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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八十三章 捉姦拿雙 文 / 秦笑月

    杜流芳微微頷首,退到一邊去。心中暗道,這繼母的理智還沒有完全丟掉,還知道在外人面前維護她的偽善,看來還沒有傻到家。

    而杜雲溪可沒有她母親那般的從容淡定,她正納悶自己為何會做出那樣瘋狂的舉動來,現在這一切都找到了答案。她敢肯定這件事情一定跟她這個好妹妹脫不了干係!杜雲溪此時已經陷入瘋狂的魔障之中,哪裡還顧得自己平日裡半點兒的溫柔恭順?蹭一聲直接從地上站了起來,漂亮的丹鳳眼中此時蘊這滿滿的凶光,她不管不顧,兩三步竄到杜流芳跟前來,一揚手,作勢就要落下一個巴掌。

    杜流芳豈是那種被人家欺負到家門口不予以還擊之人,眼見著那巴掌要落下,她靈活的身子忽然向左一側,避開了杜雲溪撲騰過來的巴掌。只是杜雲溪就沒那麼好命了,她的身子已經旋出,伸出的手臂帶著她身子朝前。面前沒了依仗,只聽「彭」一聲悶響,杜雲溪已經跌了個四腳朝天。

    杜流芳瞧著這一幕,惡趣味湧上心頭,終於控制不住地輕輕笑了一聲。「二姐,你怎麼就這樣不小心呢?」尾聲揚了聲調,在大夫人跟杜雲溪聽來,這絕對是無可否認的挑釁!

    「阿溪!」大夫人縱使生氣杜雲溪的所作所為,但是見她這樣實打實撞到了地上,仍舊克制不住自己一副慈憐,欲上前扶杜雲溪一把。

    可憐杜雲溪一個巴掌沒有拍到,反而在眾人面前這樣毫無形象地跌倒在地。那硬邦邦的地面撞得自己的鼻子、臉、胸部火辣辣地疼。但是相比於這些疼痛,她更願意就這樣趴在地上,如若可以的話,她更願意在原地鑿個地洞,然後鑽進去!她既覺得委屈難堪又覺得可惡討厭,這該死的杜流芳,擺明了她就像毀掉自己的名聲,要她這個原本人見人誇的閨閣小姐變成人見人惡的**蕩婦!在這一刻,她殺人的心就有了。如果此時她的手裡握著一柄刀的話,她會毫不猶豫刺向杜流芳的胸膛!

    「阿溪,你怎麼能伸手打你妹妹呢?」大夫人一臉憂愁,為杜流芳說話。在外人看來,那大夫人雖不是杜流芳的親生母親,但是對待她這個女兒卻比親生女兒還好。殊不知大夫人此時已在心中將杜流芳上上下下問候了個遍,只差提刀子砍人了!

    杜雲溪一聽這話,心中更覺得委屈了。明明這一切都是杜流芳整出來的,這會兒母親還將罪責推到她的身上。杜雲溪趴在地上更是哭得上氣不接下氣。一回想起眾人進屋之時,她跟安采辰還沉淪在鋪天蓋地的**之後,她的衣衫早已滑落,身上只餘下貼身的衣物,安采辰的手還貼在她的私處,這樣羞人的一幕暴露在大庭廣眾之下,杜雲溪的臉色一下變得又青又白。這一切都是這該死的杜流芳給她下的套,可是如今,母親還要這般維護她!她的心裡像是有一頭猛獸在四處亂竄,令她的呼吸都變得起伏不定。

    安采辰站在一旁冷眼旁觀,瞧著地上哭哭啼啼的杜雲溪,他的心裡再也沒有那股憐惜之意了。想起剛才她那粗魯霸道、毫不講理的行為舉止,安采辰越發厭惡起來。這女子空有其表,敗絮其身,實在是個空殼子美人。

    「還哭,丟人現眼!」大夫人見杜雲溪一點兒也不通點化,還在原地哭哭啼啼沒完沒了,她的額上皺起幾條細細長長的皺紋。她瞥見那一旁站著的延遠侯越來越黑的臉,心中暗叫不好。是以趕緊出聲讓杜雲溪住嘴。

    杜雲溪哪裡曉得大夫人一片良苦用心,只當是自己這樣趴在地上嚎啕大哭丟了她的臉。心中的委屈越發深重,但是她也不得不聽母親的話,鼻子一吸,哭聲也慢慢消下去。

    大夫人仍舊不滿意,冷聲道:「還不快起來,趴在地上,成何體統!」言語之中,有股恨鐵不成鋼的意味。

    杜雲溪聞言,心中更覺一股酸溜溜的滋味在心間亂竄。不待她又任何動靜,大夫人身後兩個老媽子早已上前,一左一右架起了她的胳膊,將她從地上提了起來。被提起的杜雲溪,頭上、臉上都沾著塵土,巴掌大的臉上還掛著一串將掉未掉的眼淚,那塵土經過眼淚的浸潤,更顯那臉髒兮兮的。那額頭鼻子因為猛烈撞擊地面,這會兒泛著紅腫,兩靨卻是煞白一片。此時的杜雲溪像是被人遺棄的小可憐蟲,哪裡還有平日半點兒的嬌俏可人?

