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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當他刺入她身體的那一刻…… 文 / 愛吃肉的妖菁

    難婚女嫁,當他刺入她身體的那一刻……

    寧子默並沒有挽留她,他只是杵在那,看著她越走越遠,遠到……就像是徹底走出了她的世界一般。愛睍蓴璩

    夜裡有些涼,她摩擦著雙臂,邁著艱難的步伐走進了唐郡,這一路都沒有回過頭去看他一眼。

    寧子默當日的不信任,已經在她的心裡造成了一道再也無法痊癒的傷口。而唯一讓這傷口不痛的辦法,就是不去觸碰它。

    她不知道跟寧子默以後會怎樣,起碼在這一刻,她不後悔自己的決定。

    唐郡裡依然燈火輝煌,王媽聽到門響走了過來,在見到她的一瞬間臉上盈滿了詫異櫟。

    「太太,你怎麼哭了?」

    洛念棠掩去眼底的慌亂,用手抹掉了面靨上殘留的淚,淡淡地開口:「今晚風太大了,沙子吹進了眼。」

    無視王媽眼裡的懷疑,她不想過多解釋,在門關換了鞋子後就直接走向了二樓。王媽見狀,連忙追至樓梯前浮。

    「太太,飯菜已經好了……」

    然而,她頭也不回地丟下了一句:「我在外面吃過了,你們吃吧!」

    看見她的身影消失在樓梯的拐彎處,王媽歎了一聲。猶豫了一會兒,終究還是拿起了家裡的座電撥通了顧宸的號碼。

    洛念棠逕自推開主臥的門走了進去,反手將門關上後,她並沒有開燈,而是不自覺地走到了房間裡的落地窗前。

    主臥的窗正對著她回來時的那條路,從二樓的高度望過去,大部分的街景都能盡收眼底。

    她躲在簾子後面,目光複雜地看著不遠處的那路燈下的略顯孤寂的頃長身影。

    依然杵在那,似乎自她離開後就沒再動過。路燈的光斜斜地照在他的身上,映出地上長長的影子。

    喉間湧上一陣哽咽,她一眼不眨地望著,雙眼不由得再次泛紅。

    她在心底一再地對著那身影咆哮:快走吧!快點離開這裡,離開她的世界。

    可是,那抹身影卻始終在那裡不肯離開。

    她的手緊緊地揪住了旁邊的簾子,凝著淚的雙眼滿是複雜。

    突然,兜裡的手機響了,在這靜謐的環境中顯得刺耳極了。

    她回過神來,伸手抹掉眼淚,這才將手機掏出來。

    當她看著屏幕上的名字,她的心慢慢地沉入了谷底。

    這是自從昨天晚上那衝突後,顧宸首次打來電/話。

    她遲疑了一下,手機鈴聲響了又停,停了又響,似乎非要等到她接聽才肯罷休。

    在第三次響起的時候,她按下了接聽鍵。

    電/話那頭,顧宸帶著幾分清冷的聲音傳了過來----

    「怎麼現在才接?」

    洛念棠深呼吸了一下,確定不會讓他聽到絲毫的痕跡才緩緩開口:

