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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舊愛,全文大結局【5000】 文 / 雲檀

    時間在平淡如水中悄悄流逝,元朗和白墨時常短信,偶爾視頻交流——白墨最怕看到他那雙眼睛,太過肆無忌憚,裡面情緒深濃,只消一眼就足以讓白墨躲閃不及。

    當然元朗也有聯繫不到白墨的時候,比如說她就醫手機關機,初時不知,開機後才發現短信息一條接一條的湧出來。

    可以想像遠方的他因為焦慮究竟有多氣急敗壞。

    隆冬季節,夜色黑的很快,天氣潮濕冷寂,白墨夜間很少出門,晝短夜長,會泡上一壺茶,看厚厚的書籍,坐在溫暖的燈光下打發時間。

    12月19日,黃昏時下了一場大雨,他發來了短信,「門窗關好了嗎?澩」

    她裝作不知他的意思:「放心,你家門窗關的嚴嚴實實,雨水不會打進來淋濕地板。」

    他回道:「你知道我是什麼意思。」

    她笑了笑,杯中水已經涼卻,她倒掉之後又重新添滿,回來時他又發了一條信息:「知道我是什麼意思嗎?珵」

    如此步步緊逼……她只能回道:「知道。」

    「什麼意思?」

    她咬咬唇:「放心,我會好好照顧自己。」

    「你看,我們還真是心有靈犀。」

    她想,他發這條短信的時候,嘴角也許還帶著笑意。

    12月21日,天空放晴,太陽出來了,她去元朗的家裡,給花草澆了水,站在花園裡曬了一會兒太陽,覺得陽光很暖,就返身回屋。

    美國他不常居住,被子需要時常拿出來暴曬。閒來無事,把被褥全部拆洗,拿到陽光下曬過之後整理好,放在貯藏室櫃子裡。

    12月22日,他問她要不要去k國找他一起過聖誕?

    她自是沒同意,聽力沒恢復,實在不宜遠行。

    話雖如此,白墨沒想到尤拉會在當天下午找到她,邀請她去英國倫敦一起歡慶聖誕。

    白墨原本不想去的,但尤拉卻異常熱情:「我已經知會了我爸媽,你如果失約不去,我臉往哪擱?」

    白墨猶豫是否需要知會元朗一聲,想來縱使知會,他並不見得就能高興到哪兒去。

    拒絕他的提議,卻同意尤拉的,也不知他會不會多想。想到這裡,終究還是沒有告訴他。

    尤拉父母很熱情,吃過晚飯已經臨近九點半了,商議一同前往倫敦市中心。

    白墨在車裡給父母發了祝福短信,沿途街燈明亮,古老的建築在夜色中如夢似幻。

    越往裡走,人潮就越多,最後車子只得停下,尤拉興奮的拉著白墨往前走,不時看到有人肆無忌憚的張著嘴,看表情應該是狂笑著叫喊……一張張臉上溢滿了喜悅和興奮。

    街頭燈火通明,熙熙攘攘,到處都是人,尤拉握著白墨的手,在人群裡擠著往大本鍾方向走。

    白墨任由尤拉牽著往前走,竟被這丫頭帶到了廣場中心位置,也算是能耐了。

    白墨看著洶湧的人潮,還有一張張興奮的臉龐,他們在尖叫,尤拉捂著耳朵,但眉眼間卻是亮晶晶的。

    尖叫?雖然在別人看來口哨聲太過尖銳,但聽在白墨耳中卻輕淡的很。

    這畢竟是喜人的,能夠聽到來自外界的尖銳聲,可見近日治療還是有效的。

    廣場上人山人海,見仍然有人往前蜂擁,白墨拉著尤拉,擔心兩人會走散。

    白墨並不喜熱鬧,想勸尤拉離開,免得人多出事,側眸卻見尤拉在發短信,只得抿唇不語。

    此時已經是23:40分了。

    白墨回頭看著洶湧的人潮,心想退出去只怕也是步履艱難,有些頭疼了,早知道就不來湊這熱鬧了。

    人實在太多了,白墨原本想跨年夜和尤拉在一起度過也是十分有意義的,但23:54分的時候,眨眼間功夫尤拉卻不見了,白墨起初很急,在人群裡來回張望,到了23:56分,反倒沉靜下來。

