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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章 寒潭怪人 文 / 梨花白

    軒轅狂的眼睛已經閉上了但奇怪腦子竟然是出奇的清明此時也不知對面說話的是敵是友只是依靠本能的喃喃答道:「人?人在這裡在怪物的嘴裡。()」說完了只覺一股大力將自己的身子一扳他便直直飛了出去。「啪」的一聲狠狠摔在了地上。

    在落地的一剎那軒轅狂便感覺到這地方不對勁了且不說這怪物是如何將他弄進來的那個寒潭他都遊遍了怎麼從來沒有現過這樣一個地方。單單是這裡充沛的靈氣便讓他感覺到十分不尋常了那種只處身在這裡便有絲絲縷縷的強大靈氣自身上每一根毛孔鑽入的感覺是軒轅狂從沒有體會到的就連師祖掌門說起那些靈氣充沛的仙山大派似乎也沒有這樣強大的靈氣那這究竟是個什麼地方?為什麼師祖掌門從來沒和他們說起過。

    「你為什麼要傷害非念把它的舌頭弄成這樣一副鮮血淋漓的樣子?」上面那個好聽的聲音再度響起聽不出什麼情緒起伏但是軒轅狂知道他可能在生氣。他掙扎著抬起頭來只見不遠處一座流光溢彩的雲台上一個人影坐在上面週身籠罩著淡淡的藍光雖看不清楚面目但他的週身卻流露出非常威嚴的氣勢威嚴到軒轅狂幾乎立刻就想下跪膜拜。

    不過軒轅狂的性子他怎麼能容許自己做出這種丟臉事情藉著強大靈氣的輸入他一點點站起來大喘了幾口氣晨星般的眸子直直看向雲台上的人:「你問我為什麼把那個怪物的舌頭弄得鮮血淋漓是嗎?那你有沒有看到我全身上下比它還鮮血淋漓呢?你這護短的主人也不能不講道理啊。」

    「大膽。」對面的人似乎起了微微的怒意但是旋即他的語氣就變得驚訝無比:「你竟然還只是個不滿二十歲的孩子?這怎麼可能?你才只到融合期這樣的你怎麼可能會把非念逼得回來見我?」

    軒轅狂抹去嘴角的血跡嘿嘿笑道:「這就要問那隻怪物了也許它的舌頭太柔軟禁不住我牙尖嘴利所以吃痛只好回來像他的主人求救哈哈哈它的血滋味可太不好了還有口臭你改日應該教教它剔牙的方法食肉動物不剔牙是不行的。」

    不知道是不是軒轅狂聽錯了似乎對面的人竟然笑了一聲然後他問道:「你叫什麼名字?我手下從來不死無名之輩。」

    「小爺我叫軒轅狂你記住了也許今日你就要死在我的手裡。」果然還是要打也難怪自己在人家寵物的舌頭上咬了好幾個窟窿換誰都不能高興何況很有可能這個主人還是一個高到變態的強手呢。想是這樣想不過軒轅狂嘴上當然不肯認輸。

    「你這名字還真叫對了確實夠狂妄的。年輕人嘛有點狂妄之氣也很好。」對面的人並沒有出手反而呵呵笑道:「好了我今日還有事情你走吧明日午時以後你到我這裡來。」

    「來幹什麼?」軒轅狂沒想到對方會來這招一時間愣住了卻聽對面的人竟然笑出聲來:「幹什麼?當然是殺你今日我一則有事二則我慈悲讓你回去了一下未了的心願明日午時再來領死好了去吧。」他說完了見軒轅狂不說話不禁又笑道:「還是說你確實想現在就死?」

    「不我的確有一樁心願未了。」軒轅狂的口氣忽然平靜下來深深看了對面一眼:「好一言為定我明日午時後再來你這裡。」他說完瀟灑的轉身離去卻在走了三步後又退了回來大吼道:「你這裡是什麼地方啊?門呢?門在哪裡?」

    對面的人哈哈大笑起來軒轅狂只來得及看到他的袖子一拂便失去知覺。

    醒來時正躺在半山派自己院子裡的那棵松樹下手上還提著一根繩子拎起來一看原來繩子上繫著幾條肥大的鮮魚。

    天色已經黑了依稀可辨出天上有厚厚的烏雲他驀然想到今日正好是月末忙一骨碌爬了起來此時天空中一道沉重的悶雷落下「轟」的一聲大地都被震的顫抖不已。

    軒轅狂拔足就向屋中奔去因為度太快與迎面出屋的人正撞了個滿懷然後他聽到那個熟悉的已經刻到了骨子裡心尖上的聲音顫抖著道:「狂兒?是……狂兒嗎?」

    「是我師傅。」軒轅狂拽著晚舟來到屋裡卻見屋中幾個師伯都穿著厚厚的蓑衣在門邊站著自己的師傅也是這個打扮他不由臉色一變失聲道:「你們幹什麼?今天是月末啊出去找雷劈嗎?」

    原來蒼雲山不知從什麼時候起就有一個怪現象每到月末這天由酉時開始天空便開始落雷沒有閃電但往往大雨傾盆處身雨幕之中即便到了元嬰期也無法睜開眼睛且凡出門之人大多都會被天雷焚身而死。這個現象一直延續到現在從未間斷過所以蒼雲山的人都知道月末這晚的酉時開始雷雨不停決不可以出門半步的也因此軒轅狂一想起是月末便開始狂奔回屋。

