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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十六章 籌謀 文 / 二月微青

    二月二十八,西燕正式宣戰剛剛建國不久的大明,從西關邊境揮軍四十萬東征大明。同時沿著整個和大明的邊境線全線壓進,包括朝夏和大明接洽的地方都被西燕人早早佔據,朝著大明全線進攻。

    沈墨青在同一日,在帝京昭告天下,正式接受西燕的宣戰,雙方自此對立。

    沈墨青坐鎮帝京,連夜派兵遣將,連下三道軍令,命令西關將士對西燕進行反擊圍堵。

    沈墨青遠在帝京,自從登基以來,一直在侵吞大慶剩餘的國土和勢力壯大自己,有些是在帝京被沈墨青攻陷的那一天就已經上書表明歸降大明,還有一部分則是地方權貴蠢蠢欲動,想要趁亂割據勢力,稱霸一方,對於沈墨青的登基視而不見,選擇盤踞地方,想要分一杯羹。

    然而沈墨青對於任何形式的抵抗都採取了絕殺政策,在他登基之後,仍然沒有停下征戰的步伐,每攻克一座城池,都會將城中首領屠殺,絕無生還可能。

    不過對於百姓,沈墨青還是採取了懷柔政策,他手下的士兵在進駐攻佔的城池之後,不會濫殺百姓,反而竭力維持正常運轉,讓百姓得一方安寧。

    西燕騎兵剽悍,人高馬大,作戰手段大多蠻橫激烈,雖然西關的士兵是經由沈墨青一手調教,但是西關攏共不過二十萬駐軍,對上西燕十分危險。縱然西燕的兵力分散開來,四十萬人最多只有一半專攻西關,但是也足夠西關的將士們喝一壺。

    開戰第一天,西燕人就採取了最為強橫而野蠻的進攻,沒有試探,直接攻城。而西關的將士雖然受西燕民風的熏陶,大多也是性格豪烈,但是這猛的來一手,確實讓他們吃不消。

    第一天西關將士就浴血而出,戰死無數。

    然而西燕人最熱愛熱血,飛濺的骨血讓骨子裡本就蠻橫的西燕人更加熱血沸騰,縱然西燕也損失不少兵力,卻比西關一方好上不少。

    截止到第三天黃昏,西關二十萬將士戰死人數足足達到了四萬之多,而西燕雖然也死了三萬多左右,卻完全沒有撤退的意思。

    西關岌岌可危。

    然而讓人奇怪的是,即使到了這樣的時刻,沈墨青居然還穩穩的坐鎮帝京,甚至也沒有再抽調兵力去支援西關。仍然在加速南下,收復個個地方勢力,似乎並不把西關放在心中。

    雖然此等行為在朝堂上飽受爭議,但是沈墨青一意孤行,最後朝臣們只得自我安慰,西關暫且還能堅持一段時間,陛下如此作為,好歹也能集結勢力,壯大實力,從某一個方面來說,倒也不虧。

    下了朝,沈墨青就換便服,直奔宮外。

    拐過幾個彎,繞過幾處人家,沈墨青終於抵達了一個極為隱蔽的處所。

    此地處在郊區,幾無人煙,只有幾座房子在空曠的郊野佇立。表面看上去,這個地方極其普通,也極不起眼,然而沈墨青輕車熟路的拐進了其中一座院落,然後又往裡面走去,便傳來清晰的聲音。