    想必是找不到了,這麼一想,也不急了,靜靜的站在那裡,看著大本鍾上面的時針和分針已經停止在數字12上,當秒針開始平靜的迫近12時,周圍的人似乎開始倒數了。

    剎那間腦海中浮現出很多人的面孔,心中千頭萬緒之際,有人從身後擁住了她,她嚇了一跳,回頭間竟看到近在咫尺的他,俊雅的容顏上帶著溫柔的笑,似乎在說:「你讓我好找啊!」

    淚,忽然盈滿雙眸。

    秒針落定在12上,新年到了,他跋山涉水終於還是來到了她身邊,收緊手臂,試圖把身上所有的熱量都過渡到她的身上。

    白墨緊緊的抱著他,臉頰埋在他的頸側,如果不是抱得這麼真實,鼻息間都是熟悉的味道,她可能會以為這只是一場夢。

    他怎麼會來到這裡,這麼多人,又是怎麼找到了她?

    大本鍾下,人潮洶湧處,親密緊擁的戀人,比比皆是,一舉一動,眉眼話語間皆是愛意深濃。

    元朗摟緊她,撫摸她的頭髮,在鐘聲響起間,湊近她耳畔,悄無聲息的呢喃出聲:「新年快樂。」

    那一夜,萬籟俱寂,酒店裡,她和他抵死纏綿,他低低的笑,任她癱軟在他的懷裡,引領著她一再沉淪。

    事後,他含笑告訴她:「怎麼叫那麼大聲,害的我險些失控。」

    白墨微愣,反應過來,把被子拉高,蒙著臉,她聲音大不大,他說的是實情,還是故意逗她,大概只有他最清楚了。

    後來,她才知道,是尤拉通風報信的,正確的說,元朗很早以前就和尤拉「勾搭」在了一起。

    那次酒店踐行,因為白墨大醉,是元朗用白墨名義付的賬,元朗帶白墨離開時,尤拉也看到了。

    白墨質問尤拉:「你不是說賬單是你付的嗎?」

    尤拉很無辜:「元朗交代的,不許告訴你。」

    「我和你關係近,還是你和他關係近?」

    尤拉反應倒是極快的:「當然是你們兩個關係近。」

    ……

    不知不覺間,迎來了二月。

    此時的白墨已經能用助聽器和人交談了,元朗開始邀她前往k國,由很多名醫組建的醫療團隊正在研發新型治癌藥劑。

    無國界醫療。不圖名利的公益事業,一旦研發成功,實惠人群龐大。

    白墨心動,但卻未能成行,殊不知元朗早已將她的名字選入公益醫生名單中。

    三月末,白墨摘下助聽器,試圖慢慢恢復聽力,別人同她說話,需要離得很近。

    教授說,這種情況時好時壞,若是有一天再度面臨失聰,也希望白墨能夠淡然處之。

    白墨只是笑笑,她不是一個太過傷感的人,人生中有很多有意義的事情還等著她去完成,不可能一直沉浸在痛苦裡。

    說很少的話,做很多事情。這就是她的人生態度。

    四月中旬,她動身前往k國,最興奮的莫過於元朗了。

    當天晚上就連哄帶騙的開車把她帶到了元家。

    她有些後知後覺,氣惱道:「你騙我。」他說去吃晚餐,不曾想卻帶她來這裡,她什麼都沒準備,太失禮了。

    「有我在,別怕。」

    這話也虧得元朗好意思說,白墨進退兩難:「你如果提前跟我說,我至少還可以換身衣服。」

    「這樣挺好的。」他拉她下車,她不肯下,他就伸手去抱她。完全一派強盜惡行。

    被他抱起來,有家傭在外面見了,忍不住笑了起來。

    她連忙又要下來,卻被他抱得更緊了,她只得摟著他脖子,近乎咬牙切齒道:「第一次來你家裡,怎麼能兩手空空,什麼都不帶?」

    「我父母不計較這些。」大概見她真的急了,額頭與她相抵,目光灼灼的看著她,畢竟是在元家家門口,她頗為不自然,輕聲道:「你放我下來,我跟你一起進去。」

