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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117第二十九回 文 / 老草吃嫩牛

    這日,顧昭很早歸家,梳洗完畢,便一個人坐在屋中,也不吃飯,也不如往日那般鬆散著找些樂子,他將人都攆了出去後,一個人坐在對著門的正堂,一言不發的開始發呆。

    顧昭不高興,這消息很快便被阿潤知道了,於是今日下午見了誰,說了什麼,知道了什麼,自是無法瞞住,阿潤很快便一清二楚。

    顧茂峰那裡來的銀錢,如何發的大財,阿潤豈能不知,他只是不說罷了。有些事兒是一環扣一環的,如今這事兒發了,阿潤方想起,誰進這個坑都沒關係,老顧家人不可以,即便是阿昭再討厭顧茂峰,這也要分個里外。

    闖禍了丫,直到這刻阿潤方知道怕了,他與朝上下來,屏退左右,一個人溜溜躂達故作無視的對空氣道:「不必在這裡了,都退了吧。」

    皎白的月光照在地當中,院裡的樹葉輕輕搖擺著,庭中半黑半百好不朦朧。阿潤估摸著徹底沒人了,這才慢慢的走到門前,輕輕推了一下門。果然,門被反插了。又是一陣地堂風吹過,阿潤身上一冷,於是哆嗦一下,訕訕問門裡面:「阿昭?」

    門裡沒有點蠟燭,黑乎乎的,顧昭的聲音淡淡且清冷的傳出:「嗯?」那聲嗯,嚇得安潤心裡直忽悠,壞菜了,有問題了,阿昭生氣了。他不是不喜歡顧茂峰麼?

    阿潤努力堆積起溫柔的味兒,好言好語的情意綿綿的又喚了一句:「……阿昭?」

    還是那般淡淡的回道:「嗯……」

    阿潤不由尷尬,又不會求人,他站在那裡片刻,這門只是不開,最後他無奈的道:「你……開門。」

    不想顧昭卻在門內很利落的回了句:「不開。」

    「為何?」

    「不為何,就是不想開。」

    「可是……是誰招惹你了?」

    「嗯?你說呢?」

    阿潤不吭氣了,此人這一輩子,打生出來,甭管以前種種,磨難有幾多,總之他是沒求過人的。帝王的孩子自然有帝王家的范兒,更何況如今他還是做皇帝的。他端著架子心裡好不尷尬,跟顧昭這麼多年了,阿昭從未這般生氣過,這場氣到底如何消,怎麼消,他是兩眼兒一抹黑。想問問誰,又覺著實在丟人,因此便僵住了。

    又是一陣小風飄過,阿潤聲音裡總算帶了一絲哀求,卻依舊不認錯,只是說:「起風了,最近上京氣候寒涼,春意入骨。」

    屋內很快有人道:「冷呀?」

    「嗯!我今兒穿的少呢!」

    「加衣服啊!」

    「我進不去,如何加衣裳?」

    「你還缺一件衣裳,可……別逗了。」

    屋裡譏諷完,又安靜了。

    天承帝終於也犯了脾氣,轉身就走,雖是走卻不是回啟元宮,回去那就是徹底翻臉,這個態度是萬萬要不得的。因此,他便只是穿著未換的龍袍,健步如飛的在郡公府來回轉了好幾圈。

    那一路渺無人跡,今上不高興,便是鳥雀都不敢在上空飛翔,趙淳潤越走越沒意思,眼見著時候不早了,他便只能又溜躂回院裡,一進院,他看到屋內已經燃起明兒,又聞到了撲鼻的飯香,以為警報已去,便喜滋滋的快步過去,一推門那門……竟還是插著的?

