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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四十八章 損兵折將 文 / 秦笑月

    劉媽簡直要被眼前這一切給嚇得暈過去了,眼前這個淡然的女子簡直是從地獄裡面爬起來的惡魔!她現在才曉得惹上這樣一個瘋狂歹毒的女子是多麼不幸的一件事了。她也顧不得額頭上的傷,哭得好像死爹沒娘般。「大夫人,您要為老奴做主啊,大夫人!」

    若是這會兒哭哭啼啼的是個嬌滴滴的小姑娘,或許別人還會動惻隱之心。但要是換做大夫人身邊這個囂張跋扈,視人命如草芥的劉媽,屋子裡的眾人簡直都要額手稱慶了。平日裡都被這個死老婆子壓制著,可她偏偏又是大夫人身邊的大紅人,誰敢動她啊!可是如今總算是有人可是懲治她了,她們心中只覺無比的痛快,只恨得這三小姐一發狠心,直接讓大夫人把這個劉媽拖出去打死,那就暢快了。

    大夫人見杜流芳如此不顧形象去踹一個下人,丹鳳眼一閃。只是這輕微的動作,她都能感覺到鼻樑間那股刺痛。這個賤人竟然這般大膽,當著她的面竟然都敢對劉媽動粗,這不是當著眾人的面打她的臉。大夫人青紫的鼻樑一抖一抖,粗粗出著氣。但是她亦明白,如若她今天在這樣的情況下懲治了她,老爺定會以為她虐待杜流芳,之前她好不容易建起的溫惠賢良就會毀於一旦。大夫人緊緊咬住牙,望著跪在地上不住磕頭的劉媽,她的眼裡蹦出一絲冷光。「劉媽,你平日裡做事不是這樣馬虎的,今日怎麼做事這般不小心。要是將三小姐砸中,你十條命都不夠抵的!」大夫人音量拔高了些,呵斥著這會兒有些呆滯的劉媽。

    大夫人這樣做是要將她推出去啊,她說的不錯,如若剛才自己將茶盞打到三小姐臉上,老爺還不直接叫人杖斃了她。可是,這一切要不是三小姐平白無故撞過來,那茶盞又何至於打到大夫人的臉上。「大夫人,老奴不是故意,老奴本來走得好好的,要不是三小姐……」

    「夠了,母親平日待你不薄,如今事實擺在眼前,母親的鼻樑都青紫了,你還想要在這裡狡辯!」杜流芳低下頭去,仔細捕捉劉媽臉色一點點的變化,見她由最初的囂張不屑變為如今的後怕擔憂,她心中就很是快活。誰讓你動我的人的,自作自受。她以為欺負人就是那麼好欺負的!

    大夫人如今見著劉媽,亦想起那茶盞向自己飛過來時自己內心的恐懼和慌亂,她如今瞧著劉媽多少也有點兒懼怕。有道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遂瞥開了眼,淡淡吩咐一句:「拖下去打三十大板。」

    劉媽見大夫人這樣淡淡地說著,心頭爬上了一陣涼意。自己跟在大夫人身邊已經有好些年頭了,在這些年頭裡面,自己就算是沒有功勞也該有苦勞。可是大夫人為了維護她那副假仁假義的嘴臉,竟然要杖責她!自己這麼些年來,跟在她身邊又討了個什麼好啊,劉媽想著想著,眼淚就跟著婆娑而下。只是此時那旁步出兩個婆子,面色沉靜,面無表情,一步步朝她逼近,那兩雙結實的胳膊伸了過來,提了自己的胳膊就往外面拖。

    下意識往回縮了半步,但是還是逃脫不了她們的魔爪。掙脫了幾次,卻是半點力氣也使不上了。劉媽的一顆心頓時沉到了谷底,這些都是平日裡跟她一起共事的媽子,一起抓過丫鬟杖責過別人。可是如今她們的手卻伸向了自己,而且是那般決絕不容商量,沒有絲毫要放手的餘地。劉媽頓時慌了,「大夫人,大夫人,您要救救奴婢啊,奴婢真的不是故意的,真的……」此時她已經被拖出了屋子,但是她淒厲的慘叫聲卻在整個祥瑞院中飄蕩著。

    有幾個膽小的,抱了手瑟縮成一團。不敢往院子外望去。

    杜流芳瞧著劉媽幾人越來越遠的身影,心中冷冷一嗤,這人真是狗急了跳牆了,也忘了剛才是誰下的這樣的命令,求大夫人,有用麼?在父親還在之時,繼母怎麼會做出明裡傷害她的事情來呢。這奴,連形勢都搞不清楚,也敢動手打人,真是不知死活。

    「哼,這樣的刁奴,真是罪有餘辜。母親,這樣的人,怎麼配留在您的院子裡呢,也不怕玷污了這祥瑞院。」杜流芳收了神,見大夫人一臉驚魂未定、深惡痛絕模樣,她移了步子,朝大夫人靠近了幾步,狀似無心地說著。

