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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55章 副王 文 / 遙望東方

    在1941年那個陽光燦爛的12月的早晨,正是從這裡發出了一道關於戰爭的詔的措辭極為正式,它給日本帝國和世界帶來了可怕的徵兆:

    「我們忠誠勇敢的臣民們,我們呈上天之名,萬世永繼的,澤及爾等的日本天皇,在此向美利堅合眾國和大英帝國宣示戰爭。

    在我們帝國祖先神聖精神的護佑下,依靠我們臣民的忠誠和勇氣,我們祖先遺留下來的偉任一定能夠發揚光大,我們一定能夠迅速地剷除一切邪惡的根源。」

    這個戰爭宣言於12月8日上午11點4分(東京時間)廣播,也就是在日本飛機襲擊了珍珠港的美國太平洋艦隊四個小時之後。

    這個詔書並不是日本天皇裕仁本人所寫,而是由那些躲在他背後的陰影裡,通過他的神性權威制定政策的顧問們執筆。然而,按照天皇本人的願望和判斷,他根本就不願意發動戰爭,而他的年號———昭和,正是昭示和平的意思。以上這些都顯示出黑色幽默的意味。

    這時,盟軍地面部隊開始進入東京,沒有去密蘇里號的斯普雷恩斯和陸銘一起,坐在同一輛車裡。

    「陸將軍,這該死的戰爭總算結束了,你今天心情不錯吧?」一向不太喜歡說話的斯普雷恩斯,難得的開起了玩笑。

    「當然很激動,很高興,其實,我現在最想做的,不是做在這車裡,而是騎馬前進。」

    陸銘的這個回答,讓這位海軍上將半天說不出話來。

    前幾天曾是陸軍少佐的橋本賢次身穿黑制服,佩帶軍刀,從吹上御苑穿過西側的原近衛步兵聯隊的營房向前走去。

    天空晴朗,幾朵白雲飄浮在藍天上。

    橋本來到原師團司令部,登淨長皮靴上的塵土,然後走進樓內。橋本的制服和舊時代的軍服一模一樣,只是帽徽和領章略有不同。

    走廊上還有身穿黑制服的隊員在來往行走。近衛團師在十六天前的9月1日已經解散,全日本的軍隊已被解除武裝,只有這裡是別有天地。

    近衛第1、第2聯隊繼續存在,只是改名為第1、第2衛士隊。其上則有名為「總隊本部」的師團司令部。

    到9目1日為止,僑本曾任大隊長(營長),如今中隊(連)已改稱寅,他是寮長。

    橋本是被總隊本部的籐吉誠之用電話叫來的。到9月1日以前,籐吉是師團的中佐參謀。籐吉在電話中告訴橋本:「有內密要事相商,請速來。」

    進屋後,籐吉讓他坐下。

    「有事和你單獨談一談。」

    「什麼事?」

    橋本很驚訝。

    「明天早晨,天皇要到城門那邊去,親自迎接進城部隊的指揮官,準備讓你去警衛。明天早8時到宮內省門前,接受總務課長的指示。」

    橋本正要回答,籐吉繼續說:「這件事,先不要告訴你們的部隊長官,也不要告訴家屬,就是對你的妻子也不要說。需要絕對保密。」

    今年二十五歲的橋本感到很緊張,彷彿週身的血液都要沸騰起來。

    現在四下傳聞,盟軍這次部隊進駐以後,要逮捕天皇,並帶到美國去。

    籐吉還命令說,服裝可穿適當的西服,不要帶任伺武器。

    「沒有武器用什麼警衛?警衛的任務……?」橋本目瞪口呆。

    籐吉答道:「那就看你的了,關鍵時刻,不惜犧牲生命也要保護陛下。」

    第二天早上8時,橋本因沒有西服,借朋友一身國民服穿上,來到宮內省正門前。

    前一天晚上,他和新婚的妻子說,也許有重要任務,也可能有什麼萬一。但關於天皇的事,一點也沒提。