    「我剛才在浴室,沒有聽見手機響。」

    聞言,那頭沉默了。半晌,他才淡淡地說話。

    「你哭了?」

    疑問句,卻是肯定的語氣。

    洛念棠不由得有些慌亂,握著手機的手微微地發抖。

    「我沒有……」

    「王媽看見了。」

    不等她說完,他便道了這麼的一句。

    她這才記起,方才自己進門的時候王媽是看見了她臉上的淚痕。恐怕就是因為這樣,王媽才會給他打了電/話。

    她垂下了眼眸,唇角勾起一抹自嘲。

    「只不過是沙子吹進眼睛裡了,沒什麼大礙。」

    豈料,電/話那頭的男人冷哼一聲,明顯不相信她的措辭。

    「洛念棠,你不覺得這個借口連小孩子都騙不了?」

    她不說話,顧宸似是想起了什麼,聲音比剛才更沉上了幾分。

    「寧子默是不是來找你了?」

    她一僵,還沒來得及開口,那邊就率先說出了最有可能的假設。

    「他來找你求你原諒,所以你哭了,對不對?」

    她依然不說話,但是,她的緘默卻讓他的怒火噌噌地冒起。

    「洛念棠你到底有沒有腦子?他來求你你就心軟了?他當初是怎樣對待你的,難道你忘了麼?你還真是犯/賤!」

    他話裡的某兩個字觸到了她的怒點,她握著手機,忍不住對他咆哮出聲。

    「對!我就是犯/賤!我賤到荒廢青春愛了他八年,到頭卻只得到他一句『對不起』!我賤到他跑來求我原諒,我就開始心軟!顧宸,你不是我,你永遠都不會知道我現在到底有多絕望!」

    她的人生不該是這樣的,她的計劃裡顧宸是她的小叔,寧子默是那個她願意相守一輩子的丈夫。可是現在一切翻轉,她嫁給了顧宸,而她最愛的那個人卻只能從此相對陌路。

    她不喜歡這樣的人生,她不喜歡這樣被束縛住手腳的生活。她後悔,後悔這一場的自甘墮落,後悔可笑地自己為難自己。

    洛念棠不聽電/話那頭男人的怒吼,按下切聽鍵後就逕自把手機給關機。待一室回復原有的靜謐時,她顫抖不已的身子才慢慢地停了下來。

    當她抬眸再次望向窗外時,那抹身影已然不在了。她看著那盞寧子默曾經逗留過的街燈,疲憊地闔上了眼。

    也不知道多久以後,她睜開雙眸,看著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像是鼓起了所有的勇氣一樣,抬步走到衣帽間。