    大夫人見她這副模樣,心中越發生氣。哪裡料得自己精心栽培出來的女兒如今竟然成了這副模樣。心中又是憤怒又是惋惜,餘光瞥了一眼一旁的安采辰,心道這人也是個侯爺,自然是鐘鳴鼎食之家。若是女兒能夠攀上他,那也算功德圓滿了。扯過杜雲溪,將她拉到自己身後,大夫人嘴邊則挽起了一個從容鎮定的笑容,對一旁無動於衷的安采辰說道:「侯爺,我家阿溪可是清清白白的閨閣女子,如今既然**與你,還望你給我們杜學士府一個交代才行啊!」大夫人當然知道他們兩人並沒有發生床第之事,可是這事傳出去本就對阿溪聲譽不好。若這安采辰還不肯娶她,謠言猛於虎,只怕放眼京城,便再無一家敢娶阿溪。這水月庵離京城並不算遠,如若她將庵堂裡的人悉數滅口,很容易就找到她來。左右權衡,她自然不敢下此殺手。

    安采辰一雙漆黑色的眼珠像是被人施了定身術一般,定定望著遠處收不回來。他這一副模樣配上倒掛鷹鉤鼻,更令人覺得這人並不好惹。但是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田地,大夫人騎虎難下,也只好悶頭將所有的責任推到了安采辰身上。本是淡淡的語氣卻在不知不覺中帶了逼迫的意味。他侯府雖是榮華富貴享之不盡,但到底朝堂無人。反觀她杜學士府,門生縱橫朝野,也不是他安采辰能惹得起的。

    但是大夫人到底太低估安采辰,他這人就是別人越壓迫越威脅他,他反而不買賬。「杜夫人這話可是說笑,明明是杜二小姐自己帶在下前來,又與我何干?」

    大夫人聞言,臉色一變,知道安采辰並不是那麼好相與的人物。但是大夫人又豈是好應付的人物,她隨竿往上爬,臉上浮出一抹淡淡的笑容,「既然侯爺都說了這是小女的房間,侯爺深夜前來,不知是對小女有何企圖?」杜府的聲譽不能因為杜雲溪毀於一旦,如今她也只有拚命的將杜雲溪和安采辰湊到一塊兒。這是最好的善後方法。

    安采辰冷冷一笑,感情這大夫人是想要賴上他?可是賴上他又當如何,他一個閒散侯爺,在朝中不過一掛名閒職,就算杜學士要與他為敵又當如何,又損不了他半分。反觀這夫人越說越起勁兒,有勢必將他拖下水,不達目的不罷休的意味。這事兒說出去,無論如何都是女兒家比較吃虧。若她願意,他倒願意陪他們玩這場遊戲。「企圖?怕是你家杜二小姐在這庵堂裡過於寂寥吧。」說出去這杜雲溪竟敢在佛門清淨之地做出如此之事來,看看到底是她杜二小姐比較吃虧,還是他這個一向放蕩不羈的閒散侯爺比較吃虧!

    安采辰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真真氣煞了大夫人,可是要她就這樣放棄,那也是絕對不可能的。此事關乎自己女兒的名節,她怎麼可能就此罷手。她心中很清楚,如果安采辰不肯娶阿溪,阿溪這一生就毀了。大夫人心中煩躁無比,但是也只好軟下口氣討好安采辰,「侯爺,我們家雲溪有什麼不好,琴棋書畫、無一不通,怎麼說也是可以拿出手的。況且如今她對你一片癡心,這樣嬌滴滴的女娃,你就忍心令她一輩子守在這樣的荒山野嶺,讓她這一輩子都葬送在尼姑庵裡面麼?」

    安采辰聞言,只覺好笑,這杜夫人可真是天真得緊,杜雲溪嫁不出去守在這深山老林做尼姑又關他何事?「別怪本侯爺無情,她這樣的身份想要做我的嫡妻已是無門。不過,若如你們不介意,我倒不介意納她為妾。」也並非他無情,如此放浪形骸之女子如今還妄想成為他的嫡妻?如今無論杜雲溪清白還是不清白,在眾人眼裡她**蕩婦的形象已經根深蒂固,他又如何會娶這樣一個女子做嫡妻,不是存心被人看笑話?

    大夫人聞言,已是氣得不輕,她平日裡捧在手心裡怕熱了、含在嘴裡怕化了的女兒到了這人面前,竟然是這樣的不值一提。好像那妾室的名分就是勉強施捨給阿溪的一樣。大夫人平日裡養尊處優,哪裡受過這樣的侮辱?一張臉登時青紫交加,銀牙緊咬,一臉憤恨難當。面前這男子實在是太過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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