    屋內,吃飯喝湯的聲音不小,偶爾調羹碰飯碗的聲音清脆的傳了出來。阿潤哭笑不得,只能輕輕的敲敲門道:「阿昭啊。」

    門裡顧昭的聲音還是老樣子:「噯!」

    「開門唄?」

    「不開。」

    阿潤徹底無奈,仰頭看看天空道:「你就是生氣,就是定我的罪,咱們也要當面說,你插著門算什麼意思?好歹你叫我進去,咱們細細詳說……若……真是我錯了,我給你賠不是,成不?」

    顧昭總算是等到了態度,於是他放下調羹,站起來,拉開門閂打開門看著外面。

    月下,阿潤看著顧昭那張臉,他那對勾人魂魄的明眸閃著某種阿潤懼怕的光芒,淡淡的瞅著他。

    阿潤伸出手捏捏鼻骨,有些狼狽的進屋,他一進屋便看到飯桌上只有一副碗筷,他愛吃的菜餚一樣兒都沒有,滿滿一桌子全是顧昭愛吃的,菜量是平日的三倍,滿滿的堆了一桌子。

    哎!算了。阿潤搖搖頭,進了裡間,伸開手等了半天一直到屋外傳來吃飯的聲音,他一回頭,哎!這是不管自己了吧?算了,那自己動手吧。不就是穿個衣裳麼!

    阿潤自己脫了三層袍襖,脫了鞋子,拽去布襪,穿著裡衣光著腳到內廂尋自己常穿的家常衣裳,奈何,那裡面櫃櫃箱箱,挨地接頂的二十多櫃兒,這裡屋是最近顧昭剛改造好的衣帽間兒,阿潤也不知道自己東西到底在那一箱,他打開櫃子,到處翻騰,這櫃兒裡的衣裳疊放自有講究,因怕緞面兒抽絲,都是裡布往外翻著疊放,因此一間屋子很快就如遭了賊一般的被禍害的亂七八糟。

    顧昭面無表情,一邊吃東西,一邊想事情。

    很顯然,顧茂峰被捲進了一場由阿潤主導的陰謀當中,那潞王年紀不大,卻是兄弟三人裡最鬼最油滑的一位。他重用顧茂峰不過是顧茂峰身後有個平國公府。而平國公府後面有的是天下二分之一武人人心。好麼,真真捨得,他封地裡面的銀礦,鐵礦不上報,還盡數私開私用了,竟然都交付給顧茂峰管理,這是拖老顧家下水呢。

    顧昭心裡恨得不成,卻不知道該如何是好。老哥哥子嗣不多,兒子就四個,雖然嘴上他是惡言惡語,抬腿就踢,伸手就打。可是顧昭太清楚了,阿兄有多麼愛自己的孩子們。快八十歲的人了,他還在朝堂上扛著,不就是想為家裡的孩子們打個好基礎嗎。

    顧茂峰闖禍也不是一日兩日了,他就是再不好,那也是老哥哥的血脈骨肉。老爺子嘴上不說,那四個孩子,少了哪一個他也接受不了的。最可惡就是阿潤,他明明就知道自己的底線在哪裡,可偏偏他還是挖了個坑,把顧茂峰埋了。

    阿潤翻箱倒櫃,忙的不可開交,最終於無奈,他看看左右,心裡兜了十八個圈子,眼珠子一轉後,他一伸手將身邊櫃子裡的衣裳盡數撥拉道地上,還拿腳踢騰了幾下,將自己的狼狽放大了一倍。整好之後,他站在門口觀察戰績,許是覺著還不夠可憐,便又開了幾櫃將裡面的衣裳袍子拉出來丟在地上,來回踩了起來。

