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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八年前……(精,必看) 文 / 愛吃肉的妖菁

    難婚女嫁,八年前……(精,必看)

    八年前,不,正確來說,應該是十年前,當時的顧宸只有十八歲。ai愨鵡琻

    十八歲的他,彼時已然大學畢業。他向來比別人聰明,在學業方面,他一直都是跳級而讀,這才十八歲,便異常成熟內斂。

    或許,是因為十歲那年得知關於他親生父母的事,他表面上雖然與洛家仍舊親暱,但卻又親暱得有一種說不出的生疏,不像是家人,反而像是不太熟稔卻客客氣氣的遠親一樣。

    那個時候,洛紹恆是希望他能從政,畢竟洛家歷代從政,兩個親生兒子皆已如他所願地踏上了途,而這年輕時收養的孩子,雖不是親生,但他還是希望他能按照他的意思去做。

    彼時,洛紹恆已經退休,但身為軍人,甚至還是前陸軍區司令,早便習慣了命令別人做事,倘若被違背,他自是不會高興眭。

    顧宸在洛家十幾年,向來都是極為乖順的,雖然不愛說話,但這反倒是合了他的心意。可是,他怎麼都想不到,這個乖順的養子,竟然會就從政還是從商這兩方面上與他產生了分歧。

    顧宸是執意要從商,從商的想法早在十歲那年便有了,也是因為他急著想要脫離洛家獨立。但是洛紹恆顯然不同意,兩人為此爭吵不斷,甚至到了冷顏相對的地步。

    而這些事情,洛念棠都是不知道的。除了小學以外,初中以後她都是住在學校宿舍不曾回家,所以當初顧宸毅然從商她並不瞭解贈。

    顧宸擁著她的手漸漸收緊,他睜開雙眸,眼底的儘是困難的追溯。

    「十八歲時我遇見了『她』,在我最艱難的時候,是『她』陪我度過,是『她』在我身邊鼓勵著我……當年,我與洛紹恆吵得不可開交,最後負氣離開了洛家,靠著讀書時賺的錢在外租房子開公司。其實,在提出從商的時候,我就沒打算花洛家的一分錢,而讀書的學費我都通通打在了一張卡上,離開洛家的那一天,交給了老夫人。那時……算是徹底與洛家決裂了吧?洛紹恆因為這事惱我,而對於我公司的事也不曾出面幫忙。koo印象是我一手一腳建立出來的,兩年後,koo印象在我的手下成為了x市無人敢忽視的建築業龍頭,洛紹恆這才『承認』我的成就,允許我重新走進洛家。」

    顧宸當初創業時,洛念棠還小,而由於住宿的關係,她平時都是隔上兩三個月才會回一次洛家。她知道顧宸離開了洛家創立公司,可並不知道顧宸與洛家關係鬧得那麼僵。如今想起,可能是她當時不關心他吧?所以對於他的事情,她都是知道得極少。

    只是,她是真的以為他與洛家還是像以前那樣,當時,顧宸仍然會過來找她吃飯,神情也與平常無異,她這才沒有察覺出不對勁。

    顧宸很早熟,他注定是天生的人才,讀書的時候玩股票,在別人摔得一無所有時,他卻能賺進大筆的錢。

    別人眼紅他,卻不得不對他奉承討好。

    也是從那時開始,她的學費由他負責,而她仍然記得,他賺進第一筆錢,第一個就是與她到外吃飯慶祝。

    顧宸自小就對她極好,這個她不曾否認過,而那時她並不覺得不妥,因為他對她的態度很平常,卻在八年前才開始轉變。

    加倍地寵她,給她想要的所有東西,管東管西,不許那樣也不許這樣。

    「『她』比我大兩歲,但這無礙於我跟『她』之間的感情。在我最艱難的時期,我很感謝『她』一直不離不棄地陪伴著我,在我毫無支柱的情況下,只需要我回過頭,『她』都會站在我的身後……我跟『她』的感情越來越濃厚,到了最後,發展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

    洛念棠不想聽,可她卻控制不了自己的耳朵,他的話,每一字每一句都敲擊在她的心底,引起了一圈又一圈的漣漪。

    再難平復。

    他知道她在想些什麼,他的嘴角噙著一記苦笑,歎了一口氣。

    「我決定跟『她』結婚,可洛紹恆不知道從哪得知了消息,私下約見了『她』,對『她』做了很多過分的事……他為了拆散我和『她』,什麼手段都使了出來,甚至還讓人開車去撞『她』,把『她』的孩子撞掉。而當時,我和『她』都不知道孩子的存在,只是在出車禍以後才發現,可是,終究還是太遲了……」

