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十章 製造把柄 文 / 蘇紓
「大小姐？」
坦白之後，半天沒有聽到張妍的聲音，馮曉曉心中七上八下的，總沒個著落，不禁試探地叫了一聲。
回過神來，張妍輕聲問：「為什麼沒去……是不是有什麼難處？若是需要我幫忙，你可以告訴我。」
這時候馮曉曉的情緒已經很緊張，如果自己再繼續強勢的話，反而有可能崩斷這根弦，所以改變態度在所難免。
聽張妍的語氣並無責怪自己的意思，馮曉曉暗自鬆了口氣。
但是自己沒出國的理由，真能照實說嗎？照實告訴這位大小姐，自己之所以沒出國，是因為難得拿到一大筆錢，得意忘形之下揮霍光了？
習慣性地咬著手指甲，馮曉曉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而張妍從對方的沉默中，已經隱約猜到了答案。
說起來，對馮曉曉現在的這個結果，張妍也不算是特別意外。畢竟當初她之所以會在月華飛天那麼多後備演員裡面挑上馮曉曉這個人，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看出了對方是個貪圖享受的拜金主義者。這樣一個想要過奢侈生活，卻又沒有條件的人，突然給她一筆橫財，哪有不大事花費的可能？
若是在汪魁林有行動之前，張妍得知馮曉曉沒出國的話，興許還會有些不悅。但現在汪魁林已經有所動作，馮曉曉仍滯留在國內這件事對張妍來說反而是好事。
「想來你也有自己的難處，我就不追問什麼了。」良久，等不到馮曉曉的回答，張妍就替對方找了個台階下。
避過張妍的追問，馮曉曉暗自慶幸的同時。又覺得張妍再狠，畢竟還是個十六歲的小姑娘，只要小心一點，真是好對付。
如此一想，她便又覺得難得張妍主動跟自己聯繫，不能輕易放過這個機會。
「大小姐……事實上我確實是有些難處，之前你給我的那筆錢我全用掉了。」先把自己的處境半坦白，馮曉曉長歎了一口氣，「想來應該是我沒有留學的命吧！我也打消這念頭了……但是家裡面前些天來消息，說我母親病倒了。需要一筆錢住院，我手頭又緊……大小姐，你能不能再給我安排個什麼『活兒』做？」
我還沒說什麼，你倒自己送上門來！
聽出馮曉曉所指的「活兒」是類似於上次陰朱莉亞的那種，張妍覺得對方這貪得無厭的性格倒是正對了自己打算讓她去做的事。
只不過如果自己答應得太容易，馮曉曉也不是蠢材，事後不一定會照自己所想的發展。
於是張妍故意用遲疑的語氣回答：「這個……我現在在國外，暫時也想不到什麼可以派給你做的啊！」
這下馮曉曉可急了。
她母親生病一事自然是假。但是她前幾天去地下賭場玩欠的債卻是真啊！如果張妍這邊沒什麼「好工作」給自己做的話，那就得變賣自己辛苦攢起來的奢侈品還債了！
「大小姐，您再想想，我實在是沒別的辦法了……」馮曉曉壓低了聲音，憋出幾分哽咽的語調央求。
誒，看來演技又有進步了啊？
張妍好笑地聽著對方的表演。半晌，覺得火候夠了，她才佯作為難地說：「上次你幫了我大忙，我原本也想助你的。這樣好了。其實我現在有件事放心不下，但是又覺得是自己多想了……如果你方便的話。就當再幫我一個忙，我也不談報酬之類傷感情的話。你母親住院需要多少錢，直接報個數給我就好。」
聽到張妍這麼乾脆，馮曉曉眼前一亮，忙不迭地說：「那我就多謝大小姐了。您所說的事是指什麼呢？」
「嗯……你知道我母親再婚這事吧？」張妍說。
張氏財團的董事長跟總裁聯姻，這麼大的事各類媒體刷屏一樣地報道了足有一個月，向來欣羨豪門生活的馮曉曉如何會不知道？
於是她回答：「我知道。」
「雖然汪叔叔他……啊，就是汪總，他雖然說是真心喜歡我母親，但我總覺得像他那種條件的男人，真心喜歡一個帶著兩個拖油瓶的中年女子的可能性很低，所以我想找個人幫我試探一下他的真心。」
試探真心？
「呃，大小姐，您的意思是讓我去試探嗎？難道您是指……」想到張妍可能會提出的要求，馮曉曉驚訝之餘，心跳禁不住地加快了一些。