    折騰完之後,他舔著臉喊顧昭:「阿昭!」

    顧昭仰天翻了個白眼:「幹嘛?」

    阿潤哀求:「你進來,我找不到自己的衣裳。」

    這叫什麼事兒?自己上輩子,上上輩子欠了他嗎?顧昭取了巾子,擦擦嘴巴,站起來去了裡廂,一撩門簾他頓時無奈了。

    阿潤訕訕的站在成堆的袍服裡,腳下有些冷,很尷尬,小腿有些癢癢,他便抬起一隻腳有些狼狽的在另外一隻腿上蹭蹭道:「那……我的衣裳在哪?」

    顧昭無奈的歎息一下,一伸手,推開身邊的一個機關門,原來那裡面還有一間。

    「這是我的屋子,你的在裡面!」

    阿潤光著腳過來,探頭往裡看看卻不進去,只是恍然大悟道:「以前咱倆的衣裳是在一起的。」

    顧昭哼了一聲,不理他轉身想走,卻不想伸手猛的伸出一雙手,一把抱住他,頓時他便懸空了。

    屋內,袍服被丟的七零八落的滿地都是,阿潤覺著今晚的感覺特別奇異,特別有味兒,也不知道怎麼了,他的心裡,貓抓心一般的癢癢的不成了都。於是他低下頭,就像小狗一般的聞聞嗅嗅,頓時覺著溫香撲鼻,懷中如摟軟玉一般的貼身細膩。

    顧昭氣惱,大聲道:「喂,你放我下來。」

    阿潤當然不放,卻將他輕輕地放在地當中的袍服裡,上上下下的親了個溜透兒。一下子顧昭只覺著腦袋嗡的一聲,身上頓時四肢無力,動彈不得。這屋子不大,環境詭異……總之,很奇妙就是了。

    「……你幹嘛?放開我……趙淳潤!」

    阿潤不說話,以實際行動表示了他此刻不是人類,只是個禽獸。

    今晚月圓,微風輕撫,那月暈周圍有幾線雲彩來來去去的換著姿態,就若給月亮罩上了一層輕綃一般迷迷離離。那窗欞外本有一窩蛐蛐兒叫的正歡,卻不知道被何種響動打攪,它們先是停歌觀望,感覺安全,剛要開嗓,卻不想又被驚嚇。

    唱唱停停,驚驚嚇嚇,猶猶豫豫,試試探探,輾轉反側,復來復去的不覺半夜的功夫便這般去了。

    孫希手捧拂塵,站在院外幾十米的廊口吹著冷風。無人叫進,他便不敢動,只能依舊吹著風,心裡惦記自己的皇上,皇上可是下得朝來水米未進呢。

    老孫迎風歎息,心裡只覺無奈。

    廊口那廂,一陣輕輕地悉悉索索的腳步聲傳來,二十來位小內宦人手提著一個碩大的三層食盒,排成兩列慢跑著來到孫希面前止步。領頭的內宦總管走過來悄悄問:「老爺子,這都熱了三回了,裡面可叫進了」

    孫希瞪了他一眼,輕聲罵道:「這也是你問的?沒眼色的東西!滾!再熱!」

    「是!」那小總管只能帶著隊伍,原路又跑了回去。

    顧昭收不口,雙手緊緊抓住阿潤的上臂膀叫了一聲後,劇烈的喘息起來,一時間他的魂魄又在天空飛了起來,今晚也不知道飛了幾回,路線他都熟悉了。一種奇妙的感覺融入他的骨髓,空氣裡腥腥的膩人。這是怎麼了?不是生氣了嗎?是呀,本來想大鬧一場的?怎麼就送上門給人吃了呢?一次不夠,還被吃了還幾次?這算什麼?

    阿潤也在喘息,可是手上依舊不閒著,只是來回來去的撫摩,那感覺真是美好,光光滑滑的膩不留手的。他愛的不成,覺著這人無處不好,無處不引他憐惜,什麼帝王尊嚴,什麼面子裡子頓時都忘的乾乾淨淨。他的心化成了春水,就恨不得一輩子這般的死了去。

    顧昭渾身無力,只能低聲嗔罵道:「死人,等我明兒跟你算賬……你就是一隻混蛋王八,心黑的不成了你,旁人騙人當面騙了轉身就知道,你挖坑埋我顧昭,我是三年才知道上當!最壞……」話未說完,便打起小呼嚕。

    阿潤一愣,自己侍奉的質量這般好,這般舒暢!怎麼還不放過自己?還要算賬,他躺在那裡,心裡盤算半天後,等恢復了一些力氣後,親自抱起大爺,給大爺洗了身體,又親送大爺到炕上歇息。

    到了此刻,他還是沒找到自己的衣裳,那裡廂又是櫃櫃箱箱一屋子,到底要怎麼找?