    是打鐵的聲音。

    沈墨青走進旁邊的屋子,正好和聽到消息出來迎接的水鏡塵打了個照面。

    沈墨青走近:「東西怎麼樣了?」

    水鏡塵清秀的臉上閃過傲然驕傲的神色:「沈兄不必擔心,我水家百年不出世則已,此番既然已經選擇您,自然打造出最好的兵器來。」

    沈墨青對於水鏡塵的自傲不以為意。水鏡塵此人他雖然看不上眼,但是水家的制兵技藝確實是一絕,兩相比較,倒也沒什麼可在意的了。

    沈墨青妖孽般的容顏上沒有表情,只有那雙冰冷的桃花眼之中隱隱可以看出一絲急迫。

    「帶我去看看。」

    水鏡塵自然是同意的,當下就領著沈墨青朝著某個方向走去。

    沈墨青緊隨其後。

    然而走出兩步沈墨青就發現水鏡塵走路的姿勢很不正常,有點不平衡,看起來似乎在一隻腿用力一隻腿不用力的走著。

    只是出於涵養,沈墨青只是瞥了一眼,就立刻轉移了視線。看樣子,應該是被容湛那玉珮擊穿大腿的造成的。

    然而水鏡塵似乎對於這非常敏感,感覺到沈墨青看了他的腿一眼,礙於水家的超然和少主身份的特殊,水鏡塵本來還是想努力保持風度。只是只要一提到容湛,他就憤恨不已,表情也帶著點扭曲。

    「呵,沈兄不必猜了,這就是容湛留下的。」水鏡塵自嘲笑道,然而眼中還是染上了一絲陰狠,「他自以為天下無敵,高傲不已,卻不知做下的孽都是要還的!這條腿,將來必定要他百倍償還!」

    沈墨青不語,想要對付容湛,水鏡塵確實想多了。

    水鏡塵邊走邊說,竟是越來越激動,連帶著將蘇流熙也說上了:「哼,一個不知潔身自好的女人,自然不會被人尊重!誰知道是怎麼在軍營待下來的?說起來,容湛他們二人都是一丘之貉,背地裡說不定早就……」

    沈墨青忽然冷聲開口,阻斷了水鏡塵的話:「水少主還是多多關心兵器的製造吧。」

    水鏡塵語塞,被不輕不重的噎了一下,本來還想再說,然而看到沈墨青冰冷的神情,心中莫名發楚,只得悻悻閉嘴。

    二人走著沒多久,打鐵的聲音就越來越大,氣溫也變得越來越高。

    然後面前出現一道鐵門。

    水鏡塵打開門,露出裡面的場景。

    這是一個極大的場地,裡面熱火朝天的人都在揮舞著手中的鐵錘,朝著正在淬燒的兵器狠狠砸下去,「光光」聲極有規律而連綿不絕的響起,而在後面的位置,則是負責淬煉冷卻的,沈墨青跟著水鏡塵往裡面走去,立刻有頭領模樣的人來帶路,對著二人神色恭敬

    「去裡面看看成品。」水鏡塵開口,那人立刻小心帶路,往裡面走去。

    沈墨青知道這裡面大部分人都是水家人,水家避世百年,但是絕佳的制兵技藝得到了很好的保存。在靈泉谷的時候,雖然過得是種田生活,但是其實他們都精通技藝,才能在此時如此駕輕就熟。

    沈墨青三人往裡面走去,沈墨青才發現原來水家一直在這方面獨霸天下的原因,就是他們是分步驟的,每一個精細的製作都有專人負責,因為致力於某一項,所以質量更能得到保證。當然,水家也有自己的絕密技藝,不會在這樣的場合公開,不過這些也已經讓沈墨青滿意了。

    冒著高溫,三人終於走到了放置成品的地方。

    走進去,首先映進沈墨青眼簾的,就是放在正中間的一把烏黑的弩。遒勁的弩身,足有孩童之長,鋒銳的劍鋒閃爍著明亮的光澤,只是靜靜的放在那裡,沈墨青似乎都覺得一股凌厲之意撲面而來。

    水鏡塵看著這些弩,聲音中帶著尊崇和敬佩以及自豪:「我水氏一族,擅於制兵,而其中之最,則非此神弓弩不可!」

    沈墨青看著那神弓弩,眼神之中變幻莫測。

    ……

    正在西燕和大明打的不可開交的時候,東齊帝京也即將發生巨變。

    這一日,早朝之上,突然有朝臣提出,眼下西燕和大明對陣,朝夏又已經表明態度依附於西燕,東齊翼字營也已經進入大慶腹地爭奪土地。值此天下大亂之際,齊帝應當開宗祠,拜祭先人,求保東齊社稷。