「你能不能裝作仰慕汪叔叔的樣子，接近他看看他是否能抵擋得住誘惑？我會給你安排機會。」張妍此時語氣如同電視劇看多了忍不住想要模仿的小孩一般，不安中帶著些興奮。但若是有人對上她此刻的眼睛，只會看到屬於成年人的冷靜眼神。
馮曉曉不疑有他，一聽張妍的盤算真的跟自己猜測的一樣，她面上忍不住就露出笑容。
倒不是她覺得讓自己去勾引一個中年大叔這事多有趣，而是因為張妍說，會替她製造接近汪魁林的機會——汪魁林啊！張氏財團的總裁，平時跟自己距離遙遠一如雲泥之別的人，現在竟然有機會接近到他？！
縱然已經心花怒放，馮曉曉還沒完全失去理智，因而故作為難地說：「大小姐，您這要求……」
「我也不是要你真的做出什麼來，就幫我試探一下下就好。其實我想應該是我多心了，但是現在我顧不到母親，總希望能有個確定點的答案。」張妍說。
最後幾經蹉跎後，馮曉曉才趕鴨子上架一般答應去試試。
掛掉電話，張妍靜立在天台上感覺勁風不斷刮過自己身側，覺得剛才那些算計帶來的陰影也被風捲走了一般，讓她的心中逐漸恢復平靜。
張妍並不是沒有想到馮曉曉成功搭上汪魁林的可能性。
馮曉曉年輕漂亮有野心，汪魁林能悄悄養個情婦養這麼多年，也不是什麼潔身自好的人。這麼兩個人湊到一起，一拍即合的可能性高達八成以上。而坦白點說，與其說張妍的目的是要馮曉曉試探汪魁林失敗，不如說她希望的就是馮曉曉入了汪魁林的眼，兩人湊成雙。
找不到敵人的把柄，就索性替對方製造一個把柄。
不是查不出汪魁林的情婦是誰嗎？那便給他新添一個好了。
也許將來有一天，馮曉曉會背叛自己完全站到汪魁林那邊，但未來的事誰又能說得準呢？能不能將對方緊握在手心裡，那都要看自己的手腕。
作為夢想當大明星的人而言，馮曉曉與演藝圈絕對斷不了關係，如此一來，她成功勾搭到汪魁林的話，汪魁林想對月華飛天做點什麼小動作的時候，張妍自然就能透過馮曉曉得知一二了。
商定好之後，將馮曉曉需要的那筆錢托劉征另外找人通過妥善的途徑付給對方，張妍開始著手安排如何讓馮曉曉「巧遇」汪魁林。
如汪魁林這般在生意場上摸爬滾打多年的老油子，能夠讓他放心對待的女人大概只有兩類——一類是天真單純到近乎愚蠢，如陳媛溪那樣的清純女子；另一類，則是全身心都在追求著享樂，為了奢侈生活可以做任何事的人。
張妍料得自己安排馮曉曉接近汪魁林後如果汪魁林對她看對眼，肯定會有所調查，所以一開始就沒打算讓馮曉曉裝清純。
直接讓汪魁林以為對方是一個想要通過爬上他的床，繼而登上螢幕的小演員好了。
畢竟是朝夕相處地做了一段時間的「家人」，張妍對汪魁林的生活作息多少也有些瞭解。找關係把馮曉曉安排到汪魁林常陪客戶去的一家酒店裡面打工之後，張妍的計劃正式宣告開始。
維持著鎮定自若的笑容從自己的座位上緩緩站起來，汪魁林向同桌的幾位商界友人道了聲抱歉之後，暫時離席。
剛才他好好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前來上菜的侍者卻似乎因為是新手的緣故，放醬料碟時捧托盤的手一顫，四五個裝著醬料的小碟子就全蓋到了汪魁林身上。當著其他人的面要維持風度不能發火，汪魁林心中卻已經將破壞自己形象的侍者千刀萬剮了無數遍。
走進套間的洗手間中清洗了一下手上沾到的醬料，汪魁林看著被潑得黑黑紅紅的襯衣，自然不會動「洗一洗將就穿」的念頭。
正當他看著鏡中的自己一動不動時，身後傳來一個有些小心翼翼的嬌嫩聲音。
「請問……」
汪魁林回過頭，看到個將長髮高高盤起，露出潔白頸項，作服務員打扮的年輕女孩站在洗手間門口，有些膽怯地望著自己。
「汪先生，剛才實在很抱歉，我那位同事不是故意的……我讓他趕去附近商場裡面先買了一件襯衣給您替換，您看……」
聽著女孩斷斷續續的話，汪魁林這才注意到對方手上捧著一件顏色跟自己身上這件相似的嶄新襯衫。雖然說兩件襯衫的品質和價格都差了十萬八千里，但是對方這點應變和細心還是讓汪魁林難得地多看了她幾眼。(未完待續)