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穿越重生 > 天價逃妃,法醫傾人城

《》章 節目錄 230 迷霧重重 文 / 梅花三弄

    沈傾城跟著蕭婉回到瓊華宮,立即命人熬了藥湯讓所有人沐浴,沈傾城明白她是想預防一下,也照做了。

    本來走得有些薄汗,沐浴過後只覺全身清爽,沈傾城出來的時候,蕭婉已經穿戴整齊在那裡等她了,看她出來,笑吟吟地道:「走吧,該去慈安宮了!」

    出乎意料的是,這次竟然沒能見到太后的面,只有趙嬤嬤出來見了她們小聲道:「太后睡著了,讓奴婢跟元皇后和九王妃說一聲,她已經大好了,不用過來侍疾了。」

    沈傾城心裡一動,難道太后已經知道崔後的病了?不然怎麼避之唯恐不及?

    蕭婉卻一點也不意外,一臉惋惜地道:「本宮還是進去看看,不然不放心啊!」說著抬腳就要進去。

    「不用不用!」趙嬤嬤連連擺手,生怕蕭婉近身,不住地往後退,一面看著沈傾城,眼睛陡地一亮道:「剛才九王爺還過來了一趟呢,怕是等急了吧。」

    一副恨不得她們趕快走了的焦急樣子,二人只好轉身,卻相視一笑。

    趙嬤嬤鬆了一口氣,回到房裡,太后半躺在大迎枕上,看了眼外面:「真走了?」

    趙嬤嬤點點頭道:「走了是走了,不過奴婢看她們那意思,敢情知道太后您不是真病!」

    太后一臉的不悅:「知道又如何?哀家是她的婆婆,還能怎樣?」

    「娘娘,如今瓊華宮那幾個都是不頂事的,該怎麼辦?」除了劉嬤嬤之後,蕭婉一直將伺候的人看得很緊,不是她特別信任的,絕不能近身,瓊華宮被她治得跟鐵桶一般,再想安插人進去,可是難比登天。

    太后眼睛微瞇,「瓊華宮插不進去人,倒沒什麼打緊,她再受寵也年老色衰,皇上不過是看在結髮的份上。再說如今太子已立,盯著她也無用。」

    「太后的意思是?」趙嬤嬤小小的綠豆眼閃著算計的光。

    「老三從王爺晉陞為太子,可不得擴府添人?還有老九那兒,攏共就他們夫妻兩個主子,也不嫌寒磣!」

    趙嬤嬤眼睛一亮:「還是太后高明!」

    沈傾城出了慈安宮,果然見冷嘯風立在那裡,夕陽的餘暉打在他的臉上,鍍上一層金色的光暈,整個人就像是天上飛下來的謫仙一般,沈傾城發現,他似乎比以前更俊朗了幾分,不由得癡癡地望著,連他走近了都沒有發覺。

    「娘子,為夫這副皮囊還值得一看吧?」一張戲謔的俊臉在眼前放大,沈傾城回過神來,臉上一熱,連耳根子都滾燙起來。

    「切,自大狂!」她掩飾性地橫他一眼,卻不知道臉上本就帶了害羞,這一眼就顯出百種嬌媚來,冷嘯風喉頭一緊,欺近她耳邊啞聲道:「你要是再這樣看我,可是要當眾表演夫妻恩愛?」

    沈傾城連忙退開幾步,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這廝也不顧場合就胡言亂語,傳出去她要如何見人。