    顧昭這日睡得沉,一直到第二日半下午才迷迷糊糊的坐起,一看身邊,那人早就溜了。

    有人有罪,自然不敢怠慢,早就幫他收拾的利落,迷迷糊糊的他仿若在中間還吃了兩劑養身湯。

    顧昭無奈,擁著錦被,歪在榻上翻白眼。那屋外聽到他醒了,便問可起了。

    顧昭著人進來,就在炕上吃了些東西,一回身又是混混沉沉一陣大睡,這一覺起來,卻是第二日早起,一坐起來,那人又溜了。人是不在了,不過枕邊卻放了一份諜報,顧昭拿起,打開一看,卻是潞王趙元善與顧茂峰互通的信息。

    這兩人在天承五年便開始來往勾搭,起先的時候潞王的目標卻是顧茂甲,奈何,顧茂甲是個沒成算的,用不上的,最後潞王便用了比較會來事兒的顧茂峰。

    雖是用了他,潞王也是個精明的,並未把所有的本錢都交到他手裡,顧茂峰管著的也不過就是一本浮賬。每年來來去去能有個三十幾萬貫的過水。顧茂峰精明,自然知道潞王叫他管這些那就是叫他發財呢,於是,顧茂峰便毫無顧忌的幫著潞王結識了一些顧家軍外延的軍士。

    既是給潞王鋪路,花錢的時候,自然花的就是帳裡錢。於是,顧茂峰便有了一年約十萬貫的入賬。以前他每年除了差事上拿的幾百貫,每月家裡還有二十貫的零花兒,手裡有了錢,顧茂峰便浮雲上漂浮,得意起來。

    上京這地兒,什麼都貴,若想活的體面,每個月手裡沒有個幾百貫的花銷,面子是撐不起來的。

    至於那所謂的銀礦,鐵礦,顧茂峰只大概知道個約莫,至於那地方在哪,主要誰在管著,他也介入不深,不過……以後卻不知道了。顧昭彷彿記得上個月,還有吏部的幾個小侍郎拿著顧茂峰的帖子找過付季。付季當然不會給顧茂峰的面子,為這事兒,顧茂峰背後還罵過人,說付季端著老顧家的飯碗,有了權勢反口就咬人。

    這是給潞王在自己那裡安排眼線呢吧?

    顧昭來來去去的翻了半天的諜報,心裡糾結的半天之後,終於咬咬牙,還是將自己奶哥叫進來吩咐了一番。

    畢梁立聽到顧昭的吩咐,頓時一驚,臉上的神情急慌慌的連連搖頭只是不許。

    顧昭歎息了一下,揉著腰道:「奶哥,不這麼做,以後那傢伙闖出大禍來,這上上下下幾百口子人,你說那個往裡填?大爺?還是我?還是家裡的幼子。奶哥忘了安吉侯家了?」

    他奶哥依舊是不允,眼淚都急了出來。

    顧昭微微搖頭道:「什麼恩寵,什麼地位那都是虛的。以後事發了,阿潤不計較,元秀呢?元秀的孩兒呢?終究那是一根刺,扎的久了那下面都會是膿血!

    誰知道最後會紮在哪裡,鬧大了,那莊成秀能不計較嗎?雲良能不計較嗎?胡寂那老賊就恨不得拖著咱家全家下水,到了那時,我怕……那就如了定嬰那狗東西的意了,你去吧,我意已決。」

    畢梁立比劃了半天,顧昭點點頭道:「我知道,你去安排下,我去老哥那裡盯著,這兩日我就不回來了。」

    說罷,顧昭坐起,簡單的洗漱了一下,換了衣裳坐了轎子奔著平洲巷子便去了。

    平洲巷子內的平國公府。

    老爺子顧巖最近有了新愛好,他不是上京裡的雅致人物,放下戰刀,唯一想做的能愛上的便是種地。如今他老了,管的事兒少了,平日不上朝的時候,他便在家中花園收拾出了幾分菜地,種些菜瓜,大葉兒綠菜蔬什麼的。

