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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042章 :醫院驚魂 文 / 江南孟郎

    吳嫣兒下葬的地方是市裡最奢華的公墓。那晚月色明亮,照亮前行的道路。我和童真走進這座公墓,在管理員那裡做了登記,隨後按照指示來到吳嫣兒的墓前。出於對死者的尊敬,我和童真捧了花籃過來。看著墓碑上那張嫻靜的臉,我心裡湧現出一股思念。當日吳嫣兒曾一同出現在古胤村,共過患難,一起發現古洞中的棺木群,雖說只有一日時間卻叫我短時難忘。而今我們陰陽相隔,人鬼殊途,誰都沒有想到事情會發展到現在這個樣子。

    童真蹲在墓碑前,去撫摸墓碑接壤地面的縫隙,那裡已經有青草長出。她很定地告訴我,墓碑沒有被翻動過的痕跡,也就是說吳嫣兒的屍體還在墓中。如果說不是鬼出棺這種可怕的現象,那麼視頻中出現的會是誰呢。如果說是吳嫣兒的魂魄,那這卻是有點匪夷所思,過於荒誕。鬼怎麼可能親自錄製視頻,而且順利地發佈到網上。回想起視頻裡出現的棺唁,我便問童真當日是否親眼看見棺唁被搶走。

    我沒有看見棺唁,但如果沒有找到,他們怎麼會輕易離開。童真的意思說的很明白,棺唁的確是埋在搖椅下面,而且是真的被那群人搶走。

    如果是吳嫣兒的魂魄,那麼她就是在把棺唁搶回來以後錄製的視頻,這樣的事情實在是不通情理。於是我可以肯定,出現在視頻裡的不是吳嫣兒。是有人在利用吳嫣兒的身份,在網絡裡上傳了那份假視頻,蓄意製造出虛假的靈異事件。

    逝者安息。

    我把花籃放在墓碑前,弔唁片刻便於童真離開公墓。

    在車上我提及視頻的真假性,童真也有察覺到視頻裡的疑點。於是我們決定順籐摸瓜,查一查發佈視頻的ip地址。只要能找到視頻發佈者事情就會水落石出。可還未等我們著手去查,就有個二十幾歲的男生跑到警局投案自首,說是他發佈的視頻。

    因而事情牽扯到棺木群遺址,於是童真邀我一同趕到警局。

    警方在疑犯家裡搜出面具和假髮,在根據電腦裡的視頻就可以肯定,是他利用吳嫣兒的身份在網絡上散佈謠言,惡意偽造靈異視頻。經常已經通知其家屬,將對其進行一定程度上的處罰。但基於嫌煩沒有對對社會造成不良影響的前提下,警方不會追究其刑事責任。

    同時警方答應童真的要求,會即刻將棺唁轉交給相關部門。這樣的結局皆大歡喜。

    可留下的疑問是,他為何突然投案自首?

    我問童真時,童真只說是嫌犯良心發現。可我還是覺得這事情有蹊蹺,於是在第二日的時候,我在疑犯還被關在警局時來到他的家裡。我順著三樓陽台翻窗跳進他的屋子,裡面一片零亂。我直接走進臥室,坐在他曾用過的電腦前,看看會不會找到什麼線索。搜尋中我在視頻軟件裡找到一份視頻錄製記錄,時間是疑犯自首的當日。

    我利用視頻還原功能恢復了那段沒能及時保存的視頻,打開並仔細地看起來。

    視頻裡,他帶著的面具再也嚇不到我,那張牙舞爪的姿勢也不會讓我覺得害怕。可就在視頻快要播完時,他像是中邪一般在屋子裡亂撞,最後坐在地上指著牆角,就像是什麼東西讓他覺得恐懼。我開始認為他只是在演戲,可當他摘掉面具露出真面目時,我才明白他當時的恐懼不是裝出來的。他在視頻只剩二十幾秒鐘時跑出房間,就在也沒有回來過。

    視頻畫面裡的牆壁上有面鏡子,在視頻最末尾的時候,那鏡子裡竟然出現一道背影,就那樣靜靜地站在裡面,片刻後慢慢地朝我轉身。而就在我要看到她的臉時,視頻突然間停止了。我的心在撲通撲通地亂跳,因為那道身影看上去很像吳嫣兒。

