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即便是天，我也要踏在腳下（1） 文 / 米修
慕成看著他們，劍眉一緊，心中微驚。
「沒想到此事這麼快就傳開了。」
「不知道宮無後有沒有死，如果他死了，我不在有威脅。」
「若他沒死，我該怎麼辦，唉眼下我要時刻保持謹慎。」
慕成點了下頭，心中念頭飛快轉過。
就在此時，老車伕朝著慕成走來，走近之後，語態恭謹的說道。
「慕公子，房間已經安排好了，我帶您上去吧。」
慕成輕輕點頭，隨即跟著老車伕向著二樓走去。
過不多久，慕成來到了一間上房門前，和老車伕簡單交代幾句，他便推門而入了。
房間內乾淨整潔，設施齊全。
但是，慕成並沒有欣賞這些的時間，而是從懷中拿出了一封信件。
看著這封信件，他的神情有了幾分異色，稍作沉吟，決定拆開一看。
打開信封之後，裡面有張紙條，上面只有一行字跡。
「出門在外，小心為上，注意車伕。」
慕成看完，直接將信件燒燬。
這封信是臨行之前林夕給他的，囑咐他到了天嵐城，找一個安全的地方再打開，不過，慕成有些不太明白，林夕這麼做的用意是什麼，車伕是他給找的，為什麼又讓自己提防此人。
「無論老車伕有沒有問題，我都要謹慎一些。」
慕成躺在床上，暗自喃喃。
一路行來，老車伕的業務非常熟練，僅憑這點也不能說明什麼，對於一個常年在各大城池奔波的人來說，這是符合常理的，不過林夕這麼做，也一定有他的道理。
慕成緩緩閉上雙眸，不在去想這些問題，總之防人之心不可無，尤其是在一個人生地不熟的地方。
客棧二層最後一間上房，老車伕坐在桌子旁，一邊喝著燒酒，一邊低聲自語。
「這個小子有些奇怪，不知道他去玄天府所謂何事。」
「這麼小的年紀，不像是做護衛，難道是訪友。」
「不過，這些和我沒有半點關係，我只要」
老車伕面色一沉，露出幾分陰笑，猙獰的笑聲，讓人聽了有些毛骨悚然。
清晨，大街靜謐。
當第一縷陽透過薄霧，落入慕成的房間內的時候，一陣輕輕的敲門聲響起。
「誰啊？」慕成慢慢張開雙眸，湛然神光一閃而過，緩緩起身，揉了揉朦朧的雙眼。
「慕公子，是我，我們應該出發了。」門外傳來了老車伕沙啞的聲音。
「知道了，你等我一會。」慕成聞言，下床穿上鞋子，整理一下衣衫。
「嗯，不著急，老朽在樓下等您。」老車伕說完，轉身走了。
慕成稍作整理，其實也沒什麼可收拾的，身上只有一封舉薦信和一些零散的錢幣，確定都帶齊了，他淡然的走出了房間。
客棧大堂沒有了昨晚的喧嘩熱鬧，反而冷冷清清，想來大家還都沒有起床。
慕成走下樓後，發現老車伕就在門口等候著，他的神色仍無半點變化，始終淡漠。
眼見慕成走來，老車伕恭謹笑道。
「慕公子，我們啟程吧。」
慕成微微點頭，跟在老車伕身後，走出了客棧。
長街上，仍是一番熱鬧景象。
老車伕帶著慕成步行，穿過了一條條的街道。
這次出行沒有乘坐馬車，一開始慕成有些疑惑，後來老車伕告訴他，玄天府所在的區域內，不允許任何車輛進入，他聽了也就釋然了。
老車伕走了一會，突然停下了腳步，不等慕成開口詢問，主動說道。
「等下慕公子跟在老朽身後，切記不要說話。」
老車伕的語態瞬間變得極為肅然，慕成知道自己距離目標已經不遠了。
慕成並不在乎對方語氣的變化，畢竟兩人只是暫時性的僱傭關係，對方沒有必要對他畢恭畢敬。