    順手將衣帽間的燈打開,她翻出行李箱,將自己帶來唐郡的衣服全部打包進箱子裡。

    這衣帽間裡都是她和顧宸的衣服,顧宸是體貼她的,除去她的舊衣外大部分都是從國外空運過來的當季新衣,袋子鞋子項鏈全部都備得很整齊,無一不看出他對她的寵愛。

    可是,他買來送給她的衣服她一眼都不想看,只將屬於自己的東西通通塞進行李箱裡,不屬於她的,她絕不貪婪。

    待她合上行李箱,她將箱子拖出了居室,放在了一邊,準備明天一早就帶走。

    她不想再繼續呆在這裡了,明天清晨,她會趁著這屋子裡的人還沒醒來的時候偷偷離開。就算她會在外面餓死冷死,她也絕對不會回來這裡。

    她受夠了,真的受夠了。

    洛念棠將一切都收拾妥當後,就拿著換洗的衣服走進浴室,打算早些沐浴早些睡覺,明個兒也早些離開。

    ……

    同一時間的日本東京旅館裡,顧宸怒瞪著突然斷線的手機,看著已經黑了的屏幕,那目光是恨不得將手機拆了再重裝。

    一旁匯報事情的jay有些心驚膽顫,拿著文件夾的手微微顫抖。看著自家boss陰鷙的側臉,心裡只有一個念頭:還是趕緊辭職回老家種田吧!這工作真不是人幹的活。

    他還未從陰霾裡抽出身來,顧宸猛地一扭頭,咬牙切齒地望著他。

    「給我訂最近一班的機票!我要飛回x市!」

    聞言,jay連死的心都有了。

    「總裁,明日一早……」

    「你留下來辦好,我先回去!」

    說著,他就邁開長腿往自己的房間走去,走了幾步,他回過頭來丟下了一句。

    「花費算公帳,年底獎金翻倍!」

    看著boss漸行漸走的身影,jay欲哭無淚。

    這才春天啊,他還要熬多久才能熬到發年終獎金的時候啊……

    ……

    ……

    在顧宸搭著飛機往回趕的時候,洛念棠已經洗好澡躺在了床上。這的床怎麼睡都覺得太大,翻來覆去好一會兒了,她才模模糊糊地入睡。

    睡得真沉,夢裡,她似乎看見了寧子默與自己舉行婚禮,兩人正要說出那句「我願意」的時候,意外卻出現了。

    顧宸拿著槍走了出來,槍口直直地對著穿著新郎禮服的寧子默。她一陣驚慌,顧宸嘴角噙著一記嗜血的笑,眼底儘是對她的狠戾。

    她聽見他說:「洛念棠,就算是死,我也絕對不允許你離開我!」

    說著,他便對寧子默開了槍。「彭」的一聲,寧子默身上白色的新郎禮服即刻染上了如火如荼的詭紅,那鮮血甚至連她的婚紗也沾染上了。

    她想要尖叫,卻怎麼都叫不出聲來;她想要跑到寧子默的身邊,雙腳卻像被灌了鉛一樣重。

    她眼睜睜地看著寧子默倒在血泊之中,顧宸一步步走向她,陰鷙可怕的臉開始漸漸扭曲成她不認識的模樣。

    她的耳邊,一再地迴盪著顧宸的那句話。

    「就算是死,我也絕對不允許你離開我……就算是死,我也絕對不允許你離開我……就算是死……」

    這個披著天使外皮的惡魔,他為了將她禁錮在他的身邊,只要是她在乎的,他都會一併毀掉。她活在他的五指山裡,無論怎麼逃,即使是死,她也逃不出來。

    這是一場噩夢,足已讓她驚醒的噩夢。黑暗中,她從噩夢裡驟醒,背後滲了一身的冷汗。

    她想要起身去樓下喝杯水,卻突然發現自己的四肢竟像被什麼壓住了似的動彈不得。週遭實在是太黑了,她根本就不知道是什麼壓住了她,直到那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你竟然想逃!」

    熟悉的聲音,方才在夢中就造成了可怕的一場噩夢,她又怎麼會聽不出來這是誰的聲音?

    洛念棠睜大了眼,等雙眼習慣了黑暗後,她才終於發現,壓住自己的恰恰就是他!

    顧宸覆於她的身上,支撐起身子以居高臨下的姿態俯視著她,將她的驚慌恐懼盡收眼底。他冷笑,帶著熱度的大掌緩緩地落在她的臉上,順著頜骨慢慢往下撫弄。

    她瞪著眼,望著身上的這個男人,心跳越跳越快。

    「你……你怎麼回來了?你……」不是在國外的麼?

    男人勾唇一笑,與黑夜融為一體的黑眸閃爍著危險的異光。

    「怎麼?我突然回來破壞你原定的計劃?還是想說,你期待等你安全離開這裡以後我再回來,好讓我找不到你?洛念棠啊洛念棠,你怎麼就學不了乖呢?」

    他的聲音很輕,甚至輕得出奇,卻不知道為什麼,在她聽來,有一種暴風雨來臨前夕的肅殺。

    她意識到,放在邊上的行李箱肯定是被這個男人看到了。她千算萬算,就是想不到他竟然會突然跑回來。

    她想要解釋,卻發現此刻她怎麼解釋都不可能逃得掉了。所以,她昂起頭,面無表情地對上他的眼。

    「我為什麼要學乖?顧宸,你放我離開吧!以後我是生是死,都與你無關。之前我說過的話,你就當作沒聽見,我們好聚好散……」

    「洛念棠,你還看不清現實嗎?」

    他在笑,笑聲聽進她的耳朵,卻令人毛骨悚然。

    「你以為你現在跟我說什麼狗屁好聚好散,我就會放你走?」

    他的手順著她臉頰的曲線,慢慢地下滑到她的衣領,隔著她的衣服若有似無地撫摩著她的鎖骨。

    「是因為寧子默的話,讓你心軟了想重新回到他的身邊?你將我顧宸看作是什麼?你手下招之則來呼之則去的狗?利用完了就想丟在一邊?」

    「我沒有!」她咬著下唇,努力壓抑住心頭無端而來的懼怕。「我只是受夠了現在的生活,我後悔作出了嫁給你的決定……顧宸,你放了我吧!我錯了,我不該利用你,你要怎麼恨我都可以,我只求你放我離開。我真的沒辦法呆在這裡……」

    「沒辦法?」

    他細細地重複著這幾個字,看著她的目光有些不一樣的隱晦。

    「既然你覺得你沒辦法繼續留在這裡,我就讓你不得不繼續留在這裡!」

    她還未明白他這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身上單薄的衣裳就在他的指間化成一條條破碎的布料。