    那種菜自然要上肥,顧老爺是個講究的,覺著旁人的屎尿特別髒,因此他只肯用自己的。他尋了一個木桶,秉著肥水不流外人田的意願,平日便是離得再遠,也要夾著尿水奔回來尿進這桶裡才算完。然後,隔三差五的他將清水絆進桶裡,親手拿瓜瓢混了肥水,自己澆地和尿玩兒。

    自打顧老爺開始種菜,這小花園便再無人來,沒辦法離著三里遠便能聞到一股子弄弄的迎風騷意,沒辦法老人家火氣大。

    顧昭來至小花園,遠遠的看著自己老哥哥頂著一頭白髮,佝僂著身子,穿著一身粗布,光著腳,褲管半卷,用腳丫子在泥巴裡試試探探,一下踏到大塊的石子兒,硬土坷垃便撿起來在丟到一邊。他拾到這塊莊稼地就若對待一副名畫一般精心。

    顧昭看了一會子,心裡不知道怎地竟不忍心起來。

    「新仔。」顧昭低聲叫新仔。

    新仔忙伶俐的跑過來道:「七爺。」

    顧昭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點什麼,他看著自己哥哥的背影,若一會子壞消息來了,阿兄扛不住可如何是好?到那時……世界上便少了一個最疼自己的人了。

    想到這裡,顧昭深深的歎息一下,低頭吩咐道:「新仔,趕緊去,告訴我奶哥,只……只打斷他的腿吧,叫他在家裡躺著莫出去闖禍就好。」

    新仔點點頭,趕緊利落的跑掉了。

    顧巖聽到腳步聲一回頭,卻是自己小弟弟站在小花園邊上看著自己,老爺子頓時高興了,一張嘴便是:「哎,老七啊!你稀罕!快點!快點,你可以覺著有尿意?」

    顧昭一愣:「鳥翼?」

    顧巖從泥巴地裡踩出來,吧嗒,吧嗒跑至顧昭面前,一把抓住他的手帶著他來至花園石鼓邊上的旮旯,指著一個木桶道:「快,肥水不流外人田!」

    顧昭滿腔的憋屈,一剎那的不知道飛到了那裡去,他沒辦法,只能解了褲帶對著那個騷不可聞的木桶來了一泡。顧巖高興也跟了一泡尿。兄弟鬆散完畢,一邊繫著褲袋,一邊來至花園地當中,那邊有小廝捧著水盆,巾帕過來侍奉。

    顧巖一邊洗手一邊問:「你衙門今兒無事?」

    顧昭點點頭,丟開布巾緩緩坐下後才道:「我哪日都無事。」

    顧巖失笑道:「做官做成阿弟這般,到也算一種本事。也奇怪了,今上那人眼裡最揉不得沙子,可偏偏在你這裡,我主竟然百般容忍,你想怎麼折騰自由你折騰,可真是奇了怪了?」

    顧昭面目扭曲,屁屁火燒火燎的一肚子憋屈,他不想回答這個問題,便轉了話茬子問:「大兄,才將進門,我見兩個童子跟我施禮問候,我卻不認識孩子們。說來慚愧,阿兄家到底有幾人啊?」

