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章 分院帽子 文 / 不見天涯明月天

    「一年級新生，麥格教授。」海格說。

    「謝謝你，海格。到這裡就交給我來接走。」

    米勒娃·麥格把門拉得大開。門廳就像古靈閣一樣，石牆周圍都是熊熊燃燒的火炬，天花板高得幾乎看不到頂。正面是一段豪華的大理石樓梯，直通樓上。

    「事實上挺期待霍格沃茨有點變化，那會讓我有種特別的激情。」

    「羅恩，我很懷疑你這些年都受到了什麼樣的教育，或者我可以認為，其實已經四十歲的你還需要像一個小孩子一樣？」

    「哦，親愛的，你難道不能讓我好好幻想一下嗎？」

    「事實上，我不太想。」赫敏表情嚴肅。

    羅恩在看見那個表情之後一下子沉默了，表情很是彆扭。

    片刻。

    赫敏突然笑了。「親愛的，你的表情真可愛，事實上我只是想找找茬而已。」

    哈利有點無語望蒼天。

    看著赫敏超過他和羅恩往前走的身影，哈利心裡默默歎息——為什麼他今天一定要當這個電燈泡呢……為什麼呢為什麼呢……

    「赫敏變了……」羅恩在他身邊喃喃說，「哦，我絕對保證是那個馬爾福的關係！一定是的！」

    哈利只是無奈地笑笑，不再去理會那兩個久別勝新婚的好友，而是開始靜靜跟隨麥格教授沿石鋪地板向前走。哈利現在已經可以聽到右邊門裡傳來的嗡嗡的說話聲。

    之後麥格教授把他們這些一年級新生帶到了大廳另一頭那間很小的空屋裡——大家一擁而入，摩肩擦背地擠在一起，幾乎所有人都緊張地仔細凝望著周圍的一切——一如當年。

    「歡迎你們來到霍格沃茨，」麥格教授說，「開學宴就要開始了，不過你們在到餐廳入席之前，首先要你們大家確定一下你們各自進入哪一所學院。分類是一項很重要的儀式，因為你們在校期間，學院就像你們在霍格沃茨的家。你們要與學院裡的其他同學一起上課，一起在學院的宿舍住宿，一起在學院的公共休息室裡度過課餘時間。

    「四所學院的名稱分別是：格蘭芬多、赫奇帕奇、拉文克勞和斯萊特林。每所學院都擁有自己的光榮歷史，都培育出了傑出的男女巫師。你們在霍格沃茨就讀期間，你們的出色表現會使你們所在的學院贏得加分，而任何違規行為則使你們所在的學院減分。年終時，獲最高分的學院可獲得學院杯，這是很高的榮譽。我希望你們不論分到哪所學院都能為學院爭光。

    「過幾分鐘，分院儀式就要在全校師生面前舉行。我建議你們在等候時，好好把自己整理一下，精神一些。」

    她的目光在前方某些學生身上游移了一下——哈利看不太清是誰……也不太記得具體是誰，不過好像當初有羅恩，誰知道今年是不是也有。

    「等那邊準備好了，我就來接你們。」麥格教授說，「等候時，請保持安靜。」

    然後她便離開了房間。

    現在羅恩和赫敏並不在哈利的身邊，哈利可以看見他們在不遠處相互靠在一起的身影——哦，我想他們需要單獨的空間。

    人群裡總是有些低低的討論聲，哈利知道他們現在有些緊張，大概都在討論一會兒分院的過程。

    誰知道這一次分院帽還會不會建議他到斯萊特林去。

    這輩子他和羅恩赫敏都有點特殊，會不會被分院帽看出來呢，要不要告訴羅恩和赫敏一會兒最好用上電大腦封閉術……

    哈利左想右想，突然他聽到了幾聲尖叫——從他們背後的牆上突然躥出二十來個幽靈。這些珍珠白、半透明的幽靈，滑過整個房間，一邊交頭接耳，對這些一年級新生很少留意。他們好像在爭論什麼。一個胖乎乎的小修士模樣的幽靈說：「應當原諒，應當忘掉，我說，我們應當再給他一次機會——」

    「我的好修士，難道我們給皮皮鬼的機會還不夠多嗎可他給我們都取了難聽的外號。你知道，他甚至連一個起碼的幽靈都夠不上——我說，你們在這裡幹什麼」一個穿輪狀皺領緊身衣的幽靈突然發現了一年級新生。

    原來是他們來了。

    哈利有些狼狽地把那副由於剛剛的小騷亂而被人擠掉的眼鏡戴回原位。

    「新生喲!」哈利看到那個胖乎乎的修士朝他們微笑說。「我想，大概是準備接受測試吧希望你們能分到赫奇帕奇!」修士說，「我以前就讀那個學院。」

    他看起來還想繼續說什麼，但是一個尖細的聲音打斷了他：「現在朝前動動吧，分院儀式馬上就要開始了。」是麥格教授回來了。幽靈們魚貫地飄飄蕩蕩穿過對面的牆壁不見了。「現在，排成單行，」麥格教授對他們說道，「跟著我走。」她帶領著他們走出房間，穿過門廳，經過後邊一道雙開門進入豪華的餐廳。

    學院其他班級的同學都已圍坐在四張長桌旁桌子上方成千上萬隻飄蕩在半空的蠟燭照亮餐廳。四張桌上擺著熠熠閃光的金盤和高腳酒杯。——明年我就可以再次坐到那裡，然後看著新生們帶上分院帽，接著他們之中有的會變成他的同院同學……也許這一次，他可以參加每一年的開學晚宴，不會再上不了火車，遇上打人柳，或許也不會再有攝魂怪那種噁心的東西？

    餐廳上首的檯子上另擺著一張長桌，那是教師們的席位。

    哈利看向那裡，他看到了那位留著很多鬍子的老人，看到了很多記憶裡熟悉的面孔，還有……那個黑著……那個永遠黑著一張臉的人。

    ——他所見過的，最令人敬佩，最勇敢的人——西弗勒斯·斯內普。

    麥格教授把他們這群一年級新生帶到那邊，讓他們面對全體高班生排成一排，教師們在他們背後。燭光搖曳，幾百張注視著他們的面孔像一盞盞蒼白的燈籠。在哈利的眼裡，那些好似燈籠的面孔上都是好奇和善意，哪怕是在斯萊特林那一邊——這是他當初所沒有發現的，之後也沒再有機會去發現。

    幽靈們也夾雜在學生們當中閃著朦朧的點點銀光。哈利，抬頭朝上看——這次不是為了躲避他們的目光，而僅僅只是想看看那天鵝絨般漆黑的頂棚上點點的星光閃爍。然後他突然聽見有人在前面小聲說：「這裡施過法術，看起來跟外邊的天空一樣，我在《霍格沃茨，一段校史》裡讀到過。」

    是……小赫敏？？哈利愣了一下，轉眼看去，果然，那個有著蓬蓬頭髮的小丫頭正站在前面，就在哈利·波特，和……好吧，那一定是羅恩……羅恩·韋斯萊——她正和他們站在一起。

    哈利想招呼她一下，但是想到了上車前小姑娘囑托的話又打住了。這時候，整個大廳突然靜了下來。

    哈利顛了腳尖朝前看，果然看到了那頂破舊的帽子——分院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