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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29章 擦槍走火 文 / 心裳

    第二十七章。

    顧落不願嫁給施夜朝,也不願意承認自己是他的未婚妻,自然更不會把自己當做施家的一份子。這是施家自己的事情,顧落本不想參與進來,況且施夜朝也正有把她留在房間裡的意思。

    「既然來了,不如一起過去?你和月茹不是也很久沒見了?」

    施夜焰把施夜朝的衣服遞過去,故意在他面前「低聲」問顧落:「你不是想知道那件事情的答案?」

    施夜朝繫好腰帶,聽了這話轉頭一個眼神瞥過去,施夜焰只當沒看見他的警告,直接做了「請」的手勢半強迫的把顧落帶出去。

    「eric。」

    施夜朝在背後叫他,施夜焰頭也不回的擺了兩下手。「動作快點,爸爸不喜歡等人。」

    施夜朝張嘴還沒說話,施夜焰就已經把人推到了外面。

    顧落沒有那麼急切的想知道原因,又不好拒絕的太明顯。「施先生要見他,我就先不去打擾了吧……」

    「這麼見外?你又不是第一次來我們家。」施夜焰並不知道她複雜的心理活動,只模稜兩可的說了句:「有你在,情況會好一些。」

    顧落很快就知道施夜焰之所以會這麼說也不無道理。

    施拓辰是剛從皇甫家回來的,面上看不出什麼來,但只要他人在場,每個人的心都不得不懸起。或許預感到即將到來的火星撞地球的狀況,紀翎並未到場。游月茹見了顧落在,明顯有些驚訝,很快又瞭然的模樣。

    若是沒有旁人在,幾個月沒見著孩兒她娘的施夜焰估計會立即把游月茹擄回房間用直接的方式傾訴下對她的想念。可惜被哥哥連累,面對他毫不掩飾的火熱目光游月茹看都不看他一眼,只顧和顧落說話。施夜焰很知趣坐在一旁,可不想在這種時候再惹她不高興,等回去了自然有法子討回來。

    不知道為什麼,現場的氣氛讓顧落有那麼點如坐針氈的感覺,似乎每個人看她的眼神裡都藏著些什麼,而她直覺的認為,這和某人絕對脫不了關係。

    大家等了一小陣子,施夜朝才慢慢悠悠的下樓來,他一出現,氣氛又跳低一級。

    「您才剛回來,不先去休息一下麼?」施夜朝落座,不同於顧落反是一派輕鬆。

    施拓辰沒搭腔,大家都看得出是在醞釀脾氣十號全文閱讀。一見始作俑者,游月茹臉上對顧落的笑容立馬不見,換了副恨恨的表情。「外面的話傳得嚇人,要麼斷了胳膊要麼斷了腿,我還琢磨著除了我們家小汐還有人那麼有本事能近身傷得了你這個金剛不壞之身。」

    施夜朝攤了下手,對她的不敬與諷刺毫不在意:「讓你遺憾了,把我當神一樣看待了那麼久,才知道原來我也是個凡人。」

    這是太子婚禮出事那晚,游月茹首次和施夜朝碰面,她本就是個藏不住脾氣的性子,所有怒氣都表現在臉上。偏偏施夜朝一副若無其事的模樣,游月茹不禁磨牙問道:「你不該對我說點什麼嗎?」

    施夜朝認真的想了下,「這段時間真是辛苦你了。」

    太子悔婚,褚家翻臉,褚夫人表示和皇甫家從此一刀兩斷,多年間和皇甫家所有有關利益的往來全部終止。外人不知皇甫家與褚家的淵源極深,不是幾句話能說得清楚的,牽一髮而動全身,褚家一動,皇甫家足以坍塌一方城池。不管悔婚是因為什麼,游月茹都認為這只是兩個人必須經歷的一道坎兒,畢竟太子對褚妤汐的感情她是實實在在看在眼裡的,所以她更無法坐視不理,帶著愧疚為弟弟跑前跑後穩住褚家。

    這所有的一切,全在施夜朝的意料之中,因此他才有了這麼一句話。

    游月茹的怒火蹭蹭得竄起老高,也顧不得施拓辰在場,忽的站起提步衝他走過去。幾乎是在她剛有動作之時,那邊的施夜焰就已經知道她的意圖,也跟著站起來。「月茹!」

    游月茹哪裡還會理他,恨不得把施夜朝碎屍萬段,可小手才只揚起就被施夜焰自後捉住,整個人被他拉回去。「冷靜點。」

    「冷靜個鬼!」游月茹氣的吼他,卻怎麼都掙不開施夜焰的鉗制。「施夜焰!你哪頭兒的?」

    施夜焰苦笑不得,湊近她低聲道:「你好歹等爸爸不在場的時候再放肆,到時你要怎樣我代勞還不行?再說你也打不過他。」

    一句話提醒了游月茹,在施拓辰面前對他最愛的兒子動手也只有她做得出來了,好再這回連施拓辰也覺得對皇甫家感到抱歉,竟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沒什麼反應。游月茹甩開施夜焰,轉而怒視施夜朝。「你是不是以為這世上沒人治得了你?施夜朝!壞事做多了當心報應早晚一起找上你!」

