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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第二十章 :血濃於水 文 / 水瑟嫣然

    西門瑾鳶闖入將軍府時,慕容于飛正在書房練字,牧歌在旁為其研墨。

    話說,西門瑾鳶彭地推開書房大門,見了這情形,冷聲一笑,「將軍好生興,舞弄墨,美人當前,艷福不淺啊!」

    「四公主,你有何貴幹?」慕容于飛蹙了蹙眉,他早見慣了她這舉態,只是說出的話不論多少次他都覺著刺耳聽不下去。

    「有何貴幹?本宮的兒子不見了,本宮來找將軍幫忙找找!」今日上午赫連和一走,後面就傳來消息說西門明與玉蘭不見了!起初她以為是玉蘭帶著西門明逃了,但在手下追蹤了她可能逃走的範圍結果都一無所獲後,她肯定帶走他們的很可能是慕容飛鳴的人。

    慕容于飛一聽西門明不見了,沉默了半晌後,對牧歌說道,「牧歌,你先退下去吧。」

    「是。」牧歌應聲,便放下了手中的墨錠,躬身行了一禮後才出去。自從慕容于飛說過,她是他的人不必向西門瑾鳶行禮後,她便見了西門瑾鳶也當沒看見一樣,自己做自己的事情,後者對於她這種態度明顯不滿,但是當著慕容于飛的面她卻又無計可施。

    牧歌出去後,慕容于飛便問西門瑾鳶,「你來找我,是否已經查出了抓走明明的人?」

    「自然。」西門瑾鳶倔強回道,「若不是只有你出面那個人才會有可能放過明明,我怎會來找你?」

    西門瑾鳶找他說西門明不見了,他就意識到帶走明明的可能是自己的王弟。明明的存在,對王弟才是有最大威脅的。可是王弟縱然冷酷無情,但不至於對一個孩子下毒手的。

    「你想說什麼直說便是。」他不想跟西門瑾鳶費太多的唇舌,那是浪費時間。

    「你應該猜到了,帶走我明明的就是你的王弟——慕容飛鳴!他怕我藉著孩子再煽動你造反!搶他的王位!所以他要把我的孩子殺了!」西門瑾鳶憤然回道。

    「住口!不許你這樣誣陷王上!」慕容于飛一拍桌子,那上等紫檀木書案竟因這一拍而裂開了縫。

    西門瑾鳶嚇了一跳,她還是第一次看到慕容于飛發這麼大的活。「怎麼?你生氣了?我說的可都是事實!」

    「事實?你當年故意失蹤,然後回來跟我說是王上抓了你,還說他羞辱了你。我信以為真,結果呢?結果那一切都只是你編造出來的謊言!如今你難道還想故技重施?!」慕容于飛惱怒地看著她。

    當初她誣陷慕容飛鳴的時候,她險些當真。還好慕容飛鳴機警,當即就對他說,她說孤王侮辱了她,那你讓她說說,孤王身上有什麼特別的印記沒有。她若說的出來,那孤王也認了,若是說不出來孤王就砍了她!」

    當他在回頭去問西門瑾鳶時,果然如慕容飛鳴所說的一樣她說不出個所以然來,狡辯說自己又驚又怕根本不想看他。

    「不想看孤王?」慕容飛鳴在她當著慕容于飛又來一哭二鬧三上吊之前就出現了。

    「你怎麼會在這裡?!——當時我被你蒙住了眼睛哪裡看得到!」西門瑾鳶理直氣壯地反駁。

    「你既然說孤王侮辱了你,你卻什麼都沒看到?被說你被蒙了眼睛,你若被蒙了眼睛又怎麼知道是孤王侮辱的你?」慕容飛鳴當時氣極,道,「你這等姿色,根本就入不了孤王的眼睛,孤王身邊就是一個男人都比你貌美!」

    「你!」西門瑾鳶羞憤交加,當時就要去撞牆「自盡」。

    慕容于飛衝上前去攔了她,他咬牙對慕容飛鳴道,「王弟,你先回去吧,這件事情關係到瑾鳶的名節,我還是單獨問清楚的好。」

    「你想問便問好了,孤王可是說過了的,如果她說不出來孤王就砍了她!」慕容飛鳴冷冷說完便甩袖而去。

    也就在這一天,慕容飛鳴派出去查探西門瑾鳶身份的人回來了,但慕容飛鳴將證實西門瑾鳶就是辰國四公主,而且是殺手組織天狼的頭目時。他整個腦子都是一片空白的,之後,西門瑾鳶就聯合太后發動宮變……

    不堪回首的往事此時回想起來依舊真實的歷歷在目,他憤恨地瞪向屋中那個險些害他兄弟反目成仇的女子,道,「你兒子丟了,我自然會幫忙去找,但你若是先在藉機挑撥,我發誓絕不會像上次那樣輕饒了你!」

    當初若飛慕容于飛動了惻隱之心放她一馬,不想她居然還敢捲土重來!