    大夫人愣愣瞧著眼前這個淺笑的女娃,那笑淺的幾乎讓她瞧不見,其中隱著她捉摸不透的深意,突然之間大夫人感覺到了一股自腳底鑽進來的涼意。這丫頭,真是邪門得很,這幾次,她連連逢凶化吉,反而是自己損兵折將。她這會兒真想衝上去狠狠咬這賤丫頭幾口,方解心頭之恨。眼裡蹦出一絲冷光,在週遭紅紫的映襯下更顯得可怖,但是她的臉上卻沒有起怒,只是面色平淡地歎息一聲:「是這婆子太過矣,阿彌陀佛。」

    「三十板,這得傷筋動骨啊,母親,既然您院子裡少了個婆子,那這鴛鴦便留在祥瑞院了。母親這個剛折了婆子,人手定然少了。這鴛鴦又是熟悉祥瑞院之人,讓她留下來定會幫上母親一些忙。既然母親將鴛鴦賜給了流芳,那麼流芳就可以安排鴛鴦的去路了。想了想,母親這裡似乎比流芳那裡更需要人手,所以鴛鴦就留在母親這裡的好。母親若是辭去,流芳心頭會不好受的。」杜流芳接著說道。一雙平靜無波的眸子裡黑森森的,有著與年紀不相符合的從容和鎮定。

    大夫人顯然沒有想到杜流芳竟然借題發揮,順桿子往上爬。原以為將劉媽推出去打一頓就算了,但她萬萬沒有想到這個只有十三歲的女娃竟然有這等心思,反將她一軍,又將鴛鴦塞還給她。大夫人此時再也淡定不了,一雙狹長的丹鳳眼中寒冰遍佈,連臉上的沉靜也多了幾許僵硬,「這鴛鴦都是給出去的人了,哪兒有再要回來的道理?」

    杜流芳不以為然,清越一笑,她笑得極其淡雅,但在大夫人瞧來卻是古怪得很。大夫人盯著杜流芳臉上詭譎古怪的笑容,不由得打了個寒顫,這個賤丫頭,真是古怪得很。她總覺得杜流芳這樣笑著,便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一般。

    「阿芳,你丫頭既然是你母親給你的你就收著吧,你母親這裡,倒不用你擔心的。」二夫人在一旁添了這句話。在宅子裡呆了這麼久,沒見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她早就瞧出了大夫人跟杜流芳之間的劍拔弩張,她雖然心中對這個表外溫惠端莊內心卻堪比蛇蠍的嫂子有諸多不滿,但她同時也明白,杜流芳跟大夫人作對,也沒甚好下場。這嫡女的婚姻大事掌握在嫡母手中,杜流芳再怎麼折騰,只怕到頭來也只是在自毀前程。

    杜流芳只是笑著,「既然母親都這樣說了,那流芳只好卻之不恭了。」

    大夫人面上有著驚訝之色,原本以為這杜流芳又要找出甚由頭來拒絕她。可是沒想到,倒是自己給想岔了,不過這個杜流芳竟然不拒絕了,真是奇怪,她的花花腸子裡面又再耍甚花招?大夫人還來不及細想,杜流芳就領著她的丫頭和剛從祥瑞院得來的丫頭出了祥瑞院,想了一通,她實在想不出杜流芳這葫蘆裡賣得是什麼藥。這會兒二夫人派人去請的大夫終於來了,大夫人索性不想了,安心讓大夫把脈。反正已經安插了丫頭過去,她就要瞧瞧,這個杜流芳還能翻天不成。

    這邊杜流芳一回到煙霞閣,就打發五月給鴛鴦安排一些瑣碎的活兒。並且這些活兒都是離煙霞閣主屋比較遠的,安排她住的屋子僕人當中最遠的一處。這樣,她幾乎就將這個鴛鴦隔離在外,就算她使壞,也沒多少機會。

    這個五月雖然最開始做事笨手笨腳的,但是最近這些天活兒上了手,也就麻利了許多。若水用了李浩宇給的藥之後,受傷的地方已經在結痂了。這幾天,杜流芳一直窩在院子裡,忙著趕《柳家花邊紀事》的第二回。跟那管事約定的時間就要到了,況且她現在也急需銀子,所以不得不趕了。只是自從上次被繼母發現她翻牆出去之後,她又將那牆加高了一截。杜流芳現在根本翻不出去,是以她只能祈求著柳意瀟能夠來府中找哥哥,那麼她就有了溜出去的機會了。

    只是這個柳意瀟好似專門跟她作對一樣,不想看見她的時候老在她面前晃來晃去,可是想見著的時候又老沒個人影。去哥哥那裡瞧過幾回,都沒有見著柳意瀟的蹤影,倒是瞧著哥哥對那個婉兒越發的好了。再這樣下去,那豈不是離前世的事態發展越來越靠近。杜流芳心中又氣又惱,如若不能調查出婉兒的來歷,那麼可不可以用計將她的真實面目暴露出來呢?與其坐以待斃,不如主動出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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