    「嘶」的一聲,伴隨著她的尖叫。男人並沒有因為她的掙扎而有所停頓,反而,他的眼底瘋狂燃燒著屬於情/欲的火焰,似是要將他和她徹底地燃燒至灰燼。

    涼意襲上心頭,她用手抵在他的胸前,使勁地想要將他推開。他卻像是著了魔一樣,死死地壓在她的身上,大掌毫不留情地撕毀她的衣服,如同撕碎她的心。

    就連僅以蔽體的文/胸他也不放過,不過是一眨眼的工夫,她已全身赤/裸地躺在他的身下。

    他覆身將她壓在身下,她微微仰著頭掙扎不已,卻清楚地聽見他喉嚨裡饑/渴的吞嚥聲。

    男人把她按向自己,重重地咬著她唇瓣,狠心封去了她的哀求聲。

    他的吻不溫柔,甚至是帶著幾分粗暴,每一下唇齒間的吸/吮,都能讓她感覺到他的憤怒。

    他的手,穩穩地罩在了她的椒乳上,用力地揉搓,剛剛沐浴過的肌膚柔軟清香,讓他不禁漸漸加重了力道,掌心一片火熱,帶著欲/望的氣息。

    「不要……唔……不……」

    她想要掙扎,想要反抗,卻怎麼都敵不過他的霸道。

    她根本就不知道他究竟是什麼時候卸下了身上的衣服,他泛著滾燙溫度的身體貼上她的椒乳,一下一下摩擦著她胸前硬硬的兩顆。

    他的手,滑落至她的股間,沿著她身體的曲線描摹著她的美好。而後,猛地分開她的雙腿。

    這樣的姿勢太過於羞人,陌生的涼意很快就褪去,換上的,是他抵在她小腹的硬物。

    她自然知道那是什麼,僵著身子躺在那裡不敢動作。他慢慢地下滑,擠進她的雙/腿/之/間,炙熱的堅硬抵著她的大腿根,她甚至能感受到上面的脈搏跳動。

    他的黑眸裡蘊藏著滿滿的情/欲,週遭的氣氛不再像是昨晚那樣。仰望著身上的這個男人,她總覺得他看著她的目光像是要將她徹底拆骨入腹吞進肚子裡方肯罷休。

    欲/望抵著她最柔軟私密的那個地方,大有下一秒就破門而入的趨勢。

    他湊到她的耳邊,輕聲地喚著她的名。

    「洛念棠……」

    他連反抗的時間都不願意給她,就抬起她的股/臀猛地衝了進去。

    痛,猶如被活生生撕成兩半的痛,就連呼吸都帶著說不出的錐心的痛。

    她倒吸了一口氣,痛得縮起了身子。

    他不管任何技巧,壓在她身上,將她腿開到最大,橫衝直撞的進出,滔天的怒火讓他比平時更為堅硬巨大。

    對於他粗暴的進攻,她痛得猶如死去了幾次。也不知道男人是否看出了她的痛苦,竟然慢慢地緩了下來。

    他的手掌貼著她腹部滑下到兩人交連處,快速地捻/動起來,扣著那早就敏感腫起的蜜/珠滑/動/捻/捏。

    她尖叫起來,身體隨著他的動作而微微顫抖,身體在一瞬間幾乎毫無招架之力。蜜/液隨著他的捻/捏開始慢慢溢出,這是一種令她羞/怯到死的感覺。

    她緊緊地抓著雪白的床單,**因為身體的晃蕩漾出誘/惑的乳/波。他扶著她不盈一握的細腰,下身狠狠地往前頂,硬得像鐵的巨大重重地撞進了她的柔軟裡,一下又一下。

    他大腿上滿是她的液體,衝刺的時候沾在她赤/裸的臀/部,兩個人相交的地方漸漸有了令人臉紅心跳地拍打聲和稠/粘的響亮的「啪啪」水聲。

    一時之間,室內全是她的呻/吟混合著肉/體相撞的曖昧聲音。

    男人手上的勁道也沒有放鬆對她的箝/制,還將她的腰往下帶。一下比一下地重擊和深入,激烈地頂撞把床單揉皺成一團。

    她被他壓得緊緊的,肺裡的空氣都被他兇猛的衝撞擠出來,似乎就連呻/吟都變得有些支離破碎。