    「你們皇甫家的人都這麼相信報應論?」施夜朝不以為然,倒也一派謙遜:「若真有那麼一天,那也是我應得的,欣然接受。」

    有些話是萬萬不能隨便說的,說者無心,偏偏上天會當真。

    後來的後來,當報應真的如期降臨,施夜朝回想起自己一語成讖的這句話,除了後悔,就只有用束手無策來應對。那時他才知道這世上最強悍的只有命運,任誰都撼動不了,亦逃不過去。

    但此時他的「謙遜」在游月茹眼裡分明就是氣焰囂張:「太子結果怎樣那是他自找的,我不為他多說一個字,只是我不明白你這樣做究竟能得到什麼好處?」她頓了下,似乎想到了什麼,極盡嘲諷:「留不住女人的心,就留下和她的孩子,真讓人無法想像這是你施夜朝會做的事情。單身媽媽常見,單身父親倒不多見,這感覺如何?我很好奇當你兒子問他媽媽在哪裡的時候你會怎樣回答他?什麼時候把孩子領出來給我們大家看看?」

    霎時,顧落覺得週遭的空氣因為游月茹這一番話驀地凝結住了。

    或許是知道自己的女人這一刀戳得太狠,施夜焰馬上把游月茹扯在身後,而一直沒吭聲的施拓辰臉色竟也微微的變了。

    寂靜,靜到可以聽到自己的心跳。顧落把視線從施夜朝身上收回來,她忽然沒有勇氣去看這個男人,或者換個詞——不忍,不忍去看。

    而所有人都等著施夜朝的回答時,顧落幾乎溺斃在這死寂之中,最後連聽都不忍了,可是她根本說不清這「不忍」到底從何而來,只覺得若是換成了是她,會有一種被人扒了皮痛,殘忍是她腦中想到的第一個詞總裁的小情人全文閱讀。

    「月茹姐——」

    「落落,你安心坐著,不需要插手。」游月茹不給她說話的機會,把她按回座位,雙臂環在胸前睨著施夜朝:「不是他肯為你求我們家救你,他就是一個好人了,這個人陰險至極,所做的每一件事怕是都有他的算計!」

    ……

    求?

    顧落一時間有點消化不了游月茹的話,還真有什麼她所不知道的事……

    施夜朝沉了眸色,給施夜焰甩了個眼色:「你女人平時也這麼多話?」

    施夜焰嗤之以鼻,還沒說話就被施拓辰抬手壓了下去。半晌後,施拓辰淡淡的開了腔:「這件事,我一直沒過問,今天月茹提出來了不妨就在這裡說清楚,那個孩子你準備怎麼處理,總要給我一個交代,你說呢?」

    ……

    施夜朝沒吭聲,施拓辰放下手中的茶盞,態度強硬了幾分:「說。」

    又是一陣壓抑的沉默,施夜朝身上的氣場像一塊無形的罩子把他罩在當中,外界所有的東西都無法近身,而他自己的情緒更是被完好的封鎖。

    顧落終於聽到他沒什麼情緒的聲音打破這份壓抑:「孩子,不屬於施家,只屬於我,你們無權過問。」

    施拓辰挑眉:「難道你不是施家的人?你是,你的孩子就是。」

    施夜朝也笑,嘴邊牽起一抹凌厲:「如果你非要打擾到他,那麼我可以不再是施家人。」

    顧落心頭一震,忍不住抬頭看向他,不經意間和他的眸子對了上。只見施夜朝沉吟了幾秒,竟衝她笑了下:「顧小姐應該可以理解。」

    「理解?」施拓辰冷聲哼笑,怒氣顯現:「你讓她理解你什麼?理解她的未婚夫在婚前就已經和別的女人有了個孩子?」

    施拓辰此話一出,顧落臉色變了刷白,下意識的去看在場的另一個男人。

    她的驚慌失措,她的無助,施夜朝看得一清二楚,暗自彎起嘴角。施夜焰一副錯愕的表情,愣在那裡,轉而瞪著眼睛向施夜朝求證:「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怎麼沒人通知我?」

    施夜朝聳肩不語,下巴弩向施拓辰。

    「現在知道也不晚。」施拓辰只瞥了顧落一眼罷了,面對施夜朝的態度之中帶著少有的殘忍決絕。「如果那個孩子對於我們家來說是個麻煩,我會想辦法為施家——也為你,為皇甫家,解決掉這個麻煩。」他起身。「跟我上來。」

    游月茹還處在得知顧落和施夜朝關係的震驚之中,完全沒留意施拓辰在說什麼。施夜朝自知逃不過這一遭,倒也不反抗,乖乖跟上父親的腳步。

    施拓辰才踏上樓梯的一級台階,停下,看顧落:「顧小姐,請一起上來,我有些話也要對你說。」

    顧落遲疑了下,「施伯父,我——」

    「怕什麼?」施夜朝一個眼神遞給她,顧落立即閉了嘴,最終在所有人注視下輕輕的點點頭。

    施夜朝是在讓她選擇,要麼跟他們一起上去面對兩個施家最難纏的男人,要麼留下來面對施夜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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