慕成點了點頭，沉默不語，老車伕嘿然一笑，笑聲有些陰森，隨即加快腳步，直奔一座宏偉壯觀的大門走去。
此刻慕成才觀察到，傳說中的玄天府樣貌。
一座宏偉的朱紅大門，上面有些斑駁銹跡，但卻不影響它的威嚴氣勢，門上匾額刻著兩個楷體大字「玄天」，透著一股磅礡大氣之勢。
大門兩邊站著兩個身穿戰甲的男子，身如泰山，一動不動，面無表情，冷冽雙眸中透著幾分肅殺之氣，讓人心生畏懼。
隨著老車伕和慕成走近後，兩名門衛齊齊向前邁了一步，一股龐然大勢席捲而來。
「我們是來辦事的。」老車伕雙眉一鎖，立刻停滯腳步，揚聲說道。
慕成靜默的站在老車伕的身旁，面色平靜如水，並無半點變化。
「什麼事？」冰冷的聲音，從其中一個門衛的口中傳出。
「我們找東侯有要事。」老車伕雙手抱拳作禮，語態恭謹。
「可有侯爺信物？」另外一個門衛冷冷的問道。
「信物沒有，只有一塊玉牌。」老車伕說著，伸手從懷中掏出一塊翠綠玉牌。
對面的兩個門衛見到玉牌，面色驟變，同時雙膝跪地，做出一個請的手勢，任由慕成和老車伕隨意進入。
慕成看見玉牌，心中疑惑之意更濃，對於老車伕的身份越發看不透了，但他仍然緩步跟在身後。
轟隆一聲，朱紅大門打開之後。
慕成瞳孔微縮，前方一座巨大的府邸巍然而立，端的是美倫美央，磅礡大氣。
府外紅牆環護，綠柳小溪，四面遊廊，一些巡邏的護衛，一個又一個的崗哨，整個玄天府瀰漫著一股肅殺之氣，給人一種視覺上的衝擊。
未等慕成欣賞完畢，老車伕快步向前走去，慕成只好跟了上去。
前行中，慕成摸了摸懷中的信件，他雖然不知道東侯是誰，但林夕曾告訴他，東侯對他會有極大的幫助。
中途又遇到了幾個巡邏護衛，都被老車伕用玉牌震懾住了，慕成看著此人越發神秘莫測了。
玄天府有三門九關，每一處都有重兵把守，而老車伕只憑手中的一塊玉牌，就輕而易舉的過了那麼多，走過最後一關就能見到東侯了。
老車伕走到一座龐大的閣樓前停下腳步，門口站著兩個護衛。
一個身穿黑袍，一個紅袍，他們的身上散發著濃厚的煞氣，這是只有殺戮過重的人才能散發出來的氣息。
老車伕緩緩轉身，朝著身後的慕成說道。
「我只能送你到這裡了，能不能見到東侯，就要看你自己的了。」
聲音落下，不等慕成回話，大步離去。
慕成看著老車伕漸漸走遠，收回目光深深的望了一眼前方閣樓，深深吸了口氣，一步一步直奔閣樓走去。
剛走了七八步，他就聽到一道冷哼聲，隨即一股無形氣浪向著自己襲來，讓他的腳步有了停滯。
「外來之人，再敢上前一步，格殺勿論！」
森然的聲音，沒有半點溫度，迴盪在慕成的耳邊，讓他內心一凜。
「我有一封舉薦信，前來交給東侯大人，並無任何惡意。」慕成停下腳步，拱手說道。
「東侯不在，你走吧。」
「哼，不管你怎麼進來的，十息時間速速滾出玄天府。」
兩個護衛一人一句，語氣冰冷無情。
「請問東侯大人什麼時候回來，我真的有要事。」對方的回答讓慕成神色微怔，隨即苦笑開口。
「還有五息，在不離去，殺無赦。」黑袍護衛濃眉倒豎，有些不耐煩的說道。
「我」慕成面色微變，正欲說話，黑袍男子的動作讓他話語凝滯。
一柄長劍已經頂在了他的胸口，一股鋒銳寒意從劍上散出，透著幾分死亡危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