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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五十二章 葬身狼腹 文 / 秦笑月

    杜流芳哪裡在乎婉兒嘴裡吐出的話,望著婉兒驚恐的模樣,她惡趣味的調笑起來,「呵……沒有你這張臉,看你如何去勾引那些男人。林媽,動手!」

    看著那舉著烙鐵的婆子一步步朝自己走來,婉兒只覺得自己的心都跳到的嗓子眼,雙目瞪若銅鈴,冷汗直下,哪裡還有平日裡的溫柔可人?她遏制不住地尖叫起來,「不……不,你不要過來,不要過來,……」婉兒難以想像這樣滾燙的烙鐵烙到自己臉上,自己的臉會變成怎樣一副德行。

    可是林媽是聽杜流芳的話,又不是聽婉兒發號施令,縱使婉兒被嚇得歇斯底里大吼,也對林媽不起作用。只是她從來沒有幹過這樣陰損的事,饒是表面平靜無波,心頭卻難免有些動容。兩個婆子死死扣住婉兒的肩膀,令她再也動彈不得。眼睜睜瞧著那烙鐵離自己越來越近,她嚇得連呼吸都滯澀了。這時,她才想起跟杜流芳告饒,「三小姐,婉兒知道錯了,奴婢不是故意的,求求您,放過我吧……婉兒給您做牛做馬,三小姐,求求您,放過婉兒吧……」婉兒絮絮叨叨、語無倫次地訴說著。一顆心都快要跳出體外一般。

    杜流芳哪裡理她,只是欣賞著婉兒嚇破膽的模樣。既然她不見棺材不掉淚,嚇嚇她又何妨?

    「啊!」眼睜睜瞧著那烙鐵離自己越來越近,一股灼人的熱浪狠狠拍打著自己的臉龐。婉兒殺豬似的失聲尖叫起來。

    「停。」眼瞧著林媽手裡的烙鐵只離婉兒的臉頰半截手指頭的距離,杜流芳卻突然叫了停。

    林媽何時做過這樣子的事情,嚇得趕緊將那烙鐵收了回來,心有餘悸地打了個顫。而那邊的婉兒更是被嚇軟了身子,整個纖弱的身子靠在那兩個婆子身上,這才不至於跌在地上。她張開櫻唇,大口大口呼吸著,瞳孔無神地放大著,整個人不斷發抖打顫,驚魂不定地拿手拍著自己起伏洶湧的胸口。

    杜流芳欺近婉兒一步,以居高臨下的姿態瞧著那個渾身軟綿綿,好似力氣被抽乾的女子,「究竟是誰派你來的,現在可以說實話了吧?」婉兒這種人就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如若不嚇她一嚇,她是決計不會說實話的。

    婉兒早已被那烙鐵嚇得都快說不出話來了,一雙杏眼使勁兒地睜大,猶如鼓捶的心跳狠狠地撞擊著她的思緒。不知道過了多久,她才平復了心緒,這才點頭如搗蒜,盡數交代著,「是大夫人派我來,不關我的事,三小姐,我也是受人指使而已。」此時此刻,她才知道眼前這個看似平和的女子是多麼可怕。想起剛才驚心的一幕,她就像是經歷了一場噩夢一般。

    若說眾人剛才被杜流芳的狠辣手段給嚇住,但是此刻,他們幾乎驚懼地說不出話來。眾人皆是倒抽了一口涼氣,努力消化著剛才婉兒嘴裡面冒出來的話。誰都不曾想到這件事居然是大夫人安排的,這……就連那兩個架著婉兒的婆子都吃了一驚,手裡的力道不由得減輕了幾分。婉兒逮著這個空擋,奮力掙脫了那兩個婆子的手,撒著腿就往屋外跑去。

    「什麼,你剛才說的,再說一遍!」就在屋子婉兒快要跑出屋子之時,不知從哪裡鑽進來一個儒雅的中年男子,一把提起她的衣襟,低沉著嗓音逼問著。

    那婉兒心頭本就被杜流芳嚇得三魂丟了七魄,此時又哪裡料得門口會突然竄出了人影來。突如其來的驚嚇令她一個閃神,嚇得她趕緊往別處躲去,這樣一躲,額頭卻狠狠撞到了門框上,頓時只覺自己被撞得七葷八素,額頭痛得想要裂開似的。()婉兒捧住自己的額頭,栽倒在地,痛苦的呻吟起來。

    杜偉對這個女子可沒多少耐心,剛才三女兒的丫頭已經過來跟他解釋了一番,這會兒又藏在屋外聽了些話。一想起這個女子竟然有這等惡毒的心思,想要毀掉他兒子的前程,他就氣得繃緊了臉。而且這女子還說這一切都是大夫人指使的,他更加不能放過她了。杜偉彎腰狠狠提著她的衣襟,將婉兒拉近面前,「你說,究竟是不是大夫人派來的?」

    婉兒雙手捂著額頭,額頭的疼痛像要將她整個人撕裂一般。又覺有一股溫熱的液體從指縫間流出。她頓時一驚,一看,竟然是血,她嚇得有些站不住腳跟了。有血流出,她的臉肯定是被劃出了傷口,這不就等於破相了?一時之間,她不知道自己該有何反應了。

    「快說!」杜偉瞧了瞧眼前這個幾近呆滯的小丫頭,沒好氣地吼道。他的眼裡漫過一絲怒光,他可沒有什麼耐性跟這個女娃廢話!