    慢慢地離開凳子,轉臉去看身後的牆壁。

    鏡子還懸掛在上面,但此時此刻我能看到的,卻只有自己的身影。

    吳嫣兒我脫口而出。

    我不知道是自己出現的幻覺還是確有其事,總之我沒再打開電腦中的視頻。

    就當是吳嫣兒真的來過這裡,阻止那少年愚蠢的行為,不讓他有與自己同樣的遭遇。這樣的故事畫上這樣的句號也算是天隨人意了。棺唁事件雖說過去了,但死者之牙的厄運才剛剛來襲。於是我把全部的精力都放到這件事情上,但願能親手摧毀劉婆婆的陰謀詭計。

    楊春妮出院一直待在家裡,跟學校請了半個月的長假。

    照我說她倒不如多請幾個月,或者直接辭職算了。半個月後她的肚子估計有要隆起一圈,那時候就是傻子都看得出她懷孕了。()楊春妮仗著現在的情況特殊,在家裡的位置也有所提升,就像是皇后娘娘似的整天在我面前發號施令,而我也總是被她呼來喚去的。畢竟她肚子裡的孩子不是我的,而我卻要像准爸爸一樣辛勤伺候,心裡面的確是有點小不舒服。但合約上寫得明明白白,我要愛孩子如同愛自己的生命。因而就算有再多的苦,也要往肚子裡面嚥了。

    這期間我曾去過一次南山,祠堂裡面空無一物。看來那日劉婆婆起了戒心,於是捲著鋪蓋匆匆忙忙地離開這裡。但是我完全不用擔心,因為只要跟蹤楊春妮的堂哥,我就能找到劉婆婆的新窩點。可讓我很意外的是,她堂哥幾日內都沒有回到家裡,看樣子他也發現了我的行蹤。

    斷了線索,我就只能在家裡陪楊春妮。洗衣做飯打掃衛生,簡直比南非傭人還要辛苦。可這日子就得這麼過下去,難道要我攆走楊春妮或者自己離家出走麼。本以為日子會在平淡中流逝,卻沒有想到這短短的半個月時間裡,我和楊春妮遇到了驚心動魄的各種怪事,而且沒見事情都是發生在醫院或者是去醫院的途中。因為要頻頻帶楊春妮去醫院,於是我長期租用了一輛新車。

    那日。

    楊春妮在家裡休息一個星期後,我帶她去醫院做第二次身體檢查。在途徑到醫院門口時,有個孕婦墜樓身亡,而我和楊春妮目睹了全過程。那孕婦就像是石頭,啪地一聲砸在一輛車上。那車頓時凹陷出一個大坑,孕婦鼓起的肚子就像是氣球般破裂。那日楊春妮受到嚴重的驚嚇,因而聯想到自己肚子裡的孩子,就好像墜樓的是她自己而不是那名孕婦。

    這樣的事情若出現一件兩件可以說是巧合,若是接二連三地出現那麼其中定有蹊蹺。

    是劉婆婆,一定是她的陰謀。我很想知道,她的目的到底是什麼。我和楊春妮與她素無怨仇,甚至我還幫過她的忙,可她為何要針對將近四個月身孕的楊春妮。我在網絡上查閱了資料,很多相關的內容告訴我,很多的孕婦在懷孕期間都遇到過怪事。那時有很多髒東西會聚集在孕婦身邊,希望能藉著孕婦肚子裡的孩子重返陽世。

    我當時腦子裡閃出一個不祥的訊號。

    劉婆婆和孫小鈞以及楊春妮肚子裡的孩子。把三者聯繫到一起還真和網絡上說的有幾分相似,難道劉婆婆真的是想讓自己的孫女藉著楊春妮肚子裡的孩子重返陽世。可是秋紅和白素美的牌位又是怎麼回事,借胎還魂和死者之牙之間又有何聯繫。腦子裡升起層層的疑團,偌大的問號擠在身體裡,發酵膨脹,越是用力去想就越是想不明白。

    現在只是我自己憑空猜測,只有找到劉婆婆時才能知道事情的真相。

    楊春妮受驚,再也不敢去那間醫院。迫不得已我們在幾日後,換了別的醫院做檢查。開車行駛在街道上時,我都是謹小慎微的,像是驚弓之鳥。當我平平安安地把車停靠在門口時,還心有餘悸地朝樓頂看了一眼。帶楊春妮走進這間醫院,掛號後我們在大廳裡等候。楊春妮一直看著周圍,隨後問了我很多奇怪的問題。

    這裡怎麼這麼多孕婦?