    冷嘯風連忙緊走幾步跟上,臉上的笑意掩都掩不住,沈傾城更是羞惱,也不等滑竿了,腳下的步子加快,兩人一前一後,你追我趕,竟然很快就到了宮門口。

    上了馬車,沈傾城終於沒什麼顧忌,當即就嘟了嘴不理會某人的嬉皮笑臉,冷嘯風一個人自言自語了一陣,只好靠在車壁上閉目養神。

    忽然,一股香氣透過車簾飄進馬車,沈傾城只覺腹中一下子空了,在宮中可沒吃多少東西,因為崔後的病沒什麼食慾,不過簡單對付了一下而已。

    「外面就是天香樓,要不咱們用了晚膳再回家?」冷嘯風像是看出她的想法,提議道。

    沈傾城眼睛一亮,轉頭就要答應,忽然又記起自己還在和他賭氣,猛地又合上了嘴。

    「好了好了,別生氣了,再氣這小嘴兒就能掛個瓶兒了!」冷嘯風伸手將她攬進懷裡,不容拒絕地箍緊。沈傾城本就不是真的生氣,象徵性地掙扎了幾下,便窩在他懷裡。

    冷嘯風唇角一勾,這小妮子,死要面子!低下頭在她鼻子上輕咬一口,沈傾城又要抗議,他已經掀開車簾吩咐車伕:「去天香樓!」

    說起來沈傾城極少在京城裡閒逛,以前這些地方就是經過了也沒怎麼注意,走進大堂,就覺得一股磅礡的氣勢,裡面的人也是看人下菜碟的,一看二人就是富貴的樣子,忙上前來招呼。

    「九王爺來了,快樓上請!」掌櫃的笑得跟彌勒佛一樣,親自帶了二人上樓。

    依舊是上次見雷霆的天香閣,這次就他們兩個人,滿滿當當上了一桌子菜,全是沈傾城喜歡的菜色,她更覺飢腸轆轆,狼吞虎嚥地就吃起來。

    「看你這吃相,好像為夫以往都餓著你似的。」冷嘯風拿起她的絲帕替她擦擦嘴角的菜渣,沈傾城俏皮地一笑:「可不是嗎,我才出來吃第二回,你可是天天下館子呢!」

    冷嘯風摸摸她的頭:「歪理!」

    肚子吃得飽飽的,沈傾城舒服地伸了個懶腰,丫鬟送上茶漱了口,掌櫃的就捧著一疊冊子進來。

    冷嘯風揮退了伺候的人,示意掌櫃的將賬冊送到沈傾城面前。

    「這是?」沈傾城看著厚厚的一疊,詫異地看向旁邊的男人。

    「這裡有我的一份,這些以後都交給你管。」冷嘯風笑著解釋,又轉向掌櫃的,「以後賬本和收益都送給王妃過目,不用知會我。」

    掌櫃的略有些詫異,這天香樓每日的收入極為可觀,王爺竟然要將底都交給王妃。心裡對九王妃更多了幾層尊敬。

    沈傾城隨意翻了翻賬本,大吃一驚,天香樓每日竟然能掙幾千兩銀子,每月兩萬多兩,這一年下來可不得二三十萬兩!

    沈傾城轉眼去看冷嘯風,他正低著頭喫茶,一舉手投足間都有一種優雅尊貴的氣質,這是生為上位者自然而然散發出來與生俱來的。

    這樣一個天之驕子,願意將他的底牌交到她的手上,她的心裡一下子就變得軟軟的。

    「九郎!」她柔柔地喚了聲,眼裡波光瀲灩,情意流淌,冷嘯風身子一僵,湊近她:「怎麼了?可是賬本有什麼問題?」

    「沒什麼,只是想叫叫你!」沈傾城也說不上來,以前她都是風子瘋子地亂叫,甚至蕭九,只有在溫存的時候才會喚他風哥哥,可這回,她忽然自心底有一種不同的感受,自然而然地叫了出來。

    冷嘯風臉上立即燦若桃花,心裡一圈一圈波紋蕩漾開去,可這裡是酒樓,想做些什麼也不方便,猛地低頭含住她嫣紅的唇瓣啃咬吮,吸了一通,意猶未盡地放開她,生生將體內那股胡亂竄動的**壓了下來。

    「故意挑撥我的耐性是吧,回家再收拾你!」低沉暗啞的聲音讓她面熱心跳,沈傾城羞澀地偎在他懷裡,破天荒地沒有跟他鬥嘴。

    方才在宮裡,蕭婉提醒她那一句「男人的話不可盡信」,其實何嘗不是一種暗示。她甚至有過一絲絲的沮喪,皇帝冷步雲那樣寵愛蕭婉,可對崔後也不差,作為一個帝王,他可以有無數的女人,但他對蕭婉和崔後明顯是不一樣的,他能為蕭婉栽下瓊花樹,也能為崔後修建出雲殿,還那樣明確地表達自己的心意,正是因為這樣,她們兩個女人才互相看對方不順眼,爭得你死我活吧,其實,她們也是可憐之人。

