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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九十八 蘇琴說 顏柯,再見 文 / 遙憶長安

    正在顏東燁分析顏柯話裡的意思的時候,門又響了,一雙被擦得錚亮的長軍靴出現在門口……

    順著那雙軍靴往上看,是兩條修長結實線條流暢的大腿,視線掃過完美的倒三角身材,最後落在那張和顏睿顏柯有幾分相似的臉上。這人,正是顏景。

    單從外表上來看,顏家三兄弟都是極為出色。只是這三張彼此有幾分相似的臉上,卻因為個人性格的不同,而體現出不同的感覺。顏睿俊朗風流,顏柯俊美邪氣,兩人身上都有那種名流雅痞的味道,至於顏景,他則顯得更硬氣,更有純粹的男性魅力。

    顏景剪著個刺蝟頭,面容十分剛毅,劍眉星目,挺鼻薄唇。這幾年在部隊訓練,皮膚略黑,但是笑起來的時候,卻會閃現一口整齊的大白牙。前幾年他回來過年的時候,顏柯還調侃他,說應該讓他去代言黑人牙膏的廣告。常年的軍旅生活,讓顏景身上有種屬於軍人的堅毅不拔的感覺,是那種很能給女人安全感的男人。

    「小三兒,今年捨得回來了~快點進來。」一屋子人裡最先出聲的是顏柯,他看到顏景跟個癡呆一樣冷著一張臉站在外面,連忙起身把他給拉進來。兩年不見,依舊是一副親親熱熱的樣子。似乎在他看來,時光就沒有流逝過。

    顏景被顏柯拉著進門,臉色變得和熙了許多,他跟在顏柯身後走進大廳,堅硬的大頭軍靴在地板上敲擊出有節奏的輕響。

    「爸,慕姨,我回來了。」顏景聲音不大,卻帶著深深的疲憊感。他一走兩年,音訊全無,輾轉於中國附近的各個國家,參與的是最危險最艱苦的戰鬥,立功無數,軍銜與同齡人相比,升得非常快。

    顏東燁仔細的打量著自己的小兒子,剛才在門口見到他的第一眼,讓他欣慰又心酸。二十四歲的顏景,如同一柄出鞘的劍一般寒氣凜凜。然而,他為自己的兒子感到自豪的同時,又覺得濃濃的心酸包圍著他。作為父親,他沒能為他提供更平坦順利的道路,讓他一路走來是如此的艱辛。

    「回來了就好,這兩年過得不容易,以後日子平穩了就舒坦了。」顏東燁拍了拍已經比他高了小半頭的顏景,聲音裡有點哽咽。

    慕紋在一旁看著他那副慈父作態,忍不住想要出聲說些什麼。然而顏睿拉了拉她的袖子,沒讓她作聲。

    於是慕紋只好把到嘴邊的話給嚥下去,把頭轉到一邊,來了個眼不見為淨。這一幕落在顏柯眼裡,不由得讓他撇了撇嘴。站在顏景的二哥的身份上來說,顏柯對於慕紋的行為是十分不滿的。然而,他畢竟不是顏睿,對於大伯一家那奇奇怪怪的關係,也沒什麼發言的權利。

    這些年來,顏東燁和慕紋有名無實的婚姻還在繼續,在人前兩人還是和睦的夫妻,然而人後卻完全是勢成水火。然而因為種種利益糾葛,這兩人還不能離婚。顏柯曾經有次去顏東燁在京城的公寓,顏東燁正在發高燒。他問了保姆才知道,昨天晚上顏東燁喝醉了,回家就倒在了沙發上,慕紋任由他大冬天在沙發上睡了一夜,第二天發燒燒到39度也不聞不問。