    橋本想,反正弄不好得剖腹自殺,也許自己也被帶走。他在宮內省門前遠望,日麗風情。他在緊張地恭候。

    在正門前,停放著一輛黑色敞篷汽車。

    橋本被告知,要和皇宮警察川越憲雄警視二人乘坐在這輛前導車的後部護衛天皇。

    此次行動極其保密,不使用御用車,天皇也乘黑色轎車前往制定地點,途中也不進行交通戒嚴。

    9時5分,在御文庫的台階前,排列著恃從、侍從武官、侍醫共七八人。

    他們在送天皇外出。大家都知道天皇是去會見敵將。

    侍從小出英經在想,陛下一定能平安歸來,但同時也感到不安。他擔心會出現交付「國際審判」或要求「隱退」等情況。

    在御文庫,身著十分考究的晨札服的天皇在皇后的跟隨下從裡邊的房間走出來。

    皇后手持天皇的大禮帽,女官們排列在大廳行禮。

    來到正門,皇后放下大禮帽,遞給天皇一個鞋拔子。天皇穿上皮鞋。在宮裡把這種皮鞋叫「宮內省牌」。皮鞋沒有鞋帶,兩側有鬆緊帶,穿脫方便。

    「請多保重」。皇后說。

    天皇坐到黑色汽車的後面,籐田侍從長和他對坐。司機的旁邊坐著警衛侍衛柴傳吉。

    第二輛汽車裡坐著石渡宮內大臣和德大寺實厚侍從,兩人都純禮服。

    黑色汽車緩緩開動,恭送的人都低頭敬禮。

    此刻,吉橋大佐想起明治24年(1891年)發生的一件事情,心潮起伏不安。

    那年,來日本訪問的俄國尼古拉皇太子遇刺受傷,明治天皇也曾在人們的恭送下到神戶港停泊的俄國巡洋艦去道歉。當時俄國是個大國,大家也曾擔心怕明治天皇被留下………

    天皇的汽車從吹上御苑的通用門駛出,橋本和川越乘坐的敞篷車駛在前面。

    車隊駛出半藏門。看到敞篷汽車駛來,皇宮警察都立正敬禮。從十天前開始,也肩美國兵在皇宮的備門站崗,他們在嚼著口香糖看熱鬧。

    天皇這次親自出迎,是9月17日繼重光任外相的吉田茂事先徵詢聯合總司令部意見,對方表示同意後才由官內省抓緊安排的。聯合總司令部設在面對皇宮前廣長城壕的第一生命保險公司大樓內。

    天皇的汽車在向櫻田門前進。自從美軍於9月8日進駐東京以來,天皇今天是第一次出皇宮。

    來到警視廳前遇到紅信號,車隊停下。天皇的車隊因交通信號停車這還是第一次。橋本通過反射鏡看到天皇的車旁停著一輛市內電車。但是,乘客誰也沒注意到。往常天皇外出總是坐褐色汽車,並由近衛兵乘摩托車在側面警衛著。

    來到白色的美國大使館,但沒有進正門,而是由對方指定,車隊沿著大使館的坡道駛上去。到了房門前,受到手持步槍的衛兵攔阻,車隊停下。

    川越慌忙去最後的車輛叫翻譯。這時從門裡跑出一位高級軍官模樣的美人,把車隊接到院裡。

    在門前,天皇走下汽車。副參謀長波納?弗拉茲准將和副官方賓?帕瓦茲大尉出來迎接。天皇有些不知所措,但看清兩人後,便鄭重地行禮。

    到了司令部,籐田等了約十分鐘。在他正感受著陛下的使者也需等候的屈辱感時,方被領到上將的辦公室。

    看到這位日本所謂的神,陸銘瞇了下眼,而天皇,進來是看到坐在中間一動不動的竟然不是美國人,一下想到了這位是誰,這也是他最擔心的一個人。

    美國人或許為了利益和以後的統治方便,不會為難他這位天皇,但這個陸銘,肯定毫無顧忌,而且兩國的仇恨過於深,指望對方顧忌自已面子是沒有可能的,天皇這是腳步一頓。

    斯普雷恩斯看了看陸銘不動聲色的樣子,站起來又坐了回去。

    籐田趕緊翻譯說著天皇的話,然後做了轉達:「各位將軍,自開戰以來,轉戰於備戰場,此次又進駐日本,十分辛勞。您們的健康情況如何?在炎熱的南方諸島,沒損害您的健康嗎?日本正是夏季的殘暑,請多注意身體。」