    她的心裡就十分失落,冷嘯風現如今待她很好,也信誓旦旦地說了許多話,可是,他未必只對她一個人這樣,她忍不住去想,若是將來他遇上另一個讓他心動的女子,她該如何自處?瀟灑轉身,還是苦澀地接受?兩個答案都是她不能接受的,不愛才可以轉身離去,太過深愛才不願與人分享。

    可是此時,她為自己曾經的搖擺感到羞愧,現在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她就開始胡思亂想,未嘗不是對他的不信任,她不是傻子,以前家裡的鋪子田產,他都交給了她,而這天香樓卻沒有,一定是極為隱秘重要的東西,說不定應該與三王爺有關,現在他把他的東西一一向她坦白,是何等的信任?自己真是無地自容。

    一直到回了府,沈傾城都極少說話,丫鬟們見二人有些不一樣,不敢打擾,早早地退了下去。

    「媳婦,在想什麼?」冷嘯風看她半天不做聲,忍不住問道,「是太后為難你了?」

    沈傾城搖搖頭,掩飾下自己那難以啟齒的想法,將思緒轉了回來。

    「你知道皇后得病的事麼?」沈傾城想到那件事,就覺得有些不對勁,想了想,還是決定問問他,若真是有個什麼,也好應對。

    冷嘯風點頭:「我在慈安宮聽有人來稟報,聽說是天花?」

    沈傾城秀眉微蹙,猶豫道:「宋太醫是這樣說的,但是……」

    「怎麼了?」冷嘯風很少看她這樣欲言又止的樣子,心不由得提了起來。「有什麼不妥之處嗎?」

    沈傾城便將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太醫說是天花,可我覺得不是,倒更像是水痘。」

    天花和水痘的症狀十分相似,但也是有區別的,崔後臉上手臂上都有許多,但她仔細觀察了下,她雖不願讓宋太醫看她的身體,自己的雙手卻不停地往身上撓,她敢肯定,崔後身上也有許多,這是水痘的向心性分佈特點。再有一個,她身上有紅色的斑疹,丘疹,還有充水的水皰,甚至有的地方結了痂,分明就是水痘的症狀。

    她話剛說完,冷嘯風忽然嚴肅起來:「你確定沒有看錯?」

    沈傾城就有些委屈,「我是學醫的,怎麼可能看錯?」兩世的經驗加起來,她若連這個都分不清,她真的不要做人了。

    「可是,宋太醫怎麼會看不出來?雖然成年人得水痘的不多,但也不是不可能,他為什麼就一定認為是天花?」沈傾城還在這邊自言自語,冷嘯風眼神忽然複雜起來,目光一閃,試探地問道:「當時就你和母后在場?母后可有說什麼做什麼?」

    沈傾城點點頭,想了想道:「母后看宋太醫很嚴肅,就擔憂地問是不是天花,宋太醫說是,把母后嚇壞了。」

    冷嘯風神情變得糾結起來,他回想起那一年,他跟著母后顛沛流離,正好趕上他病了,得的就是水痘,她日夜守在自己的床前,她怎麼可能連那個都不認識?

    眸色一黯,他輕聲道:「傾城,大皇兄對我說過一件事。」

    沈傾城看著他,眼睛清澈明亮,猶如一潭湛藍的湖水,他忽然覺得喉頭像是被什麼哽著,頓時什麼說不出來。

    「他說了什麼?」能讓他這樣凝重的,一定是很重要,沈傾城提著一顆心,焦急地望著他。

    「他說,大嫂讓丫鬟拿給雙溪的,只有鶴頂紅。」他的眼睛似有什麼一閃而過,快得沈傾城都覺得那是一抹錯覺。

    只有鶴頂紅,那就是沒有誅心砂了!她記得,那次蕭婉是中的誅心砂呢!

    雙溪臨死前也拉著她說,她沒有給蕭婉下毒!