    顧昭這般一說,顧巖自己也愣了,於是便坐在那裡掰著指頭算了起來,他正算著,卻不想那邊連滾帶爬的跑進一人,這人一邊跑一邊哭道:「老太爺,出事了!出事了!!」

    顧昭眼神一閃,站起來對著那人就是一腳:「急急火火的喊什麼喊!出什麼事兒了?誰出事兒了?想好了一條條的說!」

    顧巖到底是在三軍帳做過大元帥的料子,這會子他倒是不急,只是皺著眉毛看著這沒眼色的小廝,這人他認得,是老三身邊的新隨從常溫。

    那常溫一身是泥,臉上也不知道碰到了那裡,竟滿臉都是鼻血跟眼淚,嚇得都站不住了,他便坐在地上喊著:「七老爺……實在是大事兒啊,我跟我家三爺才將在巷子口被人套了麻袋……卻……卻……也不知道是招惹了哪路的瘟神,這賊人實在膽大一咕隆上來攏了人就跑,小人是叫天不應叫地不靈啊,後來小的就聽到三爺慘叫,然後小人使命掙扎好不容易掙脫出麻袋,不想卻看到我家三爺……他他他被人把兩條腿都打折了啊……老爺……咱家三爺被人害了啊!!!!!」常溫嚎啕大哭。

    顧巖猛的站起,顧昭連忙扶住自己老哥哥,只覺著他渾身都是抖的,手心子直冒冷汗。

    「阿兄別慌,只說是腿折了……」顧昭說完便問道:「老三人呢?」

    常溫依舊哭,嗚嗚咽咽的說道:「小的背三爺去了街上的醫館,就趕緊回來報信兒了……這會子還不知道呢……」

    顧巖脫開顧昭的手,慢慢扶著石桌子坐下,半天後才哆嗦著嘴唇問:「你來時,老三可有氣兒?」

    常溫一愣:「有呀……三爺一直喊疼,都疼暈了老太爺,快去看看吧……」

    顧巖猛的一拍石桌大罵道:「孽畜!他怎麼不死了!死了便乾淨了!定然是……定然是……」

    顧茂峰平日劣跡太多,一時間顧巖也不知道該從那一條罪責開始罵。

    顧昭不管顧巖怎麼想,趕緊對跑過來的陶若道:「你趕緊去叫茂德過去看看,人沒事兒就接家裡來治療,前幾日丟人的事兒還沒掩過去呢,此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顧巖聽顧昭這般說,更是氣上加氣於是恨恨的說:「不用去,他死在外面,我們閤府就此便乾淨了!」

    顧昭一笑,安慰他到:「阿兄說的是什麼話,他死了,我怕連你一起乾淨了,趕緊著吧,叫人接回來該醫治便醫治,該請御醫就去下帖子!我看這事兒,最多就是年輕人吃醋招惹是非,以後啊,還是別叫他出門的好,也都老大不小,他兒子允維今年都十三四歲了吧,這般不著調,可別把下一代也拐壞了。」

    顧巖一聽,深以為然,於是吩咐他們如今家裡還有那位少爺在外面狂野呢,通通叫回來,都不許再出去了,都老老實實的家裡呆著最好!若不想呆就去城外大營歷練,總歸這幾月便別出去了。

    老爺子正安排著,不成想那嬌紅姨娘鼻涕一把淚一把的從那邊過來,一件顧巖便泣不成聲。顧昭這幾年一直沒怎麼見這女人,如今一見,竟然恍惚了,這嬌紅竟然也老邁了,頭髮都斑斑白白,臉上一臉褶子,早就不復當初的媚態。

    嬌紅咋咋呼呼的跑到跟前,一不小心摔了一跤。顧巖嚇了一跳,過去拽起她來,卻不想嬌紅這下摔的狠了,一張嘴吐出牙齒兩顆,上面一顆下面一顆,到底是做娘的都一樣,她如今也顧不得疼,只是抽泣著說:「老爺,這可怎麼好,茂峰被人害了啊!茂峰被人害了啊!"

    作者有話要說:親們,求件事兒,我的第一本書,是湖北少兒的王編輯給發的。那一年王編輯特別負責,當然,負責的編輯最愛抽打作者。出書一年受益良多。這次全國選好編輯,牛嫂很少求人,想來跟親們求個票,多謝了!鞠躬!

    :.bookdao./person/31512/

    湖北少兒的:王釗

    王編輯真心的是個好編輯的,真的。

    我遺憾的是,我寫文至今,編輯無數,晉江的,悅讀紀的,可是為什麼這些編輯不參加這次活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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