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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21章 擦槍走火 文 / 心裳

    第十九章。

    世事變化無常。

    也有時,變化的只是我們。

    在這世上,除了女兒,能讓施夜焰放下身段去哄去寵的女人只有游月茹。

    而游月茹本姓皇甫,是t城幾大家族之首皇甫家的長女,這個龐大的家族它的每一支系的關係網都是錯綜複雜的。游月茹下面還有兩個弟弟一個妹妹,長子皇甫律是名符其實的太子爺。

    大約是在幾年以前,施夜焰最年輕氣盛的那個時候,因為一些事情和皇甫律變成了死敵。兩人惡鬥險些讓這個身份尊貴的太子爺命喪他鄉,幸虧有施夜朝的出手相救。

    很多事情的發生,都是一環扣著一環,皇甫律那次遇險無形之中造就了兩段情緣。游月茹為弟報仇,被施夜焰無恥的禁錮在身邊,強佔身心,到最後竟真的放不開了,以至於後來付出了巨大的代價才得以抱得美人歸。

    而那另一段,於施夜朝來說便是一場孽緣。

    那時的褚妤汐年紀尚輕,亭亭玉立的小姑娘,是太子身邊最特殊的女孩子。

    那時的太子還是個標準的紈褲子弟,流連花叢招蜂引蝶。褚妤汐不是他的女人,卻被他用另一種方式寵著護著。若不是施夜朝救了他一命,兩人以兄弟相稱,他也不會因此與褚妤汐走得那麼近。

    可那時的施夜朝,在認識褚妤汐後,已經窺到了愛情最初的模樣。

    愛情來勢洶洶,不留餘地,不給他機會喘`息。在施夜朝的世界,想要的一定會去想辦法得到,用最直接也最有力的辦法。他曾想過假如褚妤汐是他只要得到了就放得下的人也便罷了,可惜他錯認了愛情。這世上有些人,你想從他們身上得到某些東西,不管用什麼方式,什麼方法,哪怕挫骨揚灰,他們能夠交予你可以握在手裡的,只有漠然與恨。

    自從多年之前第一次踏上這個城市的土地,之後的每一次都是為了她而來,就連這一次也不例外貼身藥師。

    歲月的雕琢,情そ事的打磨,每個人都不再是從前的樣子。

    幾年前決定放手後,施夜朝便把所有與褚妤汐有關的一切丟掉,只剩下頑固的記憶偶爾趁他沒防備時出來肆虐。或許是真的斷了念頭,再度來到這個城市,他的心出乎意料的平靜。

    皇甫家太子的婚禮,自然是一場盛世豪婚。

    為了不讓婚禮任何環節出錯,游月茹忙得連女兒都沒有時間見,施唯恩被冷落又跑回酒店。施夜朝詫異,「怎麼回來了?」

    「媽咪沒有時間理我。」施唯恩鼓著小臉,小身子往沙發上一摔。

    施夜朝叫了一桌子她愛吃的東西給她打發時間,施唯恩又打了好久的電腦遊戲,時間還早,她小眼珠滴溜一轉,倒了杯可樂端到施夜朝手邊,瞅瞅他的電腦。

    「你在幹什麼呀?」

    上面是一堆她看不懂的東西:表格數據,圖片模型……有幾個她認得,似乎是某種槍械。「迦迦也喜歡擺弄這些,你們可以交流一下噢!」

    她在他身邊動來動去分明是有事的樣子,還故意先引起他的注意,施夜朝不得不把她抱到腿上來。「很無聊?」

    她點點頭,施夜朝看了眼時間:「你媽咪應該已經派人來接你了。」

    「才不會,我跑出來前留了字條給媽咪,告訴她你會送我去婚禮現場的。」施唯恩拽著他的大手晃,呼扇著大眼:「好不好?」

    果然,游月茹的電話適時打了過來:「如果小茶葉在你那裡,把她給我帶過來!」她平時在施夜焰那裡作威作福慣了,但終究對於施夜朝是忌憚的,末了記得加上兩個字:「謝謝。」

    電話那邊的游月茹似乎忙得不可開交,甚至沒等他同意就掛斷了線。游月茹的語氣不好,很沖,施唯恩都聽得一清二楚,縮縮脖子。「她好像不高興了……」

    她擅自跑出來惹了游月茹生氣是肯定的,只不過這下施唯恩定要拉著施夜朝過去震場。

    施夜朝半天沒說話,嘴邊只牽起抹淡淡的弧度。

    皇甫律的救命恩人,皇甫家的人很少有人不認識他,包括大部分的賓客們。

    一身正裝的施夜朝寡淡著表情出現在婚禮上時,現場認得他的人皆是錯愕的表情而後交頭接耳。他和皇甫律因為褚妤汐反目成仇的事情從來沒有被擺到過檯面上,但沒有不透風的牆。原本太子成婚這麼大的事在外人看來以施夜朝的身份和立場理應到場,但這一出險些姍姍來遲的戲碼和他那樣漠然的表情讓喜好捕風捉影的人更多了話題談資。