    忽然,一個想法跳進腦海,她驚訝地看著他,「你是懷疑,下誅心砂的是……」她搖著頭說不下去了,畢竟蕭婉中了毒,她不想懷疑她會對自己下手,那太殘忍了。

    冷嘯風自然明白她的意思,苦笑一聲:「我中過誅心砂之毒,那是一種慢性藥,只要量不是很大,對生命是無礙的。」

    沈傾城知道,他長期中了誅心砂的毒,也不過是體質弱一些,晚上噩夢纏繞,但性命無憂。這就是變相地告訴她,就算蕭婉自己給自己下毒,也是說得通的,沒有生命危險。

    她不願去懷疑那個善良的婆婆,她一輩子太坎坷了。可是,那次之後,冷步雲更加急切地要接她回宮,皇后崔氏則被她給了個下馬威,正是有了那一次轟轟烈烈的回宮,所有人都看到了皇上對她的看重,如今她才能在後宮活得風生水起,重新奪了後宮之主的位置。

    可是,面前這個男人呢?如果真是她,他此刻一定很失望吧。

    在江南的時候,蕭婉是一個很恬淡的人,與世無爭,是他們勸說她回到京城的,是從什麼時候開始,那樣恬淡的蕭婉也開始算計別人,或許以前的那些,都只是她強裝出來的?

    沈傾城擁住他的腰身,輕柔地道:「這都是過去的事情了。」

    冷嘯風抬起她的臉,眼神灼灼地看著她,一字一句認真地說著:「沈傾城,我不會讓你變成這樣!」

    沈傾城的心一下子就柔軟了,他懂她,憐她,還需要質疑什麼呢?有他這句話,這份心,她就有了面對一切的勇氣,她想,將來就算會發生類似的事,她也不會變成蕭婉一樣,因為有他在身邊,她不需要那樣步步為營。

    兩人心情都有些沉重,很早就躺在床上,誰都沒有睡著,誰都沒有說話,這件事給他們帶來的衝擊不小,但蕭婉被逼到這樣的境地,他們也沒有立場反對,所以,沈傾城在發現崔後的病情時並未開口,她受這點苦,比起蕭婉來,可就太小菜一碟了。

    縱然天翻地覆,這一日還是很快就過去了,次日一早,沈傾城還在睡夢中,就聽到有丫鬟在外面喊:「王妃,蘇大小姐來了。」

    旁邊的被子已經涼了,望了外面一眼,已經是霞光滿天,大紅緞面被子上撒上一層燦爛的朝霞,她小臉一紅,竟然睡了這麼久,他竟然也不記著提醒他一回。

    梳洗完畢,沈傾城便讓人去請了蘇嬋娟去了偏廳。

    「蘇姐姐,幾日不見更加明艷照人了!」她心裡一喜,是不是她和雷霆的婚事有了她不知道的變化,那可就太好了。

    蘇嬋娟瞄了她一眼:「也不知道來看看我,我只好過來抓人了!」說著朝外面望了望,煞有介事的樣子,「你家王爺可在府裡?別拿雞毛撣子趕我吧?」

    真愛記仇!沈傾城拍了她一下:「可是無事不登三寶殿,說吧,有什麼事找我?」兩人親暱得沒有一絲間隙,沈傾城便促狹地擠擠眼:「雷霆他改變主意了?」

    蘇嬋娟眼神微微一黯,紅了臉搖頭,聲音卻還是難掩的興奮:「說什麼呢,是我爹來了,說是要看著我出嫁。」

    沈傾城詫異極了,抓著她的胳膊道:「這是好事啊!恭喜你!」

    蘇嬋娟就有些羞赧,眼睛卻亮得如夜空中的星星。

    「皇上已經宣他回京了,昨日送了帖子來。」她興奮地說著,臉上是許久不見的幸福喜悅。

    沈傾城握住她的手,不住地點頭:「我就說嘛,侯爺那般捨不得你,怎麼可能真的捨棄你!」她心上的一塊大石終於卸下,若是蘇越治不要這個女兒,到時候出嫁都不到場,她等於是沒了娘家的孤女,王太傅夫妻雖然寵她,但他們還有幾年好活?又只是外祖父,即便想管也名不正言不順。

    雖然雷霆混賬,但有了蘇越治,想來他也不敢輕慢了去。

    忽然想到一個問題:「你說皇上召侯爺入京?」

    蘇嬋娟點頭:「府邸都已經選好了,就等著整修好了住進去。」

    沈傾城猛然抬頭,江南侯入京,還是在三王冷嘯竹被立為太子之時,這是皇上臨時起意,還是他早有籌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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