    他吻了吻她的唇:「早這麼聽話就好了。」

    這邊,元朗剛把白墨放下來,就聽到有人喊道:「哥,是不是嫂子來了?」

    從家裡跑出來一個年輕女子,很漂亮,笑起來的時候跟元朗很像,白墨忽然意識到她是誰了,除了是元家幼女元洛兒,不會是別人了。

    那聲「嫂子」讓白墨頗為尷尬,元朗頗為受用,像拍小狗一樣拍了拍元洛兒的頭,輕輕笑道:「措詞頗得我心,回頭有賞。」

    「多謝,多謝……」元洛兒看到白墨,眼睛一亮,嘖嘖笑道:「眼光不錯,我嫂子就是漂亮。」

    「再賞。」

    元朗摟著笑容清淺的白墨徑直往家裡走去,白墨真的很想說,這兄妹倆私下相處倒也有趣。

    元清和徐藥兒遠比白墨想像中更加好客。

    晚餐是徐藥兒準備的,對待白墨自是親切有加,言語自然,倒像把她當女兒來看待一般。

    夾菜之餘,彼此說著醫學專業知識,聽懂的人靜靜的聽著,聽不懂的人暗自嘟囔徐藥兒太偏心。

    元朗瞥了元洛兒一眼:「偏的對。」

    於是一頓飯下來,元清、元朗和元洛兒受盡冷落。元清淡定;元洛兒表面唉聲歎氣,內心歡喜;元朗懊悔不已,如果知道她們相談甚歡,他應該早點帶白墨過來的。

    晚飯後,元清找元朗談話,說了一句意味不明的話:「你喜歡多年的女孩子是墨墨?」

    元朗淡淡一笑:「我從沒隱瞞過我喜歡她。」

    元清笑了笑,拍拍元朗的肩:「你也算是守得雲開見月明了。」

    元朗被父親逗笑,可不是嗎?如果他35歲還不結婚,怕是父母真的要受驚了。

    客廳裡,徐藥兒洗了水果,端過來的時候,白墨正和元洛兒說話,元洛兒趁機編排元朗的壞話。

    「別看我哥表面挺溫和有禮的,其實私底下就是一匹狼,心眼壞著呢!」

    白墨笑,她覺得元洛兒說的很對。

    那天晚上,白墨和徐藥兒聊了很久,她們在醫學上有很多共通處,自是相識恨晚。有些棘手病例,談起來更是忘記了時間……

    是夜,留宿元家。

    喝了茶一時也睡不著,元朗就牽著白墨的手去花園裡散步,不知什麼東西滑進了她的手腕,涼涼的,貼著皮膚很舒服。

    她抬起手腕,看了看,竟是一串顏色暗沉的佛珠。

    她疑惑的看著他,元朗目光極盡溫柔,伸手撫摸著她的長髮:「這串佛珠我從小就佩戴著,如今給你,共享。」

    她撥弄著手中的佛珠:「它能給你帶來好運,不見得就會給我帶來好運,聽說佛珠也具有靈性,一生只認一個主人。」

    他聽了輕輕的笑:「你是我的人,護我也能護你。」

    白墨睫毛微動,面容上揚起柔軟的笑意,心裡暖暖的。

    元朗停下腳步,情不自禁的抱著她,「有時候堅持很重要。」

    白墨微愣,回抱著他,他的話似乎開啟了她久遠的回憶,有想法漸漸成形。

    「我出車禍,是你送我去醫院的對不對?」不是疑問,而是肯定,她甚至緊張的看著他。

    他不答,但唇角的笑意卻讓白墨意識到她猜對了。

    她複雜道:「真的是你。」

    元朗只是更緊的抱著她,白墨看到遠處有傭人走過來,推了推他:「有人。」

    他不理會,抱得更緊了。

    他25歲那年,初次愛上一個女孩,鼓足勇氣給她寫了一封郵件,結果卻石沉大海,自此以後認定她無意,收心斂情,卻抵不過心之所牽,情動多年。

    她18歲那年,初入大學,追求者頗多,郵箱裡時常可見情書,煩躁之餘,每每看到陌生郵件,一律刪除。雲蕭與她境遇相同,後兩人走得親近被人誤解戀人身份,省了狂蜂浪蝶,自此安心讀書。

