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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世小色醫 【315】狼子野心 文 / 悠然鐘聲

    狼子野心

    狼子野心

    沿著嚴冰覆蓋的台階,許子陵一步步向上走去,他也不知道為什麼,似乎上面有什麼東西在召喚他。

    這是一個冰的世界,但是還有光,到處映射著深深的藍。

    許子陵沒有感到冷,確切的說,他只是在一種本能的驅使下向上攀登著。

    不知過了多久,終於踏足一個寬廣的看不到邊界的平台之上,回頭望了望,剛剛走過階梯已經消失,他也沒有覺得不正常。

    堅冰如同寒玉一般,泛射著深藍的色澤,不知經過了幾萬萬年。

    一輪巨大的銀色球體,彷彿伸手可及,許子陵知道,那是月亮,很圓很大的月亮。

    仰頭看了看,無數碩大的星辰,如同恆河沙數,還有一條蜿蜒流動的星河。

    許子陵深深一歎,在自然面前,人類是多麼的渺小。

    剛剛生出這樣的感歎,他嗅到一股熟悉的味道,轉過身,發現一隻如同小山一般大小的七星瓢蟲,其上坐著一個眉目如畫少女,許子陵感覺很熟悉,卻又有些陌生。

    瓢蟲挪動著小山一般的身軀,銳利的角足深深扎入冰面,它的動作迅捷無比,上一刻還在千里之外,此時已經來到許子陵的面前。

    許子陵抬頭仰望著瓢蟲,在它眼前,自己如同一隻沒有成年的螞蟻,當他一下子看清了蟲背上少女的容貌,忍不住一陣痙攣。

    ……

    闖入病房的老者,正是白天殯儀館打掃衛生的清潔工,他把完了許子陵的脈門,微微皺眉,發現許子陵不但內力損耗巨大,而且還被人下了蠱,是苗疆十分歹毒的情蠱。

    老者自己看了看許子陵的五官面相,發現這廝桃花散兩頰、顴骨高多肉,天生的桃花命相。

    老者搖搖頭,其實以許子陵外貌長相,身手和醫術,也由不得他不被女性熱衷。看了看床邊兩個萬里挑一的女子,老者不由歎息道:「多情自古空餘恨,勞塵之侶,哪知解脫之門?」

    就在這時,老者發現許子陵下身猛的抖了抖,隨即,空氣裡就瀰漫開一股大豆的腥味。

    老者皺了皺鼻子,搖頭苦笑,這小子不知道做了什麼春夢。不對,看他面容,似乎不怎麼爽。

    老者想了想,馬上做出了決定。其實在來之前,他已經有所決定。

    作為華佗後人,千百年來,同五行門,同大理段氏,都有著很深的淵源,如今許子陵身兼兩家之長,普天之下,只怕找不出第二個人來。

    想到這裡,老者扶起許子陵,在其後心猛擊一掌,接著將許子陵身子一撥,許子陵便面相老者,老者出指如風,連點許子陵身周大穴,最後一掌印在他的玉堂穴上。

    病房中,突然生出一股烈風,圍著許子陵和老者的身體旋轉不休,盞茶功夫,風停止了,許子陵被慢慢放倒,繼續沉睡。

    老者腳下一個踉蹌,腰背完全弓了下去,本來緊繃的面皮全部堆皺在一起,一瞬間老了何止十歲。

    推開門,老者輕輕一歎,腳下一晃,人影便消失在樓道裡。

    ……

    哥倫比亞第二大城市——麥德林。

    世界頂級殺手組織——影子總部。

    偌大的殿堂,十幾米高的穹頂繪著《失樂園》,四面牆壁上,各有一隻展翅欲飛的天使,天使手中托著巨大的青銅燭台,燭台上各燃著一支兒臂粗的蠟燭。

    女王王座前,還有一隻三足青銅鼎,鼎中燃著熊熊烈焰。