    要是蘇琴這麼對他,他心都得被捅個對穿,然而顏東燁卻一臉稀鬆平常的樣子。他完全不知道這樣的婚姻持續下去還有什麼意思……

    顏睿對母親的態度其實很沒辦法。顏景的存在既然已經無法抹殺,那就只能盡力拉攏,如果感情好的話,何嘗不是多了一個幫手。畢竟一個家族枝繁葉茂子弟成材,才能爬得高的同時立得穩。特別是在顏景已經在顏家站穩腳跟的現在,慕紋對他的態度必須要改。

    當初顏東燁從政,他也延續著父親的道路往前走。然而顏老爺子卻是軍隊起家的,即使慕紋不喜歡顏景,但是對顏老爺子來說,他和顏睿顏柯一樣,都是他的孫子,都是顏家的後代。顏睿有顏家和慕家當助力,顏柯有方氏作為後盾,顏景進部隊,顏老爺子不可能扒拉他一把。軍政,是兩個相互聯繫卻又分別獨立的系統,也因此,顏景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是在代替顏東燁繼承顏老爺子在軍隊裡留下的政治遺產。

    「爸,今天是過年的日子,我又沒缺胳膊少腿的回來……」顏景一邊說一邊咧開嘴沒心沒肺的笑,似乎那些腥風血雨於他來說不過是過眼雲煙。但是,到底是不是雲煙,就只要他自己知道。

    顏東燁跟他說了幾句,就讓他坐到一邊去:大過年的,被沒事來氣你老子我!

    顏景很順從的聽他爸的話滾到顏柯身邊給坐了。跟一直『端著』的顏睿比起來,他跟顏柯關係更好一些。顏柯在顏家大宅度過了大半的童年和少年時期,是在讀大學的時候才在外頭有了房子的。而顏景在顏家大宅住的時間也非常長,小時候,他沒辦法保護自己,慕紋虎視眈眈,顏東燁總是擔心慕紋趁他不在的時候把他送出國,因此在十六歲之前,也只敢把他放在顏老爺子這裡。

    因此,真正算起來,顏景和顏柯相處的時間,要比顏睿更長一些,兩人的性格也更對味兒。

    「誒,大冬天的在家裡穿個軍靴,耍帥給誰看呢,趕快去換鞋。」顏柯拉洋洋的坐在沙發上,往旁邊看了一眼。顏景習慣性的保持著標準的軍人坐姿,腰板直直的,跟顏柯形成了鮮明對比。

    顏柯視線往他那雙帥氣的軍靴上掃了一眼,顏景就明白他的意思了。當兄弟這麼多年,顏柯的性子他還是很瞭解的。顏柯這眼神就是看上這種款式的靴子了,眼神裡頭的潛在意思就是:顏小三兒,你他媽麻溜的給我再搞一雙供上來!

    「你身上這是什麼味兒啊?幾天沒洗澡了?」顏柯一開始見到顏景挺高興的,現在頭腦冷靜下來,就聞見顏景身上的味了。

    顏景是直接從西藏那邊過來的,他體味並不重,但是好幾天沒洗澡了,沒味道才奇怪。見顏柯一臉嫌棄的樣子,反正是在自己家裡,顏景也沒什麼估計,乾脆上樓洗澡。他一邊爬樓梯一邊回頭朝客廳裡喊說:「二哥啊!你給我找套大點的衣服,我衣服恐怕小了。」

    顏柯用想殺人的眼神看著他,話說,兩年沒見,顏小三膽兒變肥嘍!

    見顏柯一臉風雨欲來,顏景顯得相當光棍:「我就一個人回來的,什麼都沒帶,你總不能讓我大冬天的裸著出來吧,那多有傷風化啊!」

    顏柯拿他沒辦法,只好上去給他找衣服。好在他衣服多,好些淘回來都沒穿過,正好就便宜顏景了。

    顏睿坐在一旁本來想跟就看著顏景進門後跟他打了個招呼,就親親熱熱的

    顏柯身高一米八五,體重七十五公斤,完全就屬於穿衣顯瘦脫衣顯肉的類型,每天晚上都在從穿了衣服的禽獸往沒穿衣服的禽獸上轉變。顏景比顏柯還要高上幾厘米,肌肉也要比顏柯更加壯碩一些,顏柯近些年喜歡穿修身的衣服。於是只好給顏景找了二十出頭的時候喜歡的那些朋克風服裝。

    等到顏景在浴室裡洗完澡之後看到顏柯送進來的衣服簡直都要傻眼了,話說這種他上下八輩子別說買想都沒想過的衣服真的要套在他身上嗎?

