒想過,還會再見侯爺。」話雖不好聽,卻是實話。

    風蘭息安靜地站在原地,清風吹過他們中間的空隙,讓他們更覺彼此遙不可及。他久久不再開口,只是眼底儘是痛,臉上的醺然早已被風吹散,臉色白的駭人。

    「侯爺於我,已經是陌路了。」韶靈不再去看他的臉色,丟下這一句,轉身就走。

    風蘭息不再追上去,他只是定定地目送著她離去的身影,每回喝酒的時候,她的心裡該有多苦,多痛……可她的眉眼,卻沒有半分悲傷。

    他雖說原本就要到京城來,但這回卻早了半個月,只因為收到了宋乘風的信,說他在京城見著了韶靈。

    他那麼想念她,想得夜不能寐,觸景傷情,但……韶靈卻早已將她遺忘。

    他終究是傷害了她。

    而她,又怎麼會原諒傷害自己的人?!

    她就站在他的面前,就是他魂牽夢繞的那個人,可他卻不能認她!

    「不追上去嗎?好不容易約她到將軍府一坐。」宋乘風一直站在正堂看著兩人的畫面,韶靈的神態頗為冷淡,他原本不曾偏袒任何人,畢竟感情不能勉強,要講究緣分跟機遇,但如今,宋乘風很是同情風蘭息。他幾步走到風蘭息身旁,順著他的目光,一道望向漸行漸遠的韶靈背影,語氣很是沉重。

    「乘風,我也沒想過,事情會發展到這個地步。」風蘭息轉向宋乘風的方向,嘴角處,似有一絲淡淡的苦澀的笑意。

    宋乘風靜默不語,滿心疑惑。在他看來,明明是風蘭息拒絕了韶靈,但為何又是風蘭息遲遲無法自拔?!

    「有件事,我想你應該知道。我前幾天去過韶靈下榻的客棧,據我所知,她——」宋乘風頓了頓,眼神一暗,似乎難以啟齒。「不是一個人來京城,有一位公子,跟她同住一屋。」

    聞到此處,風蘭息的眉頭輕蹙,他在阜城,曾經見到一個跟韶靈身影相似的人,身著男裝,身旁正有一個二十來歲的男人,當時管家永福曾經不齒這種斷袖之癖,如今想來,說不定就是韶靈。而那個男人……到底跟韶靈是什麼身份?雖然聽到宋乘風說兩人同住一室,彷彿不必再好奇。

    「乘風,你對她的心思……」風蘭息的臉上沒有了笑意,欲言又止。

    「我不會強求,她已經有了歸宿,我只好當她的宋大哥了。」宋乘風感慨萬千,大大舒出一口氣來,雖然有些遺憾,但他更明白,若是韶靈對他有意,在大漠的三年裡,早就該讓他知道她的女兒身了。

    他大大方方地伸了個懶腰,濃眉星目,神色平和。「將太后牽的線截斷,估計這三五年內不會有人拿我的婚事煩我,倒是你,我雖然能夠體諒感情往往是沒有道理的,但你到這個關口還不抽身而退,不但對不起弟妹,更對不住韶靈。」

    風蘭息的眼神,一下子冷如冰雪,他走的這一條路,沒有任何人會諒解。哪怕是自己最好最親近的朋友。

    見對方不言語,宋乘風拍拍風蘭息的肩膀,無奈地說。「她那麼冷淡,對你而言,卻是好事。」

    ……

    在靜安王府為御塬澈做了針灸,凝神靜氣地待了半日,韶靈才離開王府。這陣子她並不心急,先調養好了他的身體,才能對症下藥。

    韶靈伸手,想要推開客棧的門,卻最終垂下手去,木然地站在門外。

    她在京城,原本就已經焦頭爛額,如今風蘭息也來了,為了事態不再如亂麻般糾纏,她唯有往後盡量少去將軍府。偌大的京城,人滿為患,他們彼此下榻在不同的地方,想要偶遇,也不太簡單。

    就讓風蘭息漸漸淡出她的人生……像是秋日的落葉,哪怕用手接住,也無法繼續在枝椏上煥發生機。

    「怎麼站在門外不進去?」慕容燁從樓下走來,見韶靈止步在門邊,神色落寞,他笑著扶住她的肩膀,將她扳過身子來。

    韶靈彎唇一笑,笑靨對他,拉住他的衣袖,輕聲道。「我們去樓下走走。」

    慕容燁挑了挑眉梢,韶靈的眼底分明閃爍著些許不太分明模糊不清的情緒,但他不曾追根究底,牽住她的手,一道走下樓去。

    「他讓爺後日去宮中的酒宴,你陪爺去。」他說的輕描淡寫。

    「我?」韶靈微微怔了怔,看來張太后跟皇帝還是要讓慕容燁開始出現在皇親國戚的眼前,他的身份被揭曉,也是遲早的事。但她——不曾被張太后邀請,她是慕容燁身邊沒有名分的女人,堂皇入宮赴宴,實在厚顏無恥。