    婚禮尚未正式開始,整個花園草坪被點綴的紛繁美麗。他腳下的那一處正好是紅毯始端,那鮮紅的顏色刺著了誰人的眼。施唯恩不知他心裡那些情緒,牽著他的大手,在人群中尋找著什麼,終於在花園深處人群之外看見某個熟悉的身影,使勁拉著他沖那人而去。

    施夜朝只走了個神兒,再被施唯恩那一聲清脆的「汐汐」硬是拽回來後,他的視線卻是陡然沉下去的。不是不敢看,不是不能看,而是不願看,那種不願,是從內心最深處的拒絕。

    他垂著眼,所以最先入目的便是一個長長的婚紗拖尾,然後再往上,她的一襲純潔的白色婚紗,美麗的蝴蝶骨,細緻的頸,最後——

    褚妤汐雙手合掌放在胸前大口的做著深呼吸緩解緊張的情緒,施唯恩那一聲叫喚讓她回了頭。但這一回頭,本應該呼出的這口氣因為和施夜朝那一雙冰涼卻深諳的眸子對上,就這麼卡在喉嚨裡,下一刻下意識的退了半步。

    施夜朝頓時嘴角一翹,有意放慢的步子因為她這個反映又提起來核武大帝。施唯恩被她的婚紗吸引,興奮的繞著跑了好幾圈,跪在草坪上小心翼翼的托起最尾端的拖尾,小嘴發出讚歎的聲音:小舅媽的婚紗比媽咪結婚時穿的還要漂亮誒!

    施夜朝刻意緩緩的打量她,視線一寸寸掠過她的身子,等褚妤汐暗自攥緊拳頭才慢條斯理的開口:「再早幾年,我會寧願你什麼都不穿,也會立即把你從這身婚紗裡面剝出來。」

    半晌,褚妤汐輕輕淺淺的微揚起一個——譏諷的表情,沒錯,那不是笑。

    「因為這婚紗不是為你而穿的麼?」

    ……

    「是在挑釁我嗎?」施夜朝笑意深了深,「不過,我喜歡看到你現在磨利了爪子的樣子。」

    話一出口,施夜朝忽然很厭惡這樣的自己:他曾說過,要麼徹底得到她,要麼徹底放棄她,經過那許多的折磨他不得不放,成全了她對太子的一片心,怎能又在她面前把喜歡二字如此輕易的說出來?

    不遠處,一個身穿白色燕尾服的男人正向這邊迅步走過來,施夜朝只瞥了那人一下,眼裡透出幾分陰暗。「如你所願,咱們就來試試看,幾年後的現在我有沒有本事脫下你的婚紗。」

    褚妤汐身子一緊,全身戒備,施夜朝對她輕輕搖頭,忽的抬手,手指劃過她細嫩的小臉蛋,未做任何停留:「別擔心,我一點兒都不想再碰你,不用我的手,照樣脫得掉它。」

    對於他的碰觸,褚妤汐第一反應就是給他一巴掌,卻被一道含笑的男聲及時制止。

    「你這小手打下去,向他道歉的人可就是我了。」

    能把白色西裝穿得這麼妖嬈又不失霸氣的男人在施夜朝所認識的所有人之中,就只有皇甫律了。這男人一向如此,那一張臉比他更邪氣幾分,當年沒把任何人放在眼裡的太子爺現在依然如此,唯一不同的是他終於把跟在身後的那個小尾巴捧在手心裡,給予她這世上唯有她一人享有的權利。

    太子對褚妤汐的感情有多後知後覺,就有多熾熱激烈,就有多在乎。

    而這一點,恰好是施夜朝可以輕易拿捏的東西,他翩然一笑:「道歉倒也不必,我替你磨她爪子的時候她可比現在凶悍多了。」

    「原來你是來討謝的?我確實該感謝你,女人爪子一旦利了確實有點難以招架,尤其是在某些情況之下,有時我還確實有點懷念以前那個聽話的小汐。」

    強行留她在身邊的那兩年,施夜朝用了最殘忍的方式逼`迫褚妤汐,那段日子是對三個人來說猶如煉獄般的經歷。

    太子耿耿於懷卻始終不能釋然的,就是這兩年,施夜朝比誰都明白。

    看出他有話要對自己說,太子使了個眼色要支開褚妤汐。哪能留這兩個男人單獨在一起?褚妤汐的拒絕都寫在臉上。太子笑了下,向還再擺弄婚紗拖尾的施唯恩招招手。「你媽咪在那邊,去找她,讓她給你汐汐小舅媽補補妝。」