    西門瑾鳶被慕容飛鳴的森然表情給震懾到,可是蠻橫成xing的她還是嘴硬地回道,「慕容于飛!我不跟你說別的!如果我兒子出了什麼事情,我一定會要他償命!」

    「事情沒弄清楚之前,你最好管住你這張嘴,否則以王上的個性不會再放過你第二次!」慕容于飛冷冷的警告道。

    「哼!」西門瑾鳶悶哼一聲便悻悻離去。

    牧歌在不遠處候著,見西門瑾鳶出來了,便又慢慢踱步進入書房。

    慕容于飛一見她便道,「牧歌,伺候我更衣!我要進宮。」

    「是。」牧歌頷首,轉身便出去命人去取慕容于飛的朝服。

    她皺眉想了想,估計他這般急著進宮一定與西門明的失蹤有關。而他的失蹤,正是王上和王后娘娘帶走的。他有些擔憂,但是想到若是慕容于飛進宮看到了西門明會不會真信了西門瑾鳶的挑唆?

    「將軍這般急著進宮,可是為了明明的事情?」牧歌在為慕容于飛披上外衣時,小聲問道。

    「是。」慕容于飛淡聲回答,這個沒什麼好掩飾的。

    「將軍,奴婢敢問您一句,您確定明明是您與四公主的孩子嗎?」牧歌又問。

    他的身體一僵,轉而看向牧歌,問,「你何以這般問?」

    「奴婢只是覺得……四公主不太可能會為將軍生孩子。」牧歌如實回道。

    「那也只是你想的,沒有證實之前,只有她自己知道,我們誰又知道。」慕容于飛沉聲說完,便逕自繫好了腰帶出門而去。

    他在不高興,牧歌可以感覺的到。他不高興是為了明明可能不是他的兒子,還是為四公主可能沒有愛到為他生兒育子?

    慕容于飛正在審問玉蘭,覃瑤過來稟報說慕容于飛進宮求見。

    「他倒來的快!」慕容飛鳴冷哼一聲,起身又看那邊跪著的女子道,「你不要想著你死了你孩子就安全了,以西門瑾鳶的心狠手辣,怎麼都不會讓人好過的。你若想今後你兒子有好日過就按孤王說的做。」

    「奴婢知道,奴婢——已經被四公主下了毒,每日若不服用她給的解藥,十二個時辰後就會毒發痛不欲生,過了三日還未有解藥就會度發身亡。」玉蘭低聲回道。

    「什麼?你身上有毒!?」慕容飛鳴一驚,如果這個女人死了,那後面的事情可就不好辦了。他凝眉想了想,便命覃瑤喚了赫連和進來。

    赫連和緩步進來,慕容飛鳴便直截告訴她,「這女人說自己中了毒,你給她看能否解開,孤王先去前殿一趟。」

    他留下這句便匆匆而去。赫連和都還沒來得及應一聲「是」。

    「你中的是什麼毒?」赫連和走到玉蘭面前,她的猜測看來是沒錯的,玉蘭是有毒在身,所以才會覺得自己遲早咬死,不如現在成全了自己的兒子。畢竟在王室有個身份卑jian的生母,並非光彩的事情。

    「奴婢聽四公主說是三日斷腸散。」玉蘭如實回答。

    赫連和命她起身,然後給她診脈,又問了些問題,確定只是一種普通的慢性毒藥後,便對她說道,「這毒本宮能解,不過,本宮想問你,你想不想活下去?」

    「奴婢……」玉蘭猶豫了片刻,道,「奴婢只想明明過的好。」

    「意思是為了你的兒子,你可以連命都不要了?」赫連和雖在心中早已確定玉蘭是一個為了孩子可以犧牲自己的人,但是真看她這樣肯定地告訴自己時,還是不由心生敬佩。

    血濃於水,親人才是唯一值得自己去全心全意愛的,她點頭起身,「你放心,我不會讓你死,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我相信孩子還是由自己的母親來照顧比較好。你還是繼續跟你兒子住在一起,好好安撫孩子,等到王上需要你出來幫忙時,你當義不容辭。」

    「是。謝王后奶奶國內救命之恩……奴婢無以為報,只要王上、王后娘娘吩咐,奴婢一定照辦!」玉蘭感動不已,只要能和自己的兒子在一起,她怎麼都願意。

    御書房

    「王兄,你來找孤王何事?」慕容飛鳴在龍椅上方坐下,不等慕容於飛行禮便直接問道。

    「王上,臣來是想王上幫忙找一個人。」慕容于飛低首。

    「西門明。是不是?」慕容飛鳴冷靜接話。

    慕容于飛身體怔了怔,卻還是繼續回道,「是。」

    「那不用找了,他就在王宮裡。」慕容飛鳴毫不避諱地回道,「是那個女人讓你來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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