    「你要不去,爺也不去了。明日進宮就去推了。」慕容燁不容置疑地說。「反正也沒有答應他。」

    她不再拒絕,已然默認,說好了不管發生何事,她都會陪著他,興許參與此事唯一的改變,是讓原本對自己就毫無好感的張太后,更加厭惡自己罷了。

    「公子,這位公子,給你的心上人買盒胭脂吧,我家的香粉胭脂,顏色很漂亮,一盒只要五文錢——」

    兩人在街巷中行走,街邊的攤販叫住了慕容燁,希望做成一筆生意。

    慕容燁側過臉來,瞥了一眼身旁的韶靈,順勢瞅著攤販手裡的香粉跟胭脂,胭脂是桃紅色的,極為鮮嫩搶眼。

    他大方地丟下了碎銀子,神情專注地在胭脂鋪上挑了好幾盒,韶靈不曾攔著,只是在一旁笑著觀望。

    「拿著吧。」他的眼底儘是笑。

    「我平日又不用,買了也是擱著。」韶靈雖然婉拒,但還是接了過來,不想掃他的興致。

    「是用不著。」慕容燁捧起她的臉,堂而皇之地細細打量著她的眉眼,韶靈天生麗質,眉目明艷,就算素面朝天,也有令人難以移開視線的美麗。

    薄唇輕輕拂過她的紅唇,他的笑意近乎邪佞放肆。「這兒抹了胭脂麼?」

    韶靈強忍著笑,仰著臉看他,任由他談笑。

    他盯著韶靈的笑彎了的眉眼,發出恍然大悟地喟歎:「爺一直很想知道,原來沒有啊,是天生就如此,真是好看,好看極了。」

    她情不自禁,輕笑出聲,惹來胭脂鋪的販子嘖嘖稱道。「兩位感情真好啊,公子跟姑娘成親了多久?蜜裡調油的。」

    韶靈尷尬地斂去笑意,慕容燁卻逕自開口,摟住她的腰際,若無其事地說。「這也被你看出來了,老闆好眼力。」

    「當然了,我開胭脂鋪二十年了,能帶著妻子來挑選胭脂的男人真不多。你們兩位一臉的夫妻相,不知有沒有孩子了?」胭脂鋪的販子眉開眼笑,喋喋不休,打開了話簍子。

    韶靈一聳肩,斜著眼看慕容燁,看他怎麼收場。

    「看不出來嗎?」慕容燁比了比韶靈平坦的小腹,說的一本正經。

    「恭喜恭喜,公子就快當爹了呀,早生貴子。」販子更是來了精神,一味地說著奉承話。

    慕容燁眼梢有笑,倨傲地瞥了韶靈一眼,她急忙錘了他一拳,拉著慕容燁走開了,要再聊下去,說不準她都成了幾個孩子的娘親了。

    「看來又買了你不喜歡的東西。」慕容燁一句帶過。

    「就像是桃花的顏色,誰說不喜歡了?」韶靈睨了她一眼,唇邊含笑。

    慕容燁俯下身子,在她的唇瓣上竊得一吻,撬開了她的唇,卻嘗到了她唇中淡淡的酒香,他從中抽離出來,笑著問。

    「今天喝了酒?」

    韶靈不曾避諱,直言坦白。「我去將軍府做客了,前兩日遇見了宋大哥,大半年沒見,順便敘敘舊。」

    慕容燁的眼神轉沉,唇畔的笑意瞬間斂去,一臉不快。

    「下個月就是太后娘娘的壽辰,他正在為此事煩惱,想讓我幫他選選壽禮。」韶靈審視著慕容燁臉上的神色,處亂不驚地說道。

    慕容燁半響無語,負手而立,好整以暇地盯著她看。

    「你該不會不知道此事吧。」韶靈眉頭輕蹙,臉色難看,狐疑地問了一句。滿朝文武揣摩著如何在太后娘娘的壽禮上花心思,討得張太后的歡心,可惜張太后的親生兒子,卻沒有半點心思在太后的壽辰上。

    慕容燁充耳不聞,移開視線,韶靈笑著挽住他的胳膊,神色一柔,討好地問。「要不我們去琉璃廠找找,有什麼她會喜歡的玩意兒?到時候,就說是七爺送的,她一高興,說不準就對我們多些寬待。」

    「有什麼好麻煩的?反正不管送什麼,她都不打算讓我們全身而退。」慕容燁冷哼一聲,並不為之所動。

    「就算我們遲早要走,這也是孝道所在,七爺不管不問,她只會更傷心。」韶靈笑著說道。「滿朝文武送的禮物再貴重,絕對比不上七爺送的。哪怕輕於鴻毛,也會重於泰山。」

    「說不過你,既然要去,就趁現在。」慕容燁無奈地搖頭,唇畔溢出一句妥協,一副不太情願的樣子,若是張太后是一位溫柔如水的柔弱女子,說不準他願意多多陪伴她,但正因為張太后的蠻橫和深沉,他不願費心討好她。

    琉璃廠是京城名氣最大的古玩店,兩人在其中見識了各色各樣的珍奇寶貝,慕容燁挑了好幾樣,韶靈卻強笑著搖頭。

    她鎮定地說。「若說好東西,不一定能搶得風頭。要令人歡欣,就該投其所好。」

    慕容燁很不耐煩,手頭的東西,沒一件是廉價的東西。「這幾樣價值連城,難道還不夠?」

    「我並不瞭解她,不過見著一件東西,或許她會喜歡。」韶靈再度細細觀望,突地眼神一亮,歡喜地回眸一笑:「七爺,我們試試運氣。」

    「好賭。」

    慕容燁笑道,順著她的指尖,望過去,眉宇之間一派妖嬈風華。

    「就那件吧。」

    韶靈對他相視一笑,雙目亮的像是熊熊火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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