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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露風華 035 晚上貪愛 文 / 薔薇晚

    「小鄧子!等等我,我也去看看馬伯。」她突地加快腳步,跟了上去。

    小鄧子沒有拒絕。

    「馬伯,你今天的氣色好多了。」韶靈由小鄧子帶著進來,馬德庸依舊依靠在床頭,偶爾淡淡地咳嗽,閉著眼,髮絲依舊雪白。她看了看馬德庸的面色,輕輕說道。

    但沒見到馬德庸睜開眼,她見小鄧子想走近再稟告一聲,急忙攔下他,柔聲笑道。「沒事,我也要走了,讓馬伯睡吧。不過,能不能讓我就近找一個屋子,把裙子上的淤泥洗乾淨?定是方才在花園裡趴著找東西的時候擦到的,太髒了。」

    小鄧子蹙眉一看,韶靈的裙擺處果然沾染了泥土灰塵,而他也看得出來,韶靈姑娘身上的料子實在珍貴,當然不敢拒人於千里之外。

    他笑了笑,領著韶靈走出去:「要是姑娘不介意,就到奴才們住的屋子去吧,恰巧他們都在當值,屋裡沒人。奴才可以在門外給姑娘把守。」

    「多謝了,小鄧子。」韶靈粲然一笑。

    將門關上,插上門閂,韶靈環顧四周,這個屋子不小,是馬德庸手下幾個太監合住的屋子,在他們還只是名不見經傳的小太監,毫無權勢職位的時候,只能十個人擠在一大張通鋪上,屋內很乾淨整潔,收拾的井然有序。

    韶靈將沾了水的帕子,擦拭了裙擺處的花紋,正欲走向門旁,卻見著一旁桌下的雜物簍子裡,丟著一套青色的太監服。她眼神一轉,已然俯下身子,將這套衣裳拾起來,腋下跟領口全都裂開來了,顏色也有些泛白,看來是主人將這套衣裳丟了。在她所知,宮裡每年都會給太監宮女制定衣裝,衣裳破成這樣,的確是不能要了。

    指腹之下傳來細微的感覺,她眉頭一挑,突地想到了一個法子。

    「韶靈姑娘,你好了。」小鄧子聽著後面開門的聲響,堆著笑臉問道。

    「總算洗乾淨了。」韶靈抿唇一笑。「時候不早了,我該出宮了,你去給馬伯送藥吧,讓他喝了藥再睡。」

    小鄧子點了點頭,目送著韶靈走出宮去,韶靈走完一條路,驀地走入一個別人看不到的暗處,將外袍脫下藏在花叢中,裡面露出她從簍子裡拾起來的太監服,想必是個還沒長身體的小太監,她穿著正合適,並未太過寬大。她將頭髮拆了,高高紮了個髮髻,隨即挑了無人經過的捷徑,去了仁壽宮。

    她一個月內,幾乎每日都來往仁壽宮,知道仁壽宮前不但只有牡丹花,還有幾棵幾十年的高大樹木,茂密樹葉傘狀的樹冠,足夠隱藏她的身影,更能讓她攀爬上仁壽宮的屋頂。

    她動作利索,很快就坐在枝椏上,那根樹幹極為巧妙地遮擋在屋頂上,她小心翼翼地爬上去,爬到一半,卻聽著有人的走動聲。韶靈眼神一凜,急忙抱住樹幹,屏息凝神,透過層層疊疊的樹葉,望向下方。

    「你們小心點,有什麼情況,決不能大意!」下面走過兩排約莫十個人的侍衛,領頭的人低喝一聲,還未入夜,就開始巡查宮中,杜絕後患,這……也是慕容燁對皇上的建議嗎?!

    韶靈想到此處,暗暗好笑,但直到目送著這行人走向別處,她才開始呼吸。

    輕手輕腳踩踏上仁壽宮的屋頂,她揣摩著屋中的形勢,才小心地打開一塊金色瓦片,屋內的一絲燭光照亮了她的眼睛。

    恰巧是張太后的內室。

    「你說,她受了侯府的責難,被關在廟中面壁思過?」雖然看不到張太后的臉,但隱約能看到坐在軟榻上的一角紅色衣袍,以及耳畔傳來她清冷的詢問。

    韶靈靜靜聽著,心中卻傳來莫名的感覺。侯府……會是她想像中的那個地方嗎?

    「回娘娘,是的,侯府老夫人下的命令,宮琉璃不曾違逆,已經去了兩個月了。」男聲……不是太監們柔軟平和,雌雄難辨的聲音,而是渾厚低沉的嗓音。擺明了個男人——

    韶靈驀地跟她先前撞見的那兩個太監,仔細回想,全部串聯起來,毫不費力。

    果然是張太后在暗中追查她的下落!