    整個大殿絕大部分隱藏在黑暗之中,火光跳動不定,讓一切變得更加神秘。

    每次站在女王的面前,木村都有一種膽戰心驚的感覺,但是他也有一絲渴望,渴望一窺女王殿下的容貌。

    進入組織十年之久,卻從沒見過女王的真容,只知道她身手深不可測,幾乎是各項全能,最主要是有一顆睿智、冰冷、強大的心。

    女王托著優雅的下巴,哪壺不開提哪壺道:「木村,聽說你被閹了。」

    木村臉色一片潮紅,尷尬的想找一個地縫鑽進去。

    女王聲音轉冷:「為什麼不說話,我要是你,我會從長城跳下去。」

    木村嚥了口吐沫道:「女王,您說得不錯,我是沒臉回來,但是,許子陵讓我們組織損兵折將,是影子的奇恥大辱,我忍辱負重回來,就是為了幫助女王剷除他!等到他伏誅之後,我會自裁。」

    女王陰測測笑了笑:「笑話,影子還需要你的幫助?許子陵到底是何許人?我倒是很感興趣!說說,你有什麼好辦法。」

    木村道:「朱華東這個人您知道吧!他掌握著一個極其特殊的部門,他同許子陵也有著很深的過節,想同我們聯手,將這個人除掉。」

    「囉嗦,說重點。」女王打了個呵欠,顯得不勝其煩。

    「是!」木村抹了一把腦門的冷汗道:「朱華東查到他有一個女人,懷著他的孩子,在瑞士定居,而這個叫墨雪的女人,曾經是個經過特訓的冷血殺手,無巧不巧,她在瑞士購置的房產,是有著五百年歷史的一座城堡,這座威爾斯城堡原來屬於德古拉家族,現在,德古拉家族的敗類子孫想奪回城堡。」

    女王直白的喝道:「卑鄙!」

    木村臉上陣紅陣白,顯得誠惶誠恐。

    女王隨即「格格」笑了笑道:「女人和孩子是男人的軟肋嗎?有沒有更卑鄙的?如果沒有,你就去辦吧!希望你能戴罪立功。」

    木村長長舒了口氣,抹了抹額頭的冷汗,躬身道:「是!」

    ……

    麗江木府。

    明月高懸,卻讓整個院子顯得格外清幽。

    剛剛遭逢大變,木家老一輩損失殆盡,現在家族成員只有木清萍、木清楠、木清韻三人,雖然如此,但是木家元氣未傷,木氏集團的上市股票木氏股份也只是停牌了兩天,於今日已經復牌,股價也沒有多大的起伏。

    可以說,木家目前還是穩定的。

    聶抗天帶著工作組直接入駐木府,這樣一來,木家三人還有一定程度的自由,畢竟,他們還沒有擺脫犯罪嫌疑。

    在許子陵的提點下,聶抗天已經調查到了陳燁桐的資料,這個人之前是一名警員,一路高昇,直到坐上了大理公安局局長,可是,後來發生了一次職務犯罪,他潛逃了。從此以後,陳燁桐一直活動在雲緬邊境,從事著販毒和販賣人口的非法勾當。

    雲疆警方早已掌握了此人資料,對他採取過不止一次行動,可是,不知道為什麼,每一次行動都是失敗的,他好像未卜先知一般,總是能夠讓警方撲空。

    還有一個值得注意是,聶抗天在查閱陳燁桐的檔案時,發現他的入黨介紹人居然是省委書記黃希。這個意外發現,使得聶抗天豁然開朗,由此可見,二人的關係相當值得商榷。

    不光是聶抗天在查,木清楠利用自己的關係,也查到了陳燁桐的很多資料。他有理由相信,陳燁桐與黃希之間有著不可告人的秘密,陳燁桐在黃希的指使下,對付木家,也不無可能。

    木清楠將自己的分析告訴了木仁,木仁知道黃希和木仲有過交往,雖然木仁寡言少語,但是,後來一連串事件證明,黃希在利用木仲,木仲也在利用黃希,沒想到,黃希終究是政治流氓,手段相當高明,在這場遊戲中,他還站著。