    重重的拍擊聲在靜謐的黑夜裡顯得異常響亮,聽來是頹靡至極。她的耳邊儘是他粗/重的喘息,還有那讓人羞愧的粼粼水聲。

    她半瞇著眼,臉色酡紅,嬌/喘連連。然而,思緒卻是清晰無比。

    當他刺進她身體的那一刻,她才終於知道,他讓她不得不繼續留在這裡的唯一辦法,就是讓她成為他的人……

    而當她那一層薄/膜被刺穿,似乎就連僅能擁有的最後一點東西,她都徹底失去了……

    這一晚,夜很深。

    她的心,就此墜入了萬劫不復的地獄。

    ……

    ……

    天邊,泛起了魚肚白。

    全身像是被什麼東西重重碾過了一樣不再屬於自己。洛念棠緩慢地睜開雙眼,首先印入眼簾的是白色的天花板。

    她當然記得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麼事。

    身邊的床位空蕩蕩的,昨晚奪她清白的男人已經不在了。這樣正好,她無須在醒過來的這一刻還要費心面對他。

    掀開被子,身子到處都是慘不忍睹的淤青,其中就腰際兩邊尤為多。顏色甚至快要接近淤黑了,可想而知那個男人到底用了多大的力度將她折磨得夠嗆。

    她皺了皺眉頭,下床的時候險些跌倒在地,雙/腿/間的那個地方痛得厲害,她忍著酸痛蹣跚著腳步走進浴室,放了滿滿一池暖水泡在水裡,才稍微緩和了些身體上的難受。

    身上到處都是屬於那個男人的印記,她厭惡地揉/搓,想要洗淨那些味道。可不管她怎麼洗,她終究還是無法將自己的清白也一併洗回來。

    眼淚一滴滴掉落在熱水裡,她用手捂著臉,一個人躲在浴室裡偷偷抽泣。

    放在門邊的行李箱已經不見蹤影,想來肯定是被那個男人藏了起來。走出浴室之後,她目光呆滯地望著原本放著行李箱的那個位置,委屈不由得再次升上了心頭。

    她以為顧宸早就離開了唐郡,可當她走下樓梯到飯廳的時候,卻發現他竟然坐在飯桌前悠閒地用著早餐。

    她一怔,正巧他抬起頭望了過來,她立即扭過臉避開他的目光,蹭步走到桌前坐下。

    將坐在對面的他當作不存在,她低著頭默不吭聲地吃著瓷碗裡的粥,不時拿起筷子夾些小菜送送粥。

    自她坐下後,男人便放下了手中的筷子,改而一臉若有所思地望著她。也不知道究竟在想些什麼,黑眸漸漸染上了幾分深意。

    洛念棠本就吃得不太舒坦,沒想到當她舀了一口粥送到嘴裡,坐在對面的他突然冒出了一句「還痛不痛?」

    毫不意外的,她因為他的話嗆到了。他似乎有些訝然,拿起一旁的水杯遞給她示意她喝,她不接,反而拿起另一個杯子喝了起來。

    他的手僵在半空,惟有收了回來。然而,他黑眸的深意卻更甚了些。

    她感覺順了些,便放下水杯打算重新吃粥,他倏然將手伸了過來,制止住了她的動作。

    她不得不抬起頭面向他,顧宸直直地望著她,面無表情地將方纔的話重複。

    「還痛不痛?」

    這一次,沒有了剛才那麼吃驚,但並不代表她可以像他那樣面無表情地回答問題。洛念棠看了看四周,幸好飯廳裡就只有他們兩個,若是讓其他人聽見了,她真的該找個洞鑽進去了。

    她不自在地咳了一聲,故意避開他的眼。

    「這跟你沒有關係吧?」

    聞言,他蹙緊了眉頭,也不害臊地丟下了一句話。

    「怎麼會跟我沒關係?如果你還痛的話,我等會就過去韓宇那邊,讓他給你開點止痛的藥。」

    竟然為了這種事找韓宇?!