    但,她為何在意宮琉璃身上發生的事?!

    想著屋內的人肯定是張太后的心腹,而且很有可能是身懷武功的武者,韶靈雖然很想繼續聽下去,但今日顯然準備不夠,留的更久,就怕會被察覺。她將金色瓦片放回原處,再抱著樹幹,慢慢地爬回樹冠上,輕巧地滑下樹來。忙著要走回藏著自己衣裳的花木從中,她朝著身後觀望,卻來不及看著前面的路,驀地重重撞上一個人的胸膛,額頭當下就紅了一片,火辣辣的疼。

    她急忙低下頭來,不管是誰,都不能在此刻認出她來。心中轉念一想,她若沉默不語,反而叫人懷疑,唯有紅唇輕啟。

    「奴才該死。」又細又長的聲音傳來。

    該死的太監。

    慕容燁緊繃著俊美的面孔,從上書房走出來的時候,異樣的臉色都嚇壞了幾個下人,這回又是黃河氾濫的事,皇帝非要聽聽他的意思,他說了幾條建議,反覆衡量利弊,一拖就過了黃昏。

    他沒好氣地在心中惡狠狠罵了一句,這幾天原本心情就不好,今日更是被皇帝留到了這會兒,錯過了往日跟韶靈韶光一道吃晚飯的時辰,他腳步倉促要趕著出宮去,卻被這個走路不長眼睛的小太監撞到了。

    宮裡年紀小的太監宮女都是如此,低著頭不敢看人,這個也是如此,沒什麼兩樣。只是一等慕容燁哼了一聲,再度越過他的身子走向前去,這個風風火火的小太監也很快朝著相反的方向走去,像是撞見鬼一般落荒而逃。

    「等等!你是哪個宮裡的?」慕容燁看著那青色的背影,卻沒來由覺得熟悉,是他認識見到過的太監嗎?他的黑眸之中劃過一抹詭譎的狐疑,突地低喝一聲,喊住了他。

    慕容燁的冰冷嗓音,卻引起了不遠處巡查侍衛的注意。

    韶靈低呼一聲,若不到關鍵時刻,她不願讓任何人看到她這幅樣子,包括慕容燁。

    但那些侍衛越靠越近,只有二十步的距離,靠的再近,就會看清她。到時候,她百口莫辯,什麼都說不清了。

    如今能救她的人,只有慕容燁。她不能跑,一跑就是心虛,他們會更窮追不捨。

    韶靈朝著慕容燁走前兩步,突地伸手抓住他的衣袖。

    慕容燁看著這個小太監的舉動,不快地蹙眉,低喝一聲。「你幹什麼?!」

    「七爺,幫幫我。」韶靈的嗓音,就在慕容燁的身畔縈繞,她依舊不曾抬頭,只因不遠處的侍衛,有人已經提起手中燈籠,照亮了這方。

    慕容燁心中一沉,面色冷凝,就在他還來不及開口的下一瞬,已然有侍衛發問:「慕容公子,有什麼麻煩事嗎?」

    他隨即轉過身去,擋住她的半個身子,鐵青著臉,滿臉怒氣,語氣聽來很不友善:「只是在教訓一個撞了人的奴才。你們趕緊去巡視,別在這兒浪費時間,上次說過的幾十處死角,每一個都要確定。」

    侍衛領頭朝著身後喊了聲,揮手示意先行離開。「是,我們先走。」

    等所有人都走遠了,慕容燁才轉身去看韶靈,一把扼住她的皓腕,逼她抬起臉來。他細細地審視著眼前的人,她雖然穿著太監的衣裳,但沒有戴著帽子,腳下也是穿著白色繡鞋,若是被其他人撞見,絕對是第二眼就能看出異樣來的。他雖然狐疑,但語氣裡沒了笑,問道:「靈兒?!你怎麼穿成這個樣子?」

    韶靈強笑著,卻知道解釋越多,就越是解釋不清。

    「爺遲遲不歸,你就打扮成太監的樣子來尋夫來了?」見韶靈不語,慕容燁挑起薄唇邊的笑意,拍了拍她的面頰,跟往日一樣打趣道。但他說笑歸說笑,心裡明白,此事沒他看到的這麼簡單。