    在裸奔和穿稀奇古怪的衣服之間,顏景的臉皮還沒厚到讓他選擇前者,於是,他只好選擇了後者。

    顏柯明顯是有意整他,給他拿的衣服大小是很適合,就是穿在他身上怎麼看怎麼像殺馬特服飾,再配上顏景那張硬氣的臉,頭和身體就像不屬於同一個人一樣。專門從國外趕回來的顏語見了,都忍不住拍著顏景的肩膀,大喊:二哥,幹的好!

    晚上七點半,顏家人準時坐在一張大桌子上吃團圓飯,顏柯看了看滿滿噹噹的桌子,在熱鬧之餘,突然覺得有點孤獨。他已經很久沒有這種情緒了,但是,看著大伯一家團員的樣子,他就想起了如今孤身一人在歐洲巴黎的母親。等到再過兩年,他一定要帶蘇琴陪方茹一起好好過一個年。或許,有孫子孫女圍在身邊,母親就不會活得那麼寂寞了吧。

    顏柯想起今天中午兩人不歡而散的場景,心裡無奈的歎息,準備吃完飯之後上樓給蘇琴打電話。反正他對她低頭也不是第一次了,男人嘛,總得大度一點,容忍女人的小脾氣。至於結婚的事情,等到形勢穩定下來,如果蘇琴還是不肯跟他結婚,他就只能用點手段了。

    吃完飯後顏景拉著顏柯上天台喝酒,顏柯本來是想回房間給蘇琴打電話哄她,或者還可以來一場電話piay。可是顏景都兩年沒回來了,顏柯在打電話哄老婆然後電話play和先和兄弟喝酒晚一點再打電話哄老婆沒有電話play的兩個選擇裡,猶猶豫豫的選了前者。

    然後,兩人在天台越聊越多,本來是顏柯陪顏景喝酒,結果聊得太暢快,就變成顏景陪他喝酒了。一開始兩人喝啤酒套威士忌,在天台上吹著冷風,冰涼的酒液灌過五臟六腑,有種撕心裂肺的快感。

    兩人喝過一輪,顏景本來就酒量好,又比顏柯喝得少,第一輪喝完基本沒什麼反應,顏柯倒是有點醺醺然。他喝酒有點上臉,白皙的臉頰醉得紅紅的,瞇著眼睛看人的樣子,像一隻在桃花樹下喝醉了的九尾狐。

    顏景看著媚態橫生的顏老二,試探著問他:「二哥,要不咱麼再來幾瓶?」

    顏柯打了個酒嗝,左右拍了拍顏景的臉:「好!去拿酒來,老子陪你喝!呃……」

    顏景把他扶到房間裡,從他褲口袋裡把手機拿走,放遠一點,然後下去又給他拿了紅酒、日本酒和一小瓶伏特加。

    然後顏柯癱在沙發上,一個人沉默的喝悶酒,一瓶接一瓶。等他喝到真正醉了的時候,又開始折騰顏景,他從沙發上爬起來,抓著顏景的肩膀,紅著眼睛問他:「你為什麼不肯跟我結婚!我到底哪裡不好!你說啊!」

    顏景掉了一腦門子汗,捂著顏柯的嘴,生怕他嚎的聲音被外頭的人給聽到了。顏柯本來就喝多了,現在被顏景一折騰,直接就吐了他一身。他十分嫌棄的一把把顏景給推開,一個人跑廁所裡趴在馬桶上吐去了。