    此說法一提出,就得到了眾人的附和。雖然東齊國力強盛,但是拜祖宗求福澤也能讓人更加安心。

    齊帝貌似不經意的瞥了眼不發一言的容瑜,開口問道:「瑜兒,你怎麼看?」

    容瑜神色不變,十分沉穩,當即邁出一步,拱手說道:「回父皇,兒臣以為,雖則我東齊兵強馬壯,國泰民安,但是能夠求得先人保佑,早日統一天下,倒也可行。故此,兒臣附議。」

    齊帝有些渾濁的眼睛之中閃過一絲不易覺察的冷芒,沉吟了一會兒,直到容瑜心中開始忐忑,才緩聲道:「既然如此,那就交給你去辦吧。」

    容瑜不動聲色的舒了一口氣,神色恭敬:「兒臣遵旨。」

    三天後的黃道吉日,正適合祭祀祈福。容瑜的效率很高,很快就做好了一切準備。

    三日後,東齊的皇室宗祠。

    御林軍在外圍牢牢守著,裡面全部都是東齊朝臣和皇室子弟,御林軍嚴陣以待,獵獵的風旗,堅硬的鎧甲,一切的一切都映襯著莊重肅然的氣氛。

    齊帝一身明黃的龍袍,登上九層台階,打開宗祠,隨後面朝著眾人,行禮祈福。

    「今日開宗祠,祭祖先。只求各位先賢保我東齊,國泰民安,風調雨順!」

    齊帝的聲音低沉而穩重,遠遠傳開,下面的朝臣全部跟隨者跪下,行禮叩首。

    然而有一個人沒有跪。

    他面色依然沉穩,神色淡定,直直的看著站在上面的齊帝--他的父親。

    正是大皇子容瑜。

    齊帝微微瞇起眼睛,聲音中帶著常年位居皇位的威嚴:「容瑜,你為何不跪?」

    容瑜臉上現出三分笑意,帶著一絲陰狠和終於解脫的釋然--

    「父皇,兒臣今日不能跪。而且,以後也都不能跪。」

    齊帝不動聲色:「為何?」

    容瑜在眾人奇怪的目光中,穩穩開口:

    因為從今天起,我才是這東齊的皇帝。而您,則會退位太上皇,安享晚年。「

    眾人驚呆!

    大皇子這是要造反嗎?

    齊帝並無慌亂,反而冷笑了一下,問道:」哦?你這是在逼宮?「

    容瑜笑笑,神色輕鬆:」父皇,您也一把年紀了,每天坐在龍椅上,不覺得累嗎?還是交給兒臣吧,兒臣保證,會保我東齊繁榮昌盛,有您的教導,兒臣必定會是一個好皇帝的。您說呢?「」朕若是不答應呢?「」父皇若是執意如此,兒臣也沒有辦法了。「

    容瑜依然笑著,只是這笑容帶著陰狠,隨後他輕輕擊掌,正在眾人茫然不知所措的時候,從四面八方跑出來無數身著紅衣的將士!

    沉重的腳步聲響徹整個場地,守在外面的御林軍居然沒有阻攔!當被包圍的時候,人們才意識到--大皇子真的發動了兵變!

    這些穿著紅衣的將士們,有人認出來,正是京畿處的守備軍!大皇子平時和他們並不熟悉,誰知竟然早就珠胎暗結,在此刻聯合起來造反!

    當然,也不排除馮雲奇在其中起的作用。

    齊帝似乎憤怒異常,一手指著容瑜,憤聲怒斥:」孽子!居然膽敢做出這樣的事情來!蕭翎!你居然敢背叛朕!「

    蕭翎是禁衛軍的統領,也是齊帝眾所周知的心腹。

    之間從士兵後面走出一個人來,國字臉,正是蕭翎無疑。只是此時他卻沒有說話。」父皇,您就不要白費力氣了。蕭大統領早認清形勢,投誠兒臣了。今日若非他,恐怕兒臣還不能這麼順利的把兵帶進來呢。真是多虧了您的好心腹啊。