    宮裡,不是他們捉迷藏的迷宮。

    「你等等我,我換了衣裳跟你一起出宮。」韶靈急急地說。

    慕容燁站在原地不動,他們早已有了很多默契,並不是對方的所有事,都要打破沙鍋問到底。

    很快再看到韶靈,她已經穿好了衣袍,是一套翡翠色海棠花的裙子,很是明艷美麗,讓他的雙眼不禁一亮。

    「下回不許做這麼危險的事。」他緩和地告誡,關上屋門,嗓音低沉。

    「我知道,看到宮裡的守衛比一開始森嚴許多,定是你出的餿主意。」韶靈吐舌一笑,自如地背過身子,將身上的袍子褪下。

    「不是好一陣子不召見你了嗎?太陽打西邊出來了?」慕容燁不冷不熱地問,但凡是張太后召見韶靈,常常是給韶靈臉色看,自從他在狩獵大會上當著眾人的面,為她贏了紫玉釵,張太后清楚他的決心,不再假意接近韶靈。這陣子,他覺得韶靈的精神臉色都好許多,哪怕在張太后跟皇帝眼中,他一意孤行也罷,他會繼續一意孤行。

    韶靈彎了彎唇角,卸了髮髻,黑髮猶如黑雲般蔓延之下,微微捲翹在腰際。

    「你看起來很累。」她主動走到慕容燁的身畔,刻意不提在張太后那裡聽到的話,其實,就算她照搬過來,對他們母子之間的關係也沒有任何好處。與其有挑撥離間的嫌疑,還不如閉嘴不說。

    雙手覆上慕容燁的肩膀,為他揉著肩,垂眸,藏住了苦笑。

    「爺沒好好吃宮裡的晚膳,你呢——」慕容燁享受著她的服侍,在別人眼前,他們總覺得韶靈並不如一般女子乖巧溫柔,其實私底下,她很是善解人意,細緻入微。她給他揉著肩膀,他緊繃了一天的身子,總算徹底放鬆下來。

    「我也是,太后的胃口好小,就吃了兩三口菜就飽了。可憐我如今腹中空空,又不敢賴在飯桌上不走,免得讓人笑我貪吃。」韶靈笑出聲來,望了望窗外的天色,這個時辰,五月那種小孩子早該躺下了。

    「爺很想吃你做的面,去做一碗吧。」慕容燁回過頭來,眼底唇邊都藏著笑,溫柔至極地問。

    「好,你等著。」韶靈點了點頭,走向廚房。

    他站起身來,目光落在她脫下來的太監服上,臉上閃過一道諱莫如深的神情,手掌捏著太監服,驀地緊了緊。

    接下來的半個時辰,溫馨而美妙。

    韶靈做了一大碗麵,依舊是面下臥著兩個荷包蛋,用了今日的雞湯做湯,滋味實在鮮美。兩人每人一雙筷子,合吃了一碗麵,舀湯喝著的時候,慕容燁示意要她餵他,韶靈眼波一閃,以白瓷湯匙舀了一口雞湯,送到他的唇邊,就在沾到他唇角的下一瞬,陡然收回湯匙,將一口鮮美雞湯,全部送入自己的口中。

    慕容燁遭了她的捉弄,惡狠狠地睇了她一眼,看她喝湯的愜意神情,又勾動了他體內的熱火。

    「膽子不小!竟敢讓爺看的到,吃不著!」慕容燁佯裝發怒,驀地將她抱起身子,輕輕往床上一丟。

    他蠻橫地封住她的唇,像是要從她的口中一起分享鮮美雞湯的滋味,她怔了怔,一把推開他,急急地喊。「我已經嚥下去了!」

    「反正,你不能讓爺饑著。」他冷哼一聲,逕自躺下。雙手一抬,捧起她的細腰,讓她跨坐在他的腰際。

    她的長髮及腰,面龐如雪般晶瑩白皙,她輕輕地笑,雖然鮮少以這般的曖昧姿勢坐在床上,但她向來膽識不小,因此不再看到她臉上的驚詫錯愕。

    「小韶子,給爺寬衣。」他的語氣霸道**,彷彿是養尊處優的大少爺,頤指氣使的態度,卻讓韶靈噗嗤一聲笑出來。

    什麼小勺子?還小筷子呢!他還真當她喜歡當太監呀?!

    慕容燁癡迷地望著她臉上搖曳而過的笑意,就像是向陽的太陽花一樣,他更喜歡的是,她能看著他笑。

    一想到這樣美妙明媚的笑靨,也曾經被其他男人看到覬覦,他的心口一緊,很不是滋味。

    「好,我給爺寬衣。」韶靈順著他的語氣,低著頭輕輕扯開他的腰帶,神態恭順而平靜,他胸前的盤扣,她解的極慢。

    時光,慢慢過去。

    慕容燁的身體越來越熾熱,他黑眸一瞪,有氣又可笑,這麼下去,她到底是想給他寬衣,還是要他慾火燒身?!

