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129章 優雅，為妃之道 文 / 七七

    粉衣宮女禮數周到地上前行了禮，滿臉為難和愧疚地說：「奴婢紫絹見過蘇美人和畢尚儀，讓二位久等了，今天實在不巧，奴婢們也很無奈，娘娘很早就在這等蘇美人，等的無聊就倚在榻上看佛經，蘇美人進來的時候剛好只剩下一兩頁，娘娘就說侍佛要心誠，反正很快就看完了，讓蘇美人略等等吧，誰知娘娘這幾日大概太操勞了，今早又因為蘇美人回宮的事起得早了些，看著看著居然給睡著了，奴婢不敢打擾娘娘休憩，又怕讓蘇美人等得太久被娘娘責罰，所以兩難了——不如這樣吧，這裡太曬了，大家還是站在廊下等吧。」

    小凡簡直想罵聲她奶奶的，你這老女人有完沒完呀，難怪皇上不肯碰你，你有兩個兒子都不想碰你，簡直是變態的嚴重，心裡嚴重懷疑這個皇后和那一天去長靜庵找她的皇后不是一個人，還是她和那個變態昏君做夫妻做久了也變態起來？算計的可真周到，先把她們晾在太陽下暴曬，等曬得差不多了怕有人暈倒了傳出去不好聽，又不甘心這麼放過她，又讓她們在廊下等，既能繼續折磨，還不惹出非議。

    見她不語，畢尚儀拉拉她，然後上前說：「多謝紫絹姑娘心疼人，可千萬不敢吵醒娘娘，我們等等無妨，就依紫絹姑娘所說，在廊下等吧，再曬下去我怕有人受不住。」

    小凡也壓下了心頭怨氣，抹把汗有氣無力地說：「對不起紫絹姑娘，我曬得有些遲鈍，謝姑娘關心，就依姑娘所言，我們在廊下等吧，不可吵到皇后娘娘。」

    說完在珮兒的攙扶下上了台階站到廊下，陰涼下果真好受多了，還能扶著柱子站著，她也沒有那麼昏眩難耐了，就這麼耗著吧，看她能折騰到什麼時候。托容嬤嬤的福她餓倒是不餓，難受的是大概因為曬太久出汗了，現在嗓子渴的都快冒煙了，嘴唇也乾裂開來，想著大家都一樣吧，暗罵那個紫絹，若真的好心，端幾杯茶過來解渴會死呀？

    又過了大約半個時辰，太陽已經偏西，小凡在這裡時間長了，基本學會看著太陽判斷時辰，現在大概未時正了（下午兩點左右），她們居然等了快三個小時，想著也快把她們折騰夠了，因為宮裡也是未時末（下午三點）用朝食，皇后當然不會為了她一個小卒子誤了自己用朝食，時間應該差不多了。

    果然裡面有了響動，似是什麼人在發脾氣，很快另一個宮女有些慌亂地快步出來匆匆行了禮說：「皇后娘娘醒了，請蘇美人和畢尚儀進殿！」

    小凡鬆了一口氣，皇珮兒趕緊上前用帕子擦擦她額頭的汗並略整衣襟，畢尚儀也略作整理，兩人一同進殿，其餘人皆在外面等。

    她跨進去的時候，發現其實她沒有那麼怕皇后，只是這大殿的氣派和皇后的專享的儀仗，全部都在告訴她，皇后是一個很偉大很不凡很威嚴的不可侵犯的人。

    小凡雖然低頭碎步上前，但還是用餘光悄悄打量著，沒辦法，她可不是真正的古人，又是第一次見識皇后的鳳宇寶殿，實在控制不住好奇心呀。作為正宮皇后正式見客的昭陽宮正殿，裡面的富麗堂皇莊嚴氣派不同凡響，大殿共三間深七間寬，中間一間其實是個穿堂，有一道和正門一樣寬闊的隔扇門通往後面，後面花繁樹茂殿宇隱現，應該是昭陽宮的院子，楊皇后生活起居的地方，這個正殿只是見客的地方。

    穿堂把大殿分成兩部分，東邊應該是飯廳，因為除了各色精美的家俱外，中間有一張極大的長方形大案，雕花鑲金嵌玉十分華貴，圍著幾張寬大華麗的座椅，應該就是皇后的膳桌了，天，這得擺多少道菜？遠處的夠得著嗎？

    西邊則完全是見客的廳堂佈置，不過是正主坐的地方實在有些高，尊卑立分高下，那個叫紫絹的宮女正低頭跪在地毯一側，小凡暗笑，這戲做的挺像的。進了門轉過身面向皇后上前，她不敢再胡亂瞄，一邊注意著畢尚儀的動作，一邊盯著腳底下十分華貴的地毯碎步慢行。

    隨著畢尚儀禮數十分周全地給楊皇后行了三跪九叩大禮，然後依然低著頭端端正正地跪著，一點也不敢馬虎，其實她腰腿酸軟疲憊無比只想一屁股坐在厚軟的地毯上，所謂入鄉隨俗吧，和小命比起來，磕幾個頭算什麼。還好，這地毯大概因為常有人向皇后磕頭下跪的緣故所以特造的吧，不但華麗異常，更是十分厚軟，跪上去並不難受，只是傷的不是膝蓋，是自尊心。

    果然楊皇后開口了，聲音還是那晚的聲音，大概坐進了這昭陽殿，聽起來卻威儀十足，不像那晚親和。「都是本宮的不是，等蘇美人的時候想看幾頁佛經卻給睡著了，讓蘇美人久等了，這些奴才們也真的，這麼大的事居然不叫醒本宮，任由蘇美人在外等候，她回宮可是給老祖宗祈福的，不看僧面看佛面，開罪了老祖宗，你們這些奴才擔當的起嗎？哼，你就好好給本宮跪著吧！蘇美人連升兩級，又有皇上親自賜名達姬，實在可喜可賀，來人，把本宮的賀禮拿來！」

    很快有宮人遞上一隻扁扁的很漂亮的錦盒，掂起來還有些份量，小凡連忙感激零涕地謝恩，皇后娘娘賞的肯定是好東西，又是一筆異外之財，那個昏君是不是也該賞些什麼？楊皇后揮揮手：「快起來蘇美人，別跪了，畢尚儀也平身，賜坐賜茶！」

    小凡鬆了一口氣，無論你裝不裝，放過我就好。她依舊十分恭敬的道了謝，然後站起來，有宮女上前接過她手中的錦盒拿出去讓珮兒收著，還上來四個宮女扶她們坐到該坐的位置上，小凡雖然腰腿酸軟快要撐不住，還是盡量比較規矩地坐下去。

    她像畢尚儀一樣，只坐了椅子的前半，上身側向皇后娘娘的方向，雙腿併攏往外斜，右手握著左手腕放在雙腿間，然後頭臉也朝向皇后的方向，頭往下低著，面帶十分恭敬而真誠的微笑，雖然這麼做實在很難受，也看不見皇后娘娘今天穿什麼衣服戴什麼首飾或者什麼表情，但小凡覺得她的姿勢配上這身衣服和髮髻實在是優雅得很，嗯，不錯，不枉她這些天不時請教文玉蘭和珮兒。

    對，優雅，自己如今封為美人，無論是做宮嬪蘇美人，還是做廣義上的美人，言談舉止都一定要十分地優雅，才不會惹得這位皇后娘娘生厭，才對得起美人的名頭，才在後宮有立足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