    那時,他恨過悔過,那是他的第一個孩子,來得措手不及,去得也措手不及。他還沒準備好,卻已失去。

    他恨洛紹恆,恨他謀殺了他的第一個孩子。所以,在洛念棠懷孕被寧子默弄掉了他和她的孩子時,他才會異常的惱怒,甚至不惜一切地去報復。

    在洛家時,他與洛紹恆說的話並非全然都是真的。

    洛念棠失去的那個孩子,讓他想起了八年前的那個孩子以及那個「她」,他控制不住自己的瘋狂,雖然,他不知道他難過的,到底是八年前他與「她」的孩子,還是他與洛念棠的孩子。

    其實,他除了當初為了將洛念棠綁在身邊所說的那個謊言外,真的沒有其餘的利用。

    那時,他被仇恨與怒火蒙蔽了雙眸,那一樁事情,他至今都難以忘記。每次午夜醒來,他都要側過臉看看她是否仍在,那一事一直埋在心底,他知道倘若說出來他與洛念棠之間就徹底完了,但是,積壓在心裡,卻難受了自己。

    他就是在這一種折磨中,度過了這大半年。

    一直戰戰兢兢,本該在最初與她扯證登記,卻鬼使神差地用一段假婚姻將他留住。怪只怪,彼時的他,沒有看清自己的心。

    而如今的下場,是他該得的。

    顧宸清楚地記得,當時她看見那結婚證是怎樣的一副表情。這段婚姻,是他最捨不得放開的,可是,他卻用了錯誤的方式。但他能怎樣?他答應過「她」,這輩子只會有「她」一個妻子,所以他用了假婚姻的方式欺騙了霍晴八年,而面對洛念棠時,他亦是如此。

    可他怎麼都料不到,最後他竟會愛上了她。

    錯誤的開始,導致的結果也終究脫離不了「錯誤」這兩個字。他對過去的錯誤供認無疑,而現在,他最想的就是彌補這種錯誤,讓它重返正確的軌跡。

    感覺懷裡的女人仍然不停止掙扎,他掰過她的身子,讓她得以面對他。

    當他迎上她憤怒冷漠的雙眼時,他的下巴曲線緊繃,表情異常的認真。

    「棠棠,我承認過去的我錯了,可你難道不能給我一次機會嗎?讓我用剩餘的一輩子來彌補對你的錯過,好麼?我知道你在意什麼,現在,我就通通告訴你,你在意的人和事,都已經不存在了,既然不存在,自然也就構不成威脅。」

    她不懂他話中的意思,垂放在身體兩側的手握成了拳頭,指甲深深地陷於掌心的血肉裡,雖然痛,卻始終比不上她此刻的心痛。

    他看著她,週遭的空氣似乎在一瞬間凝結。

    關於「她」的事,他逃避了八年,拼了命地想要走出去,到了最後才發現,原來,並非是他走不出來,是他走出來了,卻猶不自知。

    而將他帶出那八年的人,是她,洛念棠。

    「『她』已經死了,在八年前,就已經死了。洛紹恆想要拆散我和『她』,而孩子的死幾近讓『她』崩潰。那個時候,上頭恰巧給了『她』一個新任務,『她』離開了。我在x市等『她』回來,卻怎麼都想不到,等來的,是『她』的死訊……」

    「『她』與我不同,『她』是女警,家裡是警察世家,『她』的爸爸爺爺媽媽奶奶都因公殉職,只留下『她』一個人。『她』自小就想跟家人一樣保衛國家,所以踏進警界這個決定『她』不曾後悔過,而我雖然覺得危險,可也沒有反對過……」

    而當年「她」的死訊是裴聿帶回來的,裴聿當時還只是一個連長,因為任務與「她」所執行的公務有著關聯,所以是一起去了外地。「她」裴聿也認識,甚至還曾經取笑過他與「她」之間的事,可誰也沒想到,他和「她」的結果竟然會是這樣。

    他永遠都無法忘記,在得知死訊後,他就像瘋了一樣趕往「她」出事的地方,裴聿是與他一塊同行的,親眼目睹他跪在碼頭對著大海崩潰大哭的模樣。

    那是顧宸第一次如此大失儀態,沒人知道他當時的心有多痛,也沒人知道他那幾天到底是怎麼過去的。足足一個星期,他都呆在那個出事的碼頭,任憑裴聿怎麼勸,都無法將他帶走。

    顧宸在那裡呆了整整一個月,這才重返了x市。

    只是,從此以後,他就猶如行屍走肉地活著,直至一年後,才走了出來。

    「她」出事後,沒人敢在他的面前提起,好像不曾存在一樣,他選擇了以自欺欺人的方式,活在這個「她」曾經生活過的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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