    「你是刻意的吧——」慕容燁再也無法忍耐下去,像是一隻主動攻擊的獵豹,翻身將她壓下,黑眸之中冒著怒氣騰騰,一手攫住她精巧的下顎,面色很是駭人。

    「我不是給七爺寬衣,聽七爺的話嗎?」韶靈笑的無辜而清純,彷彿不知她在一個**纏身的男人身上不緊不慢地解盤扣,到底是多大的一樁罪名。其實,她心裡還很想把慕容燁的腰帶繫個死結,還未付諸行動……

    「最好是這樣!」慕容燁睨了他一眼,冷哼一聲,心中的氣還不曾消散,但體內的熾熱,更是令他的身體起了反應。

    「你說,讓爺怎麼懲罰你?嗯?」他壓下俊美的令女人為之艷羨的面孔,輕緩至極地詢問,跟方才怒氣相向的神態,截然相反,似乎心情大好,只需要一個念頭的時間。

    他看似溫柔寵溺,但實則骨子裡很是霸道。明明已經想好了要如何懲治她,卻還偏要得到她心甘情願的答案,光是這一點來看,他當真是霸道的毫無道理。但也正因為她很清楚慕容燁對於**的忍耐能力,比一般毫無節制的男人來的厲害許多,因此,他從不勉強她,他想要的從來都是最愉悅的歡愛,而並非強取豪奪。他並不是每一日都跟她**交纏,好色**,但一旦他想要,就絕不會草草收場。

    「我認罰,七爺,我給你寬衣——」韶靈笑著說道,雙手正欲拉上他的腰帶,慕容燁眼疾手快,又是哼了一聲,一把按住她不安放的手,自己則以一手拉扯,將外袍丟到地上去。

    他怎麼知道自己想要使壞?!這麼多年了,還是只能當他的手下敗將嗎?韶靈悶悶的想。

    她稍稍眼神一轉,慕容燁將俊臉貼上她的鬢角,低低地問道,嗓音之中隱約能聽得到笑聲:「你這麼鬼,也就爺制得住你。」

    下一瞬,她翡翠色的衣裳被扯開了,珍珠盤扣辟里啪啦掉了一地。

    再下一刻,淺粉色的帳幔被拉上了,翡翠色海棠花袍子被無情地丟下地,跟慕容燁的紫色華服緊緊貼在一起,相映成輝。

    再再下一瞬,韶靈低呼一聲,氣急敗壞至極:「慕容燁,你不要太過分啊——」

    「不就是冰蟾綢嗎?爺再給你買。」慕容燁盯著身下的韶靈,她只著素白的絲綢裡衣,手掌游離在她的胸口,絲綢透出微微的涼意,柔軟嬌嫩,宛若其下包裹著的嬌嫩肌膚。他不以為然地吻著她脖頸的細嫩肌膚,含糊不清地問,嗓音透露出不快:「怎麼?爺在你眼裡,還不如一件衣裳值錢?」

    他人本來就刁鑽,哪怕在男女情愛之上,也是跟別人的嗜好不同。最近這幾次,他似乎格外鍾愛咬她的脖子,他看來再優雅高貴,清冷傲慢,也終究是一頭野獸。

    「七爺,你最近怎麼愛咬人?這傳出去,可對你的名聲不太好呀。」韶靈左閃右避,暗自抽痛,雙頰氣鼓鼓的,話音未落,身上的裡衣也被扯開,他週身覆上她的身體,那雙黝黑的眼瞳,深不見底,笑望著她。

    「爺讓你咬回來,你想咬哪裡都可以——」慕容燁笑的簡直是詭譎多端,特別是哪裡兩個字,他刻意強調。

    韶靈的腦海,轟然炸了開來,她看慕容燁不但這麼說,甚至主動地敞開白色裡衣,袒露出堅實又肌理分明的胸膛給她,拉過她的手,貼在他滾燙的肌膚上,似乎在叫囂,雖是歡迎她牙印的造訪……

    這世上怎麼會有這麼可惡的男人?!