    木清楠道:「木仁叔叔,現在整個木家只剩下我們幾個,只能靠我們幾個,你能不能留下幫我。」

    木仁動情道:「少爺,謝謝你將我當做木家的一份子,二爺對我有知遇之恩,我一定會幫你找出兇手。」

    「好!」

    木仁點點頭:「少爺,這幾天,你成熟穩重了許多,這次變故之後,我看家族的擔子一定會落到你的身上。二爺九泉之下看到現在的你,也會感到欣慰的。」

    木清楠歎了口氣:「父親一生經營,到頭來去落到被人利用的慘淡下場。」

    木仁道:「黃希是木家慘案的主謀嗎?」

    「我想,肯定是。」

    木仁點頭道:「我知道了。」

    ……

    雲疆省委大院一號小院。

    二樓的書房中,燈一直亮著,黃希這幾天一直無法入眠,睡下後就會被驚醒,在睡夢中,他看到木仲血肉模糊的臉龐,在向他索命,很快,木仲又會變成一隻圓滾滾的肉蟲,可是蟲子體型龐大,在它面前,黃希感覺自己就像是一隻螞蟻。

    被一次次驚醒後,黃希失眠了,這兩天神情恍惚,在常委會上,動不動都會走神。

    調暗檯燈,靠在躺椅上,點燃一根特供小熊貓,煙柱在昏暗的空間裡直直向上升去。

    黃希閉著眼睛,感到身心疲憊,可是他卻不敢不願去睡,他知道,木家有蠱術的傳承,如果自己一旦暴露,他們會不會給自己下蠱。

    「叮鈴鈴」

    座機鈴聲突然想起,將沉思中的黃希嚇了一大跳,他慌忙接通電話,卻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黃書記。」

    「你,陳燁桐。」黃希壓著嗓子道:「現在什麼時候,你怎麼敢給我打電話,不怕暴露,想死不要連累我!」

    陳燁桐「呵呵」一笑:「我早就聽說,官越大,膽子越小,以前我還不信,現在相信了!你怕什麼,雖然聶抗天來了,可是他敢調查你嗎?他敢竊聽你的電話嗎?不過,黃書記,你的話讓我很寒心,說得好聽些,咱們是共贏,互惠互利,說得不好聽,咱們是官匪勾結,狼狽為奸!不過再怎麼說,咱們也稱得上朋友吧!這大難還沒來,你就想獨自飛了!」

    黃希怒道:「誰跟你是朋友,你弄清楚自己的身份,你是通緝犯,要不是我,你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

    陳燁桐道:「是啊,所以我感恩戴德,這些年,也為你做了不少事!你想跟我算清楚嗎?好,過去的咱們一筆勾銷,從今往後,咱們一拍兩散,不過在這之前,你要把答應我的貨給我,否則,我的六個兄弟,六條人命,我怎麼交代?」

    「你瘋了,現在是什麼情況,據我瞭解,聶抗天的工作組已經掌握了一些情況,今天調了有關你的所有檔案,你給我安分點,要貨還是要命。」

    陳燁桐道:「要貨也要命,老黃,只要你把貨給我弄出來,我幫你搞定工作組。」

    黃希倒抽一口冷氣:「你真的敢?你知不知道聶抗天的背景?知不知道工作組是誰派下來的?」

    陳燁桐自信的笑了笑:「我都知道,你動心了,怎麼樣,考慮一下,一旦工作組出了事,你就可以得償所願了。」

    黃希想了想道:「你在玩火!」

    「富貴險中求。」

    「我考慮考慮。」

    「當斷不斷反受其亂,我不相等太久。」

    黃希掛了電話,疲憊的坐回躺椅上,閉上了眼睛。

    ……

    第二天上午十點,劉墉到病房給許子陵做了一個詳細的檢查,又為他把了把脈,奇怪的皺起了眉頭。

    馮雨欣在洗手間裡洗漱著,張殷殷道:「劉院長,他什麼情況?」

    劉墉搖搖頭:「很奇怪,按照目前的情況,他應該早就醒了。」

    「什麼意思?」髮絲上掛著幾滴水珠的馮雨欣走出問道。

    劉墉道:「昨天,他還非常虛弱,可是現在,他的脈搏強勁有力,比正常人還正常,應該說很強壯。」

    張殷殷和馮雨欣都看向許子陵的臉,確實,這廝臉蛋不像昨天那麼蒼白,而是紅潤有光澤,很顯然,血氣充盈。

    劉墉搖搖頭:「咱們在觀察觀察,這個小子身上有很多神秘的東西。」

    劉墉開了一句不鹹不淡的玩笑,張殷殷和馮雨欣卻沒有一個人能笑出來。

    許子陵早就醒了,他發現了幾件奇怪的事,第一,自己居然夢遺,太強悍了!第二,自己內傷痊癒,經脈從沒有過的順暢,神清氣爽。第三,他感到自己體內多了一股陌生的內息,這股內息很雄渾,但是絕不是自己所有。