    「你!朕果真看錯了你!若是你現在跪下認錯,朕還可以饒你一命!」

    然而次話說完,跪著的人中又陸續站起來一部分人。

    當先的正是左相馮雲奇和二皇子容巖。

    聽到指責,馮雲奇諷刺的笑了起來:「皇上,都這個時候了,您居然還在說這些廢話?看來您真的老了,也確實需要讓位了。大皇子才智絕佳,這皇位本就該是他的,如今只是早一段時間罷了,您何必如此憤怒?」

    容巖亦是冷笑:「哼!父皇,外公說的不錯!大哥的身份在那,怎麼說也是名正言順,難不成,您真的想把皇位交給容湛那個賤婢所出的雜種嗎?」

    齊帝聽此,原本的三分怒氣也變成了七分。

    「你、你們這群孽障!容湛是朕親封的太子!朕縱然是駕崩了,這皇位,也絕對輪不到你們這群叛臣賊子來坐!」

    容瑜卻是笑笑不說話,手一揮,大批的將士衝進來,立刻包圍了所有人。

    被黝黑發亮的箭矢指著,很多人都開始戰戰兢兢。

    「好了。」容瑜懶懶開口,「父皇,您還在等什麼呢?這皇位您也坐了幾十年了,早該過癮了吧?您放心,我會好好安排您今後的生活。泉和園是個好地方,您日後可以在那裡好好過日子。至於容湛……呵,就不牢您操心了。」

    「你妄想!朕有你這樣的兒子,真是畢生之恥!」

    容瑜不想再廢話,沉聲道:「上!」

    所有將士都作勢射箭殺來--

    然而,突然,詭異的一幕出現了。所有紅衣將士在衝出之際,皆被身邊的白衣將士一刀取命!

    紅衣將士們沒有防備,來不及反抗就被殺死!

    所有的一線攻擊被霎時間瓦解一半!

    容瑜震驚的看著這一幕,立刻明白過來--

    蕭翎叛變了!

    不!或許……他根本就是個奸細,從來沒有和他站在同一條線上!

    此時場上發生巨變,情勢急轉而下,眾人還沒有從大皇子造反的事情中回過神來,就被這好像內部殘殺一般的一幕震驚了。

    雙方立刻廝殺起來,然而怎麼敵得過早就做好準備的禁衛軍?

    雙方拚死一戰,有的剛剛把劍插進敵人的心窩,自己就被人砍掉了胳膊,還有的滿身血跡,卻仍然在奮力的砍殺著。

    場面異常混亂。

    容瑜看情況自知今日事敗,立刻轉身就要逃!

    然而籌謀多時的齊帝怎麼可能會放過他?

    本來離容瑜就不遠的蕭翎立刻飛身而起,朝著容瑜而去!

    容瑜雖然武功不錯,但是畢竟出身高貴,此時對上可以說是殺意凜然的蕭翎,毫無還手能力,只是過了幾招,就被蕭翎一腳踹翻在地,隨後捆住。

    而馮雲奇和容巖,早就被人控制住。

    一番腥風血雨的廝殺之後,容瑜和容巖還有馮雲奇以及一干黨派人物,全數被抓起來,狼狽的仍在齊帝身前。

    齊帝神色恢復了平靜,早就有人抬來椅子,讓他坐著,看著這紛亂的場景,他的眼中沒有哪怕一點點的震驚!

    容瑜臉上帶著黑灰和血跡,看起來狼狽至極,然而在看道齊帝的眼神的時候,突然心中一涼--

    他早就知道!

    他早就知道!

    他故意設下今天這一句,故意讓他把想說的話全都說出來,故意讓他以為兵變就要成功了!讓他感覺已經飛上天堂,然後再狠狠的把他從雲層踹下來!

    這個男人!這個他叫了二十幾年父皇的男人,果真冷血無情至此!