    怎麼沒有人陪她們來?

    還有楊春妮蹙眉,彎腰看向右面那排椅子,她們為什麼都低著頭?

    我打量四周不禁嚥了口唾沫,稍微有點緊張。因為整個大廳裡面,除了楊春妮就只有兩個孕婦,而且都是有親屬陪護的。我沒有回答楊春妮的問題,若無其事地坐在那裡,假裝什麼都沒有聽見。可楊春妮卻一直問個不停,隨後她的目光由遠及近,最後定格在我右面的凳子上,就好像有什麼東西坐在那裡。我忍不住瞄了一眼,卻什麼都沒看見。

    小妹妹你怎麼啦?楊春妮忽地蹲在我右面的椅子前,端起的雙手裡就算是攥著什麼,你別哭呀,告訴姐姐到底怎麼啦?

    你在和誰講話?我問楊春妮。

    她說找不到自己的媽媽了。楊春妮一本正經地跟我說。

    我把手插進褲兜,裡面有隨身攜帶的屍油。我特想知道楊春妮到底看見了什麼。就在我準備掏出屍油瓶時,楊春妮再度冒出聲音。

    你說你媽媽在哪?楊春妮指著電梯口,蹙眉,可姐姐什麼都沒看見呀。

    就在這時電梯開了,有護士推著擔架跑出來,看那急匆匆的樣子怕是出事了。躺在擔架上的是一名孕婦,流了很多的血。因為他們的出現安靜的大廳不在安靜,而在這嘈雜的聲音中我清楚地聽見他們說,躺在擔架上的孕婦流產了。

    你面前什麼都沒有,你看見的是鬼。我低聲說。

    楊春妮驚愕中起身,指著我前後左右全部的座椅,問我難道看不見她們麼。楊春妮的聲音很大,吵到了那兩個等待檢查的孕婦。她們用異樣的眼光打量楊春妮,同時也驚愕地環視周圍空空的座椅,最後把楊春妮當成精神病。

    楊春妮慢慢地回到我身邊,坐下。隨後挽起我個胳膊,靠在我的肩膀,身子不住顫抖。我告訴楊春妮不要害怕,就當作什麼都沒有看見。楊春妮索性閉上眼睛,卻開口告訴我,她們已經注意到自己,而且全都朝我們這裡走來了。

    聞言,我毛骨悚然。

    我們應該回到之前的醫院去。這間醫院肯定出過很多醫療事故,否則怎麼會有那麼多的怨婦。

    嗚嗚嗚楊春妮眼睛瞇成一條縫隙,她全在這裡,你腿上還有一個

    你就當什麼都沒看見。我拉起楊春妮要走,可她卻死活不肯起來。

    我害怕。她抖得相當厲害。

    我的眼前是什麼都沒有,只有時而經過的護士以及異樣的目光。我把手插進褲兜,掏出玻璃瓶打開蓋子。把屍油倒在手指上,隨後蓋好蓋子重新塞進褲兜。我望著手指上的那一滴屍油,慢慢地平靜自己的情緒,並在心裡暗暗地告誡自己,待會不管看到什麼都不能害怕,就算不淡定也要假裝淡定。

    我閉上眼睛,將屍油抹在眼角,隨後慢慢地睜開眼睛

    我朝這是我平生第一次開口說髒話。

    我拉起楊春妮就往外面跑,一路狂奔直到太陽底下。回身時看見那張張鐵青的臉,一雙雙沒有瞳孔的眼睛,像是疊羅漢一樣堆醫院門口,更像是一張堆滿面孔的全家福。我捂著胸口氣喘吁吁,隨後使勁地擦掉眼角的屍油。當我在朝門口投去目光時,已經看不見她們了。

    楊春妮回到車裡,驚慌失措。

    我曾經一直覺得,看不見鬼知道鬼的存在比能看見鬼要恐怖很多。但直到現在我才真正意識到,看見鬼才是一件最可怕的事情。我把鑰匙插進鑰匙孔,啟動車子,快速地離開了這間恐怖的醫院。我本想帶楊春妮回家,可她突然說自己的肚子很痛,看她痛苦的表情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於是我加快了行車速度,趕到了最初的那間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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