    她再混不吝,還是只能甘拜下風。

    她稍稍一出神,就被折騰的悔青了腸子,身體充盈著腫脹的溫熱,她很難再保持冷靜和理智,唯有跟隨著他的擺弄和引導,歡愉了一次又一次。

    「靈兒,你是不是怪爺還是答應了為朝廷做事?」歡愛過後,慕容燁的手掌輕輕撫著她光潔的肩頭,神色一柔,似乎因為耗費了不少體力,原本低沉的嗓音更富有磁性。

    「七爺是有遠見卓識的人,你的決定,不需要過問我。皇上不願意放行,我們違抗皇命,不給他顏面的話,興許他會讓朝廷跟雲門為敵,這是我最不想見到的。他可以因為兄弟之情不動七爺,但不見得不能打雲門的主意。七爺十年的心血結晶,還是小心些好。」韶靈側著身子,正紅色錦被蓋至她的胸口,削瘦肩膀,光潔鎖骨,青絲漫過,隨著呼吸,錦被之下也有微微的起伏,惹人遐想連篇。

    他們終究還是只能跟皇帝妥協,雖然無奈,卻不可笑。

    她尊重慕容燁的選擇。

    因為她知道,哪怕慕容燁為皇帝出力,也不意味著他願意成為京城最有權勢的一支。

    「對了,最近下了幾場暴雨,黃河氾濫成災,下游的百姓有不少染上惡疾,死傷無數。我給七爺想了幾個藥方,較為方便快捷,藥材也不難找,在當地的藥鋪都應該買得到,百姓們喝上一個月的藥水,就該能防禦疾病,也能讓病人痊癒。讓百姓遠離河水,多用井水,洪水沖擊了不少人畜的屍體,喝了那種水,才是最危險的。井水之中,投以藥包,保證他們喝下的水源是乾淨的。至於其他的,就該七爺自己想法子了。」韶靈專注地凝視著面前的男人,兩人靠的實在是近,一條錦被裹著兩人的身子,她卻絲毫不受影響,輕緩平靜地說。

    「你幫了爺很多了。」他扯唇一笑,長臂一伸,拉近她的臉,心中卻很是動容。在那雙明媚的眼瞳之內,他看得到的,只有自己的面目。

    這雙眼睛裡,此刻裝的只有他一個人。

    再無別人。

    韶靈微微一笑,眼底更若星光般閃爍動人,她雖在表面上不曾答應張太后,但暗地裡還是為七爺出謀劃策,只因她想幫七爺,而不是因為任何人。

    慕容燁輕輕地歎了口氣,將她整個人擁在懷中,薄唇貼上她光潔的額頭,在上面印了一個吻。

    「他們都不知道你這麼好……讓你受了那麼多委屈。」

    「我對七爺好,又不是要讓別人知道的。我跟七爺一樣,流言蜚語傷不了我。」她淺笑倩兮,說的輕描淡寫,卻又極為堅定隱忍。

    「你不是累了嗎?明日還要早起呢。」韶靈見慕容燁沉默不語,輕聲勸道。才伸手貼上他的臂膀,突地察覺錦被之下,他的身體有了變化。

    她的眼神驟然一變,慕容燁噙著迷人魅惑的笑,將她的腰際微一抬,她便整個人坐在他的身上。

    「那兒累了,爺才能睡得著。」他說的露骨又隱晦。

    他還沒累?!韶靈蹙眉看他,卻又很快被他連番的索求磨的來不及再抱怨,他的耐性素來很好,總是能把她磨的無可奈何,只能順從了他。

    雖然這回坐在上面,但韶靈最終從慕容燁的身上倒下的時候,幾乎累得不省人事。

    「上次不說想在上頭嗎?這回試了試,往後可別怪爺技巧不好,沒讓你開懷。」慕容燁笑著問,男人總是強權,男上女下,似乎是千百年來不爭的事實。可偏偏他身邊這位,不是一般的女人,很多次看她的眼神裡都透露出不快,他想著,似乎是因為這個關係,這回成全了她,卻看著她滿身大汗,累得話都說不出來。

    他還真是什麼話都敢說。不過幸好這是在隱秘的深夜,又是在她的房間,他們才能如此肆無忌憚的。

    見韶靈當真半閉了眼,氣息均勻,慕容燁才不再逗弄她,抬起她的螓首,讓她枕著他的左臂安睡。

    靈兒,你到底還有多少事瞞著我?!

    他蹙著眉,輕輕撫上她溫熱柔嫩的面頰,他方才問她,她不想讓他知道,但她也沒有說出敷衍的話來欺騙他。

    他是否應該繼續裝作什麼都不知道?!

    以前總想要把她吞入腹中,吃干抹淨,才是安心,但如今,哪怕跟她徹夜纏綿,他的不安,還是跟毒蛇一般,令他輾轉難眠。

    是他太多心了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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