    等到顏景把顏柯從廁所裡扶出來,給他洗了把臉,然後餵了杯加了安眠藥的水,給他脫掉外套扔到床上之後,已經是晚上十二點了。顏景看了看窗戶外的迎接新年的花火,臉上露出了一個笑容。好在他回到了一切還沒有發生的時候。

    這一次,他絕對不會再盲目的遵從於誰,他要把命運掌握在自己手裡。

    兩天前,顏景在一輛行駛在雲南的車子上醒來。然後,他驚奇的發現,歷經生死的自己,既然離奇的回到了六年前,這時候他才二十四歲。所有的災難都還沒有正式開始,他還可以用自己的手改變即將要發生了一切,保護他想要保護的人。

    今天晚上,在顏景看來,就是一切的開始。

    在他的記憶中,就是在這一天的中午,顏睿和林悅然大吵一架。顏柯在年夜飯之後給林悅然打電話賀年,林悅然那時候正因為顏睿而傷心得一塌糊塗。也不知道她到底是抱著怎樣的一種心理,跟顏柯述說委屈。

    顏柯在當晚就開車去了林家,顏睿尾隨其後。大年三十的晚上,顏家兄弟在城北別墅區的林家別墅的門口為了一個女人大打出手。就是從這天晚上開始,兄弟兩反目成仇,矛盾再也不可調節。

    後來,方茹飛機失事,顏柯接掌方氏,兩兄弟鬥得翻天覆地,直把整個c城都翻了個個兒!林悅然最後在兩人中選擇了顏睿,但是顏柯並沒有因此而罷休。在他的字典裡愛情這個詞跟退讓就完全沾不上邊,他喜歡的女人,就一定要是他的。如果不是,那就搶過來!

    顏家在顏睿和顏柯之間選擇了顏睿,隨著經濟危機的來臨,方氏在國內的形勢變得非常不好。為了保住方氏,顏柯終究還是退了一步,收拾好剩餘的產業漂洋過海遠遁美國。

    顏睿和林悅然一直都在c城,婚後也曾有過兩年非常美滿的生活。然而,好景卻並不常,林悅然死於難產後,顏睿開始瘋狂的追求秦部長的小女兒秦小小。

    不知道為什麼,顏家總是逃不出兄弟兩喜歡上同一個女人的怪圈。現在回想起來,顏景不得不承認,大概他在秦小小還沒有和顏睿結婚的時候,就已經喜歡上她了。

    只是,那時候他並沒有看清自己的心,所以,他們在婚戀期遺憾的錯過,所以,也有了後面一系列的悲劇。

    有顏家的幫助,有秦部長的提拔,顏睿在官場上混得如魚得水,年輕而居高位。可是,他並不愛秦小小。他說,我心早就跟著悅然一起死了,現在留下的,不過是一具軀殼而已。他就帶著這具軀殼在歡場上尋歡作樂,當時顏睿三十六歲,已經爬到了相當高的位置。

    秦小小和他一起度過了三年絲毫不幸福的婚姻生活,後來,自請下堂,甚至表示只要顏睿願意離婚,她可以淨身出戶。

    可是,顏睿為了所謂的面子,根本不肯。顏景也曾苦求他,他那個時候已經意識到,自己真的喜歡秦小小的,哪怕她嫁過人,他也不在乎。

    可是,在顏睿看來,嫂子和小叔子相戀,這簡直丟盡了他的臉。再後來的事情,就是顏柯和顏睿的戰鬥的又一次開始。

    他是最終的失敗者,不,他比顏柯更慘。顏柯只是遠遁美國,他手上依舊還有錢有勢力,依舊可以維持自己奢侈的生活。可是,他卻是一敗塗地,徹底淪為階下囚。

    顏柯一直試圖把他給撈出來,也讓顧然和沈墨幫忙,希望能把他救出國。可是,越獄失敗了,他被預警一槍爆頭。

    死,其實僅僅只是一瞬間的事情,但是,那種疼痛卻深刻的留在他的腦子裡。剛才在樓下,他甚至都不敢和顏睿靠得太近,甚至多看他一眼,他都怕自己會忍不住掐著他的脖子活生生咬死他!