    當下屋裡的人見到他回來都又驚又喜晚舟的三師兄晚林在他胸膛上輕輕擂了一拳大聲道:「臭小子去哪裡了?害得我們都跟著不得安生連師祖師伯們都要一起去找你你師傅都差點兒瘋了。」他一邊說一邊對旁邊的老七晚玉說:「你去告訴師祖他們就說不用翻找蓑衣了狂兒回來了。」說完了晚玉答應一聲從後門沿著迴廊去通報了。

    軒轅狂苦笑道:「害師伯師叔們擔心了我就是貪玩累了在水潭邊歇了一會兒誰知道就睡著了。」說完其他人看他沒有事就都笑著離開了。只剩下晚舟和軒轅狂師徒兩個。

    晚舟點燃了屋中的大油燭登時將屋子照得通亮軒轅狂看著師傅映在燭光下的側面溫潤如無暇美玉先前的擔心還沒有完全消退。想到明天以後就再也見不到他而他若知道自己的死訊後又該是多麼傷心魂斷不由得心痛難禁鼻子一酸眼淚險險流了出來。

    「你到底到哪裡幹什麼去了?」晚舟點完蠟燭並沒有轉回身子而是背對著軒轅狂沉聲問道:「你瞞著師傅做什麼了?剛剛你在說謊我黃昏的時候去寒潭邊找過你你根本就不在那裡你說你到底幹什麼去了?」

    軒轅狂心裡一窒他知道自己的師傅雖然在練功上可能笨一些進境不大但是他的心思可是細如毫可自己能說什麼?能告訴師傅說明天他要去送死嗎?那樣除了徒惹他傷心外還能有什麼呢?難道讓師祖師傅他們為了自己去和那個強到變態的高手決戰嗎?那他們半山派恐怕就要從此成為歷史了。算了就剩下這一個晚上還不如好好陪他度過這一夜。

    想到這裡便換上笑容故作輕鬆的語氣道:「師傅你說笑了我還能幹什麼?真的就是在草叢裡睡著了潭邊的草有一人多高可能我躺在草叢裡你沒看見不信你看魚還在這兒呢。」他提起手中的魚心裡暗想:別說那個變態高手還真挺細心他怎麼知道我是去寒潭裡抓魚的。

    晚舟回頭看了一下見軒轅狂的手中果然提著一串魚臉色不由緩和下來溫言道:「是嗎?也可能是師傅當時心急找的不仔細罷了以後記住千萬別耽誤到這麼晚弄得一大派的人都為你懸心師傅差點急得跳下寒潭去了。

    軒轅狂知道晚舟不識水性否則他真的會跳下去暗道真是好險若師傅也下水還不得跟自己一樣的命運看來倒多虧了他不諳水性。

    晚舟見他臉色蒼白唇邊笑意也似苦澀還以為他是因為天晚回來怕自己責罰又被雷嚇了一下所以驚魂未定於是接過他手中的魚摸了摸他的道:「好了這次師傅就不追究下不為例。你先去洗洗身子等洗完了師傅的魚也做好了你上次不是就垂涎那壺百果酒了嗎?正好今日也釀熟了待會兒陪師傅少飲幾杯外面雷雨交加你我卻在屋內共飲亦是賞心樂事。」說完逕自向廚房而去。

    軒轅狂聽了這幾句話只險些落下淚來默默去洗了澡出來時果然滿室魚香聽晚舟在桌邊道:「狂兒這幾條魚果然很肥大香得很我剛剛送了兩條給掌門師祖他也喜歡的緊呢來來來快趁熱吃冷了就會腥不好吃了。」

    軒轅狂注目師傅的笑容心裡也不知是什麼滋味旋即一想又豪氣頓生暗道我本來就是一棄嬰若非師傅撿回來悉心照顧早在十八年前就沒命了如今上天眷顧讓自己又多活了十八年還和師傅這個親人共處了十八年的時光有什麼不知足的。想到這裡爽快答應了一聲過來桌邊只見晚舟已經將酒杯擺好了然後解下腰間葫蘆在兩個杯裡倒滿方含笑看向他道:「來狂兒這酒後勁兒可大咱們要盡歡而散。」

    盡歡而散。軒轅狂細細咀嚼著這四字滋味然後一笑道:「不錯師傅徒兒今日捨命陪君子盡歡而散。」說完一仰脖子將那酒一飲而盡。

    晚舟替他夾了塊魚薄嗔道:「不可空腹飲酒來先吃一塊魚墊墊饑你今日將為師嚇得不輕罰你五日內不許出門聽清楚了嗎?」說完自己也吃了一塊魚然後啜飲一口。

    軒轅狂本來很想敬師傅一杯酒十八年來師傅對自己的恩情歷歷在目片刻不能忘懷如今自己即將離他而去還不知要帶給他多少的傷痛怎也該敬他一杯可想到一旦若敬了酒說出那些心中之話師傅必然會感覺出不對勁來到時候拚了命也會阻止自己前去寒潭甚至可能會把自己打昏替自己赴約自己怎能害他因此只好壓下滿心的彭湃之情就如同以往一般和晚舟對飲。

    這一夜通宵不曾睡即便如軒轅狂不是很把生死放在心上但一想到師傅也是輾轉反側。好容易捱到天亮他一大早便起來乖乖練功晚舟見他果然聽話也沒有多想正好掌門須清子叫他過去便隨意囑咐了兩句自往正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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