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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八十章 賣乖 文 / 秦笑月

    掃地的尼姑雖還是心有餘悸,但還是湊上前來,怯生生地杜流芳面前說著:「貧尼的師傅會些岐黃之術,不如將這施主送至庵堂,讓貧尼的師傅為他治療吧。」

    聞言,杜流芳眼裡蹦出一絲光亮,「真的?」

    掃地小尼姑緩緩點了點頭,臉上泛起了微微的笑意,「施主請隨貧尼來吧。」

    杜流芳大喜過望,趕緊架住了柳意瀟的身子就往大道上拖。但是很快,她又意識到,自己的力量太過弱小,將柳意瀟拖進水月庵不知道要費多少時間,於是將主意打到小尼姑身上。「小師太,你能不能過來扶住他的肩頭,我們一同將他送到水月庵去找你師傅?」

    那小尼姑聞言,像是遇到毒蛇猛獸一樣跳開,雙眸一閉雙手合十,一臉惶恐模樣,嘴裡還神神叨叨念著甚。「非禮勿視、非禮勿聽。施主萬萬不可啊,男……女授受不親,怎可,如此親密……的當眾……擁抱呢?」

    感情這小尼姑不但不上前幫忙,連她這樣在光天化日之下跟男子摟摟抱抱,她都橫加指責了。杜流芳被這小尼姑攪得火氣又上來了,「小師太,現在都是什麼時候了,你們佛祖不是常言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現在這裡就有一個人等著你去救,你怎麼就退縮了呢?再說,如今你已削髮為尼,紅塵俗世紛紛擾擾對你來說又有何關係?眼前這人是男是女對你來說又有何干係?難倒小師太出家之後,也還拘泥於紅塵規矩?」

    杜流芳一連幾個問題問下來,那小尼姑有些懵了,杜流芳的問題,她一個也答不上來。可是男女授受不親的規矩,她也不能突破啊,小尼姑楞在原處,雙眸睜開,有些不知所措。

    見她這樣一幅呆呆傻傻模樣,杜流芳搖了搖頭,大不了她就自己一個人將柳意瀟送到庵堂裡去。本來是想借力使力,只是這小尼姑不通點化,指望不上。與其在這裡跟她浪費唇舌,還不如她自己竭盡全力,送柳意瀟進庵堂。

    到底是高估了自己,杜流芳小胳膊小腿,當柳意瀟的身子重重壓在杜流芳身上之時,她幾乎有些承載不住,往下閃了一下。而此時,柳意瀟的身子沒有繼續壓下來,杜流芳心頭一疑,偏頭一瞧,卻是那小尼姑一張彆扭尷尬的臉。「那個,施主說得對,倒是貧尼為紅塵俗事所限。施主一番金玉良言,令貧尼頓覺醐醍灌頂、恍然若悟。」

    杜流芳見她終於過來幫忙,瞧瞧鬆下一口氣,「不必多言,先送他去找你師傅吧。」

    小尼姑點了點頭,兩人合力將柳意瀟托起,往水月庵去。有了小尼姑的幫忙,杜流芳果然輕鬆了許多。兩人很快將柳意瀟扶進了水月庵,進了庵中,早有兩個丫頭湊了過來,真是若水跟五月。她們自從到了水月庵,便候在門前等待杜流芳的到來。這會兒見到了杜流芳,便疾走過來,又見柳意瀟一副死氣沉沉模樣,兩人俱驚,「小姐,柳公子怎麼了?」

    「快,快過來將他扶進屋去。」杜流芳見若水五月前來,終於鬆了一口氣,若水從杜流芳手裡接過柳意瀟,那小尼姑這時也有些不自然地鬆開了手,讓一旁的五月頂替著。「多謝施主了。」小尼姑的臉一紅,卻也還沒忘記禮數。

    杜流芳趕緊催促她,「小師太,快去將你師傅請來吧。」能夠能柳意瀟昏倒,說明那蛇是有毒的。杜流芳這會兒已經急成熱鍋上的螞蟻,希望柳意瀟不要出事才好。

    小尼姑聞言,知道事態緊急,也不再扭扭捏捏磨蹭時間。趕緊轉過身去,三步並作兩步往前走去,走到廊下一拐,人影便消失在眾人眼前。

    此時,庵中又有另外的尼姑過來幫忙,將柳意瀟安排在了最近的一間禪房。又有人急忙忙打了熱水端進屋來,交給若水五月兩個丫頭,便退了出去。杜流芳留意到庵堂中的另一側,候著數十個守衛,想來那旁便是安采辰的住所。

    庵堂裡來了個受傷的男人的消息在庵中傳遍,杜雲溪為了表示自己一片仁義之心,也理所應當過來瞧瞧。「三妹?」一進門,杜雲溪就輕易辨認出那坐在離床榻不遠的椅上的女子正是杜流芳。見了她,杜雲溪眼裡閃過一抹駭人的慍色,但是很快她垂下了雙眸,等再抬眼時,早已換上了一副有些詫異有些驚喜的表情。