    所有的紅衣將士都被當場斬殺或者俘虜,場景十分血腥混亂。

    然而齊帝坐在那裡,依然好像坐在金鑾殿的龍椅上一般威嚴無比。

    他冷眼瞧著,在蕭翎匯報已經將所有叛變的將士都抓起來的時候,神情不變,看著容瑜的眼神卻讓人不寒而慄。

    「朕的好兒子,現在你可滿意?」

    容瑜狠狠的吐出一口血水,神情猙獰:「哼!滿意!滿意的很!和您比起來,兒臣還真是自愧不如!設下這樣大的一個局,不惜一切代價坑殺自己的兒子……您可真不愧是當年戰勝一眾皇子最終成功登基的齊宣王!」

    眾人噤聲,這一段歷史是忌諱,如今居然當著皇上的面說出來,話中還如此諷刺,可見容瑜已經抱了必死之心!

    齊帝眼神瞬間陰沉下來,看著這個面色扭曲的兒子,聲音之中毫無憐惜:「你既然造反,就要做好失敗的準備!咎由自取,怨不得別人!來人!大皇子容瑜犯上作亂,企圖謀權篡位,罪大惡極!立刻打入死牢!二皇子容巖,知情不報,同罪論處!左相馮雲奇,暗中籌謀此事,罪無可恕!即日起,撤去丞相之職,不日抄家問斬!」

    「皇上!皇上開恩啊!」

    忽然傳來一聲女子的痛呼,眾人抬頭看去,卻見一名女子滿臉驚慌的跑來,所到之處,禁衛軍通通往後避開。

    那女子衣著華麗,頭上戴著十二金釵鳳冠,卻是當朝皇后馮珍。

    只見她跑到齊帝的面前,「撲通」一聲跪了下來,滿面淚痕,雖然已經將近四十歲,但是保養良好的臉上依然梨花帶雨,我見猶憐。

    她跪倒在地,抬起淚眼,眼淚不斷往下掉著,語聲悲慼:「皇上!求皇上開恩啊!瑜兒只是被人花言巧語蠱惑,中了邪,這才會做出此等荒唐事啊!他是您的嫡長子啊!皇上!皇上您繞了他吧求您了……還有、還有巖兒,他平素就是個沒心眼兒的,怎麼會參加這種造反的事情?皇上,這其中一定是有人誣陷啊!皇上……」

    齊帝不為所動,任憑皇后哭的多麼淒慘也沒有一絲動容,甚至眼中深處還有一絲厭惡。

    眾人靜默無聲,皇后的哭聲就顯得格外清晰,甚至身子都有些抽搐,卻沒有一個人上來幫忙的。

    沒人傻,現在造反的就是皇后一家子,她父親,她兒子,聯起手來起兵謀權篡位,雖然皇上還沒開口處置皇后,但是誰都知道她的好日子也到頭來,即使不死,也注定要老死冷宮了。

    哪個男人能夠忍受自己的妻子家族造反?

    這樣的枕邊人,恐怕沒人敢要!

    居然在這檔口自己跑出來,哭的再好看,有什麼用?只會讓皇上想起還有這麼一號人沒處置呢!

    然而皇后此時已經慌了陣腳。其實對於造反的事情,她也是暗中知道一點的,只是一直沒有想過萬一失敗了,她將要面臨怎樣的困境。現在可好,兩個兒子全部都賠進去了,那她怎麼辦?

    馮珍雖然有些手段,能夠在後宮穩穩佔據著皇后的位置,也有不少手段對付那些宮妃。然而現在,對上這樣謀權篡位的大事,終究還是慌了神,什麼都顧不上的跑出來了。

    看齊帝不為所動,她甚至開始狠狠的磕頭,每一下都重重的砸在堅硬的石板上,很快額頭紅腫一片,還滲出血來,看起來格外淒慘。

    容瑜咬著牙開口:「母后,您莫求他!他就是個……」

    「啪--」響亮的一巴掌,卻是皇后給了容瑜一巴掌。

    「你個孽子!被人哄騙做出此等錯事,還不快向你父皇認錯!」

    皇后氣的手都在發抖,這檔口,居然還要死撐!能保全命才是最重要的!

    這一巴掌讓想要開口的容巖立刻縮了回去。而馮雲奇則是心中一酸。

    他的女兒他自然清楚,但是終究是深宮婦人,不知道對於一個皇帝來說,任何一種形式的造反都是逆鱗!這種情況,皇上分明早就知道他們要起兵造反,又怎麼可能給他們生路!