    陸銘嘴角一歪,差點笑出來,辛苦,是很辛苦的。

    斯普雷恩斯先站了起來,陸銘本來準備給對方個下馬威,再出言罵對方一陣的,這會忽然感覺索然無味。

    不是沒有機會,也不是估計美國人在一邊,而是不想引起關注,外面的記者都走進了這裡。

    陸銘這次來日本,可不是為了出風頭來的,而是帶著任務。

    三天後,再回到美國大使館裡。

    客廳門開,先走出身純禮服的天皇,緊接著是穿土黃色開領衫、略式軍服的麥克阿瑟,最後是翻譯奧村。

    在旁邊書房裡等候的石渡宮相等四人,一看天皇走出,也緊張地站起來。

    天皇微笑。麥克阿瑟親切地和等候的人們握手。

    在這裡,副參謀長弗拉茲准將和副官帕瓦茲大尉也摻和進來,大家閒談了幾分鐘。

    四人看到天皇和麥克阿瑟此時的表情,感到有信心了。雖不知道談話內容,但看得出一定談得很好。原來預定十五分鐘,實際延長到三十五分鐘。

    麥克阿瑟讓天皇來到大廳。他伸出手來,天皇也將手伸出和他相握,並微微低頭。握完手,夫皇鄭重地行札。

    麥克阿瑟只送到大廳。弗拉茲准將和帕瓦茲副官推開門出來一看,門前有一百餘名攝影師和記者被衛兵向後推著,在牆邊上排成幾層,在喊著什麼。

    天皇登上舊的英國產高級轎車,跟在警衛的敞篷車後駛和來時同樣,敞篷汽車在前,石渡宮相等的兩輛車在後。

    天空十分晴朗。在回皇宮的途中,可以看到兩側燒焦的樓房和遍地瓦礫。此次戰爭使東京彼燒的房屋,為夫東大地震的兩倍,死者為其一倍半。來往行人都現出茫然若失的表情。

    天皇回到御文庫,侍從們來到天壘的車前迎接。

    天皇顯得格外精神。下車的時候,步履也很輕鬆,天皇走進御文庫,皇后在裡面迎接。

    天皇利麥克阿瑟上將在9月27日的三十五分鐘會見中都說了些什麼,在麥克阿瑟送天皇走出客廳時,曾要求不要對任何人講,天皇也同意了。

    麥克阿瑟將軍和夭皇的會見,對於和佔領軍同來東京的外國記者們——這時還叫隨軍記者——來說,是一條大新聞。

    為了弄清麥克阿瑟和天皇都談了些什麼,記者們對總司令部進行了全面採訪。

    英國廣播公司在幾天後的1月1日,曾撰稿說:「麥克阿瑟上將和天皇在下述問題上意見一致。這就是如果維續戰爭,聯合以武力進攻日本,則聯合和日本的死傷必將更大,日本將完全被破壞。

    這是一個非常混亂的時期。日本投降,是接受了聯合國的「天皇及政府的統治權限從屬於聯合最高司令官、聯合在《波茨坦宣言》的各項條件被接受之前,駐在日本國內。

    日本的最終統治形態,按照《波茨但宣言》,由日本國民自由表決」而「無條件投降」的。但實際上這些都意味著什麼?聯合國還要做什麼,完全難以預料。

    在密蘇里號戰艦上舉行投降簽字儀式的9月2日,成立了一個停戰聯絡事務所。

    這一夭,聯合總司令部曾把預定第二天發表的《告日本國民》的佈告轉給聯絡事務所。其中有三條。1。天皇置於聯合最高司令官之下;2。日本紙幣禁止流通,使用軍用票;3。關閉日本法院,在美軍法庭進行審判。這等於否定日本政府的存在。重光外相大為震驚。他馬上趕到橫濱進行交涉,結果得到了總司令部「不實行軍政」的諾言。