    怎麼會有一個人狠心到這種程度,他是他血濃於水的兄弟,為他當牛做馬多少年,就為了所謂的面子,他讓他淪為階下囚,甚至在最後,還剝奪了他生存的權利。

    這一次回來,顏景想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阻止顏柯給林悅然打電話,這是所有事情的開始,只要把這個導火索剪斷,所有事情發生的時間就會往後推延。他也就能有足夠的準備時間把顏睿按到塵埃裡去!

    顏景本來就躺在顏柯房間裡的沙發上,他怕自己身上的酒味不夠濃,還特意往自己身上灑了點沒喝完的伏特加。剛剛躺下,他覺得不太保險。現在顏柯是睡死了,不會給林悅然打電話了。可是,誰也不能保證林悅然不會給他打電話啊。

    他一直覺得林悅然對顏柯的態度非常曖昧,說她對顏柯有那麼點意思吧,她也從來沒有過什麼實際行動。而說她完全不喜歡顏柯吧,她偏偏又會在顏柯面前說顏睿的不好。就好像一直吊著顏柯專門用來氣顏睿一樣。

    畢竟,如果一個女人對一個男人一點意思都沒有,怎麼可能會做出大年三十的晚上把他喊出來的舉動。而顏柯,顏景不知道是說他可憐好還是可悲比較恰當。他跟他那個死心眼的媽一樣,喜歡上一個人,就寧死不放手。顏景記得,自己死的那年,顏柯已經三十四歲了。

    三十五歲身價幾十億美金的男人,住在拉斯維加斯那種性~服務合法的地方,就像一個修道士一樣清心寡慾,似乎除了賺錢他的生活裡,已經沒有其他內容了。

    對於那時的顏柯來說,除了守著方茹留給他的方氏,他生活裡確實沒有其他內容了。沒有親人、沒有愛人、沒有孩子,孑然一身,甚至連跟顏睿的鬥爭都變得沒有意義了,無慾無求。林悅然死後,他才是真正抱著一副皮囊過活的那個。看著外頭光鮮亮麗,實際上裡頭,早就從心臟開始爛透了。

    顏景爬起來,把顏柯的手機調了靜音,然後放在了床頭櫃上,安心的在寬大的沙發上閉上了眼睛。

    顏柯是第二天下午三點醒來的,屋子裡頭很暗,還飄散這若有若無的酒味。在今天上午他還在沉睡的時候,顏景已經給他把房間打掃了一遍了。

    顏柯慢慢睜開眼睛,只覺得頭痛欲裂,他用力按了按太陽穴。昨晚他喝斷片了,壓根想不起後來發生了什麼,只記得顏景喊他喝酒,兩人在天台喝過一輪,然後回到房間繼續喝。然後喝著喝著,他就不省人事了。

    顏柯搖搖晃晃的起身,走到洗浴間洗臉刷牙,又換了身衣服。

    在此過程中他一直覺得自己好像忘記了什麼非常非常重要的事情,但是頭痛得要命,怎麼也想不起來。

    他換了身正式一點的衣服,今天是大年初一,大概會有不少客人過來,他要幫著顏東燁接待客人。聽著樓下有點喧囂的聲音,顏柯意識到自己大概起晚了,沒給爺爺拜早年,新年的第一天就起晚了,大概又要被顏老爺子好一頓念叨。