    這賤人,怎麼會來這裡?莫不是來看她笑話不成。杜雲溪面上雖然保持著合體謙遜的微笑,但是心中已經掀起了滔天巨浪。

    跟在一旁的安采辰聞話,也循著杜雲溪的目光瞧見了那個清新淡雅的女子,她好似一朵開在塵埃中的空谷幽蘭,舉手投足都帶著淡淡的芳香。安采辰眼睛微微一瞇,腦中不由自主地將杜雲溪和面前這氣質若蘭的女子相比較,一時半會兒,他竟然不知誰略遜一籌。

    杜流芳早就猜到杜雲溪會前來,所以對於她的到來並沒有感到意外。從椅上站起身來,幾步走到杜雲溪面前,臉上掛著淡雅的笑容,「二姐,這些日子在這水月庵裡可還好?」

    杜雲溪眼神一閃,這窮山惡水,好什麼好!這才來沒幾天,都快將她的性子全磨光了。幸好母親央求外祖母,在父親面前求了情,那她出這尼姑庵便是指日可待。母親早派了丫鬟過來,說就是這些天,她就會被重新接回去了。到時候,她一定要杜流芳好看!「還好,這裡的師太對我都很照顧,並沒受苦。」她不動聲色的回應著,表情既不太過親密也並無疏離,那厭惡之情被她深深藏在心底。

    見杜雲溪盤算了一會兒才答話,杜流芳頓時了然杜雲溪在想些甚,怕是有人給她通風報信了,說外祖母給她求了情,她在這水月庵呆不了多少時日了吧。不然的話,這次她來,杜雲溪為了能出這水月庵絕對會討好她。杜流芳倒是不在意。她倒要瞧瞧,她是如何出這水月庵的大門的!

    「二姐沒有受苦就好,母親一直念叨,就怕你在外頭有個甚事兒,如今可是好了,見二姐無事,流芳也安心了。回頭給母親傳話,也好過她平白擔心。」杜流芳緩緩說著,眼裡的波光深沉若水。

    杜雲溪被杜流芳一番話氣得夠嗆,明明她才是母親的親生女兒,如今要傳話卻還要通過她,如若不是因為她,自己何至於被父親罰來這窮山惡水之地。杜雲溪簡直恨死杜流芳了,但是在眾人面前,她怎敢發作,面色一黯,竟哭哭啼啼起來,「雲溪不能祀奉她老人家左右,實感慚愧。還望三妹能夠多擔待些,好生照顧父親母親才是……」

    杜流芳早就見慣了杜雲溪一副偽善模樣,杜雲溪的哭哭啼啼對她來說早已不起任何作用。只是她身後那個高俊帥氣的黑衣男子卻不這樣想,安采辰的父母早喪,眼見面前這小姐有家歸不得,心中一時有同是天涯淪落人之感。這般一想,心頭自然多了幾分親近之意。此時一向不善安慰別人的安采辰也瞧了杜雲溪一眼,雙眸之中帶著淡淡的惋惜之意。「杜小姐,你如今無恙便是對父母最大的安慰,莫再哭了。」

    杜流芳早已注意到杜雲溪身邊的安采辰,沒想到僅這半天的功夫,杜雲溪已經撬開了這座冰山,不得不說,杜雲溪的手段倒是高明。也是,杜雲溪本身就生得美,說話就嬌柔無限,這樣的美女最容易勾起男人的保護欲。尤其是像安采辰這樣父母早喪的男子,見杜雲溪有父母不能侍奉,就家歸不得,更是心生同病相憐之感,自然就越發憐惜。

    「侯爺……」杜雲溪見一旁的安采辰湊了過來,她更是哭得梨花帶雨,上氣不接下氣了。那模樣,活生生是被人欺負了一般。

    不過才見兩面的人,杜雲溪就這樣會撒嬌賣乖,杜流芳不得不承認杜雲溪著實夠厚臉皮的。杜流芳別過頭去,不打擾那兩人眉目傳情。並非是她心頭對安采辰還有牽掛,瞧著這樣的場面覺得彆扭。而是她瞧著這一對狗男女那貼近的身子幾乎要摟抱到了一起,杜流芳心頭泛起一陣陣噁心感。青天白日之下,況且還是這庵堂禪房,他們倆也太不曉得廉恥兩個字怎麼寫了吧?不過,他們既然郎情妾意,她再在其中燒一把火,又有這滿屋子的尼姑作證,他們想賴都賴不掉!

    杜流芳的眼在明媚的夏日裡,微微瞇了瞇。嘴角浮起一抹意料之內的笑容。

    正在此時,那掃地小尼姑擁著一個半老的尼姑進屋。那老尼姑面目白淨、表情謙和,倒覺可親。但見她一進屋就直直朝床鋪行來,想來便是那掃地尼姑的師傅了。杜流芳擔心柳意瀟的傷勢,趕緊湊上前去,「師太,請您為我表哥瞧瞧,他被蛇咬傷了,昏迷不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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