    杜流芳輕巧巧走了過來,「父親,這奴婢一定得嚴加拷問,肆意污蔑母親的名聲,剛才的都只是小兒科。若她再這樣胡攪蠻纏,那流芳便要動真格了,到時候她還有苦日子要受!」眼裡一抹幽光隨著言語一閃而過。

    聞言,婉兒立即瞪圓了雙目,眼裡的光芒既驚且懼。這小小丫頭,做起事來卻如此狠辣。剛才的毀容還只是小兒科,那怎樣才算厲害?瞧著一臉沉穩淡定的杜流芳,婉兒也顧不得額頭上的疼痛了,一股慌意直逼心間,她趕緊跪了下去,不住地磕著頭,瑟縮著身子,唯唯諾諾說著:「不……不,婉兒說的都是真的,真的是大夫人派我來的。婉兒不敢不說實話,老爺小姐,您們一定要相信啊……」

    杜偉聞言,國字臉上露出驚恐的神色,眼裡泛著陰晴不定的光。若真如這婉兒所說,那大夫人連長子都敢設計陷害,定是十惡不赦之人。

    可是這大夫人平日裡溫柔賢惠,又是個喜吃齋念佛之人,對芸娘的這一雙兒女更是好得沒話說,她怎麼可能是設計陷害阿逸之人呢?思及此,杜偉眼裡閃過一道厲光,聲色俱厲道:「你這丫頭,死到臨頭還滿口胡話,真是死有餘辜!再問一遍,究竟是誰派你來的?」府上就只有阿逸一根獨苗,又沒人身懷有孕,那究竟是誰對阿逸有過節,要下此狠手呢?杜偉臉上寫滿了疑惑。

    「對,你這丫頭,還不從實招來,莫非是想嘗嘗其他的……」杜流芳在一旁幽幽的加了一句話。

    就是這一句話,令婉兒整個人像是被一根又細又長的針給紮了一下。她渾身一震,趕緊磕著頭,雙唇不停地哆嗦著,「婉兒說的……句句實話,是大夫人為婉兒贖身,然後帶到京城,以賣身葬父的身份進杜府給大少爺當丫鬟。目的在於……引誘於他,讓他丟了親事,為世家貴族嗤笑,令他永遠……抬不起頭來!」一想起剛才那烙鐵只差半截拇指的距離就落到了自己的臉上,她只好將原原本本將大夫人對她說的話全數抖出來。

    「大夫人有這麼壞麼?」杜流芳狀似無心地問著,好似不信又好似在歎息。她問這句話,不過是讓父親堅定決心而已。

    婉兒這會兒哪裡還敢說其他的,趕緊點頭,附和著說道:「婉兒不敢隱瞞,確實是大夫人差婉兒這樣做的。」眼前這個小女娃真是邪門古怪,明明才十三歲,可是就是那樣淡淡的表情,一雙如古井般深沉的眸子,卻讓她生生地感覺到一股後怕和懼意。成為這女子的眼中釘,只怕日子不好過。是以她不敢再耍無賴耍心機,只好全盤托出。

    見這丫頭親口承認,杜偉的眉頭皺得老深,再也呆不下去了。一向溫惠賢良的妻子竟然是個披著羊皮的狼,他怎麼可以忍受?他狠狠瞪了婉兒一眼,凶狠狠地咬牙切齒,「你最好祈禱你說的是實話!」如若不然,如此誣陷他的妻子,他絕對不會輕易饒過她!遂提了步子匆匆外院子外而去。他因為急於找大夫人尋個答案,是以步子行得急快,須臾間,杜偉已經消失在院子前。

    林媽走過來問杜流芳,言語間無形之中多了一股敬畏之意,「三小姐,這個賤婢如何處置?」

    如何處置,杜流芳彎下腰來仔細打量著這個嬌柔到了骨子裡的女人。她的額頭被劃出了一條大拇指長短的傷痕,這樣的傷口,怕是日後都得留下這道疤了。

    只是一想起前世哥哥所遭受的苦難,僅僅是她這條疤痕所能夠償還的?望著眼前這一臉惶恐的女子,杜流芳最終懶洋洋站起身子,語氣淡淡道:「丟去後山,喂狼。」

    婉兒原以為自己據實相告杜流芳便會饒過自己,一時還抱著額頭心有餘悸地喘息著。沒想到她的心腸這麼狠,竟然是要讓她葬身狼腹!她臉色巨變,一雙眼睛猶如死魚一般瞪得老大,無神卻又蘊著無限的恐懼,她一臉惶恐地搖著自己的腦袋,抖著嘴唇叫囂:「你,杜流芳,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你心腸歹毒,會遭天打雷劈的!唔……」只是她還沒罵到兩句,便被上來的林媽不由分說堵上了嘴,她只能發出可憐的嗚嗚低鳴之音。

    杜流芳不再瞧婉兒一眼,語氣淡到幾乎讓人有些捕捉不到,「扔去後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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