    齊帝終於開口,卻讓皇后霎時間全身冰涼:

    「皇后馮珍,撤銷皇后之位,貶為庶人。即刻打入冷宮,終生不得出來。」

    「什、什麼?」

    皇后一時沒有明白這句話的意思,或者也只是不願相信而已,一雙美目中還掛著淚水然而眼睛深處卻透露出極度的恐慌。

    卻立刻有侍衛上前,將她押起來。

    她突然像是瘋了一般,拚命的掙扎起來。

    「放開我!你們這群卑賤的人!立刻放開本宮!」然而此時誰會在意她的呼喊呢?

    不過冷眼旁觀罷了。

    更有一些隨行而來的嬪妃在暗中擊掌叫好。馮珍仗著家族勢力,平素沒少得罪人眼下馮家遭難,自然多得是想要踩上一腳的。

    馮珍被拖著,卻依舊在死命的撕扭,衣服凌亂不堪,連鳳冠也歪了。

    她的臉上還帶著未干的淚痕,聲音尖銳而刺耳。

    「皇上!皇上您怎麼能這麼對我!這麼對我們的兒子!他們不過是一時昏了頭,您何必斬盡殺絕呢皇上!我馮家一心為您,您一點舊情都不念嗎?!」

    眾人靜默,齊帝閉上眼。

    「明日午時,所有案犯全部斬首。」

    齊帝的聲音毫無情緒,卻讓在場的眾人齊齊打了一個冷戰。

    容瑜和容巖以及一干人等全部面如死灰,很快被帶下去。

    聽到這句話,馮珍突然渾身一顫,眸色之中開始變得異常,大聲叫喊:

    「皇上!皇上!臣妾願意讓出這皇后之位啊!求您放過瑜兒和巖兒啊!臣妾錯了,臣妾真的錯了……那個女人不就是要這皇后的位置?我給!我給!我現在就給!」

    她已經瘋了。

    「皇上!皇上您怎能如此?那個女人有什麼好!?讓您過了這麼多年還要把太子之位留給她的兒子!哈哈哈……您一片癡心,她是怎麼對您的?她還不是跟別人……」

    馮珍的聲音戛然而止,在她白皙纖細的脖頸上,有殷紅的血液緩緩流出。

    是皇帝身邊的一向沉默寡言的大太監出了手,直接殺了她。

    眾人恨不得現在就在地上找一個縫鑽進去,總好過聽到看到這些皇家秘辛!

    很多人都聽不懂這話,卻也直覺不是什麼能聽的內容,而還記得當年事的幾個老臣子,則是心中猛地一跳,直接兩眼一翻,裝昏。

    人群中出現了短暫的混亂。

    齊帝睜開眼,緩緩起身:「走吧。」

    眾人跪下恭送。

    直到皇帝的身影完全消失了許久,眾人才戰戰兢兢的站起身來。看著滿地血跡和屍體,不僅心中一陣發涼。

    最是無情帝王家。

    為了這一張龍椅,父子相殘,兄弟死鬥。其中滋味恐怕也只有他們知道吧。

    人群漸漸疏散,有些年輕的走了一段距離,終於忍不住好奇,問剛剛裝著昏過去的老臣:「大人,剛剛皇后說的話……」

    「禁言。」滿頭白髮的老臣警告的看了年輕的官員一眼,神色警醒。

    「……是。」

    一行人相攜離去。

    蕭翎派遣著人收拾殘局,而後自己走到一個極其隱蔽的地方,放出一隻鴿子。

    ……

    翼字營。

    十一走進營帳,低聲傳報:「少帥。大皇子和二皇子因為謀反已經打入死牢。按照時間來講,此時已經處斬。馮家一派也被連根拔起。」

    容湛神色清淡,端起玉杯,裊裊的白霧遮擋了他的眼眸。

    「傳令下去,全軍開拔。進攻朝夏和大慶剩餘勢力。」

    「是!」

    ------題外話------

    二月今天又晚更了嗚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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