    許子陵之所以賴在床上裝睡,第一是在想這些奇怪的問題,第二,身邊兩個女人,自己的褲衩裡一片濡濕,床單上也會留下一片不規則的地圖,這樣起來,說不出的彆扭。

    不過,這裝睡也不是長久之計,許子陵正一籌莫展,他的手機響了。

    張殷殷和馮雨欣看著手機,最終,還是張殷殷拿過來,看了看上面的來電顯示,接通了。

    聶抗天道:「老大,早啊!」

    張殷殷聲音略顯疲憊:「不早了。」

    聶抗天心情不錯,他道:「咦,張殷殷,怎麼會是你,老大火急火燎乘專機回去,不會是急著見你吧!真是伉儷情深哪!他人呢!」

    張殷殷也懶得跟他計較:「少嚼舌頭根子,他在醫院裡。」

    「怎麼回事?」

    「昏睡不醒。」

    聶抗天皺眉道:「出了什麼事?不會是受傷或者生病了吧!他不至於啊!」

    張殷殷道:「他的一個兄弟,幹警察的,被人槍殺了,他回來奔喪。」

    聶抗天驚呼道:「龍陽也這麼亂!」

    張殷殷道:「還不止這些,葬禮當天,他的另一個兄弟,也是警察,被幾個小孩子捅成了血葫蘆。」

    「然後呢!」

    「然後子陵及時趕到,救了他兄弟何江龍,自己卻昏死了過去。」

    「怎麼救的。」

    「就像功夫片上,點穴,輸送內力。」

    聶抗天聽得非常入神,差點忘了自己打這個電話的目的,他道:「那現在老大情況怎麼樣?」

    張殷殷道:「不知道,剛才劉院長檢查了,說他健康的很,就是不醒,誰有辦法!對了,你有什麼事,我轉告他!」

    聶抗天想了想道:「該死,我走不開,不能去看他,本來想讓他參謀一下案情,既然這樣,還是算了,有什麼情況,第一時間通知我。」

    張殷殷剛要掛電話,許子陵睜開眼睛道:「手機拿來,誰讓你嚼舌頭根子的!」

    張殷殷和馮雨欣同時張大了小嘴,這個人,說話這麼清楚,八成早就醒了。

    以許子陵變態的聽力,聶抗天的話被他一字不落的聽去了,他接過手機道:「老聶,什麼情況,你說。」

    聶抗天哈哈一笑:「看來這個電話作用不小,竟然把你叫醒了。是這樣的,經過我的調查,陳燁桐跟黃希確實認識,而且關係還不一般,你也許不信,陳燁桐當年也是我的同行,做到副廳級,後來因為職務犯罪,才逃出境外。」

    「說重點!」

    聶抗天念叨裡一句「沒耐性」,然後道:「陳燁桐在雲緬邊境一直從事販賣毒品和人口的勾當,十幾年來從來沒出過事,他當年的入黨介紹人就是黃希,他們的關係已經昭然若揭,我們可以懷疑,陳燁桐每次都能逃脫兩國警方的圍追堵截,如同未卜先知一般,很有可能是黃希在通風報信。」

    許子陵搖搖頭:「都是揣測呀!木家人都安全吧!」

    聶抗天道:「有了大膽的猜測,下來就會慢慢找到證據。」

    電話那頭,聶抗天突然道:「什麼?」

    許子陵聽到聶抗天語氣不對,馬上道:「怎麼了?」

    聶抗天道:「有人耐不住性子了,木家藥材倉庫裡一噸毒品不翼而飛,兩個警察中彈身亡。」

    許子陵道:「你不是說陳燁桐是毒販,會不會是他。」

    「咱們想到一塊去了,你先休息,我忙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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