    9月8日,美軍進駐東京。17日,麥克阿瑟上將進入設在第一生命保險公司大樓內的總司令部。

    佔領軍開始逮捕戰犯。被逮捕的有東條英機原首相、賀屋星宣原藏相、岸信介原商工相等。關於佔領日本的時間問題,佔領軍東京地區司令官羅巴特?愛凱爾伯格中將說是「短期間」,總司令部的校官們說是二十年,空軍的卡特斯?魯梅中將答記者問說是一百年。完全不可預料。雖然聯合已開始逮捕戰犯嫌疑者,但東久邇宮首相說,不要等候聯合國指示,日本自己處理戰犯,並成立了「搜查委員會」。美軍已開始使用b型圓單位的軍用貨幣,名為軍用票。大藏省聲明該軍用票與日元等價流通,可以隨意兌換。

    關於天皇制,在日本投降時曾以「不包括變更夭皇統治大權」的前提下,接受了《波茨坦宣言》。對此,聯合國方面採取了「無條件投降」的形式,前面引用的回答,對日本的條件是否同意,也是很曖昧的。

    使形勢混亂的是,為了達到聯合的佔領目的,決定利用天皇和日本政府,但在日本上層,哪一級算協助者,哪一級算敵人,還不明確。

    並且,在日本國內沒有個人責任的概念和契約的觀念,因而誰是戰爭責任者,也沒有追究起來。但是,以美英兩國為首包括中國、澳大利亞、蘇聯都已要求將天皇作為戰犯審判。

    從9月17日起,美軍派遣崗哨警衛皇宮,在各門站崗。皇宮裡傳說這是軟禁天皇,因而恐慌起來。

    然而,事實並非如此。正如籐田恃從長事後寫的那樣,「設置崗哨實為禁止外國人隨意進入官城而設,佔領初期說宮城成為軟禁狀態純屬杞憂」。

    8月21日,為防美軍奪走三種神器之一的草藄劍,派遣小出侍從去熱田神宮;指示如有萬一,可由神主攜帶逃跑。劍是御神體,欣在一個很大很重的拒裡,被敕封著,只有敕質才可以開啟。

    由於天皇訪問麥克阿瑟總司令官,得知聯合對天皇的態度並不嚴厲。如果全面接受會見當時所提出來的條件,天皇就成了麥克阿瑟的副王。

    天皇會見了《紐約時報》記者庫魯庫宏時,開始推卸戰爭責任,魯庫宏問:「東條大將欺騙地利用宣戰詔書愉襲珍珠灣,您是怎麼想的?這是陛下的主意嗎」

    問題時,天皇僅僅回答說「東條使用宣戰詔書,並不是我的主意」。

    這個回答,陸銘看完報紙扔在了一邊,孫立人幾個怒火萬分,「司令,這不是狡辯嗎?」

    「麥克阿瑟代表美國,肯定答應了對方什麼,這個時候我們不要去關心那些虛的,拿到實際好處,才是我們這一行的目的。」陸銘安慰了大家幾句。

    幾天後,多個國家報紙發文,要求追究天皇責任,這位天皇還出席了個記者招待會為自已辯解。「輿論認為我好像信奉法西斯似的,這我實在受不了。實際上,因為我過分採取君主立憲制,才弄成這個樣子。」「戰爭中也曾有人希望我進一步發出命令,可我仍按立憲辦事。對於戰爭,我曾極力設法避免……。」天皇凝視著一群記者,「過去上海事變,白川大將真是遵守了我的命令。大將死時,我賦了一首和歌給了他夫人。發生蘆溝僑事件,那時,我找來參謀總長和陸軍大臣,讓他們和蔣妥協,兩人一開頭就回答說解決不了。我實在沒有辦法。今天想起來,真是遺憾。」——6405571576624819176+dliineda+67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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