    顏柯一屁股坐在床上把床頭櫃上的手機給拿起來,瞬間瞪大了眼睛。現在已經是下午三點了,從昨晚到現在,他一共有三十二個未接電話。其中,有十八個是蘇琴打的。

    顏柯瞬間就急了!他終於想起來他到底有什麼重要的事沒做了!他和蘇琴兩人之間有約定有矛盾不過夜,一定要當天解決!他本來是準備晚上給蘇琴打電話跪舔求原諒的,結果喝高了,別說電話,你那時候問他他媽是誰他都不一定能答出來。

    顏柯把蘇琴發給他的短信打開,一共十條。

    晚十二點,第一條:顏柯,我們說過有矛盾不過夜的,你竟然不給我打電話!

    晚一點,第二條:你在幹什麼,為什麼我給你打電話你都不接?

    晚兩點,第三條:大不了我給你道歉好不好,給我回電話……

    晚三點,第四條:你不會已經睡了吧?新年快樂,看到短信的時候,一定要給我回電話,我想你了,我們不鬧了好不好?

    早上八點,第五條:顏柯,你醒了沒有,為什麼不接我電話……

    早上八點半,第六條:顏柯,你是不是不愛我了?

    早上九點,第七條:你到底什麼意思,說清楚不行嗎?

    早上九點過一分,第八條:混蛋,你給老娘回電話!

    上午九點半,第九條:我再給你一個小時,你要是不回電話,我就生氣了。

    上午十點半,第十條:再見!

    等顏柯順著順序看下來之後,起初很內疚,直接喝斷片了,把老婆給忘了。然後又覺得心裡有點小甜蜜小得瑟,蘇琴還是很在乎他的,話說,被老婆哄的感覺真不錯啊!再然後,又覺得很心疼,自己一直沒給她回電話,她肯定又忐忑又傷心,他把她裝在心窩子裡,怎麼可能不愛她呢?但是看到最後,顏柯簡直整個人都要斯巴達了!

    『再見』是什麼意思?大年初一收到老婆發短信給你說『拜拜』要怎麼辦?要是時間可以重來,再給顏柯一次機會,顏柯肯定一啤酒瓶把顏景這盡鬧ど蛾子的傢伙給揍暈了。陪他喝一頓酒的代價是把老婆給喝沒了!這種坑爹的代價誰付得起!錯了,這跟他爹沒一毛錢關係,這純屬坑哥!

    顏柯決定以後把顏景拖入喝酒黑名單,從今往後引以為戒,他媽再也不和這小子喝酒了。

    顏柯急急忙忙的給蘇琴回電話,一直打一直沒打通,電話那頭一直有個機械的女聲在重複:您撥打的電話無人接聽,請稍後再撥!

    他還能稍後嗎?稍後了十多個小時結果後天就要見親戚的女朋友跟他說再見。

    顏柯當下從會客廳的桌子上把自己的車鑰匙給找出來,差點穿著拖鞋就出了門。

    「顏柯,你幹什麼去,投胎呢!」顏睿被他撞得一個踉蹌,轉頭看見顏柯大冬天的臉上都冒了汗,三步並作兩步的往樓下趕。

    顏柯手裡拿著車鑰匙,都沒管自己踩了雙風格和自己的衣服一點都不搭的鞋子,一屁股坐上了駕駛座。

    插入鑰匙,顏柯剛剛把車給開出顏家的大門,發現有表顯示還能開個兩公里。

    簡直坑爹,從顏家大宅到城南別墅區的直接距離有多遠他不知道,他知道的是,反正按照公路線走,最快沒半個小時到不了。

    顏柯把自己心愛的世爵停到一邊,轉身回去準備跟顏景這個罪魁禍首借個車鑰匙。哪怕他覺得那輛車醜得出奇,但是現在情況緊急,也就顧不得審美因素了。

    ------題外話------

    可憐滴顏二少啊~只發了7000,剩下的3000,明天早上給補上吧……幾天真的不行了……下午陪失戀的室友喝酒……簡直是要過清明的節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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