    他不知,她沒有看到那封情書;她更不知,刪除的郵件裡會有一封他寫給她的情書。

    錯過,所幸一人不棄,最終還是遇到了彼此。

    「墨墨……」他輕聲叫她的名字,聲音很淡,但卻帶著珍視:「說你愛我。」

    她靠在他懷裡,低聲道:「我不愛你。」

    「說你不愛我。」

    「……我愛你。」

    他笑,雖說不聽話,但終究還是讓他等到了。

    白墨眸色溫潤,彷彿月光縈繞,是什麼時候愛上他的呢?很難回答清楚,也許跟他每次相處的瞬間,都是愛的開始……

    她問自己,究竟愛是什麼呢?千萬人就會有千萬種說法,在她看來,愛到雲淡風輕萬籟俱靜,才是一生的開始。

    生活需要平淡,愛情同樣需要平淡,而這一生因為他,她的愛情終於迎來了花開盛夏。

    ******

    ps:《舊愛新歡:總統請離婚》正式結束。

    有人問我:「四部總統文,最愛的是哪一部?」

    很難講,每一部盡量改變文風,但是很多事情已經成為了習慣,比如說虐。很想說,不是為虐而虐,因為虐是劇情需要,若是牽強,想必也不會加諸在劇情裡。

    四部是沒辦法比較的,風格多少有些不一樣。說句很酸的話,如果一切可以重來,我最想重新寫的是第一部總統文《致命糾纏》。那部文寫的最早,遠比發上來還早,存在文檔裡,幾年未用,後駐站,這才選用致命,有很多缺憾之處,是最不成熟的一部文,偶爾回望,會忍不住異想天開,一樣的劇情,如果重寫,不知道會怎麼樣?

    致命完結後,沒想過要寫總統系列,直到《天才寶寶》寫到中途,這才有了系列打算。

    在此解釋一下吧!我平日裡比較懶,所以名字過腦就用,以至於系列文中,有重複的名字,比如說:艾青、喬梁。突然醒悟發現,恨不得撞牆,每次提醒下次必定改掉這個壞毛病,但願以後不會再犯。

    《致命》和《天才》裡,國家代號都是a國,兩者沒有任何關係,因為那時候沒有想過寫系列文,所以另外開文的時候,就又用了重複的,我承認有時候我對某些事會有些自我強迫,喜歡的衣服可以同一款式買好幾件,喜歡的代號可以重複用。在此致歉,混淆的親可以選擇忽視代號。

    《天才》人物最溫暖,《早安》男女主描寫較唯美,《舊愛》虐心指數其實在《早安》之下,但挖坑最多,我填坑的時候也頭疼,倒有些像懸疑偵探小說了,感情戲在這種情況下就會大打折扣。盡力做到最好,若是不夠好,我繼續改進努力吧!

    新文暖寵,暫定名《永恆的秘密·閣樓上的女人》,小說名字勢必還要再更換,親們若是在百度裡找不到,可以直接在我的小說頁面上,作者所發表作品列表下找,那裡會有。

    新浪微博,開通後,屢次記不住自己的密碼,時常閒著,偶爾記起,登一下,但好歹是在新浪有家的人了,親們玩微博的話,可以加一下,蹩腳名字:「我叫雲檀。」

    回首望去,感謝大家陪伴我走了這麼久,感謝大家長久以來的包容和耐心等待,歇息幾天會開始新文的更新。

    三月初,惟願大家快樂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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