    洛念棠的臉再也控制不住地紅了起來。她的臉皮沒有顧宸的厚,她可做不出這種事情來。按道理說,顧宸對這鍾事應該很有經驗才對,就連她這個剛破/處的人都知道女人第一次都會痛,這已經過去一夜了,她還特地泡過了熱水,酸痛早就消退了許多,現在又怎麼可能還會痛?

    莫非,顧宸仍是處?

    可是這不科學啊!先不說他之前與霍晴八年夫妻,就昨晚他「技術」的熟稔度就可以看出他並非生手了。

    她的腦子轉了一遍,對面的顧宸自然不知道她在想這些有的沒的。見她一直低著頭不回答,他直覺她現在還很痛。所以,就毫不猶豫地站起身來,似乎是想要去醫院找韓宇給她開藥。

    椅子拉開的聲響令她回過了神來,見他目光灼灼地看著她,她自覺再不說出來的話這個男人恐怕就真的為了這種羞愧的事情找上韓宇了。所以,她吞吞吐吐地開口:

    「已經……已經不痛了。」

    得到答案,他似是鬆了一口氣,不再是眉頭深蹙。

    洛念棠不想繼續跟他廢話太多,站起身來就想離開這讓她無措的地方。可是,在她的後頭,顧宸拉住了她,將她留在了飯廳。

    他也不拐彎抹角,直接就將想說的話說了出口。

    「從今天開始,不要再去見寧子默。」

    這麼的一句話,將所有曖昧氣氛盡數抹去。身子僵了僵,心底的反感湧了上來,她抬起頭,滿臉不悅地瞅著他。

    「我為什麼要聽你的話不去見他?」

    她的話讓他誤以為她還會去找寧子默,男人的臉剎時沉了下來,就連聲音也不復方纔的溫柔關切。

    「你是我的女人,你以為我會讓你去見另一個男人?」

    她怒不可遏,用力地甩開了他的手。

    「不過是上了一次床罷了,你以為這樣我就屬於你的麼?現在多的是隨意上床的男女,one.更是到處可見,你的思想也太守舊了吧?」

    男人的眼微瞇,帶著幾分危險地看著她。

    「one.?洛念棠,你還真有出息!怎麼?下了我的床,就想爬上寧子默的床?你認為我會讓你有機會這麼做?」

    她不屑地笑,他越是憤怒,她便越是開懷。

    「你覺得你有這個本事隨時守著我?我愛爬上誰的床跟你又有什麼關係?顧宸,你是綠帽子戴傻了吧?」

    這樣的話,無疑就是將他的怒火死命地挑。然而,他定定地望著她半晌,卻笑了。

    「什麼關係?你覺得我們是什麼關係?」

    她剛想開口,他卻拿出了一本紅色簿子丟在了她的臉上。她下意識地閉上眼躲過,當再次睜開時,她看著跌落在地上的紅色簿子一副目瞪口呆的模樣。

    小小的紅色簿子,上頭刻著刺目的三個大字----「結婚證」。

    她的心裡浮上了一絲不安,慢慢地彎下腰來撿起紅色簿子,隨後,打開。

    裡頭的名字讓她幾乎崩潰。

    見她拿著結婚證的手不停地發抖,顧宸的唇角勾起了一抹得意的笑。對他來說,他想要的,就誓要得到手,無論是用什麼方式,無論要烙下多少傷害。

    洛念棠猛地抬起頭,怒瞪的雙眸裡儘是憎恨。

    「我根本就沒有簽字,你這結婚證是從哪裡來的?」

    男人冷哼。

    「你以為只要你不簽字就行了麼?洛念棠,這個世界有很多隱暗的一面。只要有錢,什麼事情做不到?」

    見她依然一副不敢置信的樣子,他雙手環胸,居高臨下地瞅著她。

    「不要懷疑這結婚證的真實性,你若不信,儘管上網去查。」

    說著,他湊到她的耳邊,輕聲地撂下了另一件讓她更為震撼的事。

    「說不定,你現在肚子裡已經有了我的種。我們昨晚那麼激烈,也不是沒有可能的,不是麼?」

    不!她不可以有他孩子!她絕對不要懷上他的孩子!