    施唯恩最不喜歡被太子指使,但為了褚妤汐她忍了。見太子堅決,褚妤汐只好拉著施唯恩走開,不是不擔心施夜朝,是經歷這麼多事之後她願意相信太子。

    只不過,她不知道上天認為她的愛情之路還需有一難,因為施夜朝的幾句話,她的「太信任」和太子的「太在乎」撞到了一起,變成了一顆炸彈,轟碎了她的美夢。

    游月茹聽聞施夜朝和太子單獨在一起,隱隱不安,還在想是否應該過去看看,太子就回來了。

    他的臉色極為難看,冷得像塊冰疙瘩塵盡最新章節。褚妤汐心下一跳,緩緩站起身。「怎麼了?」

    太子繃著俊臉,視線從她的小臉最終落在她婚紗之下的小腹上,凝視良久,久到褚妤汐終於意識到了施夜朝究竟和他說了什麼而手腳冰涼。

    「太子哥……」

    太子從牙縫中擠出四個字來:「婚禮,取消。」

    褚妤汐在瞬間臉上毫無血色,幾乎以為自己聽錯了。游月茹倒吸一口氣,不敢置信。「你再說一遍?」

    這一次,已經聽見太子的磨牙聲:「我需要時間,再好好考慮一下。」

    「考慮什麼東西!還有什麼東西讓你到現在才開始考慮!」游月茹氣極,手指都快要戳到他臉上去。

    太子沒有再應聲,深深看一眼褚妤汐,後退幾步,轉身走開,一個字都沒有再給她,沒有解釋,沒有原因。

    可是褚妤汐知道原因,她提起婚紗找到施夜朝,極力克制住情緒,不死心的質問:「你跟他說什麼了?」

    施夜朝波瀾不驚,把她掉在地上的頭紗撿起,在手中捻握。「沒什麼,一個早應該讓他知道的事實。」

    一股怒氣升騰,凌駕這之上的卻是更強烈的恨意。「為什麼非要這麼做?」

    「想知道你為他付出那麼多的男人,他對你的感情可以到哪個程度。」施夜朝頓了頓,把深埋的那份連他都拒絕提起的東西血淋淋的挖了出來,以此懲罰自己剛剛「口誤」的那句「喜歡」。

    褚妤汐一忍再忍,聲音已經有了些顫。「我沒有生下來,什麼……都不算,不算!」

    施夜朝淡淡的、殘忍的一笑。「你怎麼還是這麼天真?七個月大的胎兒是完全可以成活的。」

    她一震,「你那時說孩子死了,死胎!」

    「傻小汐。」施夜朝把頭紗攤開,重新罩在她梳得精緻的頭髮上。「我說別的你不信,怎麼偏偏這句就信了?」他微微低頭,嘴唇貼近她耳側。「要不要和我回加拿大,看看孩子?——是個男孩。」

    話音落,施夜朝穩穩接住她揮過來的掌,接著一推,褚妤汐被婚紗的拖尾絆住了腳步,就那麼狼狽的跌坐在草坪上。

    「我又沒說要把孩子還給你。」施夜朝居高臨下,睥睨這個女人。「他對你的感情——不過如此。」

    數年後再次從她眼中看到熟悉的仇恨,施夜朝被她那種恨意生生剜掉了一塊肉似地難受,這種熟悉的痛楚逼他回到現實,轉身準備離開。

    他決定不要的人,就絕對不會再抱一絲幻想。

    但他的步子還沒邁開,就只得紮在原地。

    顧落一襲裸色禮服,抄手站在幾步之外的地方,和他對峙了片刻,過來扶起褚妤汐。

    「如果你想殺了他,我可以提供幫助——免費的。」

    施夜朝一臉興味:「同時兩個女人,我怕招架不住。」

    ……

    作者有話要說:去回顧了下屈服~然後就想起太子悔婚的原因了……朝哥真的從來都是在渣著,只不過有時隱藏的太好~讓你們以為他從良了~

    除了上一章,前面的留言都回完啦!先去碎覺了~明天早起的火車~~~~大家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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