    她後退幾步,將手裡的結婚證丟還給他,氣得全身不住地發抖。

    「顧宸,你這輩子都休想讓我給你生孩子!」

    他的臉倏然染上了幾分陰鷙,嘴角的笑顯得有些冷酷。

    「你就這麼篤定?就算這次沒有,但下次可不好說。我就不信,每天晚上將你壓在床上,你會懷不上孩子!」

    聞言,她猶如置身於冰窖一樣。他的話無一不在提醒著她,他還會繼續像昨天晚上那樣要她!

    她原以為,他只會要她一次,那她便當被狗咬了就算了。可偏偏他……

    洛念棠杵在原地,男人冷冷地睨了她一眼,拿起放在椅背上的西裝外套,緩步地走向了大門。

    當他離開後,她面對僅剩她一人的飯廳,一個強烈的想法瞬間充斥在腦子裡。

    她不能給他生孩子!她絕對不能給他生孩子!

    嫁給他也就算了,要她枉顧道/德倫/理給小叔生孩子,她做不到!

    如此想著,她快步地走向了二樓,推開主臥的門溜進了衣帽間,換了一身衣服後便重新下了樓。

    待她出現在樓下時,王媽恰巧從副樓過來,見她一副將要出門的樣子不由得愣了愣。

    「太太,你這是要去哪裡啊?」

    洛念棠沒有回答,逕自向著門口走去。

    王媽急了,連忙走到門關前截住她。

    「太太,先生方才吩咐了,你不能出門。」

    顧宸竟然限制她的出入自由了?!

    這樣的一個訊息讓她覺得惱火,她是一個人,並非是那個男人的禁俘,他憑什麼不准她出門?!

    生氣歸生氣,她還是知道面對王媽不能硬碰硬。這個中年女人跟著顧宸已經十年了,心自然是向著他的,昨天一事就是好例子。

    所以,她壓抑著怒火,裝作若無其事地開口:「我出去走走,很快就回來。」

    王媽顯然有些為難。

    「可是先生吩咐了……」

    見她如此,洛念棠不禁沉下了臉。

    「是不是我出去走走的權利都沒有?我今天就是要出去,你還能攔著我不成?」

    王媽自然是不敢攔她,洛念棠大步地越過她走了出去,王媽惟有站在後頭哀聲歎氣,等她的身影消失在視線內了,她才返入屋裡。

    洛念棠快步地走著,胸口的怒氣越溢越滿,眼看著就快要爆發出來了。赫地,她停住了腳步,轉頭望了一眼高聳的唐郡。

    這一座豪宅,成了鎖住她自由的牢籠。就算那個男人離開了,她依然得不到一絲喘息的機會,在這屋子的每一分一秒,都有許多眼線在盯著她。

    帶著絕望的窒息感洶湧而來,讓她防不勝防。她越想逃,卻越是無法逃脫。

    甩掉腦子裡的想法,她走到街上攔了一部計程車,報了一個地名後,車子便快速地離開了富人區。

    半個鐘頭後,計程車在x市最繁華的鬧市中央停了下來。洛念棠付了車資,下車後環視了一周,隨即,走進了一家藥店。

    買了一盒事後避/孕藥,她又特地到旁邊不遠的便利店買了一瓶礦泉水,將藥和著水送進嘴裡,掐滅懷有顧宸孩子的任何可能。

    將所剩無幾的礦泉水瓶丟進垃圾筒裡,洛念棠轉過身想要離開。目光不經意地一掃,竟然看見了在對面街,有一對男女走出一間時鐘旅館。

    這本是尋常不過的事情,但是,她卻定定地望著那對男女,雙眸慢慢地睜大,瞳孔裡充斥著不敢置信。

    那是一對男老女少。男的大概四十多歲的模樣,有些禿頂,身材也略顯肥胖。而他身邊的年輕女人不過是十七八歲的年紀,穿著暴露,超短的迷你裙隱隱還有春光外洩。年輕女人親暱地挽著中年男人的臂膀,胸前的兩團甚至不時磨蹭著身邊的男人,兩人看上去是赤果果的有染。

    然而,最讓她難以接受的是,這個年輕女人竟是自己同父異母的妹妹----洛葶葶!

    洛葶葶不同她,洛闞向來最疼愛的就是這個小女兒,從出生開始就捧在手心裡寵,只要是洛葶葶想要的,洛闞一概都會滿足她。相反的,她這個大女兒卻是一點都不得洛闞的寵愛,這一大一小的對待區別明顯得很。

    洛葶葶只比她小三歲,此時正在x市的某間高校就讀。而現在這個時間點正是上課的時間,可她怎麼都沒想到,妹妹會出現在這種地方!

    這是第一次嗎?可瞧著洛葶葶的舉止行為根本就像是做過好幾百回了。她僅有十八歲,卻做著不該是她這個年齡所做的事,爸爸……他知道嗎?

    洛念棠慌亂地看著那抹身影,見他們這樣子,應是從旅館裡過了一夜後才出來。倘若只是將要進旅館,她還能及時上前阻止……

    她無法裝作看不見,所以,她越過馬路跑到了對面。

    恰巧,兩人準備上車離開。洛念棠忙不迭跑上前,拉住了洛葶葶的手。

    洛葶葶下意識地扭過頭來,瞥見拉住自己的竟然是已經被趕出家門脫離關係的同父異母的姐姐,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但最後似是想起了什麼,面靨上的蒼白褪去,換上的是顯而易見的鄙夷。

    「你拉著我做什麼?放開!」

    洛念棠不想讓她就這麼跟著中年男人離開,執意拉著她的手不肯鬆開。洛葶葶怒了,用力地甩開了她的手,她沒想到對方會這麼使力,向後蹌踉了幾步才險險站穩。

    看著濃妝艷沫的妹妹,洛念棠想起了父親洛闞,語氣不由得有些嚴肅。

    「葶葶,你知道你自己在做些什麼?」

    洛葶葶冷哼一聲,明擺著不將她放在眼裡。

    「我做什麼與你有什麼關係?你可別忘了,爺爺早就登報宣佈與你脫離關係了!你憑什麼在這裡對我指手劃腳的?」

    急色全都表露在臉上,洛念棠不希望面前這個同父異母的妹妹走錯了路,她直覺洛葶葶是被人帶壞的,她記憶中的洛葶葶根本就不是這個樣子的。

    「葶葶,跟姐姐回家吧!你這個樣子讓爸爸看見了怎麼辦?人生難得糊塗走錯路,只要及時回頭一切都還來得及的!」

    然而,她的好心相勸聽在了洛葶葶的耳裡,卻成了威脅。

    怒視著面前這個多管閒事的人,洛葶葶冷笑出聲,絲毫不想掩飾她眼底的厭惡。

    「你少在這用爸爸來脅迫我!爸爸知道了又怎樣?你還是先管好你自己吧!我們洛家沒有你這種不顧臉面嫁給自己小叔的人!我洛葶葶更不想跟你扯上任何關係!別再以我姐姐自居了,我會噁心到想吐!」

    說著,她無視洛念棠的勸說,挽著中年男人的手坐進了豪華的黑色寶馬車裡,兩人呼嘯而去。

    洛念棠沒有想到,洛葶葶對她的厭惡竟然到了這種地步。雖然平時兩姐妹不常交談,但也從沒如此交過惡,這樣的針鋒相對,還是第一次。

    是不是,現在洛家的每一個人都在痛恨著她和顧宸?甚至以她洛念棠為恥辱?

    她站在馬路邊,看著載著同父異母的妹妹洛葶葶離去的寶馬車,心裡亂成了一團。

    半晌,她拿出了手機,撥打父親洛闞的號碼。

    她心想著,洛葶葶的事情得盡快告訴爸爸。洛葶葶不聽她勸,但她知道,洛葶葶向來都很聽洛闞的話,她覺得,只要洛闞快些插手,才能避免一場悲劇發生。

    她不能看著同父異母的妹妹走歪路,她做不到袖手旁觀。

    可是,電/話那頭「嘟」的一聲後,就直接被掛斷了。很明顯的,洛闞不願意接聽她的電/話。

    洛念棠看著